19、第十五章（补完） ...
-
“我倒是知道双性现象在自然中很普遍，有很多昆虫都是雌雄同体……”
“噢，我知道。”浅金色头发的女孩眼神更加梦幻，“只要吃下一公斤被寄生蜂蜇过的蚯蚓干就可以让男性怀孕。”
“恩，也许吧……”Ginny含糊地说。先不说这是不是真的，单就寄生蜂为什么会去蜇又怎么去蛰蚯蚓就是一个大问题。
角落里的科林一直处于屏蔽状态，他假装对火车窗玻璃产生了浓厚兴趣。
“呃，抱歉……”一个圆脸男孩站在包厢门边，“……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卢娜还没有从话题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看见来人，目光飘忽诡异地对他闪了闪。
……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圆脸男孩显得更加紧张无措了。他躲闪着卢娜的目光，一边道歉一边慌慌张张地退出去，可还没迈出几步就被人拉住了。“纳威，进来吧，这个时间别的车厢都满了吧。”Ginny提醒他。
纳威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心里进行什么斗争，抬眼快速地看了一眼卢娜……卢娜已经没在注意他了，她现在老老实实地坐着看一本封面色彩很扎眼的杂志。
纳威放松了些，小心翼翼地贴着科林在角落坐下。科林和他交换了一个找到战友般的眼神……Ginny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次卢娜没有再露出更诡异的眼神。
有人敲了敲车门，是Percy。“怎么样？”Ginny起身问。
“罗恩和哈利，他们的确没赶上火车。”一边回答，一边随意向其他人点了下头回应。“我已经用猫头鹰给邓不利多校长送了封信。他们只要乖乖留在原地等人来接应就可以了……你不要太担心。”
“恩。”Ginny点头应到，“你也是。”虽然她知道去接应的人多半等不到罗恩他们。
……
…………
Ginny向人群张望，没有看到Percy或双胞胎。道路远方依稀可以看见许多马车和……长着黑色骨翼的“马”。
……只一眼，就被下车的人群完全挡住。
海格大声呼喊着，带着新生们来到湖边。Ginny、卢娜、科林和另一个矮小的女生登上了一只小船，向着黑湖中心缓缓驶去。
湖面如镜，黑沉的表面可以清晰地倒映出城堡的轮廓。
Ginny伸手探入湖面，冰凉的湖水比黑色的绸缎更上等。墨晶般的底色衬得那手上浅色的伤痕细柔如蔓。
收回手，水滴沿着手腕流入衣袖。
夜骐，只有见过亡者的人才看得到的魔法生物。
她看得到，毫不意外。
她曾经亲眼看着那个生命一点点地消逝。
那双在她长大了以后还会像对孩子一样轻拍她头发的手，在她的手中逐渐冰凉。
那双自初次见面开始就一直温和包容地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的注视下失去神采。
她吻上老人的额头，向他告别。
那样豁达温柔的人，竟然走得这么快。
当得知老人在英国入狱的时候，她在维也纳。
当她乘飞机，火速赶到英国的时候，老人已被送入医院。
为了让中医学被欧美接受，退休的老人毅然带领学生们前往英国。她没有阻止——这是老人无法放弃的，毕生的心愿。
心愿只是心愿。中医学，在那些实证家的眼中，是巫术般的存在。为了证明中医学的可行性，老人不得不按他们的方法进行实验。把花费巨资、几经辗转才获得的珍贵药材喂给白老鼠，接下来严密地观察和检查这只老鼠的一切状况。得出数据后，还要不断地重复实验。
那些药材明明可以用来救很多人，而现在只能当作老鼠的食粮。
很荒谬，但只能坚持。
老人曾实验过结合化疗和中医来治疗癌症，效果惊人，极大地减轻了病人化疗的痛苦，并且有效地控制住了癌细胞的转移。
只要能被接受，就可以为更多的人带来生机。为此，老人只有忍耐。
即使入狱也不后悔。
那是为了在老人名下指导的一个患了恶性肿瘤的外籍学生。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后，老人私下为学生治疗，并得到了显著的效果。
但后来，医院过于频繁的探访记录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接着，就是曝光和入狱。
老人的身体并不好，再加上嗜烟、媒体的影响和两国舆论所带来的巨大压力，老人在狱中不久就暴病卧床。
Ginny抬头看向蓝黑色的夜空中伫立在山崖上的雄伟城堡。银月浮在高塔顶端，仿佛能轻易地从塔上触摸到云层上的光晕。
