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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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奇正在写封信，听到阿本说的才停下来说：“那怎么不让砚之进来。”
阿本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林小姐还带了个人来，是，是宪王朱楚仁。”
停顿间，一滴墨滴到宣纸上，瞬间像渗水的纸一般染开。
安世奇将笔搁在一旁，把废了的信纸团成团揉在手里。“他们在等我？”
“嗯，不过我担心宪王认出你，就跟他们扯了个谎说你不在。”
安世奇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好的，有需要叫我。”说完便出去了。
安世奇咬着后牙槽，起身将手里的废纸扔进旁边的书篓里。在地下来回踱了几步，想到和宪王那一次短暂的交手，虽各自都没有动真功夫，可是一些套路却似曾相识。不知这宪王此来为何意，但既然是林砚之带来了，那他就得会一会。
想到此，便换了身衣服，简单收拾了一番便上楼。期间，阿本担心他的安全，建议不要出去，安世奇道：“无妨，砚儿带来的人，我不能不见。”
阿本目送他上楼，叹了口气，一直在一楼楼梯口处听着动静。
安世奇一上楼就看到不远处正在和朱楚仁斗嘴的林砚之。他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提腰往桌边走去。
林砚之回头之际看到安世奇，站起来冲他招手道：“师父，这里。”
安世奇点点头，“砚儿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
边说边把安世奇拉着坐在她旁边，“师父，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救过我的宪王。”
朱楚仁从他们的交谈中，也大抵猜出安世奇发觉了她身上的异常，便也顺着她的话道：“本王就只是救命恩人这一种身份？”
安世奇看向意有所指的朱楚仁，“还要感谢宪王这些时日对砚儿的照顾。”
“那倒也不必，本王的女人自然要保护好，无可厚非。”
林砚之看了朱楚仁一眼，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朱楚仁端着酒的手晃了晃，似乎觉着自己也有些酸了，舔了舔唇，才将酒杯放下，“早听说砚儿说有个特别厉害的师父，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凡。”
安世奇面上略带微笑道：“宪王过奖了。”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之际，似乎有种无名地互斥磁场，在两人之间流转。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林砚之看着这个场面，心里想，早知道不让他们碰面了。安世奇也觉察到林砚之的不自在，就摸摸的后脑勺道：“砚儿打小在家被宠惯了，日后还望宪王多担待。”
朱楚仁的眼神在他两身上流转，表情淡然，只是搁在桌子上的手一下一下敲的动作有些僵硬。
看似相安无事的闲聊了一阵，朱楚仁对林砚之道：“砚儿，下去要壶女儿红来，本王跟你师父喝几杯。”
“好嘞”，林砚之一听到这，二话不说起身就走，早觉着夹在他俩中间不得劲，到后来她都能看出来，这两个男人之间互相的敌意。
饶是她再反应慢都觉察出来了。
见林砚之消失在楼梯口处，朱楚仁才对安世奇说道：“本王觉着安先生眼熟，不知先前可曾有见过？”
安世奇思量片刻，“确实，早些时候在马球场，那个时候砚儿”说到此处，安世奇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朱楚仁敲着桌子深吸一口气：“看来安公子也看出她的病了。”
“既然宪王早已经知道她得病，为什么不及时为她治疗。”安世奇显然是真的担心。
朱楚仁看向窗外，叹了口气，“想必安公子也已知道林家的遭遇，本王不让她恢复，也是不想让她记起那段痛苦的回忆，现在这样至少，她是开心的。”
安世奇几次张嘴欲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出口。这种病必是当时痛到极致，才会刺激到脑部神经选择性失忆。
可见那个时候的林砚之有多痛苦。
见他没说话，只听朱楚仁又道：“所以也希望安先生也能继续这样守着这个公开的秘密。”
安世奇抬眼看了他片刻后，端起身边的酒壶，将里面剩余的酒全部倒道嘴里。
“好。”
这个话题算是结束，朱楚仁喝了口酒，话题一转，又道：“本王对安先生和砚儿过往的感情没兴趣知道，既然以前是师父，日后也只能是师父。另外，”朱楚仁略微停顿，“安先生有些事情还是少插手的好，不然有一天，你我可能就不是这么心平气和的对坐饮酒了。”
安世奇心下一惊，眼神猛地抬眼，表面却未有半分慌乱神色。半晌只道：“王爷多虑了，只要砚儿在宪王府开心，那我永远都是她的师父，若不然……”他没说完，林砚之拿着酒上来了，将酒壶搁在桌子上，“酒来了。”
