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续-剧版忘羡]仙督追美记》皓月呈辉

245、仙督追美记（外五篇：寻仙问道之牡丹劫 下）

　　魏无羡看着眼前东南临海，拔地而起的一座仙山，赞道：“蓝湛，好一座仙山，虽不如昭真观所在仙山高峻，却仙灵之气更足，想必这山上的庙宇道观也更加不凡。”蓝忘机：“上山看看。”
　　二人信步沿着山道上山，山道上已有不少人，魏无羡向上山的行人打听了一番，原来这正是酒楼小二口内提到的，有牡丹花仙的东海上清宫。
　　这上清宫亦存在了不知几百上千年，大殿前院有两株银杏仙树，东侧有一巨石，上刻一阕词，词牌名《青玉案》，词曰：乘舟共约烟霞侣，策杖寻高步，直上孤峰尖险处。长吟法事，浩歌幽韵，响遏行云住。凭高目断周四顾，万壑千岩下无数，匝地洪波吞岛屿，三山不见，九霄凝望，似入钧天去。看落款是一位邱真人之作。
　　巨石之侧有一石洞，石上刻“道山”二字，洞内点着火烛，虽比洞外略显昏暗，洞内壁画题字却看得十分清楚，讲的是道家的起源。
　　道祖太上老君，号铁师元炀上帝。他化身种种，在尘世历劫。后又出世，乘太阳日精，化为弹丸，流入玉女口中。玉女吞之，遂觉有孕。怀胎八十一年，破胁而生，生下地时，须发就白，人呼为老子。老子生在李树下，因指李为姓，名耳。后骑着青牛出函谷关。把关吏尹喜望见紫气，知是异人，求得《道德真经》共三千言，传留于世。老子入流沙修炼成仙，居太清仙境，称为道德天尊。
　　二人并肩细瞧那壁画，不知不觉已看到最后，洞内供奉的正是道德天尊，有几名男女正在朝道德天尊恭恭敬敬行跪拜大礼，旁边站的却并不是道士，而是两名十分年轻的女道。
　　魏无羡与蓝忘机二人待那几人行过大礼离开，也上前行礼，蓝忘机掏出钱袋，魏无羡拿过钱袋捐了许多香火之资，又朝那两名女道行了礼，正要离开，只见其中一名女道上前轻启朱唇：“二位公子如此慷慨，今日观内白牡丹盛放，为表谢意，请二位到后院赏花。”
　　蓝忘机正要开口推拒，魏无羡却开口笑道：“多谢二位仙子！”那名女道引着二人出了洞，绕过前院大殿，进入后院。一进院，便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雅花香，映入眼帘的是一株高逾八丈的白牡丹花树，大朵的白牡丹花层出不穷，各具姿态，盛放在幽静的院内，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纵是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白牡丹花树，都朝那白牡丹花树行了个礼，魏无羡赞道：“蓝湛，今日一见，才知道为什么牡丹能称花中之王，这白牡丹果然国色天香，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话音刚落，从白牡丹花树后转出一名面容清丽的女道，开口说道：“此花名曰：香玉，花龄已近千年，与前院的两株银杏皆是这上清宫的镇宫仙树。”
　　魏无羡和蓝忘机见了那女道，忙行礼：“仙子有礼！”那女道亦回了一礼。
　　魏无羡道：“我与我家哥哥慕名而来，唐突了，不知这位仙子如何称呼？”那女道微微一笑：“小道法号守玉，是这上清宫的住持。”
　　魏无羡和蓝忘机道：“原来是守玉真人。”守玉真人道：“二位远道而来，正赶上香玉盛放，也是有缘，如此品貌俱佳，实属仙人之姿，请随小道去饮上一杯白牡丹清茶，另有长生秘法相赠。”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心道：“先前还以为那酒楼小二所说都是坊间闲话，没想到竟是真的。”
　　魏无羡不觉又看了一眼那女道，只见那女道正看向蓝忘机，心中竟是一跳：“这女道的眼神怎的如此奇怪，看着蓝湛竟似要勾魂一般。我这是怎么了，从那日蓝湛晕过去，我就患得患失地不对劲，竟连女道士的醋都开始吃了！”
　　二人随着那守玉真人，又走入旁边的洞中，洞内格局和前院的道山一样，洞壁上也刻了壁画和题字，所绘乃是一人一道在谈神仙之事。
　　人问：“病老死苦，将何却之？”道曰：“人生所免病老死苦，在人中修仙，仙中升天耳。”
