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容易[GB]》恕南心

26、026

　　宇智波的大宅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自从五年前宇智波鼬杀了全族叛逃出村，宅子里就没有什么人气了，哪里像现在这样来了一个两个？

　　宇智波柚跟着佐助到族地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宅子周围空落落的，目光所及找不到人烟，门前的灯笼蒙上层厚实的灰，墙壁上的族徽沾着不祥的颜色，几只乌鸦落在枝头，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她纳闷道：“怎么搬到这里来了？我记得以前我们是住在火影楼附近那块儿的，跟纲手大人三代她们是邻居，怎么现在住这么偏了？”

　　难道族内经济不好，不得不把老宅卖了？

　　也不像啊，宇智波怎么都是豪族，单凭族内青年忍者们的任务金，都不至于过得如此凄惨，别提宇智波在村子外还有祖传的产业。

　　佐助一无所知，推开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里了。”每天跑个大半个小时才能去上学。

　　不过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原先他以为宇智波一直住这里，是祖传。现在看柚桑的表现好像不是，那么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就算他现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知道村子中心跟村子角落的差距。

　　灭族事情发生之前，宇智波还是村子里的警备队，怎么会沦落到这么偏僻的位置？

　　柚桑比他更敏感，目光冷凝间已经察觉了什么，不过顾及到现在的情况没有问出口。

　　——她感觉到自己在被人窥视。

　　这种带着点熟悉的感觉让她想到了水晶球，当初初代目火影夫人研究出来的，一直被放在火影楼里的东西，可以窥探到想任意想窥探的地方。

　　果然那些人没有放松警惕。

　　她垂着眼眸紧绷心弦，面上却还是沉稳的模样：“我们先进去吧。”

　　柚桑招呼两个孩子。

　　末了，视线落在枝头的乌鸦上，唇角挑起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宅子里并不比宅子外好多少，也是空空落落的没有人气。

　　佐助一个人住不了多少地方，所以除了几个必要房间外都搁置了起来，长时间的未打扫使得它们堆满了灰尘。

　　……看起来完全不能住的样子。

　　“那是我的房间。”他指了一个位置，“旁边只有一个空的屋子。”

　　七年前那件事后他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孤零零的，也没有人打扰他，自然不会想着整理出一堆客房。能够留下两个房间，除了自己居住之外，也有逼着自己记牢仇恨的意思。

　　因为剩下那个毗邻的房间是鼬的，那个曾经被他亲昵地叫做哥哥，后来又被他记恨许多年的男人，宇智波鼬！

　　柚桑轻轻叹了口气：“鸣人你跟佐助一起住吧，剩下个房间归我。”

　　男女有别，又跟自己的朋友住一块儿，鸣人很快接受了这个安排，对着佐助美滋滋地说道：“佐助，佐助，我们今天晚上住一起诶。”

　　他很兴奋，佐助的表情却是纵容居多，他看了眼沉思的宇智波柚，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了无穷的迷雾，却又下意识地让他当做停驻的港湾。

　　奇怪却不讨厌，还想下意识亲昵一下。

　　“先去洗澡，等会儿我给你们擦药。”

　　柚桑推搡两个孩子进去浴室，想了想又找出佐助的睡衣递进去，完全不顾里面两个孩子的叫嚷。男孩子互穿一下衣服怎么了？

　　两个人在中忍考试中都受了不轻的伤，佐助的大腿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但是随着狮子连弹的爆发，又重新离开渗出血来沾湿了纱布。

　　柚桑从卷轴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箱，小心地给他们上药。

　　这设备最开始是琳给她的，后来辉夜又添置了许多其他东西进去，以至于现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做场手术都不愁工具不够。

　　“鸣人。”柚桑一边给佐助包扎，一边跟鸣人聊天。这孩子似乎没跟人这么亲近过，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些不自在。“你想不想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个地方，以前是谁住的？”

　　刚才？鸣人意识到是火影岩上的房子。

　　便道：“想！”他向来坦诚，还有卡卡西表情的诱惑，以他的大条神经都能察觉到的异常，自然能勾起无数好奇心。

　　佐助也悄悄地支棱起了耳朵。

　　“不过我从小就住在西街的说，火影岩上房子什么的完全不清楚。”最多是在火影岩上捣乱的时候，看到过那些精致的房屋而已。

　　柚桑弯着眉眼，把当事人的身份说出：“那里曾经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跟他妻子漩涡玖辛奈的住处。”

　　“诶？”鸣人一愣，“四代目火影夫人的姓氏，跟我是同一个诶。”

　　“不仅如此哦，”手下利落地裹上纱布，柚桑低声循循善诱道，“四代目火影还有个外号叫做‘金色闪光’，除了他使用飞雷神时迅速跟闪光一样快之外，就是因为他的头发是金色的，跟鸣人你一样金灿灿的颜色。”

　　“真的吗？”鸣人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棒了！我最崇拜的就是四代目火影了！”

　　柚桑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微笑：“那很好啊。”

　　又转了语气道：“不过你知道他是你的父亲吗？”

　　何为峰回路转？这就是！

　　佐助跟鸣人同时震惊到了，尤其是鸣人，从小被人叫做妖狐，还是第一次知道父亲的存在，一时间心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性，可怕的，不可怕的，都有。颤抖的情绪带到指尖，连呼吸都是急促的。更别提那不自然的表情。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柚桑说道，“漩涡这样的姓氏带着血继限界，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而且整个木叶除了你们父子外，还有谁有那样太阳一般的颜色？”

　　“所、所以我是、四、四代目的孩子？”鸣人皱皱巴巴地说道，震颤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世界都崩塌了。

　　柚桑点了点头，拿出一张有些年代的合照：“这就是你父母的样子。看吧，很像吧？你的头发跟你的父亲一样温暖，你的脸庞也有你母亲的痕迹，你就是他们的孩子。”

　　极其相似的相貌，独一份遗传的发色，再也没有怀疑的余地。

　　鸣人这回是真的相信了，也是真的震惊了，湛蓝色的眼眸里一片汪洋，金黄色的刘海软软地垂下来，遮住了他受伤的眼眸，复杂的情绪。

　　他似乎在压抑，似乎在嘶吼，那声音像是从深渊里的峡谷中跑出来，悲泣的，低鸣的，带着小兽死亡般的绝望。

　　他在质问，质问村庄，质问人生

　　——“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