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22、巧姐生豆芽，父望子成龙

　　没两日功夫，巧姐儿整日在家里坐在炕上面对那些麻绳儿，就有些絮烦了，这日王狗儿和板儿下网回来，巧姐儿听着父子俩说午饭后还要去山上打柴，碰到木耳再顺手弄回来，巧姐儿就提出来下午要跟着进山。

　　两个小的在院子里听了巧姐儿的话，也闷在家多日，就吵着要去，嘴里还嚷着，“巧姐姐给咱们打雀儿吃，你打，我们俩就去捡回回来。”

　　小刘氏从厨房也出来，见三个孩子都要去，“那你们去了，可要听话。”王竹和王林没个不答应的，当真是点头如捣蒜。

　　午饭过后，巧姐儿把自己分得的糖果，给了两个小家伙几块儿。

　　两个小孩儿摸到衣兜兜里的糖果儿，眼神里都是惊喜，王林小声说，“巧姐姐，你是不是没吃，昨个儿还给了我们好几块呢。”

　　巧姐轻声回答，“吃了的，你们别嚷，看咱们三个都要被伯娘说呢！”

　　青姐儿从这三人旁边路过，直觉这一大两小有什么秘密。她也不理会，反正天寒地冻的，她们打会雀来，总也有自己那份儿就是了。

　　巧姐儿出山，必有收获，不是带回只野鸡就是带回一些雀来。不同的是，天好些的时候，王狗儿父子偶尔会背着两个小的，让他们也出门活动活动，如他们所说给巧姐儿去捡个雀儿什么的。

　　那些雀都进了几个孩子的肚子里，那野鸡却被王狗儿板儿就着卖鱼的机会，也一并卖了银钱。老刘氏带着女儿外孙女在家里为全家做着鞋子，日子转眼就到了大年前一天。

　　王狗儿和板儿这日卖鱼回来要比往日晚上些时候，他们这回带的鱼多，再说临近过年，该买的人家也买了的。

　　王狗儿和板儿盘坐在炕上，暖和着身子，嘴里还念叨着，“等会儿暖过劲儿来，咱们就去捞鱼，给村长和从哪里相熟那几家明日一早送过去，也就算是年礼了。”

　　大年一早，老刘氏和巧姐儿青姐儿都起的要比以往早一些，穿衣服的时候，青姐儿噘嘴嘟囔着，“往年里都有新衣服，今年就没有。”

　　巧姐儿看看老刘氏装作没听见的样儿，这是没有打算理会青姐儿的意思，感到好笑，“我倒是记得一个方法，你跟着我一起干，咱们俩或许也能赚些银钱，多了怕是不能够，总够你做件儿新衣裳开春穿着，鲜亮亮儿的才好看。”

　　老刘氏笑看巧姐儿，“你们两个小孩子会些什么，怎么就能赚银子了？”

　　巧姐儿想到贾琏，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姥姥，咱们可以生豆芽去卖啊！冬日里城里大户人家，酒楼饭馆子都没有蔬菜，咱们把豆芽儿弄出来，可不是能卖些银子？”

　　老刘氏叠着被子，口里惊呼，“我的个乖乖，那些鱼啊，木耳啊，你抓的野鸡啊，你伯伯可是卖了有二十五两之多，这在过去，咱们就是在地里折腾一年，也赚不来这些，我的巧姐儿再卖了豆芽，咱们啊怕也是能成个财主。”

　　“姥姥，让我带着青姐儿试试吧，左右只用一些黄豆儿绿豆儿的，倒不费什么，先抓把豆子试试，第一次不知能否成功，并不多做就是了。”巧姐笑嘻嘻商量着，也叠着自己的被子。

　　青姐儿看着姥姥点头，脸上也高兴些，嘴里说话却有些不客气，“那，这是你拉着我干的，可不是我求着你的，我可不承你这份儿情儿。”弯腰把炕上叠好的被子都放到炕边墙的柜子里。

　　巧姐儿咧嘴笑了，青姐儿这孩子，在性格上承传了小刘氏的别扭，“好啊，是我要你帮忙的。”

　　转头对老刘氏说，“姥姥，咱们青姐儿的衣裳，到时候可是要对现的，这可不能让我食言，不然以后哪里有脸儿再求青姐儿帮忙？”

　　老刘氏看着巧姐儿，这孩子不光在长相上更像那二奶奶，就这七窍玲珑的心肝儿，也跟她老子娘一样儿的。

　　老刘氏一想到这孩子将嫁给自己最疼爱的板儿，心里又骄傲又得意，“好，咱们说话算话，就我巧姐儿都要再做一身儿新衣裳。”

　　王青转过头看着巧姐儿，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不要试试？”

