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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第二天一早,沈婉儿就发现言冰云神色痛苦,嘴唇乌青,蜷窝在一边,浑身发抖。

      “你怎么了?冰云,言冰云,你快醒醒。”

      沈婉儿看言冰云脉弱悬丝,莫不是昨天的毒发了?

      当下也顾得什么,匆慌的跑到门口,用力的拍门:“来人,快来人。”

      门前的仆役被吵醒,没好气道:“叫什么叫,大清早,吵死人了。”

      “这位大哥,麻烦请你们快点请你们家老爷过来,我有急事相见,现在人命关天,快点。”

      现在沈婉儿寸步难行,只能求助于守在身边的林家仆役。

      “吵什么,老爷现在还没醒,等着。”

      沈婉儿又看了一下言冰云,狠心将手上的镯子褪下来,这是之前自己兄长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现下没有办法,只能递给守卫,“这位大哥,真的是人命关天,您看我这也没什么值钱的,小小心意还望悦纳。”

      林家仆役接过来一看,这玉镯成色还算不错,算她识相,“那我就给你看看吧。”

      “谢谢,谢谢。”沈婉儿急忙向守卫道谢。

      言冰云虽然神志不清,但模糊间好像还听到沈婉儿送出了什么东西。强撑着力气问:“你送出去......什么?啊...”

      刚刚恢复的神志就又被剧痛卷走。导致沈婉儿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现在言冰云浑身就像被蚂蚁啃咬一般,痛痒难耐,可奈何又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

      沈婉儿看着心下焦急,但却无任何缓解之法。只能将软布塞进言冰云的嘴巴,别让他伤了自己的舌头,一会过去,沈婉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可开门进来的不是林苟,沈婉儿疑惑的问:“你是——”

      “我是林府的大管家,林福,至于你所说何事,我家老爷已经都知道了。”

      沈婉儿急道:“那还不快给我解药。”

      林福:“不可能,我家老爷说了,什么时候少爷的筋脉完全接上,什么时候你才能得到解药。”

      沈婉儿气急:“你——”

      林福冷眼瞧了一眼沈婉儿,心里对其嗤之以鼻,只不过是一些将死之人罢了,厌恶的说道:“我家老爷也说了,他不是那么绝情的人,这毒每隔两边便会毒发一次,这是暂缓毒发时疼痛之药。如果你们表现好了,每两日便会派人送来一次,但你如果表现不好的话,惹老爷生气,哼。”

      说完扔下解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甩袖离去,那意思——不言而喻。

      换做以前,没有一人敢如此对待沈家大小姐和京城言公子,可今时不同往日,言冰云忍着痛,眼睛睁开一条缝,默默记住这些人,等出去了再慢慢收拾。

      沈婉儿从地上捡起解药,倒出一粒,放到鼻下嗅了嗅,无毒,这才放心给言冰云吃下,轻拍着这言冰云的背部,让他可以缓一缓气息,不一会,言冰云身上的症状就减轻许多。

      沈婉儿扭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言冰云:“无事。有我在你放心。”

      沈婉儿倒了碗茶,递给言冰云:“喝杯茶,言公子。”

      言冰云轻抿一口:“还要称呼我为言公子吗?我都听见了,你着急的时候唤我冰云,以后也如此,可好。”

      沈婉儿缩回被握住的双手,道了一声:“嗯。”

      有时候沈婉儿就在想,现在的日子仿佛就像在北齐的那段日子,自己也是这么给他疗伤,每日担忧他的一言一行,一食一粟。

      如果时光就此静止,该有多好。

      言冰云凑了过来:“你在想什么?”

      沈婉儿抬头:“啊,我没想......不,想阿宝来着。”

      言冰云侧脸微笑,挂着他都不自知的宠溺,看破不说破,气氛顿时有些焦灼。

      沈婉儿看着言冰云,不知怎的,脸就烧了起来:“没什么,我要去制药了。你的毒刚解了一会,你还是好生歇息。”然后就跑到药材一边,鼓捣起来。

      言冰云就坐卧在塌上,注视着沈婉儿,她还是一点没变,动不动就害羞,以前如此,现在也不曾更改。

      至于当年是什么打动的自己,自己一时也说不清,不知是怜惜,还是从来没体会过的那诱人的温暖,反正就那么的爱上了,等到察觉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被完全侵占,除了庆国,都是她。

