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游戏[上部]》钘叶

106、106章--第五案

　　也许是刚才担心别人的身体健康，康文闻也就没顾得上。现在坐下了康文闻对着杜谦林又开始有些拘谨了。

　　“点壶碧螺春。”杜谦林看着康文闻的不自在，心情越发的低落了。连单子都没看，随便就点了一壶任何一家茶馆都会有的茶。

　　倒是张登进兴致勃勃的“我要一壶水果茶。”

　　等服务生走了，杜谦林忍不住道“我们三个大男人点什么水果茶？”

　　张登进不满道“这有什么，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喝水果茶了。水果茶好喝我就是想喝了怎么？”
　　“是吧，文闻。”说完还转头问康文闻。

　　康文闻也没觉得如何，只觉得他们斗嘴很好玩。
　　“嗯。”

　　杜谦林看着对张登进笑得这么真实的康文闻，心里又开始酸了。
　　“我觉我应该喝柠檬茶。”

　　“嗯？”康文闻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真的想喝柠檬茶“那我去给你再点一杯吧。”说着就要起身去点单。

　　“哈哈哈哈哈哈，文闻快坐下他逗你玩呢。”张登进自然是能懂这是什么梗，看着因为康文闻认真的要去点柠檬茶，而脸色越来越黑的杜谦林他就止不住的想笑。

　　这个年代的空气还没有被污染，开着窗看着路边悠哉的行人。下午的带着橙色的阳光铺在桌上，连同玻璃壶里打着转的茶叶都跟着微微发亮了。

　　杜谦林有些明白文闻为什么喜欢这个虚拟的世界了。

　　虽然都是虚假的，但是却忍不住沉溺其中。

　　-

　　“你们现在在调查的是那个连环杀人案啊？”康文闻略微有些惊讶。
　　原来这两位是这么厉害的警察啊。

　　看着康文闻欲言又止的模样，杜谦林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案件有关的事啊？”

　　康文闻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睛还是亮晶晶的看着杜谦林。
　　“嗯，但是你们办案不是不能对无关人士透露的嘛？”

　　杜谦林托腮对康文闻微微勾嘴笑道“没事，如果是你的话，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林谦，他这样笑着看着自己....
　　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吧，在一个也是能对面对坐着的地方。

　　坐在一旁的真.灯泡。看着两人眉目传情，默默的拿起一根牙签狠狠的扎进了自己杯子里从壶里‘逃脱’出来的一块小苹果。

　　杜谦林没有直接把报告和资料拿出来给康文闻看，只是把案件的大致说了一遍。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康文闻能接受到什么地步。
　　要是能让康文闻参与案情，说不定他就会想起以前两个人一起查案的事了。也有理由明天把他拐去桉那县。

　　“三个死者都是死不瞑目？”康文闻微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抬手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

　　杜谦林微微挑眉，这个动作是文闻思考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

　　“你是觉得第一个死者和第三个死者在死前那奇怪的眼神方向是因为看着凶手。但是第二位却是直直的看着天花板，所以有些奇怪？”康文闻道。

　　杜谦林一愣。
　　是啊，自己之前一直觉得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而文闻没有看到现场却说出来了。看来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文闻本人了。

　　“待会去现场看看如何？”杜谦林露出了一口白牙。

　　张登进心底一阵冷笑，怪不得他说为什么没有去第二个死者那里看看现场，原来是在等着康文闻一起去。

　　“我可以去现场吗？”康文闻疑惑道。
　　“这样不符合规定吧，你会被骂的。”

　　杜谦林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的，我带你去的没人能说什么。是吧，灯泡。”

　　“灯泡”不想理他，翻了个白眼专心对付水果茶。

　　康文闻心里却是一阵疑惑，林哥这么无视规章，难道他爸是局长？

　　杜谦林开始迫不及待了，他太久没看见文闻在现场思考案件的样子了。
　　那个真正的康文闻，这次会不会出现呢？

　　-

　　杜谦林不知道康文闻现在在游戏里的身份是NPC还是玩家，不能确定“现场还原”会不会受影响。

　　所以他让张登进和康文闻在门外等了一下，等五分钟之后现场已经“还原”了之后再进来。

　　“这？！”而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真实的尸体的康文闻，十分震惊。
　　“这是又死了一个人，还是你们把尸体搬到这里来了？”

