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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沈家胭脂铺 ...

  •   而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皇城脚下更不必说,这京华胜景之一啊,就是这章华街,传闻不知多少年前的某位帝王,宠爱名叫章华的宫妃,便建了条章华街,年年正月十五和宠妃来这看灯会,好似平常夫妻一般。

      章华街上好不热闹,夜不闭市,因着前朝旧事,这街上便有许多脂粉首饰铺子,京城里谁成亲,就算家里节衣缩食一年半载,也要给没过门的媳妇儿送个这条街上买的簪钗做信物,图个吉利。

      然而要说这生意最火爆的是哪家?当属沈家胭脂和齐家金饰,哪个女子不用胭脂水粉?哪个男子不给婆娘买簪钗步摇?

      这不搭嘎的两家原本也是个互惠互利的关系,谁想到竟较上劲了,齐家小子和沈家小子同年,一个学堂长大的,小孩子爱比较,谁今儿穿了个新衣裳,谁明儿换了个新靴子,都能比较一番,两家生意红火,又都是独子,在家里格外受宠,自然是谁也不让谁,这么比着比着就比到了十六七,自打俩人着手家里生意,就暗暗较劲,谁家又买了三间门面,谁家又加了一层铺子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日,齐家少掌柜的齐宴和沈家少掌柜沈三在梅园撞上了,两个少年身条儿差不多,一个颈上戴个金项圈,一个腕子上戴个白玉做的小胭脂盒子,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齐宴轻嗤一声道:“隔老远给我差点把肺呛出来,沈三你一身胭脂味儿不说,手上还戴着个胭脂盒子,可是出门还要涂脂抹粉一番?”

      沈三听闻也不生气,眼珠子在齐宴颈上流转一番,道:“比不得齐公子娇气,半大年纪家里还怕跑丢了给拴个圈,令尊令慈也是用心良苦啊。”

      齐宴皱眉,他最恨旁人拿他项圈做文章,只是这是家里规矩,没正式接管生意前都要戴着,沈三是非要惹他不快了,一计上心头,指着沈三道:“沈三我看你不顺眼已久,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沈三嘴角含笑,问到:“赌什么?”

      齐宴假装思索片刻,道:“赌你七日之内能不能把一盒胭脂卖出百两银子,若你卖出去了,我给你三间铺子,反之你要给我三间,如何?”

      沈三想到,一盒胭脂莫说一百两银子了,就是一两都是顶尖的贵,这齐宴分明就是坑他,他齐宴算盘打得响,沈三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三一口答应下来,道:“好,不过若我赢了,我不要你三间铺子,你只需答应我一个请求即可,你可愿?”

      齐宴转转眼睛,道:“只要不杀人放火,我答应。”

      沈三饶过齐宴,在他耳旁道:“放心,叫你杀人放火坐牢去我也舍不得。”末了也不看齐宴就走了。

      齐宴后背一阵鸡皮疙瘩,这沈三搞什么鬼?舍不得谁?舍不得没人再和他斗?方才沈三蹭着他衣服走过去留了些脂粉香若有似无的飘到齐宴鼻子里,齐宴甩甩头不愿再想。

      话说这头沈三应下来齐宴的赌约,沉思如何把一盒胭脂卖出百两,沈家做生意讲究诚信,坐到如此都是口碑硬拼出来的,不可坑蒙拐骗坏了祖宗名声,那就只能提高胭脂本身的价值了,让这盒胭脂就值这么些钱,可是小小一盒胭脂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原料,就算是用最好的红蓝花最好的桂花油,也值不了百两啊,这可着实让沈三头疼了一把,然而只要做出来了,便可让那人答应自己一个请求,想来也是值得,沈三如是想到。

      这厢沈三苦思胭脂水粉,那厢齐宴因着沈三在梅园那句话鬼迷心窍起来,也好奇沈三要是赢了会提什么要求,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小时候和沈三在学堂时候,记着沈三比他早入学两月,他刚被先生领进学堂就注意到了一个口若含梅的蓝衣裳小孩,生的是粉雕玉琢的,后来知道那便是沈家沈三,真是个胭脂水粉窟里出来的,是比一般人水灵。

      然而齐宴也是打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生的也是小小年纪就眉目艳丽,金冠衬得他原本就雪白的皮肤更添贵气,又喜穿白衣,愈发显得金贵。

      小孩子在学堂里就喜欢拉帮结派,这俩人都是人群里顶顶出众的人物,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俩人就被一帮孩子给隔开了,一帮和沈三玩,一帮和齐宴玩,俩人莫名其妙就成了敌对阵营。

      齐宴思索的远便想到他和沈三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一直较近较惯了,又大了,也拉不下脸皮服软说好话,他不说姓沈的也不说,齐宴又恼恨起来,沈家小子什么狗屁脾气!他没想到自己脾气也是不好的。

