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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离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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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艺对高熙越的话还是有所顾忌，她摇摇头：“你璨若星辰，熠熠生辉，而我不过是一颗黯然失色的沙砾，我不想去平分你的光彩……”
“你看重这些？”他讶异地反问，“如果，我们两人互换一下所有，你会对我另眼相待？”
“我不会！”她急切地说。
“你不会，那我为什么会？”他当即问。
“你不懂。”她又叹息。
“你把事情搞复杂了，明明没有那边复杂，是你自己想复杂了。”
“不是我想复杂了，是周围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哦，这样吗？那是刘婶看你的眼光异样，还是小王看你的眼光异样？”
“没。”程艺心里承认自己笨拙的口才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又觉得他的话哪里有问题，“可……”
“所以，是你自己的自尊心在作怪！”他乘胜追击。
“……”她哑口无言。
“就算别人有什么闲言碎语我也无惧无畏。可是，我却拿你的自尊自爱，自力更生，无可奈何！”
“我……”
“你想怎样呢？我们今天把话都说明白吧。”
程艺想了想，说：“记得舒婷的一首诗，《致橡树》？”
“嗯，高中学过的。”
“我不想做凌霄花，我想做你身旁的一株木棉。”
“和我比肩而立？”他一点即通。
她又一阵娇羞，他一见又心驰摇曳，忍不住又搂她入怀中。
“别，有人看见。”她小声地说。
“哦，这时候又担心了？刚刚你扑在我怀里哭的时候，周围都是揣测的目光，估计都认为我对你图摸不轨呢！”他轻笑着说。
“你……我说不过你。”她嗔怒地说。
“那你想做木棉，有什么想法呢？”
“我想出去学习，把几年前丢下的再补回来！”
“然后怎样？”
“等到……等到自己能够独立，自力更生，我……”
程艺想到自己要说的本是：等到自己经济独立，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再来和你比肩而立！可是她羞涩地说不出口。
“真是个傻丫头！”他拥着她。
在他的心中，她还是多年前那个刚刚毕业的小姑娘，天真烂漫！
“你想学什么，我都支持你！”
“真的吗？”
“当然，你可以放心清清，我会照顾的很好的。你想去哪里去可以！”
“真的？”
“原来你真的想离开啊！”
“啊，不是，当然不是。”
“那就好！”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他忽然道。
“什么意思？”她不懂。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你再实施你的想法，好吗？”他恳求地说。
“可是……为什么要一个月？”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吗？”
“不是，我……”
“好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儿，不许煞风景。”
他以一吻堵住了她的嘴……
两个人因为在江边的一番的谈话而彼此心意相通。
他把她送回了家，因为公司有事又离开了。
程艺先是跟张妤说了一下工作的事情，自己并不能融入那个环境，可能会离职，并感谢张妤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帮助。接着又跟林梅说了辞职的事情。
林梅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本已经有了妥善的处理办法，谁知程艺坚持要离职，便也不再强人所难，答应了。
自此，高熙越依旧每天忙碌，有时候就在S市办公，有时候又去周边城市出差。
程艺则是从不过问他的事情，在家一心一意地照顾女儿。除此之外，她还每日细数着一个月的时间还有多久结束，她还在计划将要去哪里学习，或者是从哪里开始学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隐隐的担忧在她心中升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日，高熙越对程艺说了一个月期限时，实际上是做好了离职的准备的。他知道以自己现如今的地位，程艺想要追赶上自己必然是不可能的，那么还有一个办法：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成就，和她处于同一水平线。这样也是与她比肩而立啊！
那日回到公司以后，他就写了一封辞职信以邮件的方式，发给了总公司的人事部经理。
这一封信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整个M公司高层都震惊了。董事长亲自找他谈话，以为他是要另谋高就去，谁知他的回答却是“心里太累了，未老先衰了，想过平静一点的生活。”
董事长劝说无果，拂袖而去。接下来，高层的人轮番来劝说，都未能改变他的心意。
高熙越的办公室外面，穆嘉儿不待miss张通报就往里面冲。
“miss张，你们高总在吧？”
“在，可是……”
穆嘉儿气势汹汹地冲进熙越的办公室。
“高熙越，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想离开，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
“穆总！您消消气，别大动肝火啊！”他起身微笑着说。
“高熙越，你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另谋高就？好啊，你要跳槽去哪家公司？告诉你，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给你的，你离开了这里，你什么都不是，名利，地位，金钱，你一样都没有。”
穆嘉儿因为听闻他要离开，怒火中烧，口不择言，已经不自觉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心里冷笑：我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自己扎扎实实打拼的来的，只不过你们提供了这个平台而已，至于你说的我离开了你们什么都不是，言过其实了吧。
“高大小姐，请您淡定一点好吗？我只是要辞去职务，并不是像您说的另谋高就啊！”
“那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是什么原因？你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穆嘉儿炮语连珠地问。
“没什么原因，我就是想离开了。”
