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续-剧版忘羡]仙督追美记》皓月呈辉

243、仙督追美记（外四篇：夜猎惊魂）

　　蓝忘机和魏无羡吃完枇杷，回到彩衣镇，先去魏无羡最喜欢的那家酒楼点了几个爱吃的菜一起用过晚膳，蓝忘机结账时，又替魏无羡买了一坛天子笑带着，重新找了一家客栈住宿。
　　二人沐浴更衣过，魏无羡拍开天子笑，一面喝，一面和蓝忘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蓝忘机则泡了一壶茶，慢慢喝着。魏无羡笑道：“蓝湛，咱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对坐闲聊了？先前你忙得连喝口水都难……”
　　蓝忘机温柔地看着魏无羡：“很久了，魏婴，你也许久未曾这样喝酒。”魏无羡笑道：“蓝湛，你今天给我买天子笑，就是想跟我这样对酌？”蓝忘机 ：“能这样心无挂碍地喝酒饮茶，甚好。”魏无羡笑着举着酒坛冲蓝忘机晃了晃：“蓝湛，我们有多久没有单独出去夜猎了？”蓝忘机：“嗯？”
　　魏无羡：“蓝湛，不如我们明日去夜猎吧？”蓝忘机：“嗯。去哪里？”魏无羡笑道：“蓝湛，我们去百凤山怎么样？”蓝忘机：“嗯。”魏无羡：“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去百凤山？”蓝忘机：“不必，哪里都好。何况……”魏无羡喝了口酒，嘴角一弯笑道：“何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百凤山？”蓝忘机：“嗯。”
　　第二日，二人早早起身，用过早膳便御剑往百凤山飞去，到百凤山下时，已过午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此时正值初夏，两人站在百凤山前的那片广场的观猎台上，已被烈日晒得有些冒汗了，魏无羡带着蓝忘机走到兰陵金氏存放弓箭之处。
　　此时并非夜猎最佳时机，金氏只派了两名门生值守此处，魏无羡使了两个符咒，将那两名门生定住，挑了一把弓箭拨了拨弓弦，笑道：“蓝湛，这回我们夜猎，用弓箭如何，看谁射的猎物多？”蓝忘机点头，走上前，也挑了一把弓，又取了几束上好的箭矢，检查一番，说道：“走吧！”
　　两人熟门熟路，从一个入口进了山，沿着山道不疾不徐地往深山走，随着树林越来越密，已感觉不到热意，阳光只能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偶尔落在身上。按路上商定好的规则，二人并未分开各行其是，而是遇到猎物便一齐出手，看谁眼疾手快。
　　半个时辰下来，未分胜负，魏无羡笑道：“蓝湛，想不到你这么多年没有摸过弓箭，身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蓝忘机：“你也是！”魏无羡道：“蓝湛，这样太枯燥了，我们换个玩法吧？”蓝忘机：“嗯？”魏无羡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没见过你蒙眼射箭，你让我见识一下如何？我告诉你猎物的方向，你来射。”蓝忘机：“好。”
　　魏无羡解下腕带，将蓝忘机的眼睛蒙住，带着蓝忘机继续往深山走，过不多时，随着魏无羡出了几声，蓝忘机已将几支箭嗖嗖嗖应声射了出去，魏无羡叹服道：“蓝湛，你这蒙眼射箭的功夫不比我差！”蓝忘机将手中的箭射出，方才说道：“那次见你蒙眼射箭，后来回去也练了练。”
　　说完便要将蒙眼的腕带取下，魏无羡却一把攥住了蓝忘机要解开腕带的手，凑近了笑道：“是不是我蒙眼射箭的样子特别好看，二哥哥心生羡慕才学的？”蓝忘机反手握住魏无羡的手，不答，魏无羡却凑近用双唇轻轻碰了碰蓝忘机的嘴角，低声笑道：“蓝湛，你蒙眼射箭的样子，也很好看。”说完又亲了上去。