      想当年自己看到孔令令抬过来的尸体,真的以为沈婉儿死去的时候,心里万念俱灰,空落落的,从此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世界仿佛都是苦涩的。

      自己与她隔着国仇家恨,当年成亲固然有弥补的心理,但更多的还是爱,想要弥补一个人方法有很多,没必要以终身为束缚。

      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爱她是违背常理,是妨碍前程,是失去自制,是破灭希望,是断送幸福,是注定要尝尽一切的沮丧和失望的。可是我一旦爱上了她,就再也不能不爱她。

      言冰云闭上双眼,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的微笑,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是瞒不住的,不知道这偷来的时光还能存在多久。

      沈婉儿看着这些药材,对于接续经脉的事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还是可以一试,就是副作用,那就不是自己考虑的范围内了,这林家在镇子里作威作福,自己虽然心善,但也没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现在自己的主要想法就是赶快把言冰云身上的毒素给解了,但是.....好烦,自己试了好几种配方,都没有找到正确的解毒方法。

      “别太累了,你肩膀上还有伤。”

      言冰云实在不忍心看她如此劳神费力,忍不住出声道。

      沈婉儿看向言冰云:“没事的,这接续经脉的药倒是没有问题,七七八八,虽然不及师傅,但也能把一般的师傅糊弄过去,现在我主要担心你身上的毒。啊——”

      沈婉儿猛地站起来,重心不稳,再加上刚才久坐导致腿脚麻痹,一时不察,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向下倒去。

      没想到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言冰云抱着她:“你小心点,还冒冒失失的。”

      那么大了,还被教育,自己也是没脸见人了:“没事,只是久坐腿麻而已,缓一缓,缓一缓就好。”

      言冰云:“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别——”沈婉儿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抱起来送到床上,沈婉儿低声道:“小心你的伤。”

      “应该小心的是你才对,你肩上的伤口我来替你包扎吧。”

      言冰云不说,自己还想不起来,早上换药的时候自己只是匆匆的简单缠了一下,并未多做处理,在发现言冰云毒发后,也是匆忙求救,当时就感觉伤口又裂开了,后来又急着研制药品,也就把自己伤口的事耽误了。

      现在经过言冰云提醒,倒是想起来了。只不过由他给自己换药,多少还是不好意思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言冰云犹豫一下,还是回答:“嗯。”

      自己多想为她检查伤口,呵护她,可却没有一个恰当的身份,婉儿不愿与自己相认,自己能理解她的苦衷。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道透明的鸿沟,明明彼此可以相见,却又永远无法相拥。

      沈婉儿道:“那你背过身去。”

      言冰云:“嗯。”

      见言冰云转过身,沈婉儿开始解开衣袋,血痂已经粘连在衣服上,现在撕下来就是连皮带血,疼的沈婉儿直抽气。

      但为了避免伤口恶化,还是忍着痛将腐肉去处,换上新药。几番动作下来,沈婉儿头上已经挂满虚汗。

      言冰云几次想转过身来,都被理智制止,理智告诉他自己,现在他只是一个失去记忆的言冰云,一个与沈婉儿没有任何合理身份关系的言冰云。可正是这个失去记忆的言冰云才能如此自在的和婉儿相处。

      此时此刻,他既爱“言冰云”又恨“言冰云”!

      看见沈婉儿走出来,言冰云问道:“伤口如何?”

      沈婉儿回答:“没事,筋脉没有大的问题,之前的丹药发挥了很大作用,现在只是剩下一些皮肉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看,外面下雪了。”

      沈婉儿打开窗子,看到外面飘散的雪花,以前自己最喜欢看雪了,自己喜欢雪花的纯白无瑕,也希望自己可以如同雪花一般,不惹尘埃。

      结果自己非但没有继承到雪花的无暇,反而应了雪花的凉薄与冰冷。

      看着窗边被雪压弯了的梅花枝子,沈婉儿赶紧伸出手来,将雪晃掉。

      言冰云不解:“为什么?”

      沈婉儿淡淡的回答:“我不想让它们的生命承受它们本不该承受的重量。”

      过了一会,估计怕言冰云多想,又朝着言冰云笑道:“如果被雪压折了,多可惜。”

      言冰云没有继续说话,有时候自己在想或许放她走,才是正确的选择?

      皇宫深处,勤政殿。

      “务必阻止言冰云回监察院,必要之时,可先斩后奏。”

      “喏,臣领命。”

      一个身影趁着月色消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请亲们多些收藏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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