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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不要因为别人的过失而难为自己,即使那人是你的父母。 ...

  •   最近向阳上班都哼着小曲儿,看起来心情着实不错,和前两天唉声叹气的情形大不相同。心情好起来之后办事效率都高了起来,她甚至在乔夏深抽不开身的时候,自己和甲方爸爸谈下了一年的合约。
      “瞧你乐成这样,不知情以为你要出嫁了。”看着向阳这转变,乔夏深忍不住调侃。
      “爱豆明天要出新专辑了,五周年巡回演唱会也要开始了,我激动啊!”向阳说着话,眼里都快冒出爱心来了,“经历了上一次的风波,差点以为他再也不能上台了,现在感觉像是重获新生。”
      她听到这句话愣了愣,他似乎就应该站在那一束追光下,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什么原因能让林愈放弃舞台。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了一眼,是梁浅。
      “怎么了?你剧本写完了?”她把手里的水放下,换了右手接电话。
      “林愈这边出事了。”梁浅直接说出了这句话,让电话这头的乔夏深一愣。
      周末梁浅和萧平西是一定要陪萧爸爸吃饭的,一周一次,雷打不动。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绝不可能在吃饭的中途被电话叫走了。于是梁浅便多嘴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原本明天晚上八点是林愈新专辑上线的时间,可就在刚才,给专辑做封面设计的公司毁约了,宁愿付违约金也不允许公司再使用他们设计的封面了。也就是说,林愈的专辑很有可能因为没有封面而被推迟上线。
      “我感觉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林愈被人针对了。”梁浅叹了一口气,“最近多事之秋,林愈也太难了。”
      挂了电话,乔夏深就开始发愣。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这次林愈新专辑,封面设计是谁?”
      向阳冷不丁被问了这么个问题,有点发懵,却也还是如实回答,“这个我们粉丝不清楚,但是如果这次和之前用的是同一个设计师的话,那应该是英子。”
      设计这个圈说大也不大,要联系上一个人不用费多大功夫,很快她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有人花双倍的价钱买下了这个封面版权,同时愿意支付全部的赔偿金,还给了设计师某家经纪公司所有专辑封面设计一年的签约。
      手里的笔被她转得飞快,不小心脱手,笔掉在地上滚向了一旁的桌子,撞上桌角后停了下来。

      自家老板在两个小时前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突然就带上向阳出门了。当车子在GDG大楼门口停下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老板带着她上了楼,推开会议室大门那一刻,她看清里面坐着谁的时候,她反复掐住自己大腿才抑制住自己大声尖叫的冲动。
      作为一个追星女孩,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亲自站在爱豆面前,暴露自己的ID。
      当她反复做了几次深呼,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林愈问道,“小太阳是你吗?”
      那一刻向阳觉得自己简直是追星路上的人生赢家。当老板淡定地坐在会议室椅子上说,“专辑封面设计我接了。”她还没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当签约合同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工作室要接下林愈专辑封面设计的活,并且只有不到24小时的时间了。
      当时还在磕Echo和乔夏深cp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有一回临新书上市的前一天,在封面被人抄袭的情况下,乔夏深在一天之内完成了新的封面设计,让新书准时上市了。
      这一回,她全程参与了整个会议过程,她不得不感慨,自家的老板就是天赋异禀。如果说来之前乔夏深刚知道林愈专辑封面被毁约的事,那这两个小时里,她脑子里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方案,最后呈现出的方案才能这么让人眼前一亮。
      其实方案是乔夏深在和萧平西通完电话之后想出来的。萧平西说这张专辑是林愈五周年纪念专辑,她不知道原先的封面是什么样子的,但她有了更好的主意。
      她要用许多小图拼成一张完整的封面,要拿到这么多素材又不受版权影响很难,而凑巧她身边有一个林愈的站姐,有向阳在问题就解决了大半了。
      后续的过程,哪怕过了好几年,向阳都觉得记忆犹新。从会议室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四处搜寻林愈的各种照片。
      和粉丝团说明了情况之后,粉丝团在微博上发了通告征集粉丝拍过的林愈的照片。后来几个站子干脆和粉丝团一起拉了几个千人群,粉丝战斗力之强大,很快就有几千张图发到群里来。那天向阳收到的图片比她入圈以来见到的还要多。
      从收集图片开始,再去筛选掉图片质量不好的,画质不够清晰的,直到挑选完毕,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陆星沉送来的饭已经在一旁放了许久,乔夏深也没时间吃,马上着手开始拼图。
      等向阳睡醒的时候,第二天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工作室里除了飘着一股咖啡味,还有一股食物的香气。
      她顺着香味四处看去,发现桌子上摆着两碗粥。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这么早哪里来的粥啊。”
      乔夏深探出头,“醒了?醒了喝点粥吧。”
      “你吃了吗?”向阳拿起粥尝了一口,味道不错。“陆星沉送来的?”
