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续-剧版忘羡]仙督追美记》皓月呈辉

194、仙督追美记（第三卷 双骄 第一百九十二章）

　　蓝忘机心中还记着午后要去江氏祠堂祭拜，略略松开魏无羡问道：“沐浴更衣过再去江氏祠堂？”魏无羡点点头，两人认真沐浴更衣，又点了一枝檀香，盘膝坐下，静心凝神了一会，这才一齐往试剑堂走去。
　　主事过来回禀：“仙督，魏公子，宗主已和小金宗主先去祠堂预备了，请二位过去。”说完便引着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绕过重重楼宇，来到了江氏祠堂。江氏的清明祭拜，不像蓝氏那么复杂，路上魏无羡已简单跟蓝忘机交代了几句，蓝忘机很快就记住了。
　　到了祠堂，蓝忘机随着魏无羡一丝不苟地默默祭拜了一番，金凌随后也祭拜了一番。出了祠堂，魏无羡对蓝忘机道：“蓝湛，你先回吧，我和江澄聊几句。”蓝忘机点点头离开。江澄知道魏无羡有话要说，便也对金凌道：“金凌，你也先回去，跟如意说一声，我晚些回去换药。”金凌行了个礼自去了。
　　魏无羡笑道：“江澄，我们去那边亭子里坐会吧。”两人坐在莲花坞的水榭之上，江澄又命人送来一坛荷风酒，魏无羡拍开酒坛喝了一口笑道：“你有伤在身，还是别喝了。”江澄也未反驳，问道：“你带我来这里，有事要说？”
　　魏无羡不答，又喝了一口酒笑道：“吹着莲花坞的暖风，喝着这酒，让我想起了那时我们和师姐在莲花坞酿酒的情景。虞夫人虽然严厉，但有她和师姐在，莲花坞总是十分热闹的。”江澄有些不耐：“你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到底想说什么？”
　　魏无羡看着那一大片碧绿的荷叶出了一会神，方才道：“江澄 ，莲花坞若是有个主母，江叔叔和虞夫人会更放心的。”江澄见他竟说出这样一句，沉默一会问道：“怎么忽然想到说这个？”魏无羡道：“眉山虞氏有位长辈，找到金凌，提及虞氏与江氏联姻之事，金凌他不敢来问你，问我该怎么办。”
　　说完这句，魏无羡便不再说其他，安静地一口一口喝酒。江澄也沉默了许久，皱眉问道：“是虞青鸾让族内的长辈来说的？”魏无羡摇头看着江澄道：“金凌私下去打听了，是虞氏的几位长辈提的，虞青鸾的态度还不太清楚。”
　　江澄抢过魏无羡的酒坛，喝了一口，沉默片刻问道：“若江氏和虞氏联姻，蓝氏会是什么态度？”魏无羡道：“蓝湛说他不反对，若真是江氏和虞氏联姻，你也能名正言顺管束虞氏，对仙门的稳定是有利的。”江澄又问：“魏无羡，你怎么想的？”
　　魏无羡笑了笑，认真道：“江澄，蓝湛怎么想的，我怎么想的重要吗？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的。”
　　江澄叹道：“我明白仙督的意思，若是为家族利益计，江氏和虞氏联姻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而且在此时联姻，对江氏更有巨大的好处。阿爹当年就是因为这些才娶了阿娘的，可我从小看着阿爹和阿娘感情不和，见面就吵，我也曾暗暗发过誓，这辈子哪怕孤独一生，也不想像他们那么过日子。我对虞青鸾无意，若是联姻，也只是为了两家的利益凑在一处，不会好的。你我从小的兄弟，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魏无羡点点头，又笑道：“我知道你喜欢温柔贤惠的美女，各世家女修众多，温柔贤惠的仙子应该也不在少数，你就没有一位中意的？以现在江氏的地位，想娶哪家的仙子都不难。若是你能娶回一位温柔贤惠的江家主母，江叔叔和虞夫人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
　　江澄被问得红了脸，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口，正要说话，只见如意捧了一个茶盘沿着游廊款款而来，见江澄在喝酒，不觉皱眉，从江澄手中拿过酒坛放下，轻声劝道：“宗主伤还未愈，喝的汤药忌酒，还是不要喝了。”说完又用略带一些责备的眼神看了看魏无羡，魏无羡只得摸了摸鼻子笑道：“对不住。”如意一面替二人倒好茶水，一面说道：“二位说了半日，喝口茶吧。”说完便退了出去，还将酒坛一并带走了。
　　魏无羡看着如意的背影笑道：“江澄，你什么时候被一个柔弱女子管得这么紧了？”江澄面色更红，解释道：“如意这一个月，衣不解带，日夜照顾我，我又何必扭着她。”魏无羡猛地凑近了低声问道：“你喜欢如意？”江澄仿佛被蛰了一下，站了起来，红着脸道：“魏无羡，你胡说什么！”魏无羡平静道：“我不是胡说，只是在问你，是不是喜欢，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看你这么心虚，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江澄沉默了半晌，紫涨了脸，少见地露出了一丝不知所措的神色，苦涩地说道：“如意是金凌的侍女，我即便喜欢她，又能如何？我无法给她江氏主母的名分，又何必伤她。”
