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续-剧版忘羡]仙督追美记》皓月呈辉

198、仙督追美记（第三卷 双骄 第一百九十六章）

　　聂怀桑道：“乾叔，我还是更愿意叫她灵儿。当年为了盯住金光瑶给大哥报仇，让你父女二人忍受骨肉分离之痛，将灵儿安插到兰陵金氏，实在是那时我刚任家主，身边没有几个可信可用之人。原本金光瑶死后，便可让灵儿离开，灵儿却又发现了金夫人图谋不轨。现如今这二人已死，事也了了，聂氏与金氏也渐渐安定，是时候让灵儿回聂氏与你团圆了。”
　　乾叔红了眼睛说道：“宗主，如今新任仙督刚刚继位，仙门各家都还不大稳定，还是让她在金麟台再多待一两年再离开的好。”聂怀桑叹道：“乾叔，再不走，只怕会有变故。”乾叔心中一惊：“宗主何出此言？”
　　聂怀桑道：“今日在试剑堂，灵儿送茶水进来，我观她和江兄举止神态颇为亲密，之后我对江兄略做了些试探，只怕她这一月在莲花坞日夜照顾江兄，二人已生了情意，或许更早，只是我们离得远，未曾察觉。”乾叔听聂怀桑语出惊人，变了颜色，难以置信地问道：“宗主，此事当真？”
　　聂怀桑继续说道：“乾叔你也知道，近日虞氏那边传来消息，说虞氏的长辈已找到金凌，提了虞氏与江氏联姻之事，虞氏是虞夫人母家，联姻对江氏的发展以及巩固江氏虞氏的关系有巨大的好处，依照江兄的个性，很可能会考虑和虞氏联姻。且以灵儿如今在金氏的身份，即便没有联姻之事，江晚吟亦很难娶她的。若灵儿暗探身份暴露，两人心生芥蒂，更是再无可能。灵儿是乾叔你唯一的女儿，我视她为亲妹，不希望她受伤，还是早些让她回到聂氏，断了念想，将来找一更合适的人做夫婿更为妥当。”
　　乾叔听完直接跪在了聂怀桑脚下，含泪道：“灵儿有负宗主重托，是我没有教好女儿，请宗主责罚。”聂怀桑扶起乾叔恳切地说道：“乾叔，此事怎能怪你，江兄虽性情耿直，却也是仅次于蓝氏双璧和魏兄的世家公子，自从做了家主，以一人之力重建云梦江氏，这些年历练地愈发成熟稳重。灵儿是金凌的侍女，必然时常与江兄接触，这些时日又在莲花坞日夜照看江兄的伤，会生出情意也不奇怪。”
　　乾叔羞得满脸紫涨，垂泪道：“我这就去做安排，让她尽快离开莲花坞，离开兰陵金氏，等回到聂氏，听凭宗主责罚。”聂怀桑叹道：“乾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责罚灵儿。我们能探知金光瑶的秘密，替大哥报仇，灵儿功不可没，这些年她易容改妆在金麟台也煎熬得够苦了。是时候离开那些是非之地，回来休息一阵，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安稳度日的好。”
　　乾叔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道：“宗主让灵儿坚持易容改妆，亦是为她将来能回来做的周全打算。吃些苦，将来能安稳脱身，这些苦也不算白受了，还要多谢宗主体恤。”
　　聂怀桑道：“金凌待她不薄，见她资质颇佳，准她修了金氏的剑法，等接她回来，也需好好准备一番，闭关结丹，若是再拖下去，年过二十，丹田气海一旦成型，结丹便难了。”乾叔忙道：“灵儿一直不敢懈怠，日夜偷空修炼，如今已是万事俱备，若不是江宗主突然受伤来了莲花坞照看，的确要准备结丹了。”
　　聂怀桑点头道：“结丹所需的一切丹药灵材，我已让人替灵儿预备了，原本打算让你想法子送到金麟台 ，如今也不必了，等她回来再给她。”乾叔忙行了个大礼：“多谢宗主赐药，离开莲花坞之前，我会想办法与灵儿再见一面，将宗主的意思带给她。江宗主的伤势也快好了，等灵儿回到金麟台，我会尽快安排她离开金氏。”
　　聂怀桑点点头，又道：“见了面，最好不要提及她和江兄之事，即便提了也不要过于责备灵儿，能尽快让她安全回到聂氏要紧。做好周密安排，再让灵儿离开，尽量不要引起金凌和江兄的怀疑，此事若捅破，只怕会影响聂氏与他两家的关系。也会引起蓝氏的警觉和忌惮。我们当初为了复仇和自保，不得已在各家秘置了暗探，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
