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战国悲惨生活实录》寂想

9、第 9 章

　　咲耶最近过于懈怠了。
　　自从达成盟约的那一天起，她追求安逸，贪图享乐的势头就已经开始萌芽。
　　开始还只是不参与实物建设，只进行书面规划——她的许多念头都很不错，然而因为缺乏实际观测给扉间几人添了不少麻烦。这都还是好的，后来更是文件也不想批，成日里追求些好吃好玩的小玩意儿，将正事抛在一边。
　　不能这么下去了。
　　树里提着柱间的水户特制便当往火影楼走去。
　　打开门，迎面就出来了一只生无可恋的咲耶。
　　“树里，我最近可能真的太离谱了……”咲耶摆弄着手里的卷轴，“连大表哥他都来说我了……大环境还没有安定下来，我确实不该沉溺于安乐之中。”
　　好嘛，真想不到斑的嘴遁（lv.1）也有成功的一天。
　　“你要出任务？”
　　“是啊，仪式完了，火影也出来了，接下来该去国都觐见大名了。”
　　结盟仪式过后，村子与首领的名称终于定了下来，正是咲耶记忆中的木叶与火影。斑拒绝火影之位后，咲耶就深感火影权力过大，于是和泉奈提出要设立专职负责监督的部门，平日里普通人与忍者在村中的行为也需要制定条文进行规范。前者泉奈兴致勃勃，后者扉间颇感兴趣，咲耶……咲耶那些天依然还是一条老咸鱼。
　　“出去透透气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柱间让我和扉间一起去。”她烦恼地揉了揉脑门，“稍微有点……”
　　“有点什么？”
　　好，说曹操曹操到，正主也冷着一张脸出现了。
　　“唉，我回去收拾东西，你什么时候出发？”
　　“一会就走，我在村门口等你。”大约是出于007加班狗对老咸鱼的怨恨吧，扉间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咲耶离去，眼里尽是谴责。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去键之屋！去键之屋！去键之屋——！！！“
　　这个死死扒在他身上，发着酒疯的女人是谁啊？！
　　千手扉间一个头两个大。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
　　由于贵族们提倡一种慢而笃定的优雅生活方式，咲耶和扉间抵达都城后等了两天才被大名正式召见，这令人捉急的办事效率一度搞得二人非常不快。
　　穿过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可谓宏伟的宫殿，隐在帘后的火之国大名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催眠自己这是她去驾鹤西去了好些年的奶奶，不情不愿故作恭敬地行了礼，几次三番地试探问询几乎要磨光咲耶的耐心。
　　但是不行，她必须得有耐心，村子还没有成长到足够的地步，没有大名的拨款，接下来的生活是难以维系的。尽管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村子变成被国家操纵的战争机器，被拉出来和其它国家进行军备竞争，但是脱离大名而独立存在……现在的村子绝对办不到。
　　或许是看在宇智波与千手一族的面子上吧，大名邀请他们参与了晚上的宴会，他自得于自己的国家最先拥有了他国难以企及的军事力量——他或许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看向他们的眼光绝非是正常的，看向普通人的目光，而是将他们当作一件了不得的武器。在发现作为女性的她地位并不下于扉间，也能就村子问题侃侃而谈，将他的试探不着边际地挡回去时，还表示了一番惊讶之意，眼神却仿佛在说开什么玩笑。
　　真是惹人生厌。
　　没有拒绝邀请，扉间和她参与了此次宴会。贵族们自以为隐晦的戏谑视线叫她十分光火。和大名来回打了几圈太极后，大约是想看看地位低贱的“精英女忍”的笑话吧，几个坐在席末的小贵族自以为低声商量着要灌她的酒，哦，这还是看在自己算是大名此次的贵客的份上。
　　请卑贱的忍者踏入这样的殿宇，好酒好菜地招待，难道不是已经给足了面子吗？
