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战国悲惨生活实录》寂想

14、第 14 章

　　深潭，水影，鱼尾般摇曳的衣摆。
　　气泡缓缓地上浮。
　　女人玻璃珠样的眼睛闪着无机质的光。
　　细碎沉闷的声响恍若诅咒般的呢喃。
　　……又是这个梦。
　　火堆爆出了几点火星，咲耶从浅眠中醒来，帐篷里透进一点带着凉意的晨光。
　　她不曾见过汤之国的冬天，彼时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做任务，算上私奔的日子，也只见过这里的秋日。
　　披了衣服出去，天边刚泛出一点鱼肚白，空气是吸一口就能提升醒脑的那种凉。不远处的树林氤氲着丝丝雾气，偶有悉悉索索的响动传来，不知是准备过冬的小动物们在捣鼓些什么。
　　几日前，柱间给许久不曾好好活动过手脚的她派了新的任务，说是因为来路上不安全，要木叶的忍者替火之国大名迎亲。
　　对象是茗之国的公主苹姬，现年十五岁。
　　哦谢特妈惹法克，十五岁，给火之国大名当孙女都绰绰有余。
　　茗之国地处大陆南方，丘陵遍布，水系发达，常年蒸腾着湿润的雾气，如它的名字一般生长着这片大陆上最好的茶叶。与之交好的是夹在火之国与雷之国间的陶之国，产自那里的茶器与茗之国的茶叶佳品素来受到各国贵族的追捧。像一直被克扣经费的砂忍村，一年拿到手的钱搞不好还没有他们大名花在茶叶水上的钱多，也算是惨到一种新境界。
　　按理说茗之国的国力在小国中应当是不错的，只可惜前任大名实在是穷奢极欲，铺张过度，不仅如此，还敢挑衅大国的大名，结果被对方请的忍者一把火烧了数座特供级别的茶山。大概是草木灰改变了土壤的酸碱度什么的吧，那些土地都不再适合种植茶树了。经济结构单一的茗之国很快就迎来了国力大幅度衰退的下场。再加上之前新大名上位时邻国选择了乘火打劫，现在选择抱火之国的大腿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不过……瞧瞧这寒酸的送嫁配置，几个女侍一小拨护卫加几个抬轿赶车的，有这种狗屁联姻不是爹菜就是哥菜，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苹姬和女侍护卫们还不曾醒来，只有忍者们一个个早早地爬了起来。仗着自己起得早，咲耶扒拉着火堆，掰了几块干粮往锅里煮，很快就有了一锅糊糊粥。她又从兜里摸出个咸鸭蛋，就着流油的蛋黄在一干嚼着兵粮丸的忍者里吃得正香。
　　羡慕吗？树里给我腌的，你们没有！
　　而且，用羡慕嫉妒却又无能为力的眼神下饭，美味度真是瞬间upup呢，叉腰。

　　没等多久，女侍们也开始架起锅子煮饭，大约是苹姬起了吧。这些天来这位姬君醒得一直较正常贵族早了不少，也不知是担忧前途灰暗根本没睡着，还是清楚自己贡品的身份，不敢任意妄为。
　　反正不管是哪一样都挺惨的，可贵族之间的狗咬狗和我宇智波·无产阶级贫农·吃光家底·咲耶又有什么关系呢？
　　摸了个手里剑往背后一扔，异常的动静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嗷呜”一记痛呼，括弧，来自男人括弧。
　　众人纷纷紧张地将视线集中过来，咲耶摸了摸腰间的忍具包，慢慢悠悠地转过身子，只见一男子扑在地上摔了个倒栽葱，怀里的果子滚了一地，屁股上正歪歪扭扭插着一只手里剑。
　　这衣着好像有点眼熟啊。咲耶摸着下巴琢磨，对方抬起头来，一脸无措又羞愧的温和表情，哦，是苹姬手底下那个叫治的护卫长。
　　大约二十不到的年纪，这个叫治的年轻人天生一张温和无害的脸蛋，笑起来温柔腼腆，让人印象深刻，和某位号称温柔和蔼，却连笑着都在杀气侧漏的宇智波o奈完全不一样。
　　虽说偶尔有些笨手笨脚的，但平日里苹姬手下的大姑娘小媳妇啊不，是女侍们有事最喜欢找他帮忙，这份温和的好脾气大约就是他受欢迎的根源了。
　　至于找忍者帮忙？开什么玩笑，咲耶就是有心想帮，一走过去女侍们也会像遭遇流氓的小寡妇一样四散开来，就这反应还是看在她没把的份上。要其他男忍来，保不齐得像个尖叫鸡似的叫个山路十八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咲耶一把捞起扑街的年轻人，往边上一放顺带还替他拾了几个没坏的果子。
　　面皮薄的年轻人涨红了脸，把果子用衣摆一兜，连连朝她鞠躬哈腰，看得女侍们一阵心疼。
　　“姬君最近胃口不好，我想替她寻些开胃的果子，没想到惊扰了您。”治说着，眼角褶出一点天生的笑纹，整个人流露出带点忧郁的笑意，显得无奈又无害，“实在是抱歉极了。”
　　“川之国最近可不太平。你不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开。”咲耶板了脸，她有义务用路上的真实情况警告这个不怎么专业的护卫长，“出了意外耽误婚期可就不好了。”
　　“真的非常抱歉。”治的态度好得过分，面上生出些羞窘之色又匆匆地垂首，似乎是在为自己的不成熟感到愧疚，“让您担心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谁担心你了啊喂，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说自话的啊。
　　“忍者大人，请您不要再责怪治君了。”轿笼窗口的锦帘被掀起了一角，苹姬那并不美艳，最多只能称得上一声可爱的脸蛋露了出来，“如果不是我那么娇气的话……”
　　“请您放心，在下只是希望治先生离开之前可以先行告知我等。”放缓了声音哄着公主，咲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位身娇体柔的妹子给吓坏了，“预计大后天要到的川之国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如果您想要尝些野果，不妨吩咐我替您取来。”
　　话到这里，苹姬也没甚么好说的了，只得说了些接下来就拜托她了的套话，便接过女侍为她洗好的果子，放下锦帘默默地用起了早饭。很快，那轿笼便又跟着运嫁妆的车晃晃悠悠地上路了。
　　没想到苹姬都会主动为那小子说话。咲耶本以为这一路上都看不见苹姬的容貌如何，没想到今日却因为这小子得以一见，再加上这个治平时一直不远不近地和其他女侍一起随侍在苹姬轿边……看来他果真是个独得女性恩宠的家伙，就是不知道手上的本事有几何了。