      想到半夜就睡去了,清早起来洗漱罢了要去铺子里,齐宴瞥见院子里晾的被沈三蹭了的衣裳,不知道还有没有胭脂水粉味儿了,沈三身上跟腌入味了似的,长年一身的水粉味,想到这齐宴鬼使神差的靠近那衣裳嗅了起来,没闻见水粉味,想来是洗干净了,又有些失落,也不知道失落什么。

      沈三苦思冥想了一天一夜,有了些眉目,这传统胭脂做法不甚讲究气味,闻起来就是红蓝花香,日子久了还会变味儿,不若先从这气味上做个文章,四大名香就不必说了,沉檀龙麝,龙涎乃是皇亲国戚特供的,实在是不好弄来,麝香女子用又不宜,就剩下沉香檀香了,檀香烟火气太重,末了沈三决定用沉香。

      红蓝花做胭脂要淘去黄气,只留下这红色才可用作原料,五月的天儿可谓是百花齐放,沈三去园子里瞧原料,满园的红蓝花,墙角有株玫瑰,开的红火,红中带紫,在一众的红蓝花里头格外惹眼,沈三一眼就看见了,笑起来,有了,这回不用红蓝花了,用玫瑰,上好的五月玫瑰。

      沈三买了上好的玫瑰,亲自挑捡,这每片花瓣儿都要一个颜色才好,还要个个都新鲜,不可太嫩也不能太老,最外边儿的瓣不能要,最里边儿的也不要,两边掐了去,一车的玫瑰才留下一斤瓣子。

      先把挑捡好的瓣子用绸缎帕子包好放到锅里蒸,锅底是浸了沉香木的露水,小火蒸半个时辰拿出来,沈三解开帕子瞧见里面有层似油非油似水非水的东西,闻起来是浓重的玫瑰香气,他把这层东西剐下来小心放好,取了蒸好的玫瑰瓣子用石臼捣碎,流下的汁水红中带紫,小心地把汁水放入白布中,把花瓣残渣滤了去,挤入白瓷小罐中,又取了上好的蜂蜡热化了倒入其中拌匀,这小白瓷罐子也不简单,下方一个暗槽盛了沉香粉,上头有镂空瓷片隔着,薄薄一层蚕丝铺上头,再往上就是胭脂了。
      沈三做完这些告一段落,两天两夜的没闲着,这时才喘了口气,瞧见那小盒胭脂笑起来,怕是御用的胭脂都没这个金贵了,还差最后一步,马上就可完成了,想罢便沉沉睡去。

      因着心里有事,早上便醒得早,沈三洗漱罢了喝了碗白粥就冲齐家金饰去了,齐家伙计才将将开了店门,就瞧见了沈三,睁大眼睛道:“沈公子大早上怎的来了?”

      沈三眼神清亮,道:“我来买样东西。”

      伙计纳闷,沈家和齐家公子是对头,这去对头家里买东西?刮的哪门子邪风?这样想着,就听身后有人道:“哟,这不是沈三吗,快让沈少掌柜的进来,莫放跑了这大户。”说话的正是齐宴了。

      沈三跨入门中看到齐宴在屋中一把交椅上坐着的端着个茶碗一副要喝不喝的样子,头上金冠应着晨光分外扎眼,一双眸子甚是勾人,在他身上流转一圈又看着茶碗去了,沈三被看得心里直痒痒,早晚都要把这人的眼珠子定在他身上。

      沈三笑到:“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要样东西,你这可有金粉?”

      齐宴放下茶碗,道:“有是有,沈三是要给你那胭脂盒子镀金吗?”

      齐宴这小子出口就是找揍,沈三心里冷笑,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面上仍不生气,道:“镀金比不上真金,我就不在齐少掌柜的面前丢人现眼了,我只要一钱金粉即可,要多细有多细那样的。”

      齐宴看着沈三思索片刻,沈三要金粉做什么?放胭脂水粉里?胭脂水粉里能放那玩意?然而齐宴真的猜对了,沈三正是要这么做。

      来了生意不能不做,他不做还有别人要做,齐宴还是吩咐伙计给沈三取了金粉来,摆摆手叫伙计把金粉送他手里,齐宴起身亲自把金粉递给沈三,沈三伸手虚虚攥住齐宴的手,又忽得松开了,手里已持了小盒的金粉。

      齐宴不知他是有意无意,只觉得从尾椎升起来一段麻到脖子,耳朵悄悄红了,齐宴虽长了张利嘴,还没修成厚脸皮,假咳了一声让伙计把沈三送走了。

      沈三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齐宴耳朵红了,跟幼时一样面皮子薄,沈掌柜的心中暗爽。

