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予你狂热》爆炒小黄瓜

9、Chapter 9

　　两天后，克莉丝在餐桌上看见G留下的纸条，字迹凌厉而清隽，上面说明天早晨出发，让她去购置一些需要的东西。

　　她正琢磨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就在纸条旁边的杯子底下，发现一张面值1000的钞票。

　　拿起钞票的一瞬间，她的手微微颤抖，忽然懂了一些小姑娘为什么疯了似的想傍大款了……

　　这就是不劳而获的感觉么。

　　也太快乐了！

　　外界都说G冷酷无情、不择手段、血腥残忍，然而半个月相处下来，她却只感到他的纯情、善良和过于渊博的学识。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身手出众却头脑简单的战士，直到一天，她因为新溶液学一个改良的配方，困惑得不行，思考了很久，都没能找到确切的答案，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请教G。

　　当时，G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还未靠近他的身边，他突然睁开了双眼，金色瞳孔野兽一样警醒，冷漠而危险地注视着她。

　　两秒钟后，那种强势到令人喘不过气的气场才渐渐散去。G直起身，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放在深棕色的书桌上，侧头看向她：“有事？”

　　幸好她的脸皮够厚，虽然被他的起床气吓了一跳，但想问的问题还是要问。她将新溶液学的教科书递过去：“G先生，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上面说98号溶液不能和100号溶液混合使用，为什么呢？我记得老版教材，这两个是最佳搭档，还编进了顺口溜里。新版不再详解配方，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为什么。”

　　“配方没有改变，是98号溶液和100号溶液搭配使用，会让患者出现呼吸困难，乃至呼吸衰竭的症状。这种症状有10到20年的潜伏期，近几年才被发现。如果你一直在学旧教材，不知道也正常。”G低声回答，手指关节轻叩了叩桌面，“不过，旧教材早在五年前，就已禁止发行。你在哪里学的呢？”

　　他说这句话时，一脸云淡风轻，似乎只是随便问问。她心中一跳，打了个哈哈：“我奶奶教我的。她那个年代，应该只有旧教材吧。”

　　G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G不像一个会探究他人私事的人，她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了两天，继续向他请教问题。她发现G的学识不是一般广博，不仅熟记魔动植物的图鉴，连音乐、建筑和自然科学都有涉猎。如果不是因为他太忙，很少回这个公寓，她几乎想把毕生的疑问写下来，请他一一作答。

　　想到这么聪明，这么有钱，这么深情的男人已经心有所属，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好男人永远与她无关。即便换了一具身体，运气还是差得离谱。算了，与其等待一个博学多金的男人拯救她于水火，还不如自己先变得博学多金。

　　这些天，除了发现G是个天才以外，还有一件事令她特别震惊，那就是卡罗莉娜的脸，变得越来越像上辈子的她。

　　那天早晨，她心血来潮，想照照镜子，突然发现右边颧骨多了一颗小小的褐痣。

　　如果是她以前的身体，有这颗褐痣并不稀奇，但这是卡罗莉娜的身体……其次是眼睛形状发生了改变，卡罗莉娜的眼睛很大，眼尾却有些下垂，看上去无辜且好欺负。褐痣事件后，她有意无意就会去照照镜子，发现眼角正在慢慢上翘，变得和以前一样充满侵略性，睫毛也从直顺变得卷翘，若是捂住下半张脸，整张脸几乎与她从前一模一样。

　　相信不久以后，她就能变回以前的模样。能重新拥有自己的长相当然很好，但问题是，上辈子那些破事儿恐怕也会跟着到来。想起奥古斯和老变态，她立马去买了一些易容工具，遮住颧骨的褐痣，调整了一下上翘的眼角。不知道能瞒多久，也不知道上辈子那些“旧识”是否在找她……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这些易容工具花了80法郎，还剩920法郎。她在服装店逛了逛，买了一件深色斗篷，一双做工精致的长靴，两只柔韧耐磨的牛皮手套，以及一个大容量背包。考虑到可能出海，她又买了两个皮水壶，专门装淡水。买了这么多东西，竟然还富余810法郎。G给得实在太多啦。

　　再一次感叹G真有钱后，她费劲把这些东西搬回了公寓。

　　晚上，G回到公寓。她把剩下的钱还给他，他接过以后，居然疑惑地问：“你没买东西？”

　　“……您给得太多啦。”

　　他难得沉默了一下：“你都买了些什么。”

　　她老实地报了一遍物品的名字。

　　G摇摇头：“买错了，跟我来。”

　　他们来到地下城的黑市。G一出手就是一双镶嵌着魔法宝石的鹿角兔皮靴，810法郎瞬间变成10法郎。鹿角兔顾名思义，是一种头顶长鹿角的兔子，皮质跟鸵鸟皮差不多，却比鸵鸟皮更加耐磨。

　　克莉丝接过皮靴时，心情复杂极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在养父的身边待了这么久，只在小时候收过他送的衣服鞋子。她恋恋不舍地摸了一会儿，还给了G，说：“这个太奢侈啦，普通靴子就够了。”

　　G平淡地说：“克拉肯的黏液腐蚀性极强，你穿普通靴子，是想光脚与它战斗么。”

　　“……”她沉默地收下了靴子。

　　本以为这双靴子就是今晚购物的巅峰，谁知，G又买了一件无论是质地、剪裁，还是价格都要比她原来那件高出太多的斗篷。临走前，他见她戴着普通的皮手套，又买了一双魔法长手套。转眼间，一千法郎就没了。如果是其他男人对她这么花钱，她肯定会觉得这人对她有意思，但G这么做，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暧昧气息。他花钱大方得吓人，即便是她富可敌国的养父，也不会像他这样花钱。他出手大方得像是……从未考虑过未来。

　　她很想对他说点什么，可又感觉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对他的生活方式，她能做的只有尊重。

　　回到公寓，G脱下黑色大衣，随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上楼休息去了。

　　她看见他手臂的绷带隐隐渗出鲜血，说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人不仅不在乎金钱，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过得真是太随便了。

　　她摇了摇头，蹲在地上，把明天要带的东西放进背包里。整理的时候，她不小心把G的大衣当成自己的衣服塞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拿出来，心虚地捋平褶皱，放回原位。谁知这么一塞一拿，一张画像被带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她不想未经允许翻看别人的东西，但是这张画像一眼看过去实在太眼熟了。她忍不住捡了起来，仔细察看。

　　那是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因为过于美艳，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冷峻、不讨喜的侵略性。她穿着深紫色的长裙，头发绾在脑后，戴着帽檐宽大的麦秸秆帽子，黑网纱刚好罩住饱满、丰盈、红得惊人的嘴唇。

　　当看到女子右边颧骨一颗褐色小痣时，克莉丝的心狠狠跳了跳，差点蹦出胸腔。

　　这个五官，这个打扮……这……

　　这不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