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舌王妃》宣浔

23、暗流涌动起波澜

　　回到府上，我把小翠叫来问话苏小妾院中可有什么异样，小翠道：“主子不知，那小妾防人得紧，主子安插的人手统统近不得她的身，她从来不让丫头们贴身伺候。”

　　我交代下去继续盯紧，近不了身也总会有马脚露出来的时候，苏小妾干了这么大的事，必然会处理干净，然而我不信她没有疏漏，小小一个青楼女子，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

　　府上安静了几日，瑞王也不再露面。

　　下午正看闲书时候，小翠跑过来跟我说后厨有个小厮死了，我顿时放下书，问道：“怎么死的？”

　　小翠道：“听人说是晚上起夜，不甚滑倒，不巧就摔到了假山石上，当场磕到头就死了。”

　　我摆摆手道：“罢了，也是时运不济，照拂下这家人好好葬了吧。”前些日子我还在厨房院子里教他们做铁板鱿鱼，没过多久就死了人，一时有些感慨。

　　小翠得了我话便转身走了，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叫住小翠：”慢着。“

　　小翠跑回来疑惑道：“主子还有何交代？”

　　我思索了一会道：“你去小心看看尸体可有什么异样。”

　　小翠脸都绿了，带着哭腔说道：“主子，我害怕...”

　　我瞪了她一眼，道：“人都是要死的，怕什么，这世界上本就没有鬼魂，看一眼索不了你的命。”凭着本能说出这些话后，我自己有些心虚，当真没有鬼魂吗？那这换魂又作何解释？算了，先哄这妮子好好办事。

　　小翠咬牙道：“好！奴婢这就去！”说完仿佛慷慨就义般去了。

　　我在房中等消息，死了个小厮还不值得劳王妃亲自去看，我心中已有思量，死得怎么偏偏是厨房院子里的人，我前些时候去厨房和这件事有联系吗？如果有联系，那是什么人要害一个疱屋里的小厮呢？谁在遮掩些什么？

　　若是真的意外死了，也是我多心了，若是实非意外，我就要好好查查了。

　　不多时小翠脸色惨白，跑过来，在我跟前堪堪站定，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道：”主子！那...那小厮...死得老吓人了！“

　　我示意她继续说。

　　小翠抖着继续道：“小厮死到了中午才在假山角里发现，主厨看他一上午没来，还以为睡过头偷懒让人去喊，才发现人没了，几个人找了半天才找着，人早就没气了！”

　　这妮子吓得都要哭了，我让她坐下来，顺顺气，慢慢说，小翠说道：“那石头上都是血，这小厮脑袋磕得跟个血葫芦似的！头都烂了！老吓人了！”

　　我心里一惊，这绝对不是自己磕的！再大的力都磕不成这个样子。

　　看来事情果然有蹊跷，我摆摆手让小翠退下，开始思量起来。

　　不是意外就是他杀了，谁要杀一个普通的厨房打下手的小厮呢？仇杀？什么仇家能躲过王府的守卫杀人呢？要不然就是王府中有人杀了他，这小厮有仇人在王府？百分之八十的谋杀都发生在熟人之间，不妨先探探这小厮有没有和谁结了仇怨。

　　我叫来小红，跟她交代探探厨子院里的消息，有没有人和这小厮有仇怨。

　　小翠看见尸体吓得够呛已经没法再办这事了，这丫头也跟在我身边不久了，也是用用的时候了，且小翠是我的贴身丫鬟，总让她露面也难免让人起疑，此事不宜打草惊蛇，这府上，怕是又有一庄子事要起来了。

　　这几日我都在府上不曾出门，死了的小厮已经发丧了，然而暗中调查的事情还在继续。

　　这日小红寻了我身边没人的时候，跟我说，她探查到的消息都是没人和这小厮有仇怨，平时这小厮都跟个闷罐子似的，不曾与人结仇，和王府外头的人也没有吵架斗嘴的。

　　我心思沉下来，那就不是普通的仇杀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要查下去，我就要更多人手了，瑞王的人我用不得，找谁呢？我脑海中搜寻了一圈，找三醉？可以是可以，不过还是没有直接属于我管辖的人手用，不禁感觉多方掣肘，我心中有个怀疑，却不能有人替查明。脑子里过了一圈，想到了沈三，许久没见沈三了，他借着王府的广告效益赚了不少钱，我也该麻烦麻烦他了。

　　打定主意去找了沈老板，多日不见沈老板已经把齐宴会调教的听话多了，我暗暗咋舌，这俩人都已经这么愉快的相处了，斗嘴归斗嘴，可怎么看着都是打情骂俏。

　　见我来了沈老板照旧把我引入院中，哄着齐宴去了房里，沈三心眼多，每次我找他都有事，怕我让齐宴掺和进来，赶紧把这宝贝蛋子藏起来了，我假装不懂。

　　沈三打发了齐宴，才过来应付我，道：“王妃今日前来，有何是赐教？”

