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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分不清的情与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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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只跟大胆一人出去,还有几个狐朋狗友们。我们倒底去干嘛,还用得着说嘛,一群年轻力壮没有女朋友的小伙子在一起,当然是……看点带色的东西啦。
那个年头弄到点这玩意还真不容易,听说是马大牙他表哥在公安队伍里搞到的私货。好东西当然要大家分享了。我长这么大也只听过女人身体长什么样,还真没见识过。东西放在大家公推的比较偏僻的阿肥家,他老爸老妈去走亲戚了,家里就剩他一人,安全。一进门,哇,人来得还真齐,就差我们了。
我找了个好地方,靠窗的书桌,一屁股坐了上去。这地方好,坐得高,看得远,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跑也跑得快一点。唉,这年头,看点黄片,还得怕进派出所。放的是录相带,那年头还没影碟什么事呢,更别提什么DVD机了。所有人里最有钱的阿财把他那走私倒卖来的索尼录影机给贡献出来了。因为乘我们不在时,他偷偷看了一点,所以现在先行倒带。“死阿财,我们还没来,你就敢先放呀!”阿财奸笑:“我是怕货不对板,先行试试。”大家齐声哄笑。“去去去,还不快点给我们放。”
等了半天,终于开始了,一个穿着暴露的洋妞跟一个西装革履鬼佬出现了,两人边走边聊,说了一堆又臭又长听也听不懂的鸟语,无聊的要命。在我看得几乎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妞出现了,在那个鬼佬前面大跳脱衣舞,一下子激得我血脉喷张。其中一哥们还流出了鼻血,NND,真是没用。后来那个洋妞也开始脱了,两个女人把衣服脱个精光,在鬼佬身上乱蹭,这下我把持不住升了旗。我紧张的四处乱瞟,怕人发现,太丢人了,然后装着上厕所,悄悄把问题解决掉。
当然不会有什么人注意我了,连我出去又是回来,那几个哥们都没怎么注意,他们的眼珠全定在电视机上了,哪还会注意我呢。那阿肥家的黑白电视,居然还能把我们这些哥几个给看了个神魂颠倒。题外话,那天上厕所的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就这样一连放了几盒,不知不觉竟看到了晚上,中途饿了,我们就在阿肥家随便弄点吃,要不是阿肥他爸妈回来,我们说不定要看通宵呢。
我揉着看电视看酸的眼睛,慢慢走回家,时间好象满晚了,不知有没有给我留门呢。走着走着,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有点熟悉。好象是大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我追了过去。人影在一所老房子前消失了,抬头一看,果然是那所给烧了屋顶的老宅。我有些奇怪,怎么大伯又到这里来了!?
拿出手电,我也跟着进去了。这回我聪明了,因为晚上要走夜路,就问阿肥借了个电筒,这下我不会向昨天那样了摔个狗吃屎了。原先没注意,现在有手电了,一照我才发现,这屋子还不是一般的恐怖,墙上有硬物划出的道道痕迹,还有黑灰难辨的字迹,更可怕的是,墙角落里,地板上还有看上去有点发黑的红色污迹。“不是血吧!?”我捂着心口自言自语。
转了几圈,我看见的昨天晚上踩着上楼的楼梯。天,我真是命大,这种连栏杆都没有,破破烂,中间的梯板还有几个洞的楼梯,昨天上来时,我居然没给摔死。小心避开重重危险的楼梯走道,慢慢走上昨天来过的道路。我终于来到了那个没有屋顶的房间。“谁!?”突然身后有人声,我吓了一跳,忙回过头去用手电猛照。“啊,原来是大伯呀,吓死我了!”我惊魂未定。
“你怎么又来了?!”大伯皱着眉头说道。“我还想问你呢?!”我受到惊吓一声愤愤难平。“大伯不睡觉老跑这里做什么?”大伯不语,又在老地方坐下望天发呆。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由在心里哀叹一声,真是痴情种呀。“大伯呀,我知道初恋总是最难忘的,可是您看您老年纪也大了,老这样来这里睹物思人,一来搞坏身体不说,二来想毕你那位爱人也一定不会愿意你这样做呀。”我也跟着大伯也在老地方坐了下来。
“你瞎白话什么呀?”听我的口气大伯一定猜到些什么了,于是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都听奶奶说了,对于你那位初恋情人不幸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呵,原来你是听你奶奶说的呀。”大伯一笑置之。我奇怪道:“又怎么了?难道奶奶说的不对吗?!”“你奶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倒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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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女孩子长的白白嫩嫩很可爱,但是毕竟是外国人,长相与我们有很大的区别,对于我们这些在本地土生土长的人来说,要论看得舒服顺眼还是中国女孩子比较好。