      “我吃过了,我眯一会儿,你吃完我们出发去GDG,十点的时候开个会。”说完她起身去沙发上躺了下来。
      向阳点点头,看着在沙发上蒙头睡过去的乔夏深,应该是熬了通宵一夜没睡,她一边喝粥一边心疼她家老板。可向阳要是知道她手里的粥是谁熬的,她可能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林愈来过了,在天色刚透白的时候。他进来的时候,乔夏深甚至都没有发现,当时她正在完善封面最后的细节。
      林愈走到了她身旁,看着一旁早已经冷掉了却还没开动的饭菜,他着实心疼起来,“先吃点东西吧。”
      乔夏深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到身后站着的人忍不住埋怨,“你干嘛走路都没声儿的。”
      “我敲门了,门口小女孩睡着了,你也没听见。”林愈把她连人带椅子从桌子里拖了出来,“先吃东西。”
      她被迫放下手里的鼠标,被林愈拉起来去喝粥。她一眼就知道这是林愈给她做的,因为没给放皮蛋,香菜和葱花也是单独放在一旁。
      她喝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粥,林愈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以前。
      以前她熬夜赶稿子,有时候灵感来了就会通宵把插画画完,林愈都会在清晨把她从房间里拉出去,然后看着她吃完早餐,让她回去睡觉,他再去单位上班。
      她着急赶稿子,吃得急了些,把自己给呛到,林愈起身将桌上的水递给了她,“急什么,喝粥还能呛着,吃慢点儿。”
      她喝了口水,缓过来,“这不是待会九点要开会吗?我再核对一下细节。”
      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上,自然地让乔夏深都没有发现异常。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把保温盒给盖上,站起身来,“谢谢你的粥。”
      林愈离她近,都能看见她刚才因为咳嗽呛出的眼泪,他伸手想擦去她眼角的泪,乔夏深却下意识往后躲。眼看着一个不稳就要往后倒去,林愈被她拉着一同跌落在了沙发上。跌倒的一瞬间怕她磕到脑袋,林愈的手还垫在了她的脑后。
      她眨眨眼,摔得有些发懵。现在他两的姿势极度暧昧,她算是跌在了沙发上,可人却是被林愈搂怀里,他的脸就在她上方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偏巧这个时候向阳在角落里说了一句梦话,把她吓得不轻,她用劲想把林愈推开,可林愈用了点劲儿,她推不动,语气里都带着些着急,“你赶紧起来,被人看到了不好。”
      林愈听着这话,突然就笑了,“你说这话,被人听到了也不太好。”
      她哪里还管得着别人怎么的,林愈这笑得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是调戏的意味,她被迷得脑子发懵,话说出口不自觉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的意味,“不闹了,我还要对稿子呢。”
      林愈看了她几秒,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把人从沙发上带了起来,顺手将她散落的碎发挽在耳后,“图很好,我看见了。”
      乔夏深能查到事情是怎么回事,林愈自然知道的更早。会被人算计他一点儿也不意外,意外的是姑娘第一时间出来,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身后,说不感动是假的。
      熬了一夜原本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可林愈的一句话又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改完最后一处,她将封面稿件发给GDG宣传人员之后,同时收到了会议推迟到十点的消息。