　　又问：“人死为鬼，道成为仙，仙中升天者，何也？”道曰：“纯阴而无阳者，鬼也；纯阳而无阴者，仙也；阴阳相离者，人也。惟人可以为仙，可以为鬼。仙有五等，法有三成，持修在人而已。”
　　又问：“何谓法有三成，仙有五等？”道曰：“法有三成者：小成、中成、大成。仙有五等者：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
　　尚未看完，那守玉真人已将二人引到一玉案前坐下，扬声道：“玉清，妙清，上茶。”片刻，一阵比那白牡丹更加清甜的香气拂面而来，两名身着道袍身姿曼妙的女道翩翩而来，分别走至近前，弯腰将手中托盘放下，一人取出盘中玉杯摆好，一人拿起玉壶往杯中斟茶。
　　魏无羡闻香欲醉，抬首致谢，正对上斟过茶尚未直起身的玉清，只见那玉清的道袍竟是开襟的样式，内里的抹胸低得露出一痕雪脯，那白玉般的沟壑近在眼前，纤毫毕现。
　　魏无羡在前世虽被人传游戏花丛，混世□□，却真真是一纯情童子。后来跟蓝忘机在一起后，更是见了女修避之唯恐不及，何曾离女色如此贴近过，不觉脊背发凉，汗毛倒竖，涨红了脸朝蓝忘机身侧靠了靠，又往蓝忘机一侧看了一眼。
　　一眼望去，更是一惊，那名站在蓝忘机身旁放玉杯的妙清，身穿的道袍竟是半透的薄纱所制，内里的玉色肚兜和白色下衣，在忽明忽暗的洞内烛光下看得十分真切，将曼妙的身姿显露无疑。蓝忘机虽用面具易容过，却依旧是冷若冰霜的神色，正盯着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魏无羡尚未从惊疑中回过魂来，只听那守玉真人笑道：“此茶名曰：白牡丹。二位公子请！”魏无羡这才定了定神，看向玉杯，只见那玉杯中绿叶夹银白色嫩芽，形似那白牡丹初放，茶香清新，却又与以前喝过的白茶不同，略带一丝甜香，端起玉杯喝了一大口，滋味鲜甜爽口。
　　魏无羡笑道：“仙子这茶果然是上好的白茶，形似牡丹初放，难怪叫白牡丹。”蓝忘机见魏无羡一口喝下，拦阻不及，眼神冷冷地盯住了守玉真人。
　　那守玉真人恍若未觉，笑道：“适才二位想必已看过壁画，所谓人仙者，修真之士，不悟大道，惟小用其功。于大道中得一法一术成功，但能安乐延寿。今日既于二位公子有缘，秘授采补吐纳双修之法术，玉清妙清，带二位公子各去领悟。”
　　未等玉清妙清靠近，蓝忘机和魏无羡已紧靠在一起豁然站起，却忽然发现腿脚绵软，丹田处涌起一股热流，浑身发起热来，二人立刻想到了莲花笑容酒，魏无羡起先觉得可能是茶水中有药，却发现蓝忘机神色也有异，知道蓝忘机也着了道，立刻道：“蓝湛，不好，是她们身上的香。”
　　话音未落，魏无羡已闪电般扔出了三张定身符将三人制住，冷冷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守玉真人问道：“解药在哪？”守玉真人惶恐，颤声道：“此为合欢香，无毒，只是激发人欲，是以并无解药，双修之后可解。”
　　蓝忘机冷冷问道：“你们是修道之人，为何行此歪门邪道？”守玉真人被盯得冷汗直下，道：“我随师父修炼多年，见师父已近古稀，却结丹渺茫，后在古书中发现此双修之法，试过之后，修为增长比先前神魂修炼不知快了多少，便带着几名弟子开始修炼此法，却从未害过人命，请二位公子饶恕。”
　　蓝忘机道：“你师父在哪？”守玉真人道：“师父半年前已在后院密室闭关。”魏无羡见那守玉真人看着蓝忘机，心中不知哪来的一股戾气，竟将傀儡真真放了出去，朝那三名女道出手，顷刻间便将三人灰飞烟灭，口内还狠狠道：“不许这样看蓝湛！”
　　蓝忘机见魏无羡神情不对，强忍住不适，忙扶住魏无羡道：“魏婴，你怎么了？”魏无羡却一把将那玉案上的物事都拂到了地上，抱住蓝忘机按在玉案上开始热切地亲吻，手已不安分地开始撕扯蓝忘机的衣襟，口内喃喃道：“蓝湛，你是我的，不要离开我，谁要碰你，我就杀了谁！你只能是我的！”
　　蓝忘机从未见过魏无羡如此狂乱神色，眼神和言语中都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和戾气，心知不好，脸色大变，试图让魏无羡镇定下来，忙按住魏无羡的胳膊问道：“魏婴，你不对劲，你怎么了？”魏无羡见蓝忘机如此推拒自己，忽然哭了出来：“蓝湛，你不要我了吗？”
