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游戏[上部]》钘叶

10、10章--第一案

　　康文闻现在已经饿得没有感觉了，到了酒馆只要了一杯老板娘强烈推荐的啤酒。

　　“大中午的就喝酒？”吉姆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康文闻仰头就喝了三分之一，开口道“喝点酒，麻痹一下我那感到饥饿的神经。”

　　吉姆莞尔“饿了？没事这案子应该快了。”

　　“之前你说詹姆斯是在9点之前死的，你是怎么判断的？”康文闻问道。

　　吉姆道“我看你刚才有想到什么，你先说说看，看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康文闻摆摆手“我想到的应该和你的不一样。我只是突然想起詹姆斯手指甲里的黑色东西，詹姆斯这个人有洁癖，特别是对他的钢琴的。这点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吉姆摇摇头“并不是很肯定，但是他上衣里的方巾和钢琴的干净程度倒是猜到了一点。”

　　“我之前想的是，詹姆斯是在弹完钢琴之后被杀，而且是坐在椅子上被杀的。那他手上的黑色不明物应该不会是墨水什么的。”康文闻继续道。
　　“他的洁癖十分严重，他每一次弹钢琴都要把每一根指头擦干净，他是绝对不可能忍受自己手指甲里有污渍就开始弹琴的。”

　　“练琴室无异就是第一案发现场，那死者詹姆斯一定是自己走进去的。”康文闻道。

　　吉姆赞同这一点“是这样没错。要是是死后被人移动到练琴室的话，那身上的衣服应该也会有一些不常规的褶皱，但是詹姆斯身上并没有。”

　　康文闻盯着酒杯里晃晃荡荡的麦色啤酒“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是自己走进练琴室，准备练琴的时候被杀的。这一点都不需要凶手去安排，晚上7点一到詹姆斯就一定会去练琴房的。”

　　“所以现在我们能大概确定的是昨晚7点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吉姆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判断也不一定准确。”

　　吉姆抬头看着康文闻“检查尸体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吧，詹姆斯的尸体硬邦邦的，像块木板子一样。”

　　康文闻看向吉姆，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人死亡之后，会产生尸僵。虽然这里是游戏，但是为了贴近现实系统在这方面也是下足了功夫的。”吉姆笑道。

　　“所以你是觉得詹姆斯的尸僵时间不对？”康文闻问道。

　　吉姆道“对，就是尸僵时间。一般尸僵是从上到下，从大关节到小关节。早上我们是7点半8点还不到的时候发现的尸体，那个时候詹姆斯全身的尸僵已经完成了。而尸僵的高峰时间是在死后12-16个小时。”

　　康文闻睁大了眼睛，惊奇道“前辈，这你都能判断出来啊。厉害啊！”

　　吉姆一个白眼“网上一查就知道了。”

　　康文闻摸摸脑袋，嘿嘿一笑“这也很厉害了，小的学到了。”
　　“这样说来，就算把发现尸体的时间算成早上8点，那詹姆斯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的下午四点到晚上8点？”

　　“丽娜又说她在7点半的时候去给詹姆斯送衣服和咖啡，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7点的时候詹姆斯还没有死。”吉姆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詹姆斯的死亡时间就是在7点到8点？”康文闻道。

　　吉姆手指敲打的节奏和自己的心跳声重合“还是扩大一些，7点到9点吧。”

　　康文闻回想了一下大家的时间线“那这样看来，大家都有作案时间。排除不了啊。”

　　“对了，那个史密斯说起的乐谱“曼妙女郎”你知道多少？”康文闻问道。这件事一直是康文闻心里的一个梗，这件事究竟和詹姆斯的死有多少关系？

　　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停止了。
　　“这个，我想对案情不是什么大的线索。我是怀疑这所谓的‘诅咒乐谱’只是这个剧本的时代背景。如果在不确定自杀还是他杀的情况下，这个乐谱就很有迷惑性了。”吉姆眉头微皱。
　　“但是现在既然能确定是他杀，这种诅咒杀人就完全站不住脚啊”

　　康文闻心里却不是这样认为“但是这样说的话，就不太合理了。既然‘诅咒乐谱’会出现在剧本里，那它的存在就一定会有其意义.....”