　　蓝忘机被亲得心痒难耐，也顾不得摘下蒙眼的腕带，直接将手中的弓抛在地上，搂住魏无羡用力回吻起来，过不多时，原本已觉得凉快的两人却热得有些气喘吁吁冒出汗来，魏无羡直接丢了个障眼符出去，便将蓝忘机按在了一棵树下。
　　蓝忘机挣扎着想扯下腕带，魏无羡却捉住双手，亲在蓝忘机被蒙住的眼睛上。进入深山时，魏无羡已替蓝忘机去了面具，此时的蓝忘机少有的一身黑色布衣，未佩抹额，雪白的面庞被蒙着眼睛的黑色腕带一衬，愈发显得面若敷粉，魏无羡有些迷恋地亲上白皙如玉的脸颊，又吻在那两片粉红的唇上，喃喃道：“别摘，就这样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魏无羡累得躺在蓝忘机怀中连手指都懒得蜷起，蓝忘机早已摘下了腕带，慢慢将二人的衣衫整理好，看了看天色，又亲了亲魏无羡问道：“魏婴，要回去吗？”魏无羡闭着眼睛懒洋洋道：“特地出来夜猎的，不回去。蓝湛，我饿了。”蓝忘机微微一笑：“包袱里还有些点心。”魏无羡撇了一下嘴道：“不想吃点心，蓝湛，我刚才看见有山鸡，你去射两只，我们烤来吃怎么样？”
　　蓝忘机点头道：“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会。”蓝忘机站起身，先去拣了一些枯枝败叶，在魏无羡跟前的空地上将篝火点着，这才拿起弓箭去寻觅山鸡，半个时辰后，果然拎了两只开膛破肚，洗干净的山鸡回来，还带了一壶山泉水递给魏无羡。
　　魏无羡先接过水喝了一口，笑道：“刚才听见了水声，水源里这里不远？”蓝忘机：“嗯。不远。”魏无羡拿过蓝忘机手中的山鸡，熟练地用他早已准备好的树枝叉起，架在火上烤起来，一面转动着树枝，一面笑道：“蓝湛，别看你的饭做得比我的好吃，可我这烤山鸡的手艺，你还没尝过呢！”
　　蓝忘机想起魏无羡做菜的滋味，忙伸手接过魏无羡手中的山鸡说道：“魏婴，那边的水很干净，你先去洗洗脸，我来烤。”魏无羡笑道：“也好，你先烤，我去看看能不能再抓两条鱼回来。”说完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罐子递给蓝忘机，蓝忘机：“盐？”魏无羡笑道：“对啊，我前几年可是经常带学子出去历练，出门夜猎野宿随身要带的东西，我一样没少带！”蓝忘机接过盐罐，微微一笑：“嗯。”
　　魏无羡按蓝忘机所指方向，找到了那山间溪流，泉水十分清澈干净，溪水有一丈来宽，水深处已没过膝盖，能看见一些半尺来长的鱼，游来游去。魏无羡脱了衣服跳入溪水中，痛快地洗了个澡，人虽被凉水激得清爽了许多，却更觉饥饿，又想着蓝忘机还在等着，也不耐烦伸手捉鱼，直接向两条最大的鱼丢了两个法术过去，那鱼顷刻间便翻了鱼肚浮在了水面，魏无羡将两条鱼刮去鱼鳞，剖开洗净，拣了两个根树枝叉起，拿了回去。
　　此时山鸡已烤得金黄，滋滋冒着热气，不时往下滴答着油，魏无羡咽了一下口水，凑近蓝忘机叫道：“好香！闻着我都饿了！”蓝忘机：“快好了，你拿着这个，鱼给我！”魏无羡笑道：“不用，今日定要让你尝尝我烤鱼的手艺，江澄以前最喜欢吃我烤的鱼了！”
　　说完便将鱼架在火上，慢慢烤了起来，过不多时，山鸡已烤熟，蓝忘机撕下一只鸡腿，凉了一会，递到了魏无羡嘴边，魏无羡就着蓝忘机的手咬了一大口，吃完赞道：“蓝湛，你烤的山鸡太好吃了！”说完又迫不及待啃了一大口，又笑道：“蓝湛，你也吃。”
　　蓝忘机也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又将另一只山鸡腿撕下，递到魏无羡口边，魏无羡一面享受着山鸡的美味，一面慢慢烤着那两条鱼，鱼熟得比山鸡快很多，过不多时也烤好了，魏无羡将烤得也十分诱人的鱼递给了蓝忘机一条，笑道：“蓝湛，尝尝我的手艺！”
　　蓝忘机接过鱼，抿了抿嘴，咬了一块鱼肉，咀嚼片刻，又咬了一口，魏无羡自己也咬了一口鱼，尝了尝，笑道：“蓝湛，好不好吃？”蓝忘机点头：“好吃。”过不多时，两人已将烤鸡和烤鱼都消灭了个干净。