　　乾叔道：“仙门百家，几乎各家都在别家安插了暗探，就连雅正为训的姑苏蓝氏，在各大世家不也是有传信之人，咏仙楼之事过后，从云深不知处传回的消息，蓝氏也在暗中训练暗探，聂氏若撤回那些暗探，将来在很多事上必然被动。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金江两家将来对灵儿有所察觉猜测，只要没有证据，是不会为了一个暗探和聂氏翻脸的。”
　　聂怀桑道：“有所为，有所不为。魏兄以诚待我，我亦以诚待魏兄。那两个在云深不知处的人，不像灵儿扎这么深，也罢了，让他们安分守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联系了，若是有机会，便撤回来，不然以魏兄的聪明和仙督的警觉，迟早要暴露。如今聂氏与蓝氏交好，与金氏和江氏关系也不差，灵儿的事小心些，避免因此事横生枝节，且灵儿之事若泄露出去，我也难见魏兄。”
　　乾叔点头道：“魏公子与江宗主亲如兄弟，金宗主又认了舅舅，情分自然非同一般。魏公子重情义，当日若不是他，只怕蓝氏也不会那么痛快就拿出秘谱赠予宗主，我见宗主近日刀道修炼快了许多，并未影响心性，是否是那秘谱见效了？”
　　聂怀桑点头道：“蓝氏的秘谱果然非同一般。你回去叮嘱那些在蓝氏听学的子弟，让他们好生修习蓝氏音律，这蓝氏音律确实不凡，对聂氏会有大用。明日咱们便去夷陵见见魏兄，顺便看看乱葬岗那边进展如何。聂氏去乱葬岗的人，都安排好了吗？”乾叔忙道：“都安排好了，明日一并都过去，宗主放心。在蓝氏听学的子弟，我也会将宗主的意思传信给他们的。我这就去了，宗主早些休息。”
　　第二日一早，乾叔来到聂怀桑住处回禀：“宗主，昨夜我想办法见过灵儿了，灵儿回禀宗主，说金宗主命她在莲花坞照看江宗主直到痊愈再回金麟台，如今脱身不便。等江宗主好了，趁返回金麟台时离开，更为妥当，亦不容易引起怀疑。另外也从侧面敲打了她一番，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千万不可行差踏错，好自为之。”
　　聂怀桑点头：“也好，此事你配合灵儿安排好即可。我们这便去向江兄辞行，去夷陵吧。”到了试剑堂，江澄听他说要去夷陵乱葬岗，便道：“我也许久未出门，今日也去乱葬岗看看吧，聂兄请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又唤来主事，命主事将要带去乱葬岗帮忙修建的人点齐，一道过去。
　　如意听说，虽将衣物打点妥当，却说道：“宗主伤势未愈，本不宜去那乱葬岗，不如我与医师同去，也好随时伺候宗主煎药换药。”江澄本欲拒绝，禁不住如意软语相劝，只得罢了，由得她安排打点。
　　且说魏无羡自蓝忘机走后，在客栈和乱葬岗都没有合适的地方静修，正觉无聊间，见聂怀桑带着聂氏众人来到了乱葬岗，高兴地笑道：“聂兄，你来得正是时候！”
　　聂怀桑指着正干得热火朝天的蓝氏的门生子弟笑道：“蓝氏为了听学之事，此次真是好大的手笔！原本此事就是因聂氏听学而起，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带了些人过来一起帮忙。”魏无羡笑着叫来了思追和蓝氏的一名管事：“思追，聂宗主带了人过来帮忙，你们去安排一下 。”思追和管事答应了，自去安排。
　　魏无羡笑道：“走，聂兄，我带你四处看看。”聂怀桑笑道：“不忙，江兄一会便到，等他过来，魏兄再带我们一起去看看。”
　　果然，没过多久，江澄带着云梦的一大群人便到了，魏无羡又叫了思追和管事过来带着云梦江氏的人下去安排。自己便带着聂怀桑和江澄在乱葬岗四处转了转。聂怀桑笑道：“魏兄，这里现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还是回夷陵镇上去喝两杯，叙一叙。”魏无羡笑道：“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