　　杜谦林从康文闻进门就很紧张的观察着康文闻的表情变化，听到康文闻说这句话便知道他能看见尸体，顿时舒缓了眉眼。
　　在《DK》里，如果“现场还原”了那周围的NPC看见的依旧只是原本被收拾干净的地方，只有玩家才会看见还原的现场。
　　“不是又死了一个，也不是把尸体搬到这里来。”杜谦林开心的笑道。

　　康文闻看着杜谦林，在尸体面前笑的这么开心真的好吗？
　　“那这是？”

　　“你猜猜看。”杜谦林卖关子不告诉他，但主要是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全息成像这个技术。说了康文闻也不能理解，到时候也解释不清楚这里什么会有这东西。

　　“全息影像？”康文闻却突然开口道。

　　杜谦林和张登进震惊的看着康文闻。
　　“文闻？”杜谦林快步走到康文闻身边，紧张又惊喜的看着康文闻。

　　但康文闻却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个词。但看着林谦哥和张朗哥的表情，看来自己是说对了？

　　“呕！”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两人各自的想法。

　　两人纷纷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看见了张朗弯着腰狼狈跑出去的背影。

　　杜谦林和康文闻呆滞的对视一眼，随即又同时笑出了声。
　　看来张登进还是不能适应尸体啊。

　　黄若若的尸体比起张奇倩和康强乐的确实是恐怖了些。

　　三人中，她最瘦骨架也最小，流血量也是最大的。所以就算是现场还原到了她才死亡的时候，但她的尸体和在殡仪馆看到冷冻了一周的尸体的干瘪程度是一样的。
　　而有因为是才死亡的新鲜尸体，空气里的锈腥味加上尸体状况。张登进这个新手实在是无法忍受。

　　但杜谦林也看着正弯着眉笑着的康文闻。
　　以现在这个康文闻的身份，他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吧？
　　大脑的记忆会被改变，但是身.体的记忆却不会。。

　　“我们去看看尸体吧。”杜谦林从包里拿出手套和鞋套递给康文闻，虽然这些都是之前在康文闻进来之前他从物品栏里拿出来塞到包里的。

　　但康文闻却看着杜谦林拿出东西的包，心想当刑警真的是辛苦随时都要把手套这些的东西放在身上。

　　-

　　黄若若死的地方是她自己的画廊，但尸体在的位置不在画廊大厅，而是在一个巨大屏风后面，那里也是她的私人工作间。

　　从大门进来并不能直接看见尸体，但是只要一走进画廊就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

　　杜谦林揉了揉鼻子“为什么这里的血腥味会这么重？”

　　康文闻并不知道之前两个死者的现场是什么样的，但是既然杜谦林这样说那就表示之前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般我们说的血腥味都是因为血液中有一种叫血红蛋白的蛋白质，而血红蛋白的主要成分就是铁质，这样也就会让我们闻到了一种相似与铁锈的味道。要是不比较出血量的话，这里的味道重，可能是周围不通风或者是死者自身的原因。”康文闻说道。
　　“但其实我更偏向于，这位死者的流血量比另外两位大，再加上了这里的窗户都是紧闭的.....还有就是现在的状态是死者死亡了较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呈现的。”

　　杜谦林看着康文闻的瞳孔微微一缩。
　　康文闻这样说，是想表达这里“还原”的时候是在黄若若死了一段时间的现场，而强康乐和张奇倩都是才死没多久。

　　杜谦林不是在惊讶于凶手滞留在现场的时间，而是康文闻明白这个“现场还原”的全息设备的原理。死者死亡或者凶手离开。
　　他的潜意识里其实都是记得的吧。

　　“怎么了？我说的有那里你觉得不对吗？”康文闻发现杜谦林又在盯着自己看，有些别扭的问了一下。

　　杜谦林猛然回神“没事，我，我只是有点震惊。你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吧？竟然还能这么冷静的观察分析。”

　　蹲得老远的张登进飞了一个眼刀。
　　你说这话是想挤兑谁？

　　康文闻也愣怔了。是啊，自己面前的可是一个形状诡异的尸体，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能是我喜欢看推理小说吧，对这样的场景在心里已经看见了不少次吧。”康文闻说道。

　　杜谦林笑了笑，心道。其实你是真的亲眼看见过不少次了。

　　“她哭过，你看。”杜谦林蹲在黄若若头边，指着她的眼尾。那里有很明显的泪痕。

　　杜谦林之前在验尸报告里就看见了“应该她快死了，心里害怕就哭了。”

　　康文闻点点头，这么解释也是合理的。

　　杜谦林又问道。
　　“那你觉得尸体为什么会盯着天花板看，四肢还在地上扑腾呢？”