　　魏无羡打了个饱嗝靠在蓝忘机身上道：“真好吃！先休息一下，过了亥时，我们再出手夜猎。”蓝忘机：“嗯。”魏无羡摸着自己饱胀的肚子满足地叹气：“蓝湛，我们还从来没有这样两个人单独出来夜猎野宿过，今天真高兴！可惜酒喝完了！”蓝忘机将魏无羡搂住，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发丝，说道：“嗯，先前都赶时间，今夜不急。”
　　蓝忘机见天已全黑，凉风渐起，用树枝将篝火拨地更旺一些，魏无羡则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在蓝忘机怀中，两人静静看着满天星斗出神。
　　过了许久，魏无羡忽然眉心一动，对蓝忘机道：“蓝湛，有猎物靠近！”说完二人已迅速站起身，握剑在手，待那邪祟走近一瞧，二人都吃了一惊，竟是一个将军傀儡。魏无羡贴近蓝忘机低声道：“过了这么多年，百凤山居然还有将军傀儡，想必是藏得很深，只是为何会此时出来。”
　　蓝忘机心中一动，道：“难道是感应到薛重亥魂魄的气息？”魏无羡听了此话心中一惊，忙道：“薛重亥的魂魄不是早已被我们化干净了，怎么还能感应到？”蓝忘机道：“我们实际没有那么快醒来，是兄长借助了俄然觉，将我们唤醒，只怕……”话未说完，人已闪到了魏无羡身前，用忘机琴朝那越走越近的将军傀儡出手了。
　　魏无羡忙取出真真，也快步冲上前，将一颗雷电珠趁蓝忘机用弦杀术缠住那傀儡时，塞入了将军傀儡的口内，电光火石间，那傀儡已灰飞烟灭，蓝忘机收了琴，靠近那傀儡正要检查，只听魏无羡叫道：“蓝湛，小心！”
　　蓝忘机见那傀儡倒地处飘出一缕分魂朝他们飞来，无暇多思，本能地再次动用禁术，将那缕分魂抢在魏无羡之前吞噬了。吞噬过后，蓝忘机直接倒在地上，陷入了昏睡。
　　魏无羡大惊失色，直接冲上前抱住蓝忘机叫道：“蓝湛！蓝湛！”蓝忘机却再无任何应答。魏无羡环顾四周，只觉围着篝火的暗夜忽然变得狰狞起来，背上泛起一股寒意，眼中厉色一闪，先将蓝忘机小心放在地上躺好，也不再顾忌，迅速取出了陈情笛，吹起陈情召来了几个厉鬼在守在了四周，又在篝火周围设下结界，贴上一些符咒，这才聚精会神按住蓝忘机的脉门查看起来，检查了许久，却未发现异状。
　　魏无羡又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动静，神色一肃，不再犹豫，伸出双手，一只手按在蓝忘机的胸口，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即刻激发了灵犀佩，再次灵魂出窍，将主魂送入了灵犀佩中。待主魂进入，魏无羡发现蓝忘机的魂魄果然在那一动不动，魏无羡的主魂靠近了蓝忘机的魂魄，停留了许久，却无法将他唤醒。只得出了灵犀佩，将主魂归位。
　　此时的魏无羡将蓝忘机紧紧抱入怀中，坐在篝火旁，看着炙热的火苗，一颗心却从未如此不安害怕过。小时候失去父母时还不太懂事，一直都被饥寒交迫裹缠，更多的记忆是对恶狗的惧怕。后来莲花坞被血洗，心中更多的是对温晁等人的仇恨和对江氏姐弟的责任。而现在见蓝忘机昏迷，却是从心底和灵魂深处涌出一股强烈得无法抵挡的空虚害怕和茫然失措，除了紧紧地抱住蓝忘机，脑子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
　　就这样在地上坐了不知多久，先前燃烧地正旺的篝火已渐渐熄灭，只剩了一些暗红色的炭火，在暗夜中闪着红光，将夜半的寒意衬得更胜，又是一阵风吹过，将一些炭灰吹散，暗红的炭火愈发昏暗下去，周围一下子寂静无比，听不见一丝声响。
　　有一点火星被吹到蓝忘机的外衫上，将黑色的外衫烧灼出一个小小的洞，魏无羡这才似乎从梦中惊醒，忙伸手拍了拍那火星，又坐回原处继续抱住蓝忘机，此时却忽然摸到蓝忘机的胸口处已然湿了一大块，茫然失措地摸了摸蓝忘机的胸口唤道：“蓝湛，你衣襟怎么湿了？”
