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14、缘分天注定，村长亲说媒

　　孙大强没一会就拉着小红家去了，小红都快出了院门，犹自不舍回头看着巧姐儿。巧姐儿心里越发难过起来，张巧儿原以为自己生于这世上，只要照顾自己就好，却不想还有人这般为自己牵肠挂肚。

　　“没事的，那孙大强就是长得寒碜点儿，得了小红这样的娇娘子，还不得怎么宝贝呢，只要小红姑娘想得开，倒没什么过不去的就是了。巧姐儿放开心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刘氏站在院门处，待孙大强拉着小红往去后村的道上拐去，拍拍巧姐儿肩头。

　　“姥姥，我省得。”巧姐儿咬着嘴唇。

　　“孩子，跟姥姥去找村长，把你和你史家姑姑的户头也落到咱们村子里，你的直接就落到家里，以后事儿以后再说，你小人家心思不用那么重。”

　　老刘氏拉着巧姐儿就回了屋子，从带回家的包袱里翻出巧姐儿和史湘云的身契来。拉着巧姐儿和史湘云就走。

　　这三个人出了院子，王狗儿在厅堂里瞪着小刘氏，“看你教出来的好闺女，那些村话，哪里是她一个小女孩家家的应该说道的？这巧姐儿在家呆着该多不自在，这不是让人家觉得自己是童养媳吗？”王狗儿越说越气。

　　“原不就是童养媳？还是一千两银子买回来的呢？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了。你也甭跟我急，在我看来，这姑娘是个懂事的，现在让她知道这一层关系也好，眼可见过两年，要是和村里哪家小后生绞合在一起，那时候可有的闹心。有了今日这事，只把她当姑娘养着，不就得了？她自然就会和别家的孩子拉开距离的。”

　　小刘氏说完，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身板都挺得很直。

　　“当女儿？就怕你整日家看着人家是不是干活。”王狗儿又骂。

　　“那还当着娇小姐，整日里还要人跟在身后伺候着？左右和青儿下不多就好，咱们自家的闺女不也是每日里都要干活？干活怎么了？村里谁家的姑娘不干活？”

　　小刘氏说完，王狗儿沉默了，小刘氏这话说得也在理。

　　“王林王竹你们俩去高二丫家把你青姐叫回来，看老娘咱们收拾她。告诉她，她要是不回来，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小刘氏发了话，小双胎立马行动，不过片刻，王青就被两个小的一左一右拉拽回来。进了正房厅堂，小刘氏和王狗儿坐在椅子上，只看着她不说话。

　　王青撵着鞋子进了屋，低着头，咬着嘴唇也不说话，王板儿从兄弟几个的屋子出来，也进屋来看看父母教训妹妹。

　　巧姐儿被王青那般羞辱，想起来他都觉得脸烧得慌。这不过是巧姐儿来家的第一日，王青就说出那般难听话来，这要不规整以后还能好？

　　“你可知错？”问话的是王狗儿，两夫妻对王青的教育，一向是父亲问女儿哪里错了，女儿要是没意识到错误，小刘氏就棍棒下让王青认识到错在哪里。

　　“嗯，不该揭人家的短处，她还是以后的长嫂，要敬着一点儿。”王青声若蚊蝇，嘴上说着，心里还不服气。

　　“以后再不许提巧姐儿和那史姑娘，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要是再提，看咱们不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

　　小刘氏咬牙，她心里对巧姐儿有了改观，并不想将来儿子在村人心中顶着那顶生机盎然的帽子。

　　“回来好好给她认个错，以后好好相处。”王狗儿说话。

　　王青点头，心里却觉得不过一晚，一家老小都向着那巧姐儿，就连两个小的先前都说爹娘收拾自己是应该的。王青也不敢再表现出不满，只躲到老刘氏和她的卧房去哭。

　　不过半个时辰，老刘氏和巧姐儿湘云就回来了。村长对这姑侄俩的来处多有猜测，但聪明人也没问。

　　老刘氏回了家，看见王青哭红眼睛给巧姐儿和湘云道了歉，眉头微皱，这外孙女心里敌意未散，老刘氏无奈，这会却也不好揪着这件事不放，小孩子的事情，在她看来很快就会解决。

　　巧姐儿看到王青眼里的不甘愿，心里明白，人与人的喜恶，往往没有缘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体都是既定的。以后和王青的接触中，自己多注意着就是了。

　　这一天几乎在兵荒马乱中度过，张巧儿自穿越以来，平静的心境，今日是最杂乱的一日。之前的平静缘于了解，只万没想到还有王熙凤狱中给女儿定亲这回事。

　　一铺火炕，老刘氏睡着了，呼噜打的响亮。王青不再翻身，显然也睡熟了。巧姐儿听到黑夜里一声轻叹，史湘云看来是没睡着。

　　“姑姑，是不是有些恐慌？”巧姐儿也叹了口气。

　　“嗯，姑姑可不是恐慌，到了如今，还有什么可怕，这局面在瓜州时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史湘云轻轻说完，又一声叹息。

　　“就是太晚了。”巧姐儿说完也一声长叹，心想着要是早几年来到这地界，是不是还能对自己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那个荣国府拯救一二？