至从上次无意闯入那个花圃之后,每次我有意无意经过那里,都会习惯性的望望里面。经过数次,我发现那个女孩从来也不会下楼来玩,永远都只是在那扇窗口内向外看,从一大早她哥哥出门到晚上她哥哥放学回来。每次在那个高高的窗口看见她,总觉得她有些孤单可怜。那时我就想,这个女孩是不是无法走下楼呢,是不是她的脚不好,真可怜,不能下来玩,连朋友也没有了,就算有钱又能怎么样呢。当时我只是同情心作怪而已,并没有爱恋的成份在内。
送完报纸后我挑着木箱出门去给人擦皮鞋,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拿着风筝经过我身边时,叫我也跟他们去玩,我有些心痒,但还是以工作为先了。在街上一直等了下午,才有三个客人来光顾,实在耐不住,我就提早收了鞋摊,跑去和他们一起玩了。
说巧不巧,等我去找他们时,他们的风筝正好断了线,飞跑了,一个小一点的孩子立刻哭闹起来,我陪他们找了老半天,才发现那只风筝挂在了那个花圃里的一棵大树上。
最后猜拳决定由我进去拿,他们在外面给我放风,于是我就从老地方钻了进去,看看四下无人,一吱溜跑到那棵树下,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我可是从小就爱爬树掏鸟窝,这棵长茂盛些也难不倒我。等我爬到树梢时,突然发现一件事——那棵树长在那所大房子前面的草地上,正正好对着屋顶上的老虎窗,而那个女孩子每天都会在那个窗口向外望。而现在拿着风筝扒在树梢上的我,正正好对着那个同样扒在窗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的女孩。
我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那双绿眼睛愣了半天,最后才想起要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咧开嘴傻笑了一下。那个女孩这时笑了起来,“Who are you?”,“虎耳油?”这个女孩真怪。“我不是来偷油的,只是来拿风筝。”我推了推手上的风筝强调了一下。“呵呵,你真好玩,这么高你居然能爬上来。”仔细看那个女孩子笑起来确实很漂亮。“你,你会说我们的话呀!”我突然觉那个女孩亲切起来了。“呵呵,叫我玛丽吧。”
这时远处传来小伙伴的口哨声,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啊,有人来了。”我不敢再呆在树上了,慌忙往树下滑,“等等……”那屋顶窗台上的女孩向我招手,我没敢答话,只顾往树下逃。等我跳下树时,一辆黑色小车开了进来,就停在我的面前。
我吓呆了,一时没反应的呆在了原地。从车上下来一个贵妇人,穿着古怪的长裙,长着金发碧眼高鼻子,还拿着一把一看就知道挡不住风雨的白花伞。“Where's dirty boys?”那个女人一边用手捂着鼻子一边轻蔑的看着我。反感,是我第一时间的反应,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
接着下来的就是开车的司机,点头哈腰的就要上前抓我,回过神来的我下意识的就往门口跑。好歹我也是在街上擦皮鞋,成天给警察或地头蛇追出来的飞毛腿,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意抓到呢。在打破两个花盆,踩烂三株兰花后,我成功的逃出了虎口,甩下了摔得灰头土脸的司机,也甩下了骂声连连的女人。
事情过后的某天早上,我送完报纸正准备回家,在经过那个花圃时,突然脑袋上被什么小东西打了一下,回头张望,四下无人,怪事。我又继续向前走,没几步又有什么小东西打到了我的身上,是谁拿石头扔我?愤怒的四处查看,周围还是一个人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再往地上看看,一颗包着漂亮纸衣的糖果正老老实实的躺在离我不远的地上。哪来的糖果?我走过去捡了起来,却发现这一路走过的地方零零落落横七竖八躺着十几颗同样的糖果了。是谁掉的?我又惊又喜的返身去捡。
刚捡了没几颗,又有颗糖果从天而降掉在了我身旁,抬头一看,原来是她——那个住在大房子里的女孩。此时的她正扒在老虎窗台上对着我笑个不停,还不住的向我晃着她手中糖果。原来这一路上都是她在向我扔糖果,我猜这是她要请我吃糖果。我高兴的笑着学她挥了挥手中的糖果,然后一口气捡完所有的糖果抱回了家。
那时父亲已出门工作去了,我把捡来的糖果分给了几个妹妹,还往母亲的嘴里也塞了一颗,高高兴兴的告诉母亲这糖果的来历。含着糖果的母亲笑着把刚做好的糍粑留出一份给我,并嘱咐我把它当作回礼明天送去给玛丽。那糖果真的很好吃,漂亮的糖纸还被妹妹们小心翼翼折得平平的夹在了书里。
听从母亲的话,第二天我来到那所大房子的大铁门外,敲了敲门上的铁环,一个老的脸皮都皱起来的花匠给我开了门。听我说明来意,古怪的老头摆了摆手,一言不发又把门给关上了。不管我再怎么敲,他也没再打开门,真是个令人生气的怪老头。
我起了犟脾气,不让我进我还非进不可。来到花圃边上,再一次从老地方钻的了进去,避开老花匠,我又爬上那棵大树,顺着树枝,我爬到了那个女孩的窗前。那个女孩似乎早就发现了我,清楚我的意图一样,不仅没有大声问话,还从窗内伸出一把长洋伞来拉我……。
就这样,我第一次来到了玛丽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