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80、少女初长成，两小手相牵

　　两年时间，板儿在外面求学，心里最为记挂的却还是巧姐儿。十四岁的巧姐儿已是出落的让人挪不开眼去了，就是没有平儿在一旁提点，巧姐儿自己也是心里有数的，如今等闲是不往京城里来了。板儿心里更敬重巧姐儿几分，哪怕进了瓜州唱曲，到底是清正的姑娘。

　　王狗儿马车上坐着四个少年，除了板儿三兄弟，还有板儿的同窗赵子林。他也是跟着板儿婚的熟了，总能蹭到巧姐儿给板儿上学准备的酱菜什么的，有时候就跟着板儿家来了，反正王狗儿家里地方大，也能住的开。

　　王林两个是去年入的学，白鹤书院把旁边的院子扩了下来，专门招收小年的学童。板儿家去和父亲说了这事儿，王狗儿又有了让两个小的考功名的心思，再者家来的木耳田又往东扩了一片，年年千来两的收入，怎么能不把两个小的送来呢？

　　一车人说说笑笑，车行在路上，也不觉得慢，感觉没多大功夫也就到了家。王狗儿去后院送马车，两个小的拉着赵子林就进了院子。家里的六条狗围着两个小主人叫着，吓得赵子林白着脸儿站在中间，也不敢动弹。

　　青姐儿站在厨房门口，看见赵子林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子林哥哥，你这隔上一个月就家里来，怎么还怕他们？”

　　赵子林朝着青姐儿拱拱手儿，“青妹妹快帮我把几个家伙叫开吧，两个弟弟只会跟着他们一起欺负我来。”

　　“大哥都不管你，我才不管呢。”青姐儿笑嘻嘻转身回了厨房。

　　小刘氏本来正在忙活饭菜，看见青姐儿这番模样，也没说话，只是警告的瞪了一眼自家闺女。十四岁的女孩儿，正是山花烂漫的年纪，也正是乡下说亲正当时的时候，小刘氏很不喜青姐儿和哪个后生多说了两句话。

　　“姐姐倒不用拘着姐儿，咱们家孩子都是心里有数着呢。”平儿依旧干着烧火的活计。

　　院子里两个小的正逗着赵子林，板儿进院子没看见巧姐儿迎出来，干脆往厨房去看看。人刚到了厨房门口，就听见平儿的话，“巧姐儿跟二奶奶一个毛病，二奶奶身上来的时候，就得拿着汤婆子暖着，不然可疼的厉害。”

　　“那可是遭罪了，那府里人多事儿多的，又捞不着休息，两层婆婆，又是那么复杂的大家子，可不就得顶着来？”小刘氏小声嘀咕，“巧姐儿我得看好了，不能让孩子坐下毛病来。”

　　板儿收了步子，心里先还不知道巧姐儿是怎么了。只是他到底是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了，就是身高都有了父亲高，再长上两年，定要比一般男子都要高壮些个。念了几年书，也偷读过同窗的小人书，自然明白了平儿话里的意思。

　　这一明白，他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也不进去了，转身佯装着给赵子林解围，唤开围着三个人的狗儿，激动的心绪才渐渐平息。

　　赵子林笑道，“可是了，你不救我，我可是要一直被围住的。”

　　小刘氏这会儿手上没了面团儿，也出了厨房，“哪个敢围着林哥儿，咱们就不让它晚上吃饭了。”

　　赵子林给小刘氏做了一揖，叫了一声儿“婶子好。”小刘氏应了，赵子林又走到厨房门口，对着平儿打了个千儿，问了一声，“平姑姑好。”平儿也笑着应了。

　　两个小的见到小刘氏就要往她腰上抱着，小刘氏赶紧躲开，“你们两个，猴儿了一身狗儿毛儿，这做吃食的地儿，可赶紧出去打扫一下身上。”

　　打扫完了，几个孩子才去正屋见老刘氏。老刘氏本来正在东屋里陪着正在炕上趴着的巧姐儿，听见院子里的声音，知道赵子林跟回来了，就早早的去了西屋等着几个外孙子。板儿大了些，老人反放心些，就是两个小的最是招人疼的年纪，老刘氏哪有不想的？

　　一番相见过后，两个小的自然就问起巧姐儿来，老刘氏只答正在东屋里做活计。

　　老刘氏看看板儿也是一脸子急切，笑着对小林两个说道，“你子林哥哥家来，你们要陪好，只能分着和大哥见你巧姐姐，先让你大哥去好了。”

　　赵子林不明所以，说了一句，“姥姥，子林常来长往，倒不用麻烦两位弟弟。”

　　板儿说了一句，“要的要的，两个弟弟要以礼待客才是。”说完抬腿就往东屋走。赵子林心里纳闷，才又想起人家巧姐儿是板儿的童养媳妇，人家归家来，急急的见自己的小青梅，也是应当。

