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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康斯坦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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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小心点。”摩根谨慎地走在前面,注意着脚下,还不忘叮嘱被他护在身后的队友。
瑞德点点头,右手捂住鼻子,阻挡空气中硫磺刺鼻的气味,目光一刻不停地流动,却找不到可以安全注视的点。
BAU从来没有接过普通案件,每次当他们以为“不会更坏了”,下一次爆发的案子就真的“更坏了”。
正如这次比上次更坏:
这处案发现场在一个被废弃的公园里,现场周围都是树木和枯枝败叶,只有晨跑者或遛狗的人会在清晨从这里经过,其他时候,这里都寂寥无人。
四个方向的树木上分别钉着狗,猫,老鼠,以及一只兔子的尸体,均是被火烧过的焦糊状,被这些树木包围着的泥泞土地上,有人用黑色的液体画了巨大的图案。
“看上去像个仪式。”不远处,霍奇轻声说,“是xie教仪式吗?”
“很有可能——哦。”
摩根被地上突出来的部分绊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是什么?”霍奇的目光敏锐地追上他,像一只盯住猎物的鹰。
摩根嘟囔着:“得看看才知道。”
瑞德很快跑到他身边帮助他,摩根用手拨开那些泥土,惊声道:“霍奇,快来,这是个人!这里埋着人!”
“尸体吗?”霍奇一边靠近一边问。
“可能——”
活人。
当瑞德帮助摩根把这个人从泥土里挖出来时,他已经清楚又难以相信地意识到这点:
摩根可能判断错了,这是个活人。
这是个少女。
她的脸上沾满泥土,抹开后露出的皮肤洁白无瑕。
及腰长发尽管沾满泥土,依然能看出本来的颜色:金色。
摩根的双手隔着她身上的长款风衣,只是轻轻一圈,就环住她纤细的腰。
将她往外拖的时候,摩根皱眉:“这些泥土压住她的腿了。”
他试着将少女瘦弱的身体向外提了提,摇头:“不行,太结实了。”
“她还在呼吸吗?”瑞德问,贴在女孩的胸口上听了听,耳中传来微弱的跳动,不知是不是错觉,“摩根,她好像还有心跳。”
“什么?”摩根推开他,俯身贴在女孩的胸口上,然后果断对她进行心脏按压急救法。
瑞德蹲在一旁,怔怔地看着摩根的动作,心中却觉得无比荒谬:
一个被完完全全地埋在土里的人,怎么还能活下来?
但很快,瑞德便回过神,为眼前的抢救进行自己的帮助。
“摩根,把她鼻腔里的土清出来。”瑞德建议。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清理女孩的脸庞,掐着她的下巴,强行令她张开嘴。
大概只做了两三次人工呼吸,加上心脏按压,女孩“哈”地一声喘了口大气,身体也重重地跳起又落下,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露出湖蓝色的眼珠。
她活了。
“冷静点,宝贝儿,你现在很安全。”摩根说着一如既往的安慰话,“告诉我你的名字?可以想起来吗?”
女孩木讷地瞪着眼睛,直视着天空,谁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康斯坦丁。”接着,她嘲讽地说,“准备好捂住你的鼻子了吗?大宝贝。”
说完这句暗指她“臭名昭著”的话后,她的身体一软,歪过头,再度失去意识。
那边,霍奇带着警员赶来了,远处更是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加西,”在医院大厅碰见,瑞德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们,亲爱的,我在电脑前面一刻都坐不下去了。”控制欲超强的技术员抓住瑞德的肩膀,不顾他的抵抗,担心地说,“何况我一定得来看看那个可怜的女孩。”
“受害者。”瑞德更正她。
“随你怎么说,”加西亚友好地白了他一眼,接着滔滔不绝地问道,“所以霍奇说得是真的吗?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活着?我是说,那可是七个年轻人,他们无一例外被埋在密不透风的土地下面,居然还有一个没有死?不是期盼她死的意思,她活着我们当然都很高兴,可是……”
“嗨,小加。”艾米丽及时出现,挽救瑞德似地道,“控制情绪,这些问题只有幸存者能给我们回答。”
“好的好的。”加西亚忙不迭地用手掌对自己的脸扇着风,又问道,“霍奇和罗斯呢?”
