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容易[GB]》恕南心

23、023

　　春野樱觉得很奇怪。

　　那个女人一直跟着他们，佐助对她有下意识的亲近，鸣人又是个自来熟，搞得到头来好像他们三个是一个班的，自己被排除在外。

　　虽然自己的能力也不弱，聪明的智商更是数一数二。但是在那人强大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自己只能这样下去了吗？

　　被一个陌生人取代、排斥，远离宇智波佐助，成为他们的拖累？

　　她在思考人生。

　　宇智波柚也在思考人生，不过她想的是更加深远的东西。刚才的战斗复盘里，漩涡鸣人在她的追问下说了当时的情况，可以想象，那条巨蛇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可这不像是大蛇丸会做的事情。

　　柚桑记忆里的大蛇丸虽然脾气古怪了点，但是对小孩子还是很喜欢的，虽然日常看起来像个诱拐犯，但还真没做过什么滥杀无辜的事情。别提这回的对象漩涡鸣人——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一看就特别像水门男神——还是他朋友的徒弟的儿子。

　　大蛇丸当年对绳树都那么照顾，不至于对鸣人这么过分吧？

　　宇智波柚感觉世界颠了个倒，虽然是在自己待过的十几年后，但是人跟景物都变成了陌生的样子。物是人非，水门老师也在多年前去世，明明他是那么厉害的圣君不是？

　　谜团压在她身上，她想要搞清，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盯紧了佐助跟鸣人这两个关键人物，施展忍术把自己变成微小的事物，停留在佐助的身边，旁观他们跟奈良几个一起对敌音忍，进入到森林中心的信号塔，接受中忍考试最后几个环节的展开。

　　佐助知道柚桑在他衣领上，时时刻刻都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宇智波的族服只有一层，虽然是高领的设定，却能看到脖子跟锁骨，向来保守的他有种被看光的感觉。

　　塔中已经有各种老师等待，柚桑见到了许多熟悉的人物：阿斯玛、红、爬满皱纹老了许多的三代目，以及出乎意料的卡卡西。

　　熟悉的相貌、不熟悉的表情，构成了现在卡卡西的模样。

　　以至于柚桑一时间分不出来，那个懒洋洋看着小黄书的男人，到底是那个毒舌寡言的旗木卡卡西，还是那个阳光热忱的宇智波带土。

　　“喂，”她转移阵地到佐助的耳廓，“那个卡卡西，是个什么样的人？”

　　“卡卡西？”佐助愣了一下，“你认识？”

　　“对，我认识。”柚桑说道，“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佐助想了想，精辟总结：“复制忍者？经常迟到？爱看小黄书？”

　　柚桑：“…………”

　　她看了看卡卡西，又看了看佐助，心里迟疑，而后没忍住看了第二回，最终心情复杂地确定，那个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除了相似的相貌之外，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不再是锋芒毕露的毒舌模样，却也没有被生活磨平棱角，他更像是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宇智波带土的模样，唏嘘不已。

　　曾经他们幻想过自己长大后的模样，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许多，却没想到，最终谁也没长成期许中的模样。

　　她变了，卡卡西也变了，水门男神更是直接死了。

　　不知道琳跟带土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老爷爷，得找个机会给他上坟，毕竟是自己紧密相连的亲人。

　　撇开对卡卡西的这波吐槽，佐助的发挥还是很稳定的，少了天之印记的干扰，佐助的发挥更加沉稳，最后的狮子连弹让柚桑忍不住雀跃。

　　不愧是她们宇智波的孩子！

　　这里他待在看台上看完了剩下的比赛，有宇智波柚这个大前辈指导，获益匪浅。

　　大部分比赛在柚桑这个经历过辉夜水平的人看来都不怎么样，就算是漩涡鸣人跟犬冢牙出乎意料的那一场，也没有让她动容。

　　废话，那可是水门男神跟玖辛奈的儿子，基因上来说就不会差！

　　真正让她比较在意的，首先是奈良鹿丸跟金的这一场，这主要是占了奈良姓氏的优势，熟悉的菠萝头一看就是奈良军师的后裔。不过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发际线了，显然这些年脑细胞死的不少。

　　出于对军师的认可，她给出了“不愧是奈良”的评价，这让鲜少得到“不愧是”评价的佐助有点酸，不过他不会承认就是了。

　　然后是日向宁次跟日向雏田的这一场，宗家分家的对决看的柚桑恶心极了。她甚至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开始批判，日向说起来还是辉夜的后裔，但是宗家小姐的表现却……这让她看到了日向未来灭族的可能性。