　　吉姆沉思了一会“也是，之前是我忽略了这个乐谱。但是...你还记得詹姆斯的钢琴上有没有放着乐谱？”

　　康文闻也才猛然想起，发现死者的现场并没有发现“曼妙女郎”的乐谱。

　　“唉.....再重新理一遍吧”
　　吉姆说道“最开始，我们都认为弹琴到9点结束的是詹姆斯。但刚刚我们又推出那个时候詹姆斯可能已经被杀了。”

　　康文闻接道“也许7点在弹琴的是詹姆斯，但是9点结束的那个人应该是凶手。因为中途丽娜去送过衣服。”

　　“我们都认定凶手在杀了人之后继续弹琴是为了推迟死者的死亡时间。”吉姆看着杯子里那片新鲜的柠檬“但其实凶手是想表达出是乐谱的诅咒杀了人？”

　　康文闻抬手捏了捏眉头“有些说不过去。但是现场一定被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那个乐谱又在哪？”

　　“现在看来丽娜的嫌疑最大，在她之后就没有任何人见过活着的詹姆斯了。而且她见到死者的时间和死亡时间太接近了。”吉姆满脸愁容“但是她嫌疑也太大了吧？”

　　康文闻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怎么是梳理来梳理去思路更乱了呢？

　　“回一趟现场吧。”吉姆站起身拉了拉衣摆“本来还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了，现在又扑朔迷离了。”

　　康文闻仰头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起身跟着吉姆离开了酒馆。推开门才走了两步就撞在了吉姆的后背上。

　　“怎，怎么了？”康文闻好不容易才缓解了的脚疼，又发作了。

　　吉姆倒是没发现康文闻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的，悄悄的指了一下街道的前方，道“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经纪人’维恩？”

　　康文闻越过吉姆的肩头小心看了一眼“嗯，是他。怎么你在怀疑他？”

　　吉姆摸着下巴摇摇头“不是怀疑他是凶手，我是在怀疑他在找什么东西。”

　　“东西？”康文闻看着维恩走向街区郊外的背影，问道“和这次游戏没有关系的吗？”

　　吉姆垂目似乎在思考什么。

　　“前辈？”康文闻看着吉姆走神了，轻声提醒了一声。

　　“嗯...咳。”吉姆抵唇轻咳了一声，道“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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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剧本地图很小，就是一个小街区。但是游戏也是需要合理性的，地图之外的地方总不可能是黑漆漆什么都没有的。
　　在街区外，是被‘当地居民’称为郊区的地方，他们不会去。玩家也不会去。主要是你走到边界，你能看见荒芜的草地或者沙漠，大海，但是你却无法涉足。就像是有一块透明的玻璃将你罩在这个小小地图里，对于外界你是无法到达的。

　　吉姆和康文闻跟在维恩身后几米处，维恩显然也是在思考着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一次。

　　“他想去哪？马上就要走到边缘了。”康文闻轻声问道。

　　吉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眼睛一直盯着维恩。

　　康文闻表情古怪的看看吉姆又看看维恩，什么情况这是？

　　果然维恩走到地图的边缘就无法再走出去一步，虽然抬脚落下，但其实都是在原地踏步。

　　就在康文闻想上前提醒他不要在浪费功夫的时候，吉姆先开口了“你在找什么吗？”

　　维恩先是愣了一下，转头看见吉姆和康文闻后才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
　　他转身看着吉姆，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还是没听清吉姆刚刚的问题。

　　吉姆走上前几步，道“你不想破案？”

　　维恩没有犹豫的摇头“不感兴趣。”

　　吉姆笑道“那你为什么要进来呢？”

　　维恩依旧摇头。
　　“不是我自愿的。”

　　康文闻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是你自愿的，难道你是这里的‘当地居民’？”一般在NPC面前玩家都不会直接叫他们NPC，都是以‘当地居民’或者‘原住居民’称呼。

　　维恩视线从吉姆身上转移到康文闻，无奈道“我不是自愿匹配游戏进来的。”

　　康文闻更懵了“不是自愿？难道还能被强迫匹配吗？”

　　没等维恩说话，吉姆开口了“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上线匹配了？”

　　康文闻和维恩同时看向吉姆。

　　什么意思？康文闻脑子里就这四个字，还没等他询问维恩却朝着吉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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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姆和康文闻又回到了酒馆，这一次多加上了一个维恩。

　　“我玩这个游戏是因为同事的...推荐，我想着就是玩一下，放松一下。但是现在却发现这个游戏无法卸载。”维恩双手捧着杯子，垂目缓缓说着。
　　说道‘推荐’时，维恩明显有些咬牙切齿，看来是不是什么温和的推荐方式。

　　“游戏无法卸载，这个问题早就被爆出来了啊？”康文闻这次也点了一杯柠檬水。

　　维恩抬眼看着康文闻“卸载不了这个问题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你们知道这个游戏会强制玩家匹配游戏吗？”

　　康文闻被他问懵了。

　　吉姆道“你的意思是，你有一段时间没有进游戏匹配《DK》了。这一次你也没想过要登入进来玩，但是系统就直接把你塞进来了？”

　　维恩点点头“是这样的，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