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续-剧版忘羡]仙督追美记》皓月呈辉

165、仙督追美记（第三卷 双骄 第一百六十三章）

　　蓝忘机和魏无羡两人刚走入院中，管事也带着几名门生抬着两个大红的木箱跟了过来，管事行了个礼回道：“含光君！这两箱是先前按吩咐置办的洞房花烛的一应物事，是否要在静室布置一下？”
　　魏无羡看着那两个红木箱笑道：“这是你们蓝氏洞房花烛的规矩吗？”管事回道：“蓝氏的婚宴和洞房按规矩都很简朴，魏公子喜欢热闹，所以含光君让我按云梦的规矩置办了一套。”魏无羡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意，向管事笑道：“有没有蓝湛的红色喜服？”管事回道：“替魏公子准备红色喜服时，我替含光君也备了一套，都在那箱子里。”魏无羡笑道：“好，多谢，都抬到屋内，先不必布置。”管事让人放下箱子，带着人退了出去。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我们自己布置一番？”魏无羡笑道：“蓝湛，静室就算了。我就是觉得婚宴上不够热闹，才想出了抛花的主意，我见叔父那会气得吹胡子瞪眼，若是在静室再闹，只怕叔父又要罚我们。”蓝忘机：“那你还留着这些？”
　　魏无羡一面打开箱子，将蓝忘机的喜服取出，一面眨眨眼笑道：“蓝湛，云深不知处规矩太多，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蓝忘机闻言一怔：“换个地方？去哪里？”魏无羡笑道：“你先别管换哪里，来帮忙一起收拾收拾，把我们的红色喜服都收拾好，再带上那红色囍字和那对红烛，嗯，还有喝交杯酒的杯子。”
　　蓝忘机也不再多问，依言将喜服、红色囍字、红烛、杯子一一取出，收拾好，又看向魏无羡。魏无羡已经去衣柜内找了两套常服放在榻上，对蓝忘机道：“来，把这套白色礼服换下来，我们若穿这白色礼服出去，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换上这个不带蓝氏云纹的。”话音未落，自己已开始将礼服脱下，换上了常服，靴子也换成了平常外出常穿的，又将发冠也摘下，换了一条普通的发带，将灵犀佩也取下收入了体内。蓝忘机见状，也一一都换了。
　　魏无羡见蓝忘机换好，从头到脚看了看，除了蓝忘机头上的抹额，其他都与常人无异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将蓝忘机和自己的钱袋取出，掂了掂，放入怀中笑道：“好啦，走吧，我们下山！”蓝忘机：“下山？去哪？”魏无羡道：“你上次说等除去了水行渊，处置了阴虎符，就带我出去走走，看看姑苏的美景。现在你做了仙督，恐怕我们只有今日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了，我们今天就去，怎么样？”蓝忘机将收拾好的东西都放入乾坤袖中，微微一笑：“依你，走吧！”
　　两人并肩走到山门，值守的门生见竟是他二人，有些吃惊，赶忙行礼：“仙督，魏前辈！”魏无羡对那两名门生笑道：“我和蓝湛出去办点事，若是蓝先生问起，就说我们明日就会回来。”那两名门生又看向蓝忘机，只见蓝忘机点点头，忙行礼答应。
　　蓝忘机抛出避尘，带着魏无羡御剑而起，问道：“魏婴，往哪里去？”魏无羡笑道：“我们先去彩衣镇吃点东西吧，婚宴一口没吃，有些饿了。”蓝忘机点了点头，直接往彩衣镇飞去。过不多时，便来到彩衣镇附近落下。
　　魏无羡看了看蓝忘机，忽然伸手，一把将蓝忘机的抹额扯下，收入怀中。蓝忘机：“……”魏无羡笑道：“彩衣镇一见你这抹额，一下就认出你了，若是让人知道新任仙督大婚之日在彩衣镇闲逛，叔父饶不了我，对了，彩衣镇的客栈酒楼大都认得我们了，我们还是不去彩衣镇了，换个地方吃吧。”蓝忘机：“那能去哪？”
　　魏无羡笑道：“蓝湛，我听说除了水行渊之后，不少人都移居到碧灵湖畔生活了，湖面也是过往船只川流不息，十分热闹，我们去碧灵湖附近看看，那应该也能找到吃的。”也不等蓝忘机答应，拉了蓝忘机的手就往碧灵湖走去。