　　魏无羡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何不能娶如意？”江澄一脸你应该知道的神色，略有些激动地看着魏无羡道：“如意是金凌的侍女，我若娶她，将来如何面对金凌？如何面对江氏的列祖列宗？不但云梦江氏，还有兰陵金氏都要成为仙门百家的笑柄。阿娘若是在，定不会答应我娶金凌的侍女为妻。”
　　魏无羡点头叹道：“你虑得都对，只是你怎么还是那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自己的心意呢？你喜欢如意吗？她喜欢你吗？你想不想娶她为妻？我跟蓝湛，你是看着我们走过来的，若是像你这般瞻前顾后，只怕也不能结为道侣了。”
　　江澄被问得有些茫然：“她喜欢我吗？我不知道，只知道她这段时日对我极好。”魏无羡无奈站起身叹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蓝湛还在等我。”江澄则看着魏无羡远去的背影，端起早已冰凉的茶水喝了下去，在亭中又一个人坐了许久，方才回去。
　　待魏无羡回到屋内，只见蓝忘机正在书案上给几位家主写回信，也不说话，拖了把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蓝忘机写信。蓝忘机写完收好，抬头问道：“聊完了？”魏无羡点头：“是啊。”随即忍不住将与江澄的对答说给蓝忘机听。
　　蓝忘机听完点头道：“江晚吟性格向来如此，且他和如意身份地位悬殊，此事确实有为难之处。今日你既已对他挑破此事，想必他自己也会好好想清楚，毕竟是终身大事，考虑周全些也是应该的。”
　　魏无羡忽然抱住蓝忘机道：“蓝湛，你跟我在一起，便没有这么多犹豫。你真好。”蓝忘机道：“魏婴，你也很好，我无需犹豫。”
　　魏无羡又问道：“蓝湛，你忙完了吗？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蓝忘机点头，两人关了门，出了莲花坞，往云梦长街走去。
　　魏无羡带着蓝忘机先到了熟悉的那家酒馆，随意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两壶酒。两人安静用过，蓝忘机付了钱，一起出了酒馆。
　　魏无羡拎着喝了一半的酒壶边走边喝，另一壶则塞到了蓝忘机手中，笑道：“如意不让江澄喝酒，连我今晚的酒也被她收走了。”二人信步走到云梦码头，魏无羡找了条船，又让蓝忘机付了钱，也不用符咒，放下酒壶，先用桨点开，令小船离岸，再用手划了双桨，船迎着夕阳往西逐日而去。
　　蓝忘机问道：“魏婴，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魏无羡一面对着蓝忘机，熟练地划船，一面笑道：“带你去一个地方看荷花。”
　　此时的魏无羡，因划船用力，额头已沁出一层薄汗，脸被晒得通红，背后便是那轮将要西下的红日，再被莲塘中疏疏朗朗荷叶一衬，脸上的笑意显得格外耀眼，蓝忘机已看得痴了，柔声道：“你慢一些，若是累了，用符咒吧，或者我来划。”魏无羡笑道：“用符咒就没意思了，你会划船吗？”蓝忘机摇了摇头：“不会。”魏无羡笑道：“没关系，你来试试，给你一支桨，我们一起划。”
　　蓝忘机接过，按魏无羡的指点开始用力，魏无羡一面口头指点蓝忘机，一面自己用力划，谁知蓝忘机用力更猛，将那船划得一直在湖心打转，激起了一片水花，将两人的衣服都溅湿了，魏无羡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蓝忘机思忖片刻，又试了试，果然很快明白其中关窍，将船往魏无羡所指的一处划了出去。
　　魏无羡见状，便将另一支桨也丢给了蓝忘机，自己倚在船上，拿起酒壶，一面欣赏着湖光山色，一面喝起酒来。不多时，蓝忘机便发现先前疏疏朗朗的荷叶，变得越来越密，再往深处去，已有一些打苞的荷花，又往深处划了十几丈远，眼前一亮，一大片盛开的荷花出现在眼前。
　　魏无羡又喝了一口酒，指着那片荷花对蓝忘机笑道：“蓝湛，你看那一大片荷花，好看吧？”蓝忘机停下双桨，用手碰了碰湖水，点头道：“好看，这水比别处不同。”魏无羡笑道：“这里的水温比别处的高，每年花都开得早，魏无羡将最后一口酒喝完，把壶往远处一扔，一群白鹭被惊得飞起，将满池的荷花荷叶和船都带得摇晃起来。
　　魏无羡笑道：“蓝湛，这里好吧？我很久以前就想带你来这里看看，可惜你那时候不跟我来。”蓝忘机道：“早荷向心卷，长阳就影舒。此时欢不极，调轸坐相于。现在来，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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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诗出自唐 李世民《赋得夏首启节》北阙三春晚，南荣九夏初。黄莺弄渐变，翠林花落馀。瀑流还响谷，猿啼自应虚。早荷向心卷，长杨就影舒。此时欢不极，调轸坐相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