      大早上就是心情不错,沈三回到铺子里在院中又倒腾起他那胭脂,在锅里闷了一夜拿出来,开了小瓷罐的口就闻到一阵沉香,细细品味还有一丝玫瑰香气在里头,他把前两天收集的丝帕上似油非油似水非水的玩意和金粉混在一起倒入胭脂罐子中,拌匀了静置,这就算完工了。

      明儿便可包好拿了卖了,沈三倒是毫不担心卖不上价,他还有后手留着,齐宴那小子还是太天真了,沈三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个。

      还有两天便是七日赌约到期的日子了,明晚就是赌约见证之时,沈三在铺子里坐着,不紧不慢地看着账本,听着来店里的客人询问值百两白银的胭脂,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东西是顶顶的好,然而也是顶顶的贵啊,足够普通人家里吃两年的了,虽然这城中不乏商贾大户,这百两白银换一盒小小的胭脂还是贵了些,然而沈三明白,这胭脂根本就不是给普通人家用的。

      每月都有一个小厮来店里买最贵的胭脂水粉,沈三早就留意了,让伙计打听到是王府的小厮,这日这小厮又来了。

      买主来了,沈三从坐上起身,小厮果然又来买最贵的胭脂水粉了,沈三今日亲自招待,把百两的胭脂递到小厮手中,小厮听闻价钱,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道:“你这什么胭脂竟然这样贵?”

      沈三摇摇手中扇子,目光流转,道:“你先不用给钱,拿给你家主人看看值不值这些钱。”

      小厮一咬牙把胭脂捧走,一路小跑到了王府后门。
      沈三复又坐下,等着小厮送钱来。

      果然不多时,小厮又回来,跑得满头大汗,一眼瞧见了掌柜,急忙道:“掌柜的你家这胭脂我家主人喜欢的紧,吩咐我每月要三盒,月初给银子。”

      沈三眯了眯眼睛,笑起来,赚银子当然高兴,更高兴的还在后头,答应了小厮之后他便去了齐家金饰。

      闹了那么大动静,齐宴当然知道了沈三把百两白银的胭脂卖出去了,稍作打听就知道买主是当今瑞王府。

      齐宴脸色难看,没想到沈三因着一场原本坑他赌约竟然做上了王府的生意,可谓是因祸得福。

      沈三摇着扇子踱到齐宴跟前,笑盈盈道:“齐宴,七日不到,我就赢了,还记着咱们的赌约吗?”

      齐宴别过头不去看他,一双眸子水光潋滟的看向窗外,耳尖微红,别扭道:“你要什么?”

      沈三收了扇子把齐宴的脸挑过来,在他耳边附道:“齐宴,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人。”

      齐宴瞪大眼睛,道:“你…你…沈三你不要脸!”

      沈三眨眨眼,道:“我要你就行了,要什么脸?”

      齐宴这回是从耳朵红到了头顶,伶牙俐齿也给忘了,恼羞成怒跳脚,道:“你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伪君子,你给我滚出去!”

      说罢就把沈三推走,生意也不做了,直接关门。

      沈三摸摸鼻子,看着关上的门,还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道貌岸然的离开了。

      楼上齐宴推开一小扇窗看着沈三走远,抚了抚砰砰跳的心口,沈三调戏谁呢!

      许是察觉到什么,沈三遥遥回头,瞥见了关上的小窗,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第二日,齐家金饰照常开张,齐家少掌柜的确没在店里了。

      沈家的伙计一路小跑到沈三跟前,道:“少掌柜的,齐家那个小的今儿没在店里,不知道去哪了。”

      沈三合上账本,这齐宴真是面皮忒薄,他以为他能躲过去了?

      给伙计交代完事,沈三去了齐家院子,拍开了大门,说是来谈生意,小厮也认得他,把他招呼进去就要去叫齐宴,沈三拽住小厮,道:“我去找他就是,不用麻烦,也无甚大事。”

      小厮古怪,道:“我家少主人还没起,这会子怕是不方便见沈少掌柜的。”

      沈三眼睛一亮,道:“那我今日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勿送。”

      小厮挠挠头,搞不懂沈三在搞什么,莫名其妙的。
      这厢沈三说要告辞,实际上一转角又溜回来,根本没出齐家大门,路上截住一个丫头交给她一件东西,让她给齐宴速速送去,不可耽误,丫头认得沈三,感觉虽有古怪,还是应下来,往齐宴房中去了。

      沈三悄悄跟着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做贼一样,眼瞧着这丫头就要敲开一扇房门,沈三迅速跳出来捂住这丫头的嘴把她拽到一边,小丫头惊愕当下就要咬人大叫,看清了是沈三才不再挣扎,沈三道:“别出声,东西别送了,我自己去就行,别打扰我和齐宴。”

      丫头点点头,沈三松开了她。

      看着丫头走远,才推开门进去,瞧见齐宴正面朝里躺在床上,听闻声音,回过头道:“谁啊…?嗯?沈三?!”惊魂未定。

      沈三把门在身后扣上,笑盈盈道:“日上三竿了,宴儿还没起来,我担心,来看看你。”边说边走到齐宴床前。

      齐宴之感觉这人笑盈盈的看起来却让人后背发毛,迅速抓过被子要爬到床里边,爬到一半头顶一阵剧痛,才发觉沈三拽住了他一缕头发,又疼又怒道:“沈三!你要不要脸!把手松开!”