　　巧姐儿本想说自己是不要了，接收到青姐儿的眼神，想到小刘氏过日子是很仔细的，自己不要，青姐儿的衣裳，那就是空口承诺，总是不能兑现就是了。

　　两个小丫头互相梳着发髻，戴上了王狗儿这两次卖鱼给两个孩子买的红线流苏头绳儿。

　　张巧儿看着镜子里巧姐儿本就俊俏的五官，这样的打扮，更带出几分灵气来，青姐儿也看着自己，虽也是好看的，只是相较于巧姐儿，总带着几分憨气儿。

　　早饭小刘氏蒸了包子，酸菜馅的包子，巧姐儿很是喜欢，成人拳头大的包子，吃了两个。

　　饭桌上老刘氏讲了两个女孩儿要生豆芽去卖的事情，让巧姐儿没想到的是，王狗儿和小刘氏根本没犹豫就同意了。

　　“姐姐，我们也要跟着，到时候赚了银子，给我们买糖吃。”两个小家伙，眼巴巴看着巧姐儿。

　　巧姐儿点头，“你们跟着姐姐一起，总有你们的糖吃就是了。”

　　早饭后，小刘氏在厨房收拾，巧姐儿和青姐儿帮忙，娘几个也要把那野鸡啊，兔子啊，这些先炖出来，这样儿晚饭和中饭才省事一些。

　　巧姐儿手洗着泡发的木耳，看着小刘氏将野鸡块儿炖进锅里，她看的又些惆怅，要是自己长大了就好了，那些自己想到睡梦中都要流口水的川菜就能做出来了。

　　厨房里巧姐儿和青姐儿再不能做什么，青姐儿拉着巧姐儿去仓房里装了一碗黄豆，一碗绿豆。

　　小姐妹俩回到正屋里，和两个小的一起挑那些坏豆子，两个小家伙挑的十分仔细，嘟嘟着小脸儿，撅撅着小嘴儿，巧姐儿觉着全身都在发力一般，尤其小胖子王竹。

　　巧姐儿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感慨万千，笑说道，“这一年来，可是有了你们俩这两个弟弟，姐姐心里才高兴呢。”

　　两个小不点儿抬起脸儿来，眨巴着大眼睛，萌萌的咧嘴笑看巧姐儿，“巧姐姐，你喜欢我们。”王林说完还点点头。

　　青姐儿撇撇嘴儿，“你们三可真够肉麻的，怎么着？这是当我和大哥不存在，这满炕里坐着的就你们三个是亲姐弟是吧？”

　　板儿偷瞄了一眼，头一次觉得青姐儿这牙尖嘴利的有时候也是优势。

　　巧姐儿笑着摇头，“你这丫头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你和哥哥都不用我照顾着，就这两个小的，需要我们照顾爱护着，自然心里就更在意的，这也不是说我这心里就没你和大哥不是？”

　　老刘氏拿着鞋底子，来这屋里和孩子们凑热闹，进门就听见巧姐儿这话，心里暖烘烘的，别说宠娇着长大的高门贵女，就是农户人家的孩子，也没两个有巧姐儿这么懂事的。

　　老刘氏坐到炕里去，听见青姐儿那不省心的又说了一句，“你心里没我，倒是没什么的，我左右将来是要嫁出去的人呢，你可不能没我大哥就是了。”

　　这话说完，青姐儿挑衅似看着板儿低着的头，微红的脸儿，才把目光转向巧姐儿。

　　巧姐儿收起笑脸儿，一本正经回答，“妹妹这是哪里话，自家哥哥哪里有不在意的？就是妹妹将来要嫁到别个家去，那心里也定会是有咱们兄妹几个的。”

　　老刘氏见青姐儿这话说的讨厌，有些话题根本就不适合现在还是孩子的巧姐儿，笑道：“巧姐儿说的可是呢，既嫁了人呢，也不要忘记娘家的兄弟姐妹去，这才是个道理。”

　　青姐儿眼扫姥姥，看见姥姥暗自瞪了自己一眼，也就识趣闭了嘴，在她看来，还是新衣裳重要些。

　　“这方法，你们可看着，但是不能去外面说去。那样儿咱们就没钱可赚了。”巧姐儿舀水泡豆，叮嘱两个小的。

　　“巧姐姐放心，咱们嘴严实着呢。”两个小的立马保证。巧姐儿把泡了豆儿的水碗放到橱柜一角，“等着明天这个时候，咱们就进行下一步。”

　　这个大年午饭，对于王狗儿一家来讲，是算得上丰盛的，炖排骨，炖兔子，炖野鸡，鸡蛋炒木耳，酱炖河鱼，这在农家，就已算得上是上等菜肴了。

　　巧姐儿每样儿菜都尝过之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做菜一道，食材好坏却能在相当程度上弥补厨师的水平。

　　小刘氏厨艺一般，这些菜的味道却还过得去，就是因了食材新鲜。

　　张巧儿噬辣，穿越过来的这些日子，唯二让她不适应的两件事就是茅厕和少辣的菜肴，每顿饭，巧姐儿实际上只能逼着自己吃到八分饱，这倒也符合古人传下来的养生理论。

　　吃过饭后，大年下的老刘氏不要孩子们做活儿，几个孩子也不好去外面玩耍，最后干脆围着巧姐儿让她接着将没讲完的三十六计。巧姐儿也不推辞，温声细语开始了讲解。

　　王狗儿看着孩子们一副好学模样，心里盘算着，过了正月十五，就要把两个小的送到隔壁村的私塾去读书，士农工商，这世道走的最远站的最高者，还是那些科举出来走仕途的人。农家的孩子，在王狗儿看来，那是改换门庭的最好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