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白月光》白提

7、初收啃脸枯树精2

　　第二天，宋辰又再一次光荣地逃过了练气场练气，却没能躲过早起下山的宿命。

　　梦里他马上就能兑换到中的六/合/彩了，五百万明明就在向他招手，可就是差那么一点、一点……

　　“谁呀，大清早的就敲敲敲，天还没亮呢。”宋辰揉着双眼浑身不舒服地去开门，床上的末时雨自从吃了那个死大夫的药到现在还没醒呢，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门外站的是吴念。

　　和从前无异，身为大弟子的他常常会和闭门弟子宋辰一起协作着完成莫俅安排的下山任务。

　　任务之内，两人是出生入死的搭档。任务之外，形同陌路。

　　见门口站的是大师兄，宋辰使劲儿地用手蹂躏头发。他是真的打不过吴念，所以就算是美梦被打断他也有气撒不出。

　　“大师兄，怎么了？”宋辰还算客客气气地问。

　　吴念一本正经道：“师父安排的任务，需要马上下山。”

　　“哎呀，大师兄你先回去睡个回笼觉好不好？这个事情不急，慢慢来，等我睡饱了我来找你，好不好？”

　　宋辰尝试着轻推吴念，推不动。

　　吴念道；“现在出发就算不停地走，到山下最早也是午时了，时候不早了宋师弟。”

　　宋辰倚靠着门框站着，把身上所有的力都放到门框上，道：“不是可以瞬移吗？嗖地一下就下山去了，哪里需要走那么久？我虽然刚到这里没几天，但最基本的行路方式我还是知道的，大师兄你可别想诓我。”

　　吴念无语脸，道：“凡是琉璃之巅入门弟子下山，皆不能使用瞬移。况且，宋师弟你，会瞬移吗？”

　　宋辰：……

　　吴念往前走了一步回答道，凑近宋辰，又问道：“现在可以走了吗？下了山刚好可以吃午饭。”

　　下了山去吃饭可是整个琉璃之巅弟子做梦都想要做的事情，包括身为大弟子的吴念照样也经不住诱惑，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比中□□要幸福得多。

　　对于下山吃饭这事宋辰没什么概念，自是不知道今后等着他的饭食会是什么。

　　现在的他只是把这两天的清汤寡水归过为莫俅老头儿故意整他的。

　　就这么，宋辰被强制性地跟着吴念下了山，在他下山的这些日子里末时雨就暂时由麟凤照顾。

　　吴念算得一点也不差，两人下山的时候正是正午，时逢初秋，天气温和，而北海城地势平缓，阳光充足，正是个出游的好时候。

　　吴念带着宋辰去到一家招牌破旧得连上面的字都看不清楚的小酒馆。

　　宋辰站在酒馆门口仰着头费劲儿地看那牌匾上的字，看了好久终于是看清楚了。

　　上面写着“茴香小酒馆”。

　　这家小店以前两人下山的时候经常来，自从七年前宋辰死后，吴念下山一个人来这儿吃饭和老板的关系就如日中天。

　　没了看着冷冰冰的宋辰，老板才敢上前来和吴念聊聊天，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了。

　　“老茴，老样子，备两人份的。”

　　茴老大哈腰应着，瞟了眼宋辰后转身走到厨房门口往里面大喊：“两份特辣烧鸡嘞～”然后从最高的柜台上取下两壶香气浓郁的桂花酿端到吴念桌上。

　　“这位……可好几年都没有来了吧？”茴老大试探着问道。

　　宋辰茫然地看了一眼老板。

　　对于原身“宋辰”认识而他不认识的人向他打招呼的话，他就会把嘴巴抿成一条线笑着回应，现场表演什么叫做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茴老大也回了宋辰一个微笑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你经常来？”宋辰问道。

　　吴念将两壶桂花酿打开，酒气扑面而来，桂花的香气和酒的醇香融合得恰到好处，他将酒倒进两个小酒杯中，一杯推到宋辰面前，道：“下山的时候都会来。桂花酿不醉人，只图个尝鲜，上山之后宋师弟知道什么事情不该同师父说吧？”

　　宋辰“嘿嘿”一笑，一口将小酒杯中的酒饮完，道：“知道知道，大师兄你就放心吧，我宋辰的嘴啊，最严实了。”

　　吃好喝足后两人准备结账，宋辰身上没钱，莫俅老头儿也不会给他发工资的，所以这账还得由吴念来结。

　　每次下山莫俅都会给吴念一些盘缠，够简单的吃住，而像这鱼鸭齐上、香酒奉上的伙食就是平时吴念省吃俭用，用慢慢攒的钱来付。

　　“茴老大，听说前几天镇上死了个车夫，你可知道些什么？”吴念把碎银子递到茴老大手中，还多给了三个铜钱，当收买情报用。

　　这茴香小酒馆位于这小镇的中心地段，人鱼混杂，街道来来往往的人多，进店来吃饭的除了些老酒鬼，就是来收买情报的。

　　茴老大把银子收好，招呼小儿把桌子收拾好后坐到凳子上，道：“死了个车夫是不假，但奇怪的是那家的婆娘却没有给他办丧事。按理来说啊，那车夫家里家徒四壁，也没个孩子，就和那婆娘相依为命的，车夫死了，说得难听点，就算是为了赚点死人钱那婆娘也会要办丧事的。”