　　殊不知这一番油腻的心思早就被听力极佳的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啊啊，无论如何忍村都将在未来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在大名尚且需要拉拢他们的今天，就直接将自己的不屑表露在外，妄图将忍村代表当作吉原某些风俗业从业人员一般随意把弄……实在是愚蠢之至。
　　“宇智波小姐，在下时常听闻宇智波一族常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是吗？以后就派最吃藕的那个鲨了你，三天之内骨灰都给你扬咯！
　　“这就是忍者的服饰吗？一身劲装确实能将您纤细的身姿勾勒，不过在下以为，您这样的美人，实在不该与一些粗鄙不堪的家伙同席，风雨里来去，而是应当穿着正当季的藤之薄样，被供在华屋后院与花露为伴哩！”
　　“是极，是极！”
　　是吗？我看你的这痴肥的身姿只配被手里剑描边。
　　耳边的几只苍蝇还在嗡嗡叫着，咲耶与扉间只觉得烦不胜烦。
　　所有的耐力终结在一句似真还假的醉言里。
　　“喂，你这女人，吉原去过不少次吧？呵……比起太夫小姐，你的滋味……如何呀？”
　　全场的气氛凝滞在这一瞬间。
　　“呃……呃啊！！！”
　　下一秒，借着酒意口出狂言的男子就瞪着眼睛跌到了地上，一股水流顺着他战战的两股打湿了厚重的衣摆。
　　咲耶用查克拉狠狠地压迫着他。
　　黑衣的忍者从天花板跳下，替大名挡住逸散而来的查克拉威压，那是他豢养的私忍。
　　“太失礼了，野宫。你这副模样已经不配继续呆在这里了！”回过神来，大名大声地斥责着一身狼狈的男子，连忙叫人将那他与另外几人一道赶了出去。
　　他的语气略带些歉意，自罚了一杯酒，“是我这个东道主没有管好下臣，失了礼数，还望二位不要被他的醉话影响了心情。事后我必重重罚他！火之国的未来还需仰仗二位家族……不，木叶村的相助。”
　　连贵族也因慢待他们而受了呵斥、惩罚，这可真是太“长脸”了。
　　扉间和咲耶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最终还是双双垂首。咲耶更是又饮下一碗酒来回礼。
　　“事情终因我而起，还望您小惩大诫，不要再让手下人……”她看着坐在上首，不知在盘算着什么的男人，终究垂下了眼睫，“失礼于人。”
　　他们不可能拒绝这自以为恳切的赔礼。
　　明明是可以轻易取人性命的存在。
　　明明随便几个忍术就可以移山填海。
　　如今却得在这殿宇之中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何等可笑啊。
　　忍者这样的存在。

　　她不急不慢，面不改色喝着酒。
　　她知道自己不该，但是在今天，由那声该死的犬吠为引，她数年来的所有委屈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凭什么是她？凭什么是这样的世界？
　　酒是凉的，润过喉咙，不像进了脾胃，反倒像是直接浇在了心头。浇在心头那一点憎恶的火苗上，不仅没能将其扑灭，反使它愈烧愈烈。
　　扉间看得出她很是不对劲。
　　宇智波咲耶是个怎样的人？
　　若是去问常人，或许只会觉得那是个不同于其他宇智波的，外放的，肆意的，爱笑的姑娘。
　　有点奇奇怪怪的小毛病，气人的时候真的很可气，想要讨好一个人又轻而易举。嘴上从来没个把门的。
　　但扉间知道不只是这样的。
　　若说坦诚是一件极需要勇气的事，那宇智波咲耶一定是个勇气值为零的家伙。
　　她在外人面前的喜乐有多虚假，她在树里面前的感情就有多真实。
　　而现在，她的苦闷几乎要从每一个毛孔里透出来了。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明亮的烛光映在她脸上，这强撑的笑脸倒像是浸润了酒液一样熠熠生光。
　　就这样放任自己沉浸在情绪之中，她可真是个不合格的忍者。
　　他向大名请求离去以安置同伴。