……那个会在黑暗中牵住她的手，陪伴她一路前行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亲自为老人擦洗身体，穿上寿衣。
然后，最后一次亲吻老人冰凉的额头。
再见了，爷爷……
平静地凝视着，那吞噬掉老人遗体的火焰。
没有麻衣，她便换上她最少接触的白色衣裙。
一连穿了3年，没有换过其他颜色。这是老人死后能为他做的一件最简单的事。
……爷爷，是为了救人，才这样做。而英国的法律，也是为了保障病人的生命和权利才作严格的规定。
两边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执行“正义”。
说不上“错”，无论是对哪一方……
但是……悲剧还是每天都在发生。
这就是现实。
她不怨恨什么，但她无法不自责、不后悔。
一直以来，她都没能为老人做些什么。她年幼时没有选择学习中医学，不能在学成后随时帮助老人；老人退休之后，她没能接替他的事业；而在老人去世以后，她也不能继续他的追求。
本来打算，在她独当一面，声名显赫的时候，就陪着老人安享晚年。即使他到了老到不能自理的时候，她也会扶着他，让他依靠。当他无法顺利拿起餐具的时候，她便一口口地给他喂饭；当他无法给自己穿衣的时候，她便给他扣好每一颗纽扣；当他看不清报纸上的字时，她便每天给他阅读新闻。当他……凡是他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她都会一件不漏地为他做好。只要是他的要求，她便努力去完成。
她以为她还会有很多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地回报老人。可后来发现，她没能在老人活着的时候为老人多做些什么。
老人从不要求她做到什么，也表现得不需要她为他做什么。他总是纵容地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当初如果尽早放弃一些东西，她是不是可以为老人做更多？
那些名声和金钱，对她一个人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她其实，并不真正在意那些——她只是认为那样可以让她和老人活得更轻松。
整理老人的遗物，没有玉配金表，老人随身带着的，只有一只古旧的笛子。
深呼吸以缓解疼痛，她的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探入内侧，摸到一件细长的物品。Percy不知道它对她的意义……
……老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这一次，她想多做一些，为重要的人多做一些。即使她本不想要太多的财富和权力，可为他做这些事又如何？
她不想再次后悔。
这是她好不容易再次得到的羁绊。
他依靠她需要她，而她又何尝不是在努力地抓住这份羁绊？
“Ginny，快下来。”
她微笑着朝科林点点头，下船，走上岸，步伐轻盈优雅。
手指压了压长袍腰侧的口袋——Percy给她的笛子她一直贴身放着。
……
…………
在霍格沃茨大礼堂的长桌边，红发的级长抚过胸前——Ginny给他的发丝他一直贴身放着。
----------------------------------------------------
麦格教授带领着新生们步入大礼堂。孩子们不住地发出惊叹，只有卢娜和Ginny表现得格外镇定。
“科林？”Ginny拉了拉张大嘴的男孩，提醒他跟上队伍。
科林回过神来，兴奋地摇着Ginny的手臂：“Ginny，你说过会教我怎么冲洗会动的照片，可别忘了。我要寄给我爸爸和弟弟。”
Ginny点头，“当然，……快看，是幽灵。”科林马上转过去看被珍珠色的幽灵。新生中间响起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的细微叫声。
Ginny抬头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她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弗雷德和乔治对她夸张地吹口哨，连坐在前面的高年级学生也被他们弄出的声响吸引过去看向新生的方向。
在众多目光注视下，Ginny依然镇定自若。她径直看向最前方，即使离得远她也能认出他在哪里。
“Percy，真美……难怪你没有女朋友，有这样的妹妹眼光高也不奇怪……”黑发男生故做痴呆地看着走近的新生。“咦？你不是Gay吗？怎么欣赏起女生来了？”李·乔丹凑近说。黑发男生仿佛受到了侮辱，挥手推开他，“走开走开，Gay怎么了，Gay就没有鉴赏力吗？”