　　蓝忘机见他如此，心头一软，忙将他搂入怀中，拍着魏无羡的背安慰道：“魏婴，你是我的道侣，我的爱人，我爱你，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对，唔……”
　　话未说完，魏无羡又吻住了蓝忘机的唇，求道：“蓝湛，你爱我，快亲亲我！”
　　不知过了多久，蓝忘机面对早已疲惫不堪，却依旧纠缠不放的魏无羡，又是担心，又是心疼，第一次开口向魏无羡低声求饶：“魏婴，我们今日先停一停，歇一歇可好，我有些累了，我们静一静，想想哪里不对，唔……”
　　魏无羡却固执地又吻住了蓝忘机：“不，我要二哥哥爱我。”蓝忘机此时已觉身体药力渐退，按住两人胸口激发了灵犀佩，一阵蓝雾涌出，登时心清目明，魏无羡仿佛也清醒了不少，蓝忘机心中大喜，忙道：“魏婴，魏婴，你觉得好些了吗？”
　　魏无羡忽觉头晕了一会，过了许久，渐渐回过神睁眼道：“蓝湛，我刚才好像又坠入梦魇了，我梦见有很多女修要从我身边将你带走，你竟没有拒绝。我一怒之下，杀了好多人……”
　　蓝忘机想起蓝曦臣的心魔，脸色一变，抱住魏无羡道：“魏婴，你这不是梦魇，是心魔，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心魔？你告诉我，是在百凤山那个晚上吗？”
　　魏无羡被蓝忘机点出心魔二字，心中也是一惊，渐渐有些想起了自己刚才杀人之后，对蓝忘机纠缠不休的样子，许久未有过的羞愧之感袭上心尖，又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看蓝忘机，只得将头埋在蓝忘机的肩窝一动不动。
　　蓝忘机继续说道：“魏婴，你别怕，我始终与你在一处，你的心魔是我，我的心魔又何尝不是你，你好了，我才能好，我们一起对付这心魔，可好？那晚是我见了薛重亥的分魂心急了，没有顾到你的担惊受怕，以后我定会顾全自己，不会再让你担心，我们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魏无羡听着蓝忘机带着爱意的安慰承诺，早已泪流满面：“蓝湛！”
　　在蓝忘机不断的温柔安慰下，魏无羡渐渐安静下来，说道：“蓝湛，没想到这小小道观，竟有如此厉害的香。”
　　蓝忘机皱眉道：“这香只怕有些来历，先前听那守玉提及此香能激发人欲，没想到竟能将潜藏在人心底深处最深的欲望勾出，一时得不到，便会引发心魔。幸好……”
　　魏无羡道：“幸好，蓝湛，你还清醒，并未被引发心魔，可见你心志比我坚定。”蓝忘机搂紧魏无羡道：“魏婴，若是那晚吞噬分魂昏睡的是你，今日心魔爆发的只怕就是我了。”
　　魏无羡听了蓝忘机的话，心神大震，神魂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犹如历劫归来，心却变得又甜蜜又熨帖，摸了摸蓝忘机的脊背道：“蓝湛，师祖在手稿中提到过突破结丹境界时，会有心劫，需在突破之前找出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贪嗔痴，意难平，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方能在突破时不被心劫困住。”
　　蓝忘机心中一动：“魏婴，你是说，我们已经找到了？”魏无羡道：“我想是的，我们找到了，我们在这小小道观，阴沟里翻船，却不想因祸得福。”
　　蓝忘机一面整理衣袂，一面说道：“如今我们杀了这三人，此地不宜久留。”魏无羡笑道：“是啊，若是让人知道我们竟被三个女道差点迷倒，这脸往哪里放？今日真是经历了一场牡丹劫！我们给那老道留书一封，让她自己收拾残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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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说：此番外的时间线是在大决战昏睡六年醒来后，突破结丹前，外出游历的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