“他们刚刚得到通知,有一个重要的大人物要见他们。”
加西亚的手突然僵住,警觉地问:“这个时候?为什么?大人物——我可怕了这个词。”
“放心,”艾米丽连忙安抚她脆弱的小心脏,“他是军方的重要人物,只是关心这桩案件,罗斯猜他可能是带着什么线索来的。”
话虽如此,加西亚的目光中依然透露着不安。
五个小时前,他们接到报案,有人报警声称在晨练时发现古怪的仪式现场,没有命案,但令人不安。
本来,谁也不明白没有尸体的案子为什么会落到BAU手上,但上面很坚持,他们还是立刻动身乘飞机来到这处位于维吉尼亚州的山区。
接着,摩根和瑞德从地下挖出了一个女孩,之后,探员们又陆陆续续地从地下挖出六名少年少女,但只有第一个少女活下来,其他人都是因被活埋而死。
经过证据推论后,探员们判断这个古怪的仪式是昨天半夜里制作出来的,即是说,当他们接到报案时,这些人已经在土里埋了将近十四个小时。
最大的问题是:
唯一的幸存者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者,她才是制造了这一切的元凶?
这大难不死的幸存者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是为了让她得到更好的休息,病房里的窗帘被拉上,挡住光线,因为是案件的重点关注对象,房间里没有安排病友,这里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的身上盖着薄薄的白色毯子,呼吸平稳,打着点滴,心率探测器上下波动着。
这时,在她的脚对着的方向,一只枯瘦发黑的鬼爪从床下探出来,顺着床腿,爬进毯子里,抓住她的脚,被这寒冷的触感刺激到,女孩猛地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另一只鬼爪从床头下的缝隙里冒出来,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女孩瞪大双眼,被夺走氧气的窒息感让她拼死挣扎,心率探测器嗡鸣着,发出刺耳的警告声,然而却没有人出现,她的四肢不停地挥动,吊针的针头因为这阵挣扎被甩脱,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的手紧紧抓住鬼爪,想要将它扯离自己的脖子。
窒息已经让她双颊通红,眼珠爆出血丝,眼前逐渐模糊……
永恒的黑暗。永恒的冰冷。永恒的睡眠。
莎娜无意识地在神海里前进,突然,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它开始了。”
一个清亮的,属于女性的声音。
“什么?”莎娜的意识被这句话唤回,她皱皱眉。
“它开始了。”这声音说,“我很抱歉,康斯坦丁,我很抱歉,我没想到,天呐,请你——我得帮助你。”
“你在说什么?”莎娜大声问,看着四周,目之所及之处全是黑暗,又仿佛有许许多多看不见的危险藏在黑暗里,“你把我丢到什么地方了?”
“倒着说话,魔咒会起效的。”这声音说着,渐渐变弱,“抵御它”
“你在说什么?放我出去!”莎娜喊道,这地方让她感到又压抑又想吐。
“然后活下去……千万……不要死……”
声音消失了。
好像它再也不会出现一般。
“让我出去!”莎娜越来越焦急。
这地方让她觉得,继续留下去可能,不,一定会死。
猛地,她想起刚才那个神秘声音的话,立刻转个方式喊道:“去出我让!去出!”
“开滚——!”
鬼爪瞬间烟消云散,床上的少女猛地坐起来,大口喘气,仿佛一辈子都没这么顺利地呼吸过。
她抬起手,撩开湿漉漉的刘海,一股乏力感涌上来,让她无力地向后倒去。
“见鬼,”她低声说,“我到底被卷到什么事情里面去了。”
她,几天前还是莎娜,现在却成了约翰·康斯坦丁,唯一能够庆幸的只有她的性别没有发生变化,约翰·康斯坦丁在这个世界是女性。
莎娜不是没看过那些漫画,可那时候她的注意里都在那些超级英雄身上。
在她的印象中,康斯坦丁绝不算是超级英雄,不如说,这个角色是个反英雄,是个骗子,是个大麻烦,和“死亡,魔法,巫术,神秘力量,初堕者,加百列,上帝”等奇奇怪怪的东西纠缠不清。
所有靠近康斯坦丁的人都没好下场。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卖队友和欺骗这类的事情,康斯坦丁更是做得信手拈来,家常便饭。
而且,康斯坦丁最厌恶的词就是“超级英雄”,最瞧不起的就是上层阶级,他只愿意和底层的流浪汉、罪犯、性工作者们混在一起。
突然,一个充满侥幸心理的念头浮现在莎娜的脑海里:“万一我不是康斯坦丁呢?”
梦境里有个女人叫她“康斯坦丁”,但那个声音可能认错了,也可能是在对别的人说话。
在平复呼吸的时候,一股酥痒感从她的口腔慢慢爬上大脑,让她全身都颤抖起来。
她此刻强烈地需要某样东西,某样康斯坦丁从不离手、惯于依赖的东西。
病房里一定没有,她得去找。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没看过同类型的综英美,是不是因为不受欢迎呢?
心虚,先发几章,看看反响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往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