　　夜色下的都城，除了吉原这样的风月场就只有这一处辉煌的灯火。市街民居沉默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殿宇却充斥着过于昂扬的生机，仿佛是将整座城市的活力都吸吮了个干干净净。
　　漫天星辰就这样无言地看着这一片声色犬马，穷奢极欲的人间景象。

　　“去键之屋！键之屋——！！！“
　　所以，这个一出大名府就扑街的家伙怎么又活过来了？
　　他是抱着咲耶飞雷神回住处的，甫一落地，本来软绵绵瘫成一张饼的女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了起来。
　　他以为她是装醉，却看到了她迷蒙又空洞的黑色双眼。
　　“键之屋——！！！”他的衣角被她牵着晃来晃去，这是撒娇吗？是把他当成树里了吗？
　　“去吧去吧！”
　　扉间头疼地揉着眉心，身心俱疲。
　　“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咲耶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墙角，歪着脑袋不说话，嘴里的酒气熏得扉间脑仁疼。
　　听明白了吗这是？扉间任劳任怨地收拾着她的被褥，准备把咸鱼塞进去。
　　“我就要去！”
　　拳风袭来，扉间侧身躲过，只见木制的墙板上一个硕大的窟窿，从里头正好能看见隔壁他的房间。
　　而始作俑者却在旁边捂着拳头发呆。
　　“啊，好痛。”
　　木刺扎在手里，咲耶却仿佛毫无所觉一般棒读着好疼，湿润的、猫咪样的眼睛睁大了，没有流泪，反倒透出一点懵然的委屈。
　　不是，这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的扉间头都大了。
　　【划掉】扉间：去，去大家的，两家够吗？【划掉】
　　【划掉】咲耶：两家够了，谢谢麻麻，麻麻真好。（bushi）【划掉】
　　处理了伤口，向他人打听了键之屋的位置，扉间吃力地背起瘫在榻榻米上的女人。连用了两个飞雷神，却听见背后一阵干呕声。
　　“别飞雷神……要吐了！”
　　似乎清醒了一点，咲耶难受地喘了两口气。
　　“走过去吧。”
　　真是麻烦的女人。
　　扉间默默腹诽着。
　　他不仅被毛领子搔刮着脖颈，而且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潮湿的呼吸，实在是别扭极了。
　　“……凭什么呢？”
　　她的声音微弱，几近于无。
　　“什么？”
　　“想要……有尊严，有选择地过日子。”不知将他当作了谁，咲耶攀着扉间结实的背脊，收紧了绕着他脖子的两条手臂，打了一个寒颤，“怎么会有这种人……好恶心。”
　　他一时间心绪翻涌。
　　他不敢去想，背上的人现在是怎样的神情。
　　委屈？痛恨？难过？还是别的什么？
　　他见过她在战场上的模样。就算是站在千手的立场上看，他也要赞她一句刀法利落，身姿矫健。再加上那双诡谲莫测的万花筒写轮眼，无疑是一位强敌。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将本想用于杀死泉奈的飞雷神斩用在她的身上。
　　然而，轻易就能将整个国都屠戮干净的他们，尤其是身为女性的她，今日却受到了这样的羞辱。
　　倘若是寻常情况，那人必会被她教训得生不如死吧？
　　他看见了她攥紧又松开的拳头。
　　她是在为村子而忍受。这样的结论清晰地浮现在扉间的脑海。
　　宇智波的……爱吗？
　　倘若能将那狭隘的爱全部投入村子，想必也将会成为优秀的助力吧。
　　街道黑暗，两边低矮的房屋慢悠悠地向后退去，耳边传来风的呜咽，一点水珠带着热意滚落在他的领口。
　　扉间仿佛被那颗咸涩的水珠烫到了似的，轻轻颤抖了一下身体。
　　眼前的店铺早已打烊，只有招牌还露在外面，上书“键之屋”三个大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修改版。
和之前最大的不同在于对火之国工具人贵族的描写。之前的太外露了，不符合刚建村木叶和火之国处于政、治蜜月期，柱斑也齐心的背景。毕竟贵族也不都是傻×不是吗？不然拿什么维护统治呢？
PS：恋爱苦手，卡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