“……”李·乔丹想起了什么，但忍了忍没有说，回头看向新生的方向，“是那个红头发的女生？是挺可爱的，不过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啊。”李·乔丹侧头看向一个黑皮肤的漂亮女孩，笑的一脸花痴，“……我还是觉得安吉莉娜比较迷人。”
“……”Percy没有发言，他双手十指交叉脱着下巴，和Ginny对望着。没有人移开视线，短短的几秒钟仿佛被拉得很长。
女孩嘴角轻轻上扬。他也不自觉回了她一个微笑。
“啧啧，极长魅力真大。瞧，拉文克劳的女级长又在看你了呢，脸都红了。”黑发男生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你妹妹也是美人胚子，好几个男生在盯着她呢。”
Percy咳嗽了一声，绝大部分格兰芬多的人都回过了头来，在桌前歪歪扭扭地坐好。
“真小气……”黑发男生小声嘀咕着，依然照看不误。在新生中瞄到了好几个不错的男孩子，看样子估计都不是纯血的，那有机会分到这边来……他期许地想着。
Ginny转过头，不再看他。麦格教授已经开始了分院……帽子的歌不知是什么时候唱完的，她竟然没有留意到。
按名字字母排列的顺序很快就轮到Ginny，她走上前戴上分院帽。
……
过了好一段时间，皱巴巴的老帽子才喊到“格兰芬多！”
把帽子交给麦格教授，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还是坐到了低年级中。纳威向她小声打了个招呼，有几个人上来结识她。她觉得他们有些过于热情了，但要是格兰芬多的人都这样的话，那其实会是一件很方便的事……她温和地一一回应。
接下来，卢娜被分到拉文克劳。而科林·克里维也被分到格兰芬多，他很是松了口气地摊在桌子上，像刚跑完马拉松。
----------------------------------------------------
Ginny第二天起得很早，虽然第一节课是在9点，但霍格沃茨错综复杂的楼道是必须考虑的……
走下格兰芬多塔楼，公共休息室已经有人了。
“Percy？你起得好早。”
“我在等你。”
“等我？”她走上前拉他的衣袖，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走吧，我告诉你几条密道。”他拉她出来，下楼拐进一条走廊，用魔杖点了点一幅画像。画像上戴着桂枝的男子向他们鞠了个躬，向后让出一条漆黑只能容几个人的密道。
很黑，隐约有微风拂在脸上。密道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和呼吸声。Percy没有用荧光闪烁咒，却在通道里来去自如。交握的手上传来温暖，就算看不到前方两人也毫不害怕。
“你是怎么发现的？”
“弗雷德和乔治告诉我的，作为交换，我会‘适当’对他们做一些掩护。”
“……难怪，他们都没有再开你玩笑了呢。”她了解地点点头，虽然没有人看得见。
“尽快把其他的密道告诉我吧，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每天等你也可以。”黑暗中青年语气很随意，但她知道他一定会做到。
“……谢谢。”她的声音轻得像呼吸。
走到密道的尽头，从一副盔甲后面的拐角出来，这里已经相当靠近大礼堂。
------------------------------------------------------
“实在太感谢了，Ginny。”科林双手拿着一张课表，满脸激动。
“没什么。”反正就算我不给你，你也会找别人要到的。“不过你要是老没事找他的话，他会烦的吧。”
“不会不会，我只是想和哈利打招呼而已。”
就算是打招呼次数多了也会被讨厌的……
“作为回报，要是我拍到哈利的照片就送你一张吧。”
“谢了，但这个就不用了。”
“那，帕金森吃鳖的照片呢？”科林窃笑。
“科林，她只是脸红而已。”
“是啊是啊，我看到了。不过真难得啊，我想她一辈子也不曾这么淑女过吧……居然被你调戏了。真可惜没拍到那帮斯莱特林的表情。”忍笑。
“我明明是真心夸奖她的啊。”Ginny摊开手。科林回她一个“我坚决不信”的表情。
“对了，Ginny，这周魔法史的作业再借我抄一下。”
“……科林，偶尔也自己做吧，你都借走我好几门功课的作业了。”
“哎，反正你做得那么轻松……再说了，还有好几个人排队等我抄完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五章（补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