　　说完却忽然想起先前似乎是自己一直将脸埋在蓝忘机的胸口，试图离那灵犀佩，离蓝忘机的魂魄更近一些，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哭了，流了许多的眼泪，将蓝忘机的胸口的衣襟都湿透了。
　　此时天色已渐渐亮了起来，魏无羡低头又看了看怀中的蓝忘机，还是一副安然熟睡的模样，呼吸也十分平稳，随着天色大亮，魏无羡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想到蓝忘机并不喜他用鬼道之术，便吹起陈情将那几只厉鬼驱散，又呆坐了好一会。
　　蓝曦臣的话，渐渐在脑海中回荡，魏无羡记得蓝曦臣说过，他们二人在地宫吞噬了薛重亥的魂魄之后，便一直这般昏睡，想尽了办法也无法唤醒，只能时常为他们吹奏俄然觉稳固神魂。魏无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思索是直接带蓝忘机回云深不知处，还是就近去金麟台求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忽然想起萧清当初为了守凤玉灵芝草在山崖下盖的几间茅屋，那里想必如今无人居住，十分清净，便将蓝忘机抱入怀中，御剑而起，直接飞到了崖底。
　　魏无羡将蓝忘机小心安置在榻上，又出去取了些水，将布巾浸湿替蓝忘机细细擦拭，取出一套衣服替蓝忘机换上，自己却不舍得离开出去沐浴更衣，取出陈情直接催动了笛灵，开始吹奏俄然觉，一曲毕接着又是一曲，不知吹奏了多久，直到心神再也无法控制笛灵，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魏无羡仿佛听见有人在轻唤自己：“魏婴！魏婴！”魏无羡睁眼，正对上蓝忘机那双淡若琉璃的眸子，不觉也唤了一声：“蓝湛！”又仿佛有些不信，伸手摸了摸蓝忘机的脸，喃喃道：“蓝湛！蓝湛！”蓝忘机温言道：“魏婴！我已醒，无事了。”
　　魏无羡一下扑到蓝忘机怀中，死死抱住，激动地浑身发抖，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蓝湛，你总算醒了！”蓝忘机轻拍着魏无羡道：“魏婴，我没事了，不用担心。这是什么地方？”
　　魏无羡低声道：“这是萧清先前为了守候凤玉灵芝草盖的几间茅屋，那次温宁失踪，我就是在这里找到他们的。昨晚事发突然，我见你天亮还未醒，便带着你到了这里。”
　　说完抓住蓝忘机的手腕就要按住脉门检查，蓝忘机几乎未见过魏无羡如此惶急，心知是昨夜自己昏迷，让他太过忧惧，忙一把搂过，将魏无羡的头贴住自己的胸膛，低头亲了亲魏无羡的脸，在耳边沉声道：“魏婴，我没事，你听，我好好的。”
　　魏无羡攥紧了蓝忘机道：“蓝湛，你也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我……”蓝忘机见一向口齿伶俐的魏无羡，此时竟变得有些口吃，心中一疼，将魏无羡搂得更紧，说道：“魏婴，别怕，我明白，我答应！”
　　二人抱了许久，魏无羡渐渐安静下来，皱眉问道：“蓝湛，我们的神魂似乎都还有些不妥。”蓝忘机沉声道：“确实如此。若想突破结丹境界，想必要先找出这神魂的不妥之处。”
　　魏无羡点头道：“蓝湛，我修炼分魂的时候，曾在藏书阁见有本古籍记载，东海附近的一些仙山福地有一些道观，那些道士修的并不是纯粹的剑道，而是打坐修炼，用神魂引天地灵气转化成自身的灵气，还传说有通过此法突破了结丹境界的。想必这些修道之人，对神魂修炼另有心得，不如我们去那些道观游历请教一番？”
　　蓝忘机点头道：“也好，穿过兰陵城，便是东海，离得不远。”魏无羡笑道：“那我们明日便先去兰陵打听一下这些道观的位置详情，再去寻访。”蓝忘机：“好，你先休息。”魏无羡搂住蓝忘机亲吻：“一起。二哥哥，你把我吓得半死，我要你给我定定神，你快摸摸我心口，这里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