　　赵子林点点头，拉着两个小的跟老刘氏说话儿。老刘氏看着赵子林，心里满意是个随性和通透的孩子。身量还没张开，虎头虎脑的模样，没他们家板儿长得好，却也是中等人才。家事也是清净富余的，这两年整个村子的木耳都卖给了赵亮的长子，接触多了，人家家风啥样儿也就知道的差不离了。

　　“人家富余，再取了功名，再靠着王府，这样的人家自家是对不上门户的，不然青姐儿和这孩子倒是很般配的一对儿。”老刘氏心里不无遗憾的想。又过了两年日月，老刘氏已经是八十七岁的高龄了。所思所想所盼所念，不过是是三个大孩子的亲事，两个小的，老刘氏是没信心等得到了。

　　板儿进了东屋，巧姐儿趴再炕上，整个人跟个青蛙一般贴在炕面儿上。六月份的天，本就已经热了起来，巧姐儿又贴在热炕上，额头就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来。仰着苍白的小脸儿，笑看着板儿，却看的板儿更心疼起来。

　　他坐到她身边儿，伸出手来，抹掉她额头的汗。这动作自然而然，做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应过来板儿还是红了脸儿，巧姐儿睁大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这是闹的哪一出儿？

　　“我没多大事儿，过几天就好了。”巧姐儿混不在意的说。

　　“嗯”板儿轻轻回答。

　　“等你下次回家，我肯定好好儿的。明天应该就舒服了，总能跟你们去林子里玩儿。”巧姐儿又道。

　　板儿看着巧姐儿，神色严肃，“不成，巧妹妹要爱惜自己，不能劳累不能受寒。”

　　巧姐儿的脸彻底红了，再想不到这少年全然都懂。

　　板儿看见巧姐儿脸红，忍着羞，壮着胆儿，伸出手，这次却是把巧姐儿额前汗湿的碎发轻轻拂开。

　　巧姐儿的心，似乎被板儿的手指拉拽了两下，上上下下，飘飘忽忽，就觉得有那么点暖，包裹的整个心房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巧妹妹，自小是吃过苦的人。以后要保护好自己，板儿哥哥也会保护好妹妹。”板儿喃喃叮嘱，这一句话并不很长，板儿说的结结巴巴的，只觉得要上不来气儿一般。

　　巧姐儿却还不如板儿，整个人都懵了一般，连答句话出来都不能。

　　板儿看巧姐儿臊的厉害，整个人跟木头人儿一般，壮着胆子把巧姐儿的小手拘在自己的大手里。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拘着巧姐儿的手，却因为擂鼓般的心跳声儿，让他越发紧张和慌神儿，手劲儿越来越大，两手的空隙也越来越紧。

　　一个已是这般，另一个任由这个这般，两个人也是难得的默契。巧姐儿只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却觉得也高兴任由这人就这么一直攥着。

　　青姐儿本来是得了小刘氏的差，给巧姐儿送碗热乎的红糖水。这听见了大哥和巧姐儿如此对话，怕他们两个臊的慌，这门是不能进了，只得轻手轻脚端着水碗又回了厨房。

　　青姐儿惯来是个嘴巴快的，既听得了，见到小刘氏两个，又哪里有不说的？青姐儿笑着收着声音绘声绘色的把听来的话儿学了一遍，学完只抖着肩膀笑个不停，只剩小刘氏和平儿两两相望。

　　还是小刘氏最先回神儿，笑着骂青姐儿，“你个不知道害羞的丫头，人家两个那是有名分的未婚小两口，你把这些听来了，本就不应该，还讲来讲去的。我可告诉你啊，这些话儿从你嘴巴里再传出去，可仔细你的皮，看我收拾你不？”

　　青姐儿笑着回嘴，“娘，你那嘴角儿都笑歪了，还不是我学给你们，你和平姨才这么高兴？”

　　小刘氏作势装作要打青姐儿，青姐儿知道娘这是高兴和她闹着玩儿，可也不躲。平儿低声笑着叮嘱青姐儿，“青姐儿莫让她们看出来，不然你巧姐姐臊了，可不就得远远的躲着板儿？”

　　小刘氏笑着擀着饺子皮儿，“妹妹啊，姐姐也不瞒着你。巧姐儿虽是和咱们板儿定了亲的，姐姐我也怕板儿没这福分生受了这么好的媳妇儿。巧姐儿要是看不上板儿，咱们还能委屈了姑娘？”

　　平儿点点头，这层顾虑就是她都有的，又何况是老刘氏一家人呢！

　　“要我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自小相处惯了的，将来结成夫妻才是最亲密的一对儿呢。”平儿又说。

　　青姐儿手捏这饺子，心里隐隐的羡慕起这一对儿被谈论的小儿女来。心里却想，自己也十四了，不比巧姐儿早早的就被定了哥哥，如今也不知那人是胖是瘦，人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