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才又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朱楚仁对着她抿着嘴笑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跟护崽子的狼一样对怔愣地林砚之说道：“帮我倒酒。”
“哦，好。”在拉扯间她的衣服有些乱，稍微顺了顺才站起身给她师父和朱楚仁各倒了一杯酒。
正要给自己也添一杯的时候，杯子就被朱楚仁抢走了，“你今天喝的量够了，一会儿还要带你去别的地方，不能醉。”
林砚之端着酒壶，冲着他低声细语地撒娇：“就一杯，我还没陪我师父喝一杯呢。”
“让为夫代替便好。”
为夫……
能不能说的不要这么直白。
林砚之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安世奇，见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才老老实实坐下来跟个小媳妇一样。
安世奇听他们这一来一往的互动中，心渐渐下沉，桌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朱楚仁满意地看着林砚之乖乖坐在他旁边，不再乱动。这才拿起酒杯对安世奇道：“辛苦安先生对砚儿一直以来的教导，本王替她谢谢你。”
安世奇摆摆手，“不足挂齿，作为砚儿的师父原是本分，宪王无需客气。”
“嗯，改日如果安先生若得空，可以到王府看看砚儿，免得她整日惦记你，往外面溜。”
还真是记仇。
“好，”将手里的酒干掉后，安世奇才站起身道：“砚儿难得出来一回，宪王带她好好玩玩，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说完看了林砚之一眼，就离席。
林砚之站起身拉着安世奇的袖子，“师父就要走了啊，砚儿还打算今日好好喝几杯呢。”
安世奇顺着力量的来源，看向林砚之，抬起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顶，“等下次师父不忙了，再跟你喝个不醉不归，好不好？”语气温柔，像哄女儿一般。
林砚之撅着嘴失落的放开他的胳膊，“好吧。”
安世奇离开后，林砚之就不怎么说话了，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行人走神。朱楚仁手撑着左脸，侧着身子往她看的方向看去，桌子下面的脚碰碰她的，一下又一下。
起初林砚之就只是躲，被逼到角落的时候，才不得不收回眼神拧眉瞪着他。
朱楚仁咧着个嘴，还是那个动作，歪歪斜斜的样子，“怎么啦，师父走了就不搭理本王了。”
“才没有。”说的很是落寞。
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本来本王打算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但看你这样没有兴致，那我们还是回府吧。”说着就要起身，被林砚之拦住了：“回府干什么呀，我又没说不去。”
朱楚仁矮下身子看着她的脸，直到把林砚之看脸红了，才满意地说道：“真想去？”
林砚之点点头。
“那走吧。”
林砚之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还在猜测他会带她到什么地方，没成想是一个戏馆。
里面人满为患，跟刚刚的乐福客栈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林砚之就喜欢这热闹的地方，脸上写满兴奋。
朱楚仁带着她上二楼，进了早就定好的二楼隔间，并跟林砚之解释道：“今日是这里的角儿唱，一年难遇几次。”
“难怪这么多人，感情都是来看名角儿的。”
朱楚仁不置可否，看着下面刚出场的戏子，问站在一旁扯着脖子看向那里的林砚之道：“以前可有来过这里？”
下面的人看到戏子出来都在叫唤着，加之台上锣鼓喧啸，林砚之一下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探过头问：“王爷说什么？”
一缕发丝在低头之际飘下来擦过他的鼻尖，痒痒的，这无声的撩拨，让朱楚仁抓着她的腰身揽到自己怀里，没羞没臊地说道：“你又勾引本王。”
林砚之本能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还四下张望着，低声说着：“王爷，这大庭广众的，不得体。”
朱楚仁在她耳边低笑出声，“这谁能看得到。”
才说完，外面一个送茶水的小丫头就撩起帘子进来了。看到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将茶水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结巴地说道：“二，二位茶水来了。”
说完就忙不迭地地退出外面。
林砚之还在后面说：“哎哎，不是你想的那样。”哪还有人理她，小丫头早溜了。
林砚之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地回头瞪着朱楚仁：“都怪王爷，这回说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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