　　行至第三日夜间，随着脚下的官道越来越泥泞，路边的风景也越来越眼熟了。这里已经到了汤之国的边境，倘若使用忍足晚间就能到达川之国国都，只不过现在嘛，就只能一路慢悠悠地晃过去了。
　　一干人选了片靠近树林溪水的草地停下，女侍们生火炊饭，车夫脚夫们则掏出了在上一座村落中购置的干粮。
　　茗之国请的忍者们这几日受够了咲耶的荼毒，一个个背过身子去嚼他们的兵粮丸，仿佛对她的饮食毫不在乎，只是那些胡乱往她手上瞟的眼神实在是做不了假。看来世界上藏不住的事不只贫穷咳嗽还有爱这三件，如今还得再加一个馋。
　　和之前一样平凡些的吃食并非没有，但是这顿饭的情况就有些特殊。咲耶打开这次特别带上的大容量卷轴，直接取出两只竹制便当盒来。那盒子打开后里头又套着只小一圈的盒子，咲耶往缝里倒了水，最稀奇的是还拆了只烟雾弹往里头撒，看得其他忍者不明所以。
　　过了不到三分钟，这位谜之纠结于食物的女忍打开了盒子，一股热腾腾的水蒸气裹挟着饭香四散在空气里，引得忍者们唾液分泌加剧。咲耶递出手中的饭盒，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少年接了去。
　　“你——还在为身为忍者的亲人担心吗？”
　　“你——还在苦恼于自身营养不够而查克拉量过少吗？”
　　“你——作为忍者还在担忧自己因不规律饮食导致的肠胃疾病吗？”
　　“现在就拿起手中的笔写信订购吧！”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咲耶戏瘾大发。
　　“团扇牌自热便当！营养均衡菜品丰富，多种价位多种选择，您想要的我们都有！”
　　“不必再担忧您的亲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只需清水无需明火，三分钟即可享用，忍者出任务的不二选择！从你的胃暖到你的心，认准团扇牌！现在包月还有饮品赠送哦！”
　　一竹筒麦茶就这样被递到了少年的面前。
　　配上偏咸的鸡蛋盖饭倒是正好。
　　饭是早些天提前准备了的，上面撒了芝麻和木鱼花下饭，大冬天放久些也不成问题。蛋是现往里头磕的，刚被蒸汽蒸得嫩滑鲜软，金黄的表面汪着些淡味酱油。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还用心地堆了一小坨咸菜。
　　唉，有这心思干什么不好。少年默默地叹气，筷子却下得极快。
　　“生石灰落在眼睛黏膜之类有水的地方上有危险，不适合给年纪小的忍者用。餐盒不回收会导致价格昂贵，回收也很麻烦。而且夏天要怎么保鲜？”
　　宁就是我的产品经理？
　　快速扒拉了两口饭，咲耶一把揽过了少年的肩膀。他赤色的眼睛狠狠瞪着她，却又迫于她的力气不得不羞恼地与她贴在一道。
　　“……”
　　“你干嘛？！”压低了的声音避得过旁人却比不过同为忍者的另外几人，少年的抱怨一时吸引了不少忍者的目光——哟呵，蹭了热饭还能这么嚣张，也不知是木叶哪家的小孩。
　　“别啊小老弟，姐姐我最喜欢你这种嫩生生的小男孩了。”
　　咲耶不仅没有收手，反而愈加过分，一只手直直摸上了对方滑溜溜的小脸蛋。声音荡漾又变态，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身吃童男童女的老妖婆，使得众忍者对木叶的观感又下降了一分。
　　“放开我！”
　　不知世间险恶的少年重重拍开那只撸上头毛的手，在他人冇眼睇的视线中转过了身。
　　“嗨嗨，那我先去洗碗。”
　　咲耶难得好脾气地放手，拿了对方的便当盒就往林边的小溪走去。
　　而少年依旧生着气，抱着手臂就往另一个地方走去，看样子是要开闸放个水解决一下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这……莫非就是木叶职场性骚扰实录？
　　作为被没钱还负债的茗之国请来的忍者，论实力自然也是小猫三两只，只够打打普通人的。此刻，这群一没背景二没靠山的浪忍不由地抱紧了弱小的自己——看到木叶忍者丑闻的我们是不是要被灭口了啊噫呜呜噫。
　　所以，没有注意到二人先前那充满了暗示的对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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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吃各种成瘾性的食物……烤串火锅麻辣烫，炸鸡披萨螺蛳粉……
有钱花不出去好难受，之后的报复性消费一定有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