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那些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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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考试之后，就是常规的分班和录制入学通知了，被借调的全国跑的凛人硬是挤出时间把自己带的C班全员的录取通知书录完了，这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某位羽翼英雄到底被当做交通工具了多少次，导致所有人看到凛人身上沾着的羽毛从开始的惊讶和提醒变作了见怪不怪和顺手摘掉。（霍克斯：没有这样压榨劳动力的啊前辈！）
“所以说，凛人老师你那么辛苦，录取通知交给我们也可以啊。”午夜掏出习惯性随身携带的糖果拆开包装，塞进累的靠在自己的办公座椅上休息的老师嘴里。“那可不行，”凛人嘴里含着糖果含含糊糊的说：“当年那么忙每一届的录取通知都是我亲自来的，现在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更何况当年还是手写呢。”想了想被自己珍藏起来的录取通知书，办公室的几位老师眼神不由一飘。
“您可真是……”午夜少有的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也要注意身体啊凛人老师。”“嘛嘛。”凛人按了按自己的后颈：“有形之物终将消逝嘛。”“老师！”这下不只是午夜，连原本瘫在一边的麦克和整理教案的相泽都对着凛人投来控诉的目光。凛人对着他们的目光忍不住笑了，伸手挨个呼噜过去：“好啦，这种事上课的第一天我不就告诉过你们了吗。”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看着这种事发生是另一回事！你明不明白啊老师！
少有的感到憋屈，相泽拿掉老师揉他头发的手，把整理好的资料往腋下一夹：“走吧，开会了。”明明十分平常的语气，然而作为他的前任教师、甚至共事快十年的凛人看着他关门的背影神情茫然：“我说错什么了？消太怎么生气了？”
午夜和麦克对视一眼，留给凛人一个冷笑，不约而同的拿起资料起身出门。
凛人对着被狠狠关上的门叹了口气，带着些温柔又宠溺的无奈笑了：“真是……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是人啊……会死这件事有那么难接受吗。无奈的收拾好教案，点起一支烟出门去会议室开会，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扣住领带松了松，口中吐出的烟雾虚幻了眼前的景色，就像最初成为英雄的时候约定的那样，如果没有光明，就由我们来成为光，也许我们会死，但这份意志总会薪火相传，这个时代会交到那些成为了光的后辈手中——光明是不会熄灭的。他看着从窗外洒进走廊的阳光，不由得想到。
“……那么，会议就开到这里。”根津喝了口茶：“散会吧，各位老师可以把自己班学生的资料带走，不过要记得还哦。”点了点头，凛人把资料一推，站起身准备离开。“凛人君……？资料不拿吗？”坐在根津旁边的欧尔麦特小心翼翼的问，凛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掏出一根烟叼上，看了一眼还没出去的午夜，忍了一下没有点着：“不用，该看的都看过了——我的学生，不需要资料来定义，我会亲眼去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瞥见午夜出了门，凛人才点上了烟，看了一眼欧尔麦特若有所思的样子，吐出一口烟雾，凛人绕过半个桌子，拿远了自己的烟俯身去看欧尔麦特手上的资料。
“凛……凛人？”略有不适的侧过头避了避，欧尔麦特湛蓝色的眼睛落在凛人专注的侧脸上，视线落在资料上的凛人随意的应了一声，伸手翻了翻然后直起身：“各个学校的老师都会不同程度的美化学生的简历，一些他们觉得无伤大雅或者没有发现的事不会写出来——比如对弱个性甚至无个性的孩子言语侮辱、欺凌，参与校园暴力、冷暴力，对他人的漠不关心，自私自利，心思阴暗诡谲，恶意造谣、中伤他人——所以我大部分时候只会看基本的资料。而且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看法就会有所偏颇，这是为师大忌，孩子们几乎会无条件信任老师的判断——尤其是一个职业英雄的老师——青春期的孩子本就敏感多疑又易怒，不当的言行很有可能把他们推上错误的道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哼笑，凛人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他的金发搓了搓：“不过也别那么大压力，做老师这件事上你有的学呢。而且啊，雄英的孩子大都很可爱。”
“总归我会帮你的。”近乎温柔的叹息着说完，凛人收敛了那一点点柔软，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按住欧尔麦特金发的那只手下滑，扣住对方瘦削到尖锐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钢蓝色的眼睛对上那双少有的露出无措和慌张的蔚蓝色眼瞳，他俯下身在整个人已经僵住了的欧尔麦特的耳边轻轻说：“接下来，我们来聊聊关于你不遵医嘱的事吧。”
完、完蛋了！！！那一刻，欧尔麦特的内心如此惊恐的呐喊道。