      沈三坐到他床上,玩着手里的墨发,道:“我早说了我不要脸,怎么还问?”

      齐宴脸迅速红了,道:“你把头发给我松开!我疼!”

      沈三这才把他头发松了,齐宴一把抽回来自己头发,抬脚就要踹沈三,沈三一把抓住齐宴脚腕,顺势往下一压,把齐宴摁在了身下,压的齐宴动弹不得,沈三的呼吸在他面上,一阵子脂粉味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沉香钻入齐宴鼻腔,脑子都快给熏晕了一半,只听沈三道:“宴儿可还记得我要你的人?”

      齐宴面上一热,根本不敢看沈三,一双眸子溺在如墨的黑发里,嘟哝道:“你怎么要我的人,我俩都是男子。”

      沈三轻笑,齐宴甚至能感觉他肺腑的颤动,听他说道:“这好办。”

      语闭,一双手就摸到齐宴衣服里来,略凉的体温让他身心一颤,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疯狂挣扎起来:“沈三!你给我下去!你好不要脸!你有违伦常妄做人!”

      沈三面色一沉,也不笑了,把手抽回来,凉凉道:“有违伦常?好。”

      起身往门外走去,齐宴看他走的背景心疼了起来,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抓住了沈三的衣摆,沈三回头,轻轻皱眉,齐宴还是头一回见他皱眉,他每次见这人都笑盈盈的,好似永远不会生气一般,这会竟是皱眉了,当下就有些乱了阵脚,结巴道:“我…我…”

      沈三还是不怒不笑道:“你什么?”

      就要抽了衣摆再往前走,背对齐宴的面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齐宴以为他又要走,将衣摆攥得更紧了,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也有违伦常!”

      沈三回过神来,蹲下和齐宴平视,齐宴又想看向别处,沈三掐住他下巴不让他再逃,一字一顿道:“这可是你说的。”

      语闭就把齐宴推到床里,倾身而下,齐宴看势头不对,立马翻身要把沈三压下去,奈何怎么都推不动沈三,这做胭脂的小子怎有这么大力气!比他这锻金的还要大力,俩人又是较劲起来,竟是僵持了。
      沈三看强取不行,便决定使用怀柔政策,俩人不上不下的不是个办法,遂在齐宴耳边轻柔说道:“这回你赌输了自然我先,以后你先,怎么样?”

      齐宴思索片刻觉得这笔买卖不算亏,就点点头,左右以后这人都要被压了,让他一次又何妨。

      沈三心中暗笑,这人怎么这么好骗?

      解下腕子上的白玉胭脂盒子,齐宴纳闷怎么突然没动静了,便看见沈三把他手上常年戴的胭脂盒子打开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便问道:“沈三,你在做甚?”

      沈三笑盈盈把盒子给他看,只见里面是一团玫瑰膏,齐宴脸都绿了,这人竟然随身戴着这玩意!太猥琐了!衣冠禽兽!

      沈三剜了一大块玫瑰膏在指尖,道:“怕弄疼了你,乖。”

      齐宴后背一阵鸡皮疙瘩,道:“利索点!”

      沈三贴上他后背,道:“遵命”

      谁也不知道齐宴房里发生了什么,怪吵得,听见无数次齐宴叫喊“沈三我杀了你!”说完好像声音又被捂住了。

      翌日,齐宴气息奄奄的醒来,沈三端了碗莲子粥小心吹着,瞧见齐宴醒来,笑盈盈道:“宴儿醒了,来吃粥。”

      齐宴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因着刚醒没了几分气势,倒是多了几分妩媚。

      沈三端着碗粥坐到齐宴床前,把人捞在怀里,齐宴浑身没力气,虚虚挣扎了一下就垂下了手,听天由命地叫沈三一口一口喂他把粥吃了。

      过了几日,齐宴恢复如常,想着终于可以好好惩治沈三了,晚上又听房里传出来齐宴的怒吼“沈三我杀了你!言而无信的小人!”

      多了多年沈家胭脂和齐家金饰合并叫金脂斋,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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