　　于是在鸣人看到雏田受伤，想要再一次为她打气的时候，柚桑阻止了他：“没用的，她的查克拉已经被封住，所有的攻击都是徒劳。”

　　胜负早就已经出来了。

　　“可是！”鸣人想要反驳。

　　柚桑拔高了一点声音告诉他反驳无效：“没有可是，忍者也好，忍道也好，都应该在合适的场合发挥出合适的作用。你看她现在查克拉被封，白眼跟柔拳都无法使用，完全被对方压着打，就应该知道她处于绝对的劣势。这个时候她就不应该坚持，徒劳的坚持只是无意义的送死而已。真正的忍者懂得避其锋芒的道理，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应该纵观全局，全面分析得出最合适的反击时间——但是这个反击不是现在，任务中有医疗忍者帮忙可以恢复到正常状态，单打独斗的时候建议直接弃权。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她反击的机会多了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一时的意气就葬送自己的人生。再继续下去，她会丧失成为忍者的资格。”

　　鸣人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语言打击，截然不同的思维冲击，让他下意识维护起自己的忍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雏田她也在为自己努力！”

　　柚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为谁努力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一个犬冢牙劝她弃权就想弃权的人，为了你的加油硬生生坚持了半天，这样的努力……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忍道吗？还是为了鸣人的认可？

　　她不欲在这种时候跟鸣人争吵，也不欲打击这孩子的热情真心。忍者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希望这孩子能更多的保持一会儿天真。而且人生道理不是那么点时间就能吵出结果的，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柚桑解除了变身术，跳到宁次跟前，在三个老师想要阻止宁次的时候，维护佐助一样维护住了宁次：“三个上忍对付一个孩子，你们这样不太好吧。”

　　笑容还是死亡森林里对着大蛇丸的那个。

　　“你是……”卡卡西瞬间睁大了眼睛。

　　日向宁次跟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有个陌生人混进来，他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倒是大蛇丸看到卡卡西的表现，惊奇地多看了柚桑两眼，发现柚桑的相貌过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差不多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裁判还没宣布结果，不是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却是跟表情如出一辙的冷漠，以一己之力把所有人的关注都拉了回来：“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从一开始，她就输了。中忍考试是忍者与忍者之间的考试，当她查克拉被封住、无法提炼、也无法解除封印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能算作是严格意义上的忍者，那个时候比赛就应该结束了。”

　　“当时裁判没有宣布结束，就意味着考试的规则，不是一方获得胜利，而是一方无力进行战斗。即便如此，刚才那击之后，比赛也已经结束了，可是裁判依旧没有宣布胜负，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比赛进入了第三个阶段，也就是决定生死的阶段？”

　　众人敛气不敢说话，雏田被夕日红护在怀里，医疗忍者已经过来抢救了。

　　老实说，柚桑对日向的表现很失望，这根本不配称为辉夜的后裔，辉夜是实打实的地球最强者，无论如何都不会嘴上逞强。

　　连带着几个老师都被迁怒。

　　“早不来阻止，晚不来阻止，偏偏等人要死了，才站出来说是过了——什么是过了？怎样是过了？日向宁次不依不饶的行为是过，日向雏田不依不饶的行为是不是也是过？宁次劝她放弃多少次了？”

　　“我能明白她坚持的想法，但是中忍考试不是角斗场。这里需要的是优秀的忍者，而不是固执己见的想法。你们明白我意思吗？战场上遇到劣势的时候，我们有不得不前进的理由，所以到死都不能放弃。现在没有这样的掣肘，身为忍者应该做出最佳的选择。单单完成任务并不能称为优秀的忍者，在已有的条件下最大程度地完成任务，才是优秀的忍者。”

　　“如果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或者贯彻心中的理念，那么压根不需要选拔更强的忍者。下忍、中忍、上忍之间的差别为什么存在？不仅仅是因为实力水平，还有其他比实力更重要的东西。如果她不能明白这个道理，我建议她不要当忍者。”

　　振聋发聩。

　　几名忍者都有些愧疚，但是现在的情况……

　　柚桑转头看向倨傲的少年：“你叫宁次是吧？刚才表现不错。”

　　“嗯。”说不感动是假的，在那么多人维护宗家大小姐的时候，只有这一个不畏强权站出来维护了自己。

　　他勾起个似有似无的笑，突然觉得考试无比乏味，转身退到了楼上。

　　月光疾风松了口气，报出结果：“获胜者，日向宁次。”

　　哪怕他先退场了，有宇智波柚那些话在，他也不敢说获胜者是日向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