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游戏[上部]》钘叶

97、97章--第五案

　　上了车，杨澜还在滔滔不绝。

　　“我最佩服的是你们上个月在宁县破的那桩无头尸案。”杨澜开着车，神色十分激动。杜谦林都怀疑他要是不开车他现在能站起来挥舞一段。

　　“你们太神了，竟然连凶手把死者的头藏在花盆里都能找到。最后还把埋在花园里的烧烂的衣物挖出来.....”

　　杜谦林听着“自己”的事迹并不觉得有多厉害。

　　“你们俩做搭档真的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啊。”杨澜感慨道。

　　“噗！”张登进差点没喷杜谦林一脸。

　　杜谦林嫌弃的看着他，和谁当搭档他都不想和张登进当搭档。

　　张登进道“孩子啊，天设地造不是这样用的好吗？”
　　说着还悄悄看了一眼杜谦林“这是比喻两口子的词语。”

　　杨澜嘿嘿笑道“哎呀，这个说很有默契的搭档也是可以的嘛。”

　　“你能说说这次的案子吗？”杜谦林不想再说那什么设不设的问题。

　　杨澜从后视镜里偷偷的瞄了一眼杜谦林，看林哥是不是生气了。
　　“这次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已经有两个死者了。”

　　杜谦林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两个死者都是女性，都是在每周六死的。第一个是在上个月21号，周六晚上。死者张奇倩，是一家金融公司的会计，当天晚上和朋友喝了点酒，回到家没多久就死在了卧室里。”
　　杨澜见杜谦林没有生气的迹象，也就放松了一些。
　　“根据现场的痕迹，我们猜测，凶手是尾随死者上的楼，等死者进门时用纸片什么的东西卡住门，趁死者不注意就悄悄进门杀了死者。”

　　杜谦林“用纸片卡着门？是因为门锁没有被破坏吗？但是这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凶手是死者自己开门放进去的呢？”

　　杨澜道“这个也是我们之前一直在争论了，但是死者进了门之后就开始脱外衣，沙发上有她乱扔的包包外套和裤子，在卧室的死者也是才把T恤脱掉之后才被杀死的。”
　　“要是有人在房间，她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杜谦林对这个说法并不赞同，如果凶手和死者一样为女性并且和死者关系不错，那死者当着对方的面脱.衣服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凶器是什么？”杜谦林问道。

　　杨澜愣了一下，但还是迅速的回答道“是一把新买的三.棱.刀。”
　　“凶器就被丢在现场，但是上面除了血迹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三.棱.刀？”张登进问道，他没听说过什么刀叫这种名字的。

　　“三.棱形的刀身，二战时期的产物，在国内应该是管制刀具。每个凹槽都是用来放血的。就算拔出伤口也是三.棱形的会大出血。”杜谦林解释道，转头问杨澜“既然是用这种凶器，那凶手应该是故意想让死者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慢慢死去。刺中的地方应该不是要害。”

　　杨澜笑道“林哥真不愧是林哥啊，尸体都还没见着就听我说都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真的厉害。”说着还空出之手给杜谦林比了个赞。

　　“伤口在哪？”杜谦林并不理会杨澜，继续问道。

　　“伤口在后腰处，刺穿了肾脏，大出血。死者死前还朝外爬了一段距离可能是想求救。”杨澜回答道。

　　杜谦林抬手摸了摸下巴。
　　“这刀是管制品，应该比较好查到来源吧？”

　　杨澜叹了口气“虽然是管制品，但是现在黑市猖獗上下勾结，别说是一把刀，就算是火.枪我们都调查不出来源的。”

　　杜谦林手在裤包里摸了摸那个诺亚基按键手机。
　　用这种手机的年代，那网络技术也还不行。法律规范程度也还不高，地方保护伞更是是多的数不胜数。

　　“对了，忘了说死者是死不瞑目。”杨澜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杜谦林。

　　“第二个死者也是睁着眼睛的，这边的风俗就是说这种死不瞑目的人，他们会在现世里兜兜转转不会去投胎的，道最后可能会成为恶灵。”

　　张登进笑道“你不是警察吗？怎么还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杨澜尴尬挠头“我也不是封建，就是局里那些人老爱这样讲了吓唬人。”

　　“第二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觉得两个案件都是一人所为？因为她们都是死不瞑目吗？”

　　杨澜道“也不是因为她们都死不瞑目，是第一个死者的东西出现在了第二个死者的死亡现场。”

　　“....两个死者生前相识吗？”杜谦林问道。

　　杨澜摇头道“根据我们查到了，她们两没有一点交集。一个是会计一个是画家，朋友圈子也没有一点交集。”

　　杜谦林沉默了一会。
　　“现场如何？”

　　“第二个死者是在自己的工作室被杀的，凶器也是一把崭新的□□，伤口也是一个位置。遗留在现场的凶器，□□同样没撤指纹。”杨澜道。
　　“但她没有爬行的动作，她平躺着表情十分惊悚。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崭新的□□，看来凶手是早有准备的。没留下指纹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留在现场的第一个死者的东西是什么？”杜谦林道。

　　杨澜“是一张....”
　　还没说完，杨澜的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杨澜抱歉道。

　　杜谦林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喂？....什么？！在什么地方？....嗯嗯，好的.....我们马上到。”
　　杨澜很快就挂了电话。

　　没等杜谦林问，杨澜就道“林哥，凶手又作案了。出现第三个死者了。”
　　“我们现在就去现场吧？”

　　杜谦林点头道“好的，去看看。”
　　说着悄悄瞄了一眼手机，‘今天’就是星期六。

　　-

　　死者男，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岁到五十的样子。

　　“这是个男性，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前两个死者都是女性嘛。”杜谦林穿着鞋套站在窗边看着被相机拍来拍去的死者，偏头问杨澜。