      还有一条微信消息,是林愈发的,“休息一会儿,喝了咖啡再来开会吧。她看到了外卖小哥在门口,手里提着两杯咖啡。

      晚上八点,林愈五周年纪念新专辑准时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线。
      上线的时候向阳和乔夏深正在家里吃着火锅,她吃着牛肉丸子,看着手机里林愈发的微博,看着新专辑的封面便落下泪来,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只在筛选图片时帮上了忙,后续从排版设计到渲染出图都是乔夏深一个人完成的,她专业不够也插不上手。
      她熬到半宿已经体力不止昏睡了过去,而乔夏深熬了一夜,在沙发上迷瞪了一会儿又赶去GDG开会了。
      乔夏深让她将收集到的图片按时间顺序大致分了类,她原先不明白是什么用意,看到最终设计好的封面时,向阳再一次感慨乔夏深作为一个设计师,实在太能抓住消费者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用了1826张图片拼出了这个封面,图片里是林愈的背影,在舞台上,在一束追光下,抱着吉他静静地唱着歌,而台下密密麻麻全是观众。
      最终定下这个封面的会议用了不到十分钟。上午十一点GDG开始替换原先所有的物料,终于还是在晚上八点前让专辑准时上线了。
      林愈发的微博里带的便是这张封面的原图,清晰到放大之后可以看到每一张小图。微博里带上了一长串粉丝的ID。这1673个ID都是乔夏深记下的,是每一张图片提供者的ID。这个举动感动了到了林愈所有的粉丝。
      不仅如此,林愈拍板决定了要做1673张实体的专辑送给一起参与了这张封面设计的粉丝。这一举动宠粉至极,其他粉圈的人都在羡慕林愈的粉丝。
      向阳看着林愈的微博文案,“这五年,一路走来,大家辛苦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乔夏深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又开了两瓶酒。客厅里全是麻辣火锅味,两人干脆搬了两把椅子,把喝酒的地点挪到了阳台上。
      向阳心里又感动又高兴,一不小心就喝高了。靠在了栏杆上,任由风呼呼地吹,头发乱成梅超风了也没从栏杆上挪开。
      乔夏深看着她,生怕她一高兴掉下去,伸手把她给拉了回来,“你别待会为了林愈太高兴,掉下去了,多不值得。”
      向阳平复了心情,晕晕乎乎地坐回椅子上,掏出了手机,“我收到了这么一张图片。”是一张林愈在天安门前的照片,而他怀里正抱着一个人,“其实,这是你吧?这是农历八月十六那天,你朋友圈发了同款天安门的照片。”
      她愣了愣,那天果然是有人在拍照,不是她的错觉。
      看着她的神情,向阳了然,爱豆怀里的人就是自家的老板,“这张图是一个要好的姐姐发给我的,她不会公开的。不过你是不是稍微和我解释一下你和我家爱豆之间的关系?”
      乔夏深喝了口酒,该怎么说她和林愈之间的关系,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和他在一起过。”
      向阳惊掉了自己的下巴,虽然酒喝得有些多了,舌头不听使唤了,可是脑子却还灵光着,“在一起过?你们分开了?”
      她放下了酒杯,点头。
      “你是因为出国才和他分手的?”
      “不是。”
      “那你是因为分手了才出国的?”
      “也不全是。”
      “你的原因,还是他的原因?”
      “都不是。”
      “那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乔夏深想了想,最终只能说一句,“别的原因,我和他之间,有我迈不过去的坎。”
      向阳点点头,拿起一旁的酒一饮而尽。过了会儿,她把腿蜷在了椅子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为什么会粉上林愈?”