　　果然，碧灵湖一带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因为不久之前的仙门大会，众多修士在彩衣镇找不到住处，有不少都住在碧灵湖附近的村舍，先前蓝氏门生看守结界的地方，早已像一个小镇子一般，热闹非凡。魏无羡领着蓝忘机一面逛，一面买了一些小吃，还找了个干净的小摊坐下喝了一碗热汤。
　　吃饱喝足，这才又往湖边走去。此时正值日暮西山，两人站在湖边，看着夕阳在层层晚霞的映衬中西下，那最后的一束束金色阳光照耀在碧灵湖的水面，船只交错经过时，漾起一阵又一阵水纹，在金光下透出了粼粼的波光。
　　魏无羡叹道：“蓝湛，真美，简直无法想象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这里昏天黑地地恶战过。”蓝忘机点头：“碧灵湖景色宜人，又靠着彩衣镇，除去水行渊之后，已变成一块福地，很多人都移居到这附近了。魏婴，你为姑苏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
　　随着日暮，整个碧灵湖的天空变得深沉起来，湖畔却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热闹，湖面的船上渐渐点起了灯笼，湖边的屋舍也透出了一缕缕的光亮，又过了一会，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寒风拂面，让人觉得有些清冷。蓝忘机道：“魏婴，天色已晚，此处景色也都赏过了，我们回云深不知处吧。”
　　魏无羡笑道：“不急，美景才刚开始！”蓝忘机：“嗯？”过不多久，一阵丝竹之声响起，一艘又一艘的画舫从不远处鱼贯而出，渐渐沿着湖边散开，随着环佩叮当之声，那些画舫之上袅袅婷婷走出了一些薄衣轻纱的美貌女子，带出的一股脂粉的甜香散在了湖边，一时间惹得碧灵湖畔喧嚣起来。
　　魏无羡拉了蓝忘机的手，往那最豪华的画舫跑了过去，蓝忘机问道：“魏婴，这是？”魏无羡道：“听曲，聂怀桑说这里有位绝代佳人琵琶弹得极其精妙，还会一首失传已久的古曲，我们也去见识见识。”蓝忘机面色发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魏无羡竟在两人的大婚之夜，带他到这青楼画舫访姬听曲。
　　待要再开口，魏无羡早已跃到了那画舫之上，与站在画舫的一位浓妆艳抹的美妇说了几句，又从怀中取出了钱袋，将钱倒出了大半，塞在了那美妇手中，只听那女子笑道：“原来是聂公子的朋友，二位公子请上船，我去请含玉姑娘过来。”魏无羡笑道：“这船今晚我包了，听完曲后，你们就都下去吧。明早再来接船。”
　　此时蓝忘机早已冷了脸，飞上了画舫，也顾不得让人看见，拉了魏无羡的手就要下船，魏无羡却反手一拉，将他拉进了画舫。蓝忘机有些羞恼：“魏婴！”魏无羡笑道：“蓝湛，你说要陪我的，这里是画舫，都只是一些歌女舞姬，并没有别的，我们来都来了，坐下听听。”
　　正说着，那美妇领了一位窈窕淑女缓步而来，那女子看起来极其年轻，一身碧色纱衫罗裙，手抱琵琶，款款向二人行礼：“柳含玉，见过二位公子。”魏无羡笑道：“含玉姑娘，我们是慕名而来，想听你弹奏的那首古曲《高山流水》”
　　那女子也不多话，行了礼，坐好，便开始弹奏起来，只听那琵琶之声一会清脆如溪水淙淙，一会急切如雨打芭蕉，一会舒缓如绵绵细雨，一会激烈如金戈铁马，当真是如泣如诉，如珠如玉，及至到了曲毕，一时间画舫之内无声胜有声。
　　静默了一会，魏无羡拍掌笑道：“含玉姑娘果然琵琶技艺了得，能听此一曲，三生有幸，多谢了！”柳含玉道：“公子谬赞！”又行了个礼退出了画舫。
　　魏无羡笑着凑到蓝忘机跟前问道：“如何？”蓝忘机点点头：“果然是高山流水的古曲，蓝氏虽也有这古曲的残谱，却不完整。”魏无羡笑道：“那我再去找那含玉姑娘说说，看看能否将完整曲谱写给我们？”蓝忘机忙攥住魏无羡的手道：“不必，我已记下了。回去写出来便是。我们这就回去吧。”
　　魏无羡不答，走到画舫外对外面伺候的人说了几句，那些人听完都下了船。魏无羡画了个符咒，往船舷上一拍，画舫登时离了岸边，往碧灵湖中央荡去。魏无羡这才回到画舫内，对蓝忘机笑道：“蓝湛，闲杂人等都已下船，我们可以二人世界，泛舟碧灵湖，在这画舫之上洞房花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