　　宋辰边听边点头，他家以前在农村，所谓红白喜事，办办流水席确实是能够从中捞一笔的。

　　“而且啊。”茴老大故意压低声音道：“没人见过那车夫的尸体，就连埋在哪儿都不知道，那婆娘只说她家男人死了，死哪儿去了也不说，而且就是这一两个月，那婆娘像老了二三十岁一样，一下就变成个老太婆了，想当初车夫在外地买回来个漂亮老婆的时候镇上的男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哎。”

　　茴老大越说越得劲儿，他想到一件事，然后又再一次凑近吴念，道：“那婆娘修士你还见过。”

　　“我见过？”吴念迫切地问道。

　　“对，就是去年还是前年的时候，你还记得上面那个镇闹水怪么？”

　　吴念点点头，他记得，是前年刚入冬的事。

　　“当时那水怪被逼到我们镇上来了，那水怪可是个色魔哎，看见车夫的婆娘长得好看就给卷到水里去了。”

　　吴念恍然大悟，那女人还是他从水怪嘴里扒拉出来的，长得是有几分姿色，救上来后那女人就被村民给带走了。

　　“那你知道那女人现在在哪儿吗？”吴念道。

　　茴老大回答道：“她家旁边住了个老太婆，前几天来我这儿卖茴香豆对我诉苦说那疯婆娘天天待在屋里面唱歌，唱的什么老太婆听不清，她家就在护城河最东边，绕着河一直往下走看到间茅草屋就是她家。”

　　吴念起身，道了声“多谢”。

　　一直不说话的宋辰也跟着站起来，擦了擦嘴角后就出了小酒馆。

　　两人一路沿着护城河走。

　　“宋师弟可听出什么来？”吴念问道。

　　宋辰双手负在背后，着实像个老大爷，说道：“要么就是女人失手杀了车夫，然后神情恍惚，至于年老色衰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嘛，说不定她自己受不了打击一天担心车夫的鬼魂会回来索她的命才会这样。”

　　“那还有另外一种呢？”

　　“还有就要么是这女人又撞上什么水怪之类的，中邪了，然后失手杀了车夫。”

　　吴念反问道：“为何一定是女人失手杀了车夫？”

　　昨晚师父让他去乱葬岗见过那具尸体，眼睛、心脏都被挖了出来，满脸灌脓，手脚的筋也被挑断，如果是一个女人失手杀人的话为什么会是这种死法？而且尸体面黄寡瘦，跟个皮包骨一样，试问一个常年拉车的壮汉会是瘦骨嶙峋的模样？

　　宋辰咧嘴一笑，故作镇定地说：“我猜的啦。”

　　吴念笑着摇摇头，他以为宋辰没见过尸体，便将尸体的模样一一讲给宋辰听，包括那被人活生生剜去的眼目。

　　听后，宋辰有些心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这刚刚入秋，还是有些热啊。”

　　两人走了约莫两刻钟便看见了那间茅草屋。车夫和女人的家。

　　茅草屋旁边有个小木棚子，棚子外种了颗野树，看着年头不小，树下坐着一个老婆婆，想必就是那个卖茴香豆的婆婆。

　　两人走到老婆婆身旁，宋辰上下在一旁打量着这个老婆婆，白头发，眼睛看着不大中用了，眯成一条缝，旁边多了两个人也没看见。

　　宋辰蹲下去，问道：“老婆婆，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啊～”老婆婆回应着。

　　看来这个老婆婆耳朵要比眼睛好使一些，宋辰心里想。

　　宋辰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吴念，吴念朝他点点头，示意他问下去。

　　“老婆婆，我们想向您打听个事儿，隔壁车夫那家，前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您知道吗？”

　　吴念：……师弟还真是口直心快。

　　老婆婆惊慌得大叫起来，嘴里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

　　不过宋辰和吴念怎么听都听不清她说的什么，无奈之下宋辰还是站了起来。

　　“看来我们把老婆婆刺激到了。”宋辰道。

　　吴念也不忍心老婆婆想起可怕的事情来，说道：“走吧。”就准备去车夫家见见那女人。

　　可没等两人走几步，就听见身后麟凤的叫喊声。

　　“大师兄，宋辰师兄！等等我们！”

　　两人转过身去，只见远处一大人拉着个小孩儿正往他们这边狂奔，远远看着样子滑稽得很。

　　麟凤跑到吴念面前，气喘吁吁道：“时雨哭着喊着要宋辰师兄，师父拿他没办法，特许我带着他下山来找你们。”

　　“胡闹！”吴念凶道：“你们俩当是下山来玩的？”

　　麟凤低下了头，末时雨也被凶得哭出来。

　　“好了好了。”宋辰蹲下去宠溺地将末时雨抱起来，轻轻地擦去末时雨脸上的泪水，道：“来都来了，也没办法了。麟凤你先带着时雨去老婆婆那里等一下，记得和老婆婆多唠唠嗑，一定要记住老婆婆都说了些什么哦。”

　　麟凤点点头，不敢再看吴念，拉着末时雨就去了老婆婆那里，他把末时雨放到老婆婆旁边一个空闲的小凳子上坐着，自己蹲在一旁。

　　而另一边的宋辰和吴念轻轻地推开了茅草屋的门。

　　麟凤尝试着和老婆婆说上话，末时雨便把头转过去，背着麟凤，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这颗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