      乔夏深给她把酒满上,摇了摇头。
      “我曾经在22层楼的天台上这么坐着,坐了一夜,我已经准备好了天亮之后就这么跳下去。”向阳看着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万家灯火,说出了这句话。
      乔夏深听着,心下一紧,皱了皱眉。
      向阳转头对着她笑了笑,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向阳,失去了活力,像个易碎的娃娃。转头又干了一杯酒,给乔夏深讲了出了那个埋在心里的秘密。

      向阳是在北京上的大学,不是什么有名的学校,不是什么金牌的专业。毕业了考了公务员回到了家乡的小县城。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日子却也平平淡淡。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她可能会一直就在小县城里就这么平淡地过完一生。
      单位里有一项任务,需要下乡去驻组一个月。原本这项工作不应该她去的,可单位领导说,同办公室的两个老同事,一个有孙子,一个有孩子,她年轻又单身,只能派她去了。
      一开始她也没觉得这驻村工作会有多难,最多就是收集收集资料,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可没到一个月就出事了。
      农村乡下会有即将坍塌的危房,而住危房的贫困户因为自身原因没能力建新房子,根据国家的政策,国家会出钱甚至派专业建筑队替他们建好新房子,在保证通水通电通路以后贫困户就可以入住了。
      政策初衷是好的,可逐级执行下来以后,原有的政策就变了味。每一项工作不以给群众带来利益作为出发点,而是以完成上级考察任务为最终目标。
      而向阳的工作就是去贫困户家挨家挨户拍照,好证明这些贫困家里通了水通了电通了路,准备好审核材料,以备上级检查。
      直到检查组准备到县里的前一天,村委检查材料的时候发现有一户贫困户的照片材料漏拍了,向阳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大晚上趁着检查组还没来之前,去到贫困户家里拍照。
      可向阳是一个人去的,偏偏这家贫困户是个单身汉,又偏偏这新建的房子地理位置偏,周围没有其他人家,就在那天,她被人强/奸了。
      那是驻村的第十天,她记得清清楚楚。她记得那天的每一个场景,砸碎在墙角的手机,被撕裂的衣服,因为反抗被打得的脸火辣辣的疼,头顶上昏暗的灯光,身上那人的汗臭味和酒味,以及她踉跄着逃回村委时,沿路的稻香味。
      她报警了,警/察很快便下来立案调查了。她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终的证据足以让她起诉那人让他将牢底坐穿。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村委的领导,办公室里的前辈,单位的领导,甚至是县里的领导,他们用的理由都是同一个,闹大了影响不好。
      她从小就听话,除了考大学和选专业这件事没听父母的话。她高考成绩不好,可为了能去北京,她选了一个能录取她的北京的大学,选了一个父母看不过眼的公关专业。
      北京是个特别的城市,在这座城市里无论你有什么稀奇古怪看起来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都不会被人嘲笑。能留在北京学习和生活是她的执念。
      最后她还是选择听了父母的安排考了公务员,待在了父母身边。劝她放弃诉讼的人里还包括她敬爱的父母。而他们劝她的理由也是一致的,这是为了她好,事情闹大了以后她怎么做人,他们一家怎么生活。
      那阵子她有多绝望呢?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个笑话。
      她爬上楼顶,在天台边缘从天黑站到了天亮。她发现无论她觉得她的人生有多么绝望,也不会有人在乎。哪怕她觉得这一天是世界末日了,这座城市的太阳依旧会升起。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当她朝着外面迈出一只脚的准备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了,是一个来自北京的座机电话。她庆幸自己补办了手机号,并且接起了那个电话,让她从死亡边缘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那时向阳刚粉上林愈不久,林愈刚刚在比赛中夺冠出道,参加了一个电台节目,为观众答疑解惑的情感类节目。
      向阳向电台投了稿,问题是有没有那么一刻你会因为父母强加的想法而变得很痛苦?
      巧的是林愈真的在清晨第一个电话里就抽中了她的问题并给她拨通了电话,林愈在回答里念了两句诗:
      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在你身旁,却並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
      却不是他们的灵魂
      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
      属于你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
      你可以拼尽全力
      变得像他们一样
      却不要让他们变得和你一样
      因为生命不会后退
      也不在过去停留

      最后林愈在电话那头和她说:“不要因为别人的过失而难为自己,即使那人是你的父母。听着电话里的风声很大,女孩子家要照顾好自己,小心着凉。”语气轻柔,却一字一句地敲在了她的心上,鬼使神差地让她从天台上退了下来。
      说完这些,向阳又喝完了一杯酒。她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侧着头和乔夏深说,“如果不是爱豆的那通电话,你可能今天就看不到这个温暖的小太阳了。”
      乔夏深听完这些,心里只剩下深深的心疼。向阳今年才多大,花一样的年纪却经历了这么多人生的黑暗面。她伸出手来揉了揉向阳毛茸茸的脑袋,“谢谢你足够坚强,辛苦你了小太阳。”
      向阳扁了扁嘴,大颗的眼泪落下,在22层楼的阳台放声大哭了起来,最后哭到脱力,睡过去之前还在嘀咕,“林愈多好呀,你们应该在一起。”
      最后乔夏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着她回了房间。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阳台上吹风,数着楼下的灯盏,解决完了剩下的酒。
      酒喝得越多,脑子更清醒。原来是她没有林愈看的开,所以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难为着自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不要因为别人的过失而难为自己,即使那人是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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