　　“巧儿，这刘家人倒是心善，没听今日村长说嘛，那可是卖了那么多田地才把你赎回来，我看那板儿还不错。咱们啊，就莫再和那命争了，还是二嫂子远见，见了姥姥就把话儿说透了，要不那小夫妻未必肯，你想啊，这老人家在其中，当真是不容易。”史湘云劝诫巧姐儿。

　　“是了，我不能让姥姥寒心，八十岁的人了，大冬日里的，奔波那多日，当真是不容易。”巧姐儿说完，觉得心里都沉甸甸堵得慌。

　　她是现代来的穿越者，这地界很多东西都有了，只还是有张巧儿发挥的余地不是？要是能赚到银两，一千两银子，还是能还给王家的，只欠债易还，情债难了，要不王家也不必几乎倾家荡产赎买自己。

　　一千两在这乡下，够娶百八十个姑娘了。

　　两个人没说两句，昏昏沉沉睡去，翌日老刘氏爬起来的时候，巧姐儿和湘云也爬了起来。

　　小刘氏刚进厨房，就见巧姐儿把灶火升了起来，小刘氏看着小姑娘眼下的黑眼圈，心里一软，说到底这巧姐儿也不过一个孩子，从天上砸到地上，这滋味大人都受不得，何况一个孩子？

　　巧姐儿这般淡泊，适应的极好，这让小刘氏很佩服，想当年，她都不及这小小女孩儿。

　　早饭过后，老刘氏就坐炕上，带着巧姐儿和青姐儿撵麻绳，巧姐儿自然是不会的，只也上着手，一点点学着。

　　史湘云并不比巧姐儿好多少，老刘氏笑话她，“史姑娘，还是我们巧姐儿更手巧一些。”

　　史湘云笑道，“可不是呢，我怎么就觉得这麻线在手里这么不听话？”

　　王青低着头，撇撇嘴，先说你们除了会吃还会做什么？

　　村长上了门，王狗儿把人迎到西屋，又叫板儿去叫了老刘氏来，老刘氏听着了村长声音，再听板儿来叫。笑嘻嘻说道：“我说早晨听着院子门口，有那喜鹊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典故在这里，这是早来给咱们道喜，怕是史姑娘的好事儿要近了。”

　　“这也太快了？姥姥不过昨儿才给村长提了一嘴。”巧姐儿本能力就觉得有些不靠谱。

　　“这当什么，这人和人合适与否，可跟着认识多久没大关系，这要是合适，有人给牵个线，那还不是一下子的事情？”老刘氏提上了最后一只鞋，脚底生风就往王狗儿那屋去了。

　　“村长他叔，是不是这就有信儿了？”老刘氏坐到一边儿。

　　村长抽完口里一口烟，在炕沿上磕磕烟袋锅子，“可不是？你们昨儿一走，我就合计着，咱们村里还真没有合适的，这姑娘不能生育了，谁家要媳妇还不想得个一男半女的？”

　　老刘氏神色黯然，微微低头，一声叹息，“可不是这个理儿，真是个好姑娘。”

　　村长笑道：“还真就有人有这艳福，我婆娘大侄子，就在邻村，家里死了老婆，那还是生第二个儿子难产的，我这外侄子，家境一般，就咱普通庄户人家，吃饱饭穿件衣服还能够。他家两个儿子，大的七岁，小的四岁，一直未娶，倒不是挑拣，也是怕那带孩子的最后薄待他的儿子。”

　　老刘氏笑道：“这倒是定好的现成姻缘不是？一个不能生，一个给孩子找个娘，两人和一好儿，倒还真挺好。姑爷，你也给参谋参谋，这还是姑爷心善救下的姑娘呢！”

　　村长听了老刘氏的话看着王狗儿，“你还真是个好样儿，老姐姐说了，这姑娘要聘礼，就是欠你们那二十两银子。这个我昨晚上派我家大小子去了邻村找他表哥，我那外侄子，却是认的，只手上只有十两，我琢磨着不能让他欠着你，那十两我借给他，你家最近应该也是都把这银子花在善心上了。”

　　王狗儿听完村长话，心说这老头这事儿办的敞亮，“四叔却有一点，这咱们看着各方面再合适不过，这妹子不过二十岁，最是好时候，你侄子、、”

　　村长一拍大腿，“我外侄子二十五六岁，家里有六亩地，三间土房。”

　　“他四叔，您误会我姑爷的意思了，他是说这么得让这俩人见一面，再由他们自己定下不是？”

　　老刘氏说完村长笑道：“可不是，说到底这两个人要成家，总要他们俩点头。”

　　“他四叔，您再坐一会儿，我去问问那姑娘？”老刘氏看见村长点头，就脚步欢快回了自己屋子。

　　“娘，是您说的事？”小刘氏在炕角儿抻麻绳儿。

　　老刘氏坐到湘云身边，也不看小刘氏，“可不是呢！”接着就把这男方的条件学给史湘云。

　　巧姐儿低头咬唇，心里复杂得很，心说这哪里是什么好姻缘，实在点就是不得不凑合。

　　王青抬头看着史湘云，心说这村里也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姑，这会却要给两个孩子去当后娘，她紧了紧手里麻绳儿，有些懂得了巧姐儿昨日的话，这女人本就很可怜了。

　　史湘云站起身来，给老刘氏福了福身，“听姥姥的，姥姥我见见就是了。”

　　小女子站在那里，俏生生笑着，巧姐儿看红了眼睛，低下头去，这会儿也完全理解了王熙凤为女儿做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