　　杨澜点头道“是啊，我也正奇怪着呢。之前都是女的。”

　　“看来凶手是有选择性的杀人，前两个死者一定有共同点。”杜谦林嘴角微微勾起。不怕连环杀人案，就怕是无差别无选择的杀人。
　　“这次现场留下了上个死者的东西吗？”

　　杨澜迟疑了一下，道“还没听说有什么东西是上个死者的。”

　　“.....”杜谦林沉默了。
　　“凶器找到没？”

　　“我去问问。”
　　杨澜转身问了一下身后的同事。没一会就拿着一个证物袋回来了。
　　“现在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所为了。”

　　杜谦林看着那死不瞑目的男尸，叹了口气“都是死不瞑目，凶手是有多恐怖？”

　　杨澜抿着嘴，神色复杂。

　　张登进小声凑到杜谦林身边道“林仔，你觉得这次案件难吗？”

　　杜谦林道“现在看起来，可能会很难。我还不太适应这种破案模式。”
　　以前都是单打独斗，现在却成了警察一切都按程序来，还有了一大堆‘同事’。杜谦林不知道该怎么协调。

　　张登进脸色也跟着变得有些沉重“那现在怎么办？”
　　“为什么我第一次玩就遇到这么难的啊？连环杀人案，难搞了。”

　　杜谦林不理会他的抱怨，见那边的照片已经拍好了便走了过去。
　　戴上手套正要伸手去触摸一下尸体，余光瞟到了站在一旁的杨澜。
　　“...现在我能看看尸体吗？”

　　杨澜愣了一下，立马道“可以的，林哥看看是没关系的。”

　　杜谦林沉默了，低头仔细看着尸体。
　　照杨澜这样说，如果不是自己比较“特殊”的话也是不能看的。
　　这个模式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乎和现实一模一样了，难道真的要建立一个完整体系的世界？

　　杜谦林不禁想起顾波当初说的，他能改变世界。从某个方面来说，他已经做到了。

　　“有什么发现吗？”杨澜一脸崇拜的看着杜谦林。

　　杜谦林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刚才自己走神了在胡思乱想吧。
　　抬头看见周围一圈的小年轻，杜谦林有些不自在，道“现在是不是得把尸体带回局里，这里人太多了。”

　　这也是实话，杜谦林还没有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检查尸体。
　　而且只要看见人多，他潜意识就觉得现场被破坏了。虽然他也知道在这里的警员都是有专业能力的。

　　“行，那我们是想回去还是再留在现场？”杨澜恭敬的问道。

　　杜谦林看着杨澜对自己的态度就头疼，忍下了捏眉心的冲动微微皱着眉，随意环顾了一下四周道“我们也回局里吧，路上你把第二个死者的具体情况说完了，我再看这个尸体。”

　　“好嘞。”杨澜说着就往外冲，那模样像是生怕有人会跟他抢似的。

　　-

　　第二个死者，黄若若。
　　是一个自由画家，自己有一个工作室。生活中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嗜好，每天家里工作室两点一线。

　　上个月28号，周六下午被人发现在黄若若死在了自己的工作室里。

　　“死前有过蹬脚的动作，但是不像是张奇倩那样想往外爬了求救，她是仰面朝上四肢在地面上扑腾，下.身周围全是被她腿部擦蹭出的血迹。”杨澜道。

　　“她身上有明显的束缚伤吗？”杜谦林问道。

　　杨澜摇头“没有，她的伤口也是在身后。我们便怀疑她也是被人在身后悄悄靠近了被杀害的。”

　　杜谦林微微皱起了眉头。
　　抬眼看见张登进一脸的困惑，杜谦林便开口说道。
　　“一般来说，一个人会仰面朝上双腿还在地上蹬动，多半是被人挟制或者是被人掐住脖子。要是都没有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动作？”

　　张登进恍然大悟“对啊，不然这么大的动作不就是让自己死的更快一些吗？”

　　　杜谦林和张登进的困惑杨澜解决不了，只能有些为难的从后视镜里看着杜谦林。

　　杜谦林也没有想过他能给个理由，便问道“你之前说黄若若身边有张奇倩的东西，是什么？”

　　“哦，这个啊。是一张签有张奇倩名字的账表单子。”这个问题杨澜能回答。

　　“账单？什么的账单？”杜谦林问道。

　　杨澜道“是她以前在的那家公司的财务报销账单。”

　　以前？
　　“她在现在这个公司工作了多久？”杜谦林道。

　　“五年。”

　　杜谦林挑了挑眉“那意思就是说，在黄若若死亡现场留下的是张奇倩五年以前的账单？”

　　这样就微妙了，凶手既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就说明他想暗示什么。证明是连环杀人，现场那把三棱.刀就是最好的证明。那这账单是想说黄若若和张奇倩有什么联系吗？

　　杨澜点点头“正好就是五年前，张奇倩签完那张单子之后就辞职了。”

　　张登进突然道“那这个案子肯定和她辞职有关系。”

　　杜谦林和杨澜同时看向他。
　　张登进缩了缩脑袋，对着杜谦林讪讪的笑着。

　　但杜谦林却对杨澜道“你们没有往这方面调查吗？”

　　“调查了，但是还没什么眉目。”杨澜道。
　　“张奇倩并不是自愿辞职的，她是因为给大家签假账。被公司劝退的，只是因为她在公司也待了很多年了为了给她留点脸面才让她自己提交辞职信的。”

　　杜谦林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对劲。
　　但已经到了市局门口了杜谦林也就没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