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32、王家认福气，姐妹各思量

　　春耕还没开始，王狗儿带着板儿就开始忙活地里的活计，每日送完豆芽儿回家用过午饭，稍作休息，爷俩就会下地。

　　这个时候也不能种地，爷俩个就是敲敲地里结球儿的土，收拾收拾去年没收拾干净的作物根子。

　　小刘氏的孕吐缓解很多，每天中午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她是一定要坚持做一顿饭的。

　　巧姐儿体谅她大龄孕妇的辛苦，总要争着做，小刘氏每每都会扎着围裙，一脸疼惜，“你们这两个姐儿，还都是没长成的嫩芽子，被油烟熏的多了，将来这面皮儿就没那么娇嫩了，都是要嫁人的姑娘，这张小脸儿是顶重要的。”

　　巧姐儿感念小刘氏这份疼惜，也不和她争着，只在旁边把发面的活计学会。

　　张巧儿在现代，一般的菜式都跟孤儿院的妈妈学过，在校园里，课业的闲暇，除了练武就是翻看菜谱，在她心里，总想着将来会照顾到念书，工作，投奔自己的孤儿院的小孩儿们。

　　张巧儿不会的还真就是发面这活儿，所以小刘氏现在做饭，做的更多的是蒸馒头和包子。

　　巧姐儿也会时常拉着板儿去山上打猎，板儿就会放下地里的活，原本阴历四月才会种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爷两个也不用急，只要巧姐儿提出来，板儿就没有不应的。

　　兄妹二人出了门，就总会有些收获，每次有些收获，巧姐儿和板儿也会不时的给小红送过去。

　　这日两人得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鸡，进了孙大强家里，巧姐儿站院里喊，“小红姐姐，在家吗？”

　　小红应声迎出来，看见板儿两只手都没空着，走到巧姐儿面前，很是不赞同说道：“你这姑娘，真是越来越野了，不过少时用石子儿打打鸟儿，如今越发胆子大了，这春里儿的动物可凶着呢，能不上山还是别去了。”

　　巧姐儿笑嘻嘻的从板儿手里接过一只野鸡，“小红姐姐，这野鸡也瘦，你熬汤喝，这样小宝宝还能壮实。有板儿哥哥，他会护我，你别担心，我啊，如今可是最惜命的。”

　　小红也不推辞，接过野鸡，“再少送东西来，得点儿东西就分给我，你们家里老的小的好几口人呢！”

　　板儿回答的正经，“小红姨，你放心，咱们给我娘留出来了，再说也并不是每次得了都会分来，你放心，家里有得吃呢。”

　　巧姐儿两个辞别了小红，穿着村子回家，板儿拎着兔子，心里想着小红的话，“巧姐儿，咱们再不别上山了。”

　　巧姐儿扭头看看板儿，‘噗嗤’一声乐了，“你这是怕没本事保护我？”

　　巧姐儿盯着板儿，板儿瞬间就红了脸儿，在板儿心里，巧姐儿未来是要给自己做媳妇的，哪有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保护不了自己妻室的？

　　“我记得我看过一本杂书，上面倒是记录了一些武功招式，我觉得咱们倒是可以练上一练，连着几个小的，别的不说，先人传下来的东西，总能强筋健体就是了。”

　　巧姐儿也是听了小红的担心，心里才想到这茬，自己黑带的功夫，为什么就不教给几个孩子？

　　板儿睁圆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巧姐儿，“巧姐儿，我倒是觉得，你好似上天送来的宝贝。”

　　板儿心里没说的是，上天送给他的宝贝呢，文能当他的先生，武能做他的师父，就是厨艺也是好的，更别说尊敬长辈，爱护弟妹，偏还长的出类拔萃的。

　　“要学呢！这样学好了，咱们就能往山里走走，我也不怕护不了你。”板儿又说。

　　老刘氏三人看着黄昏在院子里在巧姐儿的示范指挥下压腿的几个孩子，都觉得这几个孩子倒是玩儿的新鲜，老刘氏走出房门，站到板儿身边，笑呵呵的说，”你们这几个皮猴子，没得把我的巧姐儿都带成皮猴儿。”

　　青姐儿压腿疼的龇牙咧嘴，也管不住自己想要说话的欲望，“我的姥姥哎，这回您老可是说错了，是巧姐姐带着咱们练武呢。”

　　老刘氏唬的大惊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我的巧姐儿还会这个？”

　　巧姐儿仰脸儿看着老刘氏，“姥姥，我这也是在一本书上看过的招式，如今就带着哥哥弟弟青姐儿练练，总归没有坏处。”

　　老刘氏点点头，“这可敢情是好呢。”

　　说完脚下生风，踮着碎步进了正房西屋，对着炕上纳鞋底的小刘氏和喝大叶子茶的王狗儿笑道：“咱们家是有福气的，将来不说几个男孩儿，就是青姐儿，这样一路学下来，庄户家的孩子将来怕是都难求咱们家青姐儿。”

　　王狗儿笑笑不说话，只满意的听着外面几个小的不时的喊疼声音。

　　小刘氏笑看母亲，“娘，还是您老福分大，没您老，咱们和贾家哪挂上关系？又哪有之后的事情？”

　　王狗儿给老刘氏的茶碗续上一杯茶，“春华这话说得对，还得听娘的，说实话，当初我也舍不得那一千两，只那话说不出口罢了。”

