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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心之悬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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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气氛从刚上车的沉默到现在，一个人的情绪爆发出来，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开始抱怨。
“就这么回去你们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赢的！”
“我的宇宙大爆炸绝对是天下无敌！”
“就是！我们……”
“吵死人了！”切原不耐烦地转过身，对着背后的人就是一顿吼，“比赛输了就是输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你说什……”
“切原说的没有错，我们的确是输了，而且是在堂堂正正的比赛中输掉了。”大石也在跟菊丸的对决中出局，但他并不后悔，他们彼此都尽力了，没有遗憾。
“赤也，乖乖坐好。”
真田示意桑原，对方立刻把切原拉回座位系好安全带。
没过几分钟，众人就感到一阵颠簸，行驶的大巴车并没有按他们预想的那样原路返回，而是驶入了茂密的山林里。
“这是怎么回事？”玉川奇怪道，他看向窗外，发现他们正往林子里走。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送我们回去。”
“莲二？”乾看着好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真田也看向柳。
还没等对方开口，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站在车外的三个人再一次印证了柳的猜测，幸村说的后山，还有之前跟三津谷比赛时对方提到过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教练。
一开始柳也不敢赌，只是想着至少要把机会留给后辈，但当黒部由纪夫说要把赤也一起淘汰后他就确定了。
掏出手机，果然连一格信号都没有，看来是没办法联系了。
柳只能把手机又塞回网球包里。
“又见面了，各位……”斋藤笑着跟众人打招呼，左右手边分别站着越前和远山。
“不是说要淘汰我们么！”宍户怒道，不打算淘汰还逼着他们自相残杀！，
“你们的确是输了，但是……教练组决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所以并不是真正的淘汰我们，而是换到另一个地方继续训练。”柳道，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之前那些被淘汰的高中生应该也在，这只是基地锻炼他们心态的一种方式。
不论是败者还是胜者都必须跨过的一道坎。
“不想跟胜利者的差距越拉越大……”斋藤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山道，“就试着爬上那座悬崖吧！”
林子里的路程不长，但天黑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中途还遇到了前来找人的一氏和财前，众人在克服了对黑暗的恐惧和从索桥掉进河水的寒冷后，终于到达了悬崖底下。
“那个教练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向日半信半疑。
“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追上他们？”真田看向几个队友，“我们走！”
不止是立海大，越前和远山也毫不犹豫地爬上悬崖，其他人见状互相看了看，最后也跟在后头爬了起来。
“玉川，你的手没问题吗？”刚准备扒着一块石头爬上去，切原突然想到玉川的伤还没有好。
“我没关系，可能速度上要落后你们了。” 一只手总归不如两只手灵活方便。玉川摸了摸两只手腕，左手腕的疼痛感比右手腕轻很多，问题不算大。
“不要硬撑，我们都在呢！”桑原拍着他的肩膀道。
“嗯，真撑不下去我会告诉你们的。”玉川道，与其在半道上出意外拖大家的后腿，不如在一开始就实话实说，减少麻烦。
笔直陡峭的悬崖一眼望不到尽头，众人顺着岩石凹凸不平的地方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几个身手矫健的动作非常快，转眼间就爬到了三分之一处，甚至还嬉戏打闹了起来。
掉落的碎石差点砸到人，玉川侧身躲过，用尽全力用一只手扒住石头的尖角才没有下滑，低头看了看崖底，他重重地舒了口气。
“喂，你们几个！想死么！”切原红着眼睛的样子吓坏了不少人。
“啊……裕次！”
“小春别怕，我来救你！”
被吓到的两个人掉下来的同时还拼命挣扎着双手想要抱在一起。
“都别吵了！”真田呵斥住二人，他跟河村一人拉住了一个。被接住的小春立刻用充满“爱意”的眼光盯着他，忍住把小春甩出去的冲动，真田对着所有人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一个都不准掉队！”
众人为之一振，大家齐心协力往上爬，很快山顶近在眼前，就在他们欣喜要到达顶端的时候，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网球从上方落了下来。
连绵不绝地击球声从下方传来，三船就知道该来的国中生已经到了，全部的黄色小球都被一一打了回来。
“来得太慢了，国中生们！”三船不满地吼道。
从脱下队服的那一刻就被对方狠狠羞辱了一番，属于败组的地狱式魔鬼训练就此展开。
失败的人已经离开，胜组的训练还要继续，教练组下午就把他们的练习量提高到了跟高中组同一水平。突然加大的训练量让很多人都不适应，但他们还是咬牙坚持下去了。
来的时候是9个人，现在只剩下了3个。幸村这时才感觉到强者孤单的意义，一个人强并不代表他所在的队伍都一样强。在这里，没有所谓的冠军队伍，也没有高中生和国中生的区别，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有胜者就会有败者，U17不缺优秀的选手，面对规则一视同仁，不进则退，没有第二条后路。