虽然告诉过欧尔麦特孩子们很可爱，但凛人站在操场上的时候依旧不得不感叹，可爱是一回事，好带是另一回事——更何况好带是不可能好带的，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慢条斯理的放下自己卷起的衬衫衣袖，凛人拿过一直使用个性“挂”在一边空气里的风衣，看着瘫倒在地上喘息的学生们，指尖蹭过颈侧细小的伤口，神色欣慰：“还不错。”
凛人穿上风衣，一边系紧之前为了方便揍，不是，为了打架松开的领带一边问：“很不甘心？”毫无形象躺在地上的紫发少年——凛人记得是叫心操人使——咳嗽了一声：“不是当然的吗。”笑眯眯的附身弹了一下少年的额头：“那就对了。”无视少年因为吃痛皱起的脸，凛人挨个把女孩子们扶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抱着体育祭大展身手进入英雄科学习的想法，说实话我不太赞成你们目光过于狭窄，只看得见这一条路，但是想要追求梦想这种事，谁有权指手画脚呢。”
个性以气体构筑的不可见的东西支撑着学生们的身体，风温柔的从他们身边流过，凛人点起烟，看着气流裹挟着烟雾升入空中消散而不是污染学生们的呼吸道，视线落在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凛人想起被称为“群星坠落之夜”的那个晚上，名为“愧疚”与“悲伤”荆棘纠缠着收紧，尖锐的刺扎进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愤怒”与“恨意”化作漆黑的烈焰，燃尽了每一滴血液和泪水。耳边传来战斗的声音，模糊的好像隔着屏障，个性碰撞掀起的风划过衣摆，有人语速飞快，挥手挡住袭来的攻击；有人飞奔而过，交错的瞬间忍着伤痛露出一个笑容；有人握着他的手，听闻胜利却再也看不见天明。凛人闭了闭眼，驱散侵占感官的幻觉。
“老师……我真的能成为英雄吗？”凛人听见了学生带着哽咽的疑问，他低头看去，棕发的女孩子低着头，脚下的地上有两块还没消失的暗色，凛人想起了这孩子的名字：“小响生……对吧？”女孩子错愕的抬头，眼眶还泛着红，似乎没想到凛人知道她的名字。凛人看着小姑娘狼狈又懵逼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通过植物来获取信息，某些场合来说是非常好用的个性，比如野外救援。”
“但是，只有一技之长的话，是当不了英雄的。”凛人神色平淡，甚至微妙的带点冷酷：“Best Jeanist，你们知道吧。”看着学生们点头，凛人继续道：“那孩子的个性实际上是不太适合成为英雄的，他的强大来源于实践与练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非常努力。”
“虽然我说过追求梦想没有人能指手画脚这种话，但其实我是不赞成你们成为英雄的，”凛人无视掉学生们难看的神色，继续抽着烟说：“先不说你们的体力、耐力、战斗方式有多糟糕——除了小悠斗，其他人完全没练过——但即使练了，你们要达到优秀的英雄的程度，也要比其他很多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几倍，几十倍的努力。”
“而且就算付出如此之多，也有可能达不到你们想要的目标——事实上，成为英雄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好。”凛人吐出一个烟圈：“英雄要面对的事太多了——”
“你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直面灾难，直面战争，直面绝望，直面死亡，直面自己的愧疚、不甘和无力，直面未能被拯救的受害者的家属，直面社会对你们的流言蜚语，直面你无法拯救所有人的事实？”
“即使如此，你们也想要成为英雄吗？”
“……想。”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心操低垂着头，被汗水打湿的紫发贴在额头上，还带着不稳的呼吸声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凛人微愣，把要说的“你们可以考虑好再告诉我，不急于这一时。”咽回了肚子里。
“就算他们说我的个性适合成为罪犯和敌人，我也想要……成为英雄啊！”抬头嘶吼着梦想的少年，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
“是吗……”凛人低笑一声走了几步，弯腰按住少年的头顶，紫色的发丝缠上手指，少年的身影仿佛穿过时光与另一人重合：“那就加油吧，小人使。”
“个性本身没有适不适合英雄这种事，适合的是使用的方法。”凛人直起身子，竖起手指晃了晃：“其他人也是一样，没有不合适的个性，只有不合适的用法，你们要记住这一点。”
“不过就像我说的，只有一技之长是当不了英雄的。”凛人思考了一下：“那么，这样吧。想要成为英雄的人，我们先从坚持跑步开始吧”他微笑着：“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先坚持下去，然后再来跟我说你们的梦想，如果能达到让我满意的程度，那么能够教给你们的都会教给你们——各种的。”
“如果不想成为英雄那更好，目光放宽，去看看别的路，然后向着自己决定好的方向努力，有任何需要也可以来找我，但是不可以用‘不想成为英雄’这种理由翘掉跑步，就算是其他行业，也不能是个菜鸡哦——相信自己，你们不比任何人差。”凛人钢蓝色的眼睛在阳光里染上一层金色，柔软又温和：“走吧，未来的领航者们，今天老师请你们吃饭。”
作者有话说第2章 那些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