　　老刘氏美滋滋端起茶碗，喝上一口热乎茶，这才说话，“那可不是那么说的，这家里到底是姓王，还是姑爷的家不是？我老婆子当初倚老卖老，携着你们去那么做，说到底，是我老婆子心里有底，咱们姑爷是好样儿。我这岳母在姑爷家过着这般日子，就是那在儿子家养老的婆子，有几个有我这般滋润？”

　　王狗儿听了这话高兴，“这还是娘，什么都说在明处，咱们做错了立马就能改正，并不像别人家老人，什么也不说，小辈没注意，老辈就开始找小脚，事情越弄越差皮了。”

　　老刘氏笑道：“你们在我眼里，啥时候都是孩子，春华和你如今对巧姐儿这样儿就好，和自己孩子也没啥差别。我看巧姐儿和咱们也不离心，想着什么说什么，只要她觉得是对家里好的事，想到就会说。人心换人心，这不就是了，你们对她不好，孩子就会小心翼翼，如此越发生分了。”

　　小刘氏停了手里针线，“娘，我心里觉得巧姐儿来家这几个月，比青姐儿都贴我心，您放心吧，咱们以后对巧姐儿也不带差样儿的。”

　　王狗儿点头，“有巧姐儿给咱们家当长熄，将来就是去了的那天，也不会担心几个小的，巧姐儿心思良善，总不会眼见着几个小的遇见难处，撒手不管就是了。”

　　老刘氏看看姑爷女儿，“这话说对了，就是这个理儿。你们俩啊，也是有福气的。”

　　王家几个孩子日子过的再充实不过，每日里除了帮家里干活，并没有出去和村里小伙伴疯玩儿的时间，这开了春，天儿也暖和些，就有几个孩子不时找来。

　　这日板儿和巧姐儿正要出门，就见大门口一个少年高声喊着板儿，“板儿，去打柴不？”

　　板儿出门，见是王虎子，一时有点纠结，板儿已经和巧姐儿准备好了要去山里，这会儿王虎子找来，他本心是不想着巧姐儿和村里少年们认识的。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仓房门口拿着镰刀的巧姐儿，见巧姐儿正洞若观火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那样小心思长起来的小火苗儿，还是被他理智的掐断了。

　　巧姐儿真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那他王板儿还能把她藏着一辈子不成？

　　板儿心里有了决断，“我和我家妹妹，也要去打柴，咱们一道去吧。”

　　王虎子在板儿回头的时候，也往仓房门口看了一眼，见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那里，半大的少年，脸上就带出点红来。

　　王虎子笼着手儿，往前走了两步，都快把头贴在板儿耳边了，“那个就是你们家卖地，给你接回来的小童养媳？”

　　板儿脸上也红了，心里却喜欢听别人这么说他和巧姐儿的关系，他轻轻地点了头。

　　王虎子拍拍板儿肩膀，“你这小子，是个有福气的，咱们村好几个光棍，你这才多大，你爹娘就把问题给你解决了。”

　　板儿笑着又转回身去看巧姐儿，“大妹妹，和我们一起去吧，这个是我兄弟，倒无碍的，咱们庄户人家，原也不讲究那么多。”

　　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这王虎子经了这遭，再不会上门来找他了，以后不和巧姐儿进山的时候，他去找他就好。

　　巧姐儿跟在前面两个低头耳语的少年身后，距离总有几步路远。

　　两个小子的别扭，在巧姐儿看来，就跟看王林和王竹的小别扭时候，一个心境。

　　巧姐儿对板儿这么大的孩子，就看做弟弟。对王竹和王林，这样的幼童，既有姐姐的疼爱，也有女孩家骨子里带出的母性的宠爱。

　　这三人一路上山，最自然的反倒是巧姐儿。

　　巧姐儿捡到了几只野鸡蛋，找到一把干木耳，两个少年各自砍了一捆柴，就都家去了。

　　晚饭后，巧姐儿和青姐儿正要去板儿兄弟几个的厢房，就听老刘氏对两个小姐俩说了，“等过两日，我带着你们去找小红，我看着你们别的定会学得很好，就这女红上差了些。小红是大家里做这些活计的，她教你们总好过我和你娘教你们。”

　　巧姐儿虽然不耐烦学绣花，但是心里高兴又更多机会见到小红，就答应的爽快。

　　青姐儿更是一直盼着学刺绣的，就是那日大人们提过，再没人搭理这茬。今日姥姥提了，忙点着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学好的。

　　两姐妹走出正房，巧姐儿笑话青姐儿，“你倒是好学，我小时候都是被逼着学这个，还要找机会偷懒。”

　　青姐儿撇撇嘴，“你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不懂得，这女红好的姑娘在乡下说亲的时候，多占优势。”

　　巧姐儿笑道：“你个小孩子，就想着说亲了？别告诉我跟着我学认字儿，厨艺的，也是为了找一个得意郎君。”

　　青姐儿点头，毫不忸怩，“可不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年代都是早早相看，早早定亲。可不就得为自己算计着点儿？”

　　巧姐儿听了青姐儿的话，原是用二十多岁的灵魂逗弄十岁的小姑娘，结果听到最后，深觉小姑娘的话很有道理。

　　橘红烛光下，张巧儿看着认真练字的兄妹几人，白日里板儿转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儿浮现脑海，她忍不住偷偷打量板儿，心里承认板儿是个好的，只无法想到要和他成了夫妻，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