面对自己最钟爱的烤鱼，幸村突然间没了胃口，只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明天还有训练，不多吃一点怎么行？真田君他们要是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会生气的。”柳生说完又把装着茶碗蒸的杯子往幸村的方向推了推，“这个也要一起吃掉。”
“你说他们真的回去了么？”蛋糕才刚吃到一半，丸井就吃不下了。
“我到现在都没有接到柳君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短讯，”这也是让柳生最为奇怪的一点，“幸村君，你认为呢？”
“我也觉得他们应该是被送到了别的地方训练……”幸村勉强露出笑容，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心有芥蒂，不能真正确定队友的结果他没办法做到心安。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努力往上爬，这才是他们这些留下的人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应该做的。
吃完晚饭过后，迹部和凤却因为败组的事情吵了起来，二人要用乒乓球一决胜负，丸井也参与了比赛，柳生也在，所有人都去看比赛除了幸村，他走到宿舍楼打算一个人散散心，却不想遇到了意外的人。
“叔叔？”自从上次黒部由纪夫让幸村改口，他就不再称呼对方为教练。
“不在宿舍休息跑出来做什么？”黑部由纪夫明知故问。
“没什么，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有些闷。”
幸村只披着一件单衣就出来了，入秋的夜晚气温还是很低的，但再怎么凉都比不上心里的那股凉意。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站在夜色中，终于，幸村还是忍不住了。
“所以……他们是在三船教练那里吗？”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被淘汰者送到了三船那里进行特训。
“他们在不在后山很重要吗？”
“当然重，他们……”幸村忽然不想说下去了，不管队友在不在后山，都改变不了他们是输掉比赛的事实。
输了就要被淘汰，只是淘汰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什么要向我问出这种问题呢？”
面对对方的反问，幸村没有做出回答。
留下来的意义他当然明白，如果不明白就不会选择留下来了，既然都是训练，何必用那种残忍的方式来考验他们，基地本身已经有了晋升赛制的规则，为什么还要再多设一道关卡，难道只是为了磨砺人心么？
“白天的那些话……”幸村抬头直视着对方，“教练是认真的吗？”这一次，他是以一名训练营选手的身份提出的疑问。
他绝不会认同“失败者没有价值”这句话，立海大能有今天的成绩并不是一次失败都没有经历过，就连他自己也输过很多次，也是靠着这些失败积累的经验才能杀出重围，爬到第一的宝座。
“精市，你是个很聪明也很敏感的孩子，实力也足够强，整个U17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但你的心智还不够成熟，教练组做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立海大没有打赢今年的全国大赛，你会怎么想？”
幸村怔在原地。
立海大输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从成为部长的那一刻开始，他想的永远都是该如何赢下去，“输”这个字眼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他的计划中，偶尔的几次单场失利也是他衡量过团体赛结果才做的决定，唯一想到输的一次还是在动手术的时候，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怕输掉网球的未来。
“你应该很清楚U17邀请你们这些国中生参加集训的理由是什么。”
“参加世界杯……”幸村说完就想到了两年前日本的比赛结果，还有平等院的失利，那场失败甚至让对方性格大变，更是以一己之力扛下了所有责难。
他能理解平等院会对德川下狠手的原因，在这个复杂的赛场，只有结果才能说明一切。
“既然你知道就不应该再问我，世界赛的残酷你已经见识到了，平等院君的失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想要留在最后除了要有坚定求胜的信念，拥有能打败所有对手的实力才是关键，一切的比赛都逃不过赢和输的结局。”
黒部由纪夫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幸村的天赋是U17最看重的，他对求胜的坚韧态度和对队伍的责任感都是一个领导者最需要的品质。
“当你明白了胜者与败者的真正意义，你就会理解我们作为教练做出这一举动的真正意图。”感觉到有冷风吹过来，黒部由纪夫直接开口赶人，“天不早了，明天一大早还有很多训练，你该去休息了。”
幸村轻轻点了点头，一脸沉思，他刚离开没多久，斋藤就出现了。
“你什么时候也养成了偷听别人说话的坏习惯？”
“呵呵……我出现不就会打扰到你们么？不过说真的，这些国中生确实很优秀，特别是立海大的那几个……”斋藤笑着转移话题，尤其是那个叫柳的少年，心思细腻，什么都瞒不过他，收集讯息的速度和能力比三津谷还要厉害，难怪能成为立海大的军师。
“他们都到了？”
“全都爬上去了。对了，幸村君他没事吧？”斋藤刚刚也只是听到了最后几句，对方的精神力这么敏锐都没有发现他，可以见得，亲手把队友淘汰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
“不用担心，他会成长为一名出色的领导者。”
“已经决定好了？”斋藤有点惊讶他们动作之快，幸村也确实有这个才能，不过集训才刚刚开始就把位置给定下来，三船那边点头也够快的，看来都很满意啊！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
听到这里，斋藤不禁轻笑出声，还真是相当看重那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