　　我开门见山道：“给我打听个人，叫王五，之前做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沈三慢悠悠道：“不同寻常可多了，不知什么算不同寻常？”

　　这狐狸，我说道：“普通一个小厮死了，我念着他给王府做事，怀疑是不是仇家杀了他，不用你去查凶手，只给我打听了他近年可做过什么不像是他做的事情就行。”

　　这事并不难办，和人闲聊着套话没准都能有些线索，我只要线索就够了。

　　不给沈三推拒的机会，我撂下话就走了。留着沈三一个人狠狠瞪着我的脊背。

　　离了胭脂铺，天色还早，我一路溜达到内城，看到那家海客店，心下感慨，也不想吃鱿鱼了，听人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吃甜的，能促进多巴胺分泌，会感觉愉悦，我又想起来这家还有多种甜口的玩意儿，又拐进去了，这毛病改不了，出门就想吃。

　　又来到这家瀛洲客，还是那个小伙计，进门就瞧见了我，麻溜跑过来，笑得喜气，道：“又见着夫人了，夫人来的真是巧，小店又进了新货，我带您瞧瞧去？”

　　啊，那就瞧瞧去，伙计把我带到了酒水区，挨个给我推荐，我哭笑不得，我酒量太差怕是消受不起，然而伙计热情介绍着这是西域的相思泪，那是东瀛的青梅酒，还有塞北的奶酒，还拿了小杯子让我品尝，我一杯倒的量在外不能沾酒，也禁不住这酒味格外香甜，蘸了点尝尝味儿，果然好货，入口一点涩感也无，酒气很轻，果味奶味很重，我闻着着叫相思泪的葡萄酒，有葡萄香还有别的果香，一时想不起来，问道：“这是葡萄酿制的？”

　　伙计一脸自豪达到：“夫人好眼光，这酒不是普通的葡萄酿的，这种葡萄乃是西域深山里产的，到冬天才采摘，天然自带百果香，一口下去等着甘味反上来还有花香！”

　　早知道葡萄酒种类繁多，每种葡萄的产地品种不一样，味道也有极大差别，有些葡萄就是会带着别的莫名其妙的味儿，酿造手法不同味道也会有极大差别，这海客店里的玩意儿真是又稀奇又贵重，饶是我这不喝酒的也禁不住这样的安利。

　　一杯倒就在家喝，喝完睡觉岂不是美滋滋，遂要了一壶相思泪。还有这奶酒也有意思，闻着奶味很重，腥臊气却没有，像是浓缩的牛奶里倒了一点酒，我在这边闻着，蘸了点尝尝，入口柔滑，还甜甜的，可能是塞北冷，吃甜食热量高暖和，早上来一点再睡个回笼觉岂不极美，又要了壶奶酒。

　　溜达到了甜食区，少不了再拿些上回吃的软糖，我手伸向饴糖，忽然一人走进道：“夫人不妨尝尝这个。”

　　我转头一看，是个肤色偏黑的年轻男子，二十五六左右，五官硬朗，目光如炬，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身后伙计跟上来道：“掌柜的。”

　　这就是瀛洲客的掌柜，我暗暗点头，是海上漂的样子，都晒成这样了，我说道：“原来是掌柜，早就知道贵店有趣，还好奇是什么人开了这样的店，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掌柜真是年少有为。”

　　男子笑道：“夫人过奖，不过是年少贪玩，去海外寻些猎奇事物罢了，年纪大了没个营生才从了商道。”

　　我道：“掌柜过谦，我看贵店经营颇好，又有进账又能玩乐，多少人羡慕不来。”

　　掌柜道：“这倒是，人活一世图个自在。夫人也是个自在人。”

　　我摆摆手：“不是深陷囹圄就不错了，对了，掌柜方才说让我尝的，又是贵店的什么新鲜玩意儿？”

　　我把话题拉回来，这样商业互吹能吹到明年去。

　　掌柜明白，道：“方才看夫人爱酒，这物是酒糖，外头是糖衣，里头就是酒混了果蜜，有酒香又不像酒喝了醉人。”

　　这不就是高配版的酒心糖么？这个时代这么发达啊，啥玩意都能吃到，我拿了个尝尝，咬开外头薄薄一层硬壳，然后是一层软糖，再里面才是酒溏心，用料扎实，浓香四溢，我吃完一个，夸道：“掌柜店里果然都是好物。”

　　掌柜笑道：“是夫人鉴力好。”

　　我又要了不少糖类，回头让伙计捎回府上。和瀛洲客掌柜互吹了两句告辞了。

　　像掌柜这样的商人才是我的目标啊，能玩又有钱，我又开始重新思索起我的经商大业，怎么能玩出名堂呢，没有兴趣是不行的，我要干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