　　康文闻伸手先看了看死者的脖颈和胸口，四肢的手腕小臂也都掀起来看了。
　　“嗯....我也还不太明白。她在死前并没有被凶手压制或者约束过，她这样的行为不是在加速死亡吗？”

　　“说不定她是想着早死早超生，长痛不如短痛。”张登进在康文闻身后冷飕飕的来了一句。

　　杜谦林转头瞪了他一眼“要是你快死了你会四处乱跑，巴不得自己早点嗝屁？”

　　张登进道“我是不会，但是死者以前做过什么坏事吧，说不定是凶手在她面前说了什么话她就不想活了啊。”

　　“死者的额头中间是不是有点红？”康文闻摸着死者的脸突然说道。

　　杜谦林立马凑了过去“皮下出血？”
　　但是如果这里真的受到过伤害那法医一定会发现的啊。

　　“不是。”康文闻摇摇头“算不上损伤，这里只是想是有人用指头轻按着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暂时的小印子吧。”
　　“这种没有对死者皮肤十分用力的行为，而且还是在死者死前法医根本不会发现的。”

　　杜谦林眯着眼睛，死前...
　　如果在死者的血液还在流动的时候，轻微的损伤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发现不了的吧，而且又是这么不起眼的位置。
　　就是发现了也会以为这是死者不小心蹭到或者抓到的。

　　康文闻突然睁大了眼睛，转头对杜谦林兴奋道“我知道了，起来我试给你看。”

　　杜谦林莫名其妙的起身，康文闻摘下一只手套迫不及待的把杜谦林拉着按到了一张椅子上坐着。
　　“你坐好了。”说完站在杜谦林面前抬起摘了手套的那只手，伸出食指按在了杜谦林的眉心中间。

　　这样小小的接触杜谦林却忍不住轻轻挑眉。

　　“你起来。”康文闻突然说道。

　　“嗯？”杜谦林还沉浸在两人接触的这件事里，都没听清康文闻说了什么。

　　康文闻笑道“你站起来啊。”

　　杜谦林虽然不太明白康文闻想干嘛，但还是照做了。

　　“嗯？”
　　杜谦林睁大了眼睛，眼里有些难以置信。

　　明明康文闻只是用一根手指头按着自己的额头，但是自己却起不来。

　　康文闻咧嘴一笑“之前在学校里好多人玩这个，就是一个女生按着男生的额头对方都是站不起来的。所以我想凶手是不是按着死者的额头所以让死者起不来，死者才会挣扎的。”

　　“这招对平躺的人没用吧？”张登进道。
　　“而且你看看你在林仔额头上留下的印子，这么用力如果尸检一定会很明显的看见的吧。”

　　康文闻抿着嘴。确实，因为杜谦林起身的时候他们双方都在用力，所以现在杜谦林的眉心上方就留下了一个十分显眼的红色圆点。

　　杜谦林却没在意两人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尸体陷入了沉思。

　　“你们说死者之前做了坏事，是做了什么啊？”
　　康文闻问张登进“既然出现三个死者，那他们三个是同伙吗？”

　　张登进道“是啊，但是现在很不能确定他们三个都是和那件是有关的，现在只知道强康乐与五年前的一起绑架杀人案可能有关系。”

　　“哦，这样啊。”康文闻道。

　　“明天我们要去当初那件绑架案的案发地去出差，你要一起去吗？”杜谦林偏头问道。

　　“我吗？嗯....算了，我去了也只是....”
　　康文闻正要拒绝，杜谦林却打断了他。

　　“你能看到很多我们没看到的，而且知道的东西也很多你要是去的话应该能发现一些我们发现不了的东西。”杜谦林说道。

　　康文闻有些犹豫了。
　　说实话，他对这种麻烦的案件还是很感兴趣的。

　　“...可是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吗？”康文闻道。

　　“当然不会。”杜谦林立马答道。

　　康文闻看着杜谦林那急迫的样子，心里莫名好笑。
　　其实和这个人待在一起，自己也有些高兴吧？
　　但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像张朗说的，自己忘了他了？

　　“那我得回去和表哥说了，才知道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康文闻道。

　　“没事，我去和他说，一定会同意的。”

　　张登进在一旁看着杜谦林都要笑出槽牙的杜谦林，心里吐槽。
　　就算顾波不允许你也把人扛着去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是看见错字，或者读不通顺的地方帮我指出来呀~
虽然发表之前会检查一次，但还收会有一些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