“熙越，你有事情瞒着我？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了，我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可是你呢，你对我从来都是若即若离的。高熙越，我到底哪点不好，你竟然看不上我！”
穆嘉儿甚是苦楚地质问，此刻她再也不想跟他打哑谜了，索性向他告白。
“穆总，既然你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坦白告诉你吧，我其实从未你对有过非分之想……”
事已至此，他也不再隐瞒，可是话才说了一半，穆嘉儿就打断了。
“你为什么不能有非分之想啊，你完全可以有啊，我……”
“嘉儿，你听我把话说完。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从未有过男女之间的感情，我知道海生喜欢你，对你用情至深，我一直想撮合你们两人，说实话，我觉得海生的性格和你更相配……”他诚恳地说。
“我不要跟他相配，我不要他喜欢，我只想要你喜欢我。”穆嘉儿不管不顾，冲动地抱着熙越，柔软的娇躯往他身上靠。
“你放开手，这样被别人看见不好。”他身体紧绷，试图拉开她的双手。
“我不管，我不怕！”穆嘉儿坚定地说，“我已经跟爸爸说过了，我要嫁给你，说什么我都要嫁给你，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熙越，你别走，我是你的，M迟早也是你的，难道这样都不值得你留下嘛？”
“嘉儿，我最怕你这样说，你快放手吧！我求你了！其身不正，何以立足？”他强行拉开了她的手，并将她推开。
因为他的拒绝，让穆嘉儿的情绪由自怜转而为愤恨：“高熙越，到今天这样了，你还想摘得干净嘛？你这个伪君子！”
他们两人在说话间，韩海生也推门进来。
“你们再吵什么？”韩海生看出了情形不太对。
穆嘉儿根本没有将韩海生放在眼睛，又高声说：“高熙越，你是个伪君子，你一直都在骗我！”
“嘉儿，你说什么啊？”韩海生追问。
高熙越对韩海生说：“她情绪不对，快把她带走！”
穆嘉儿冷笑了两声：“真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你金屋藏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在静海路的那套别墅里，包养了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私生女。高熙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穆嘉儿此言一出，韩海生也是一怔。一直以来，高熙越都是以不近女色的形象存在的，现在穆嘉儿居然说熙越包养女人，还有一个私生女，这让他如何能信。
高熙越也冷笑了两声：“我私生活与你何干？再则请你说话注意分寸，那是我的老婆和女儿，什么包养，什么私生女。”
“你，你……”穆嘉儿手指着，惊愕地话都说不出来。
韩海生也是目瞪口呆。
“行了，我没必要跟你们两个解释，你们可以出去了。”他下了逐客令。
“熙越，你这是干嘛，我们也是关心你。”韩海生试图缓和气氛。
“关心我？她处处找我秘书挖掘我的隐私，是关心我？好了，我也不会再提这些让大家难堪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
他转身开门出去，对一直在电脑前工作的miss张说：“张雨馨，我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从明天起你就不要来上班了。虽然我已经提交了离职报告，但至少现在我说话还是管用的吧！”
miss张一脸惊恐，战战兢兢地起身：“高总，我，我做错什么了？”
“怎么，还要我说穿了吗，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好了，你知道我的性格，不会再说第二遍。”
Miss张含着眼泪，掩面奔离。
穆嘉儿和韩海生跟了出来，见此情形，也不禁大为失色。
高熙越不再理会二人，进了办公室，并把门关上了。
次日，人事经理黄婧也找上门。
“黄经理，有何事？如果是为了劝说我的，我希望你就不要浪费精力了。”他面色凝重，大约他也知道了她的来意。
黄婧净白的脸上一红，转而又笑着说：“高总，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是代表公司全体员工来恳求您，不要抛下我们。”
“黄经理，您虽是人事部的领导，但也不必夸大其词，代表所有员工的态度。”
黄婧脸色又是一红：“高总，我知道您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董事长，穆总，韩总，都找过您了，您连他们的挽留都肯拒绝，更别说是我了。”
“对不起，黄总，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这个事情是我个人的决定，我有我的原因。”
“非走不可的原因！”黄婧追问。
“是，非走不可！”
“可是，我不懂，一般的离职原因，您都不具备啊！薪资、岗位、环境、人事，您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黄总，这是我的私事。”
“据我了解，您并没有意向去其他任何大公司。您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是多少人苦苦追寻，梦寐以求的，居然可以随意舍弃，我真的不懂！”
“呵！”他朗声笑了一下，“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高总……”黄婧思索了一下，鼓足勇气说，“其实，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所有的名利地位金钱都是浮云，终将随时间消失，被黄土掩埋。我支持您的归隐，不过我觉得你还缺一位红颜知己。”
“嗯？”他被她的话一怔。
“我想做您的红颜知己，陪您一起隐居世外桃源。”
他刚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不是，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高总，还记得今年上半年的酒会吗？您就对我暗示……”
“什么？”他吓得一身冷汗，起身，“我说什么了？”
“您对我说‘不要光做工作上的女强人，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必要的时候，可以转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小鸟依人的女人。’您就是在暗示我啊！”
“暗示什么？我可没什么暗示！”
“难道您不是让我做您背后的女人？”黄婧的脸色由白变绿了。
“对不起，您真的理解错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怎么会，怎么会……我一直以为……”黄婧锤头丧气，喃喃自语。
“黄经理，请您不要自作多情让双方难堪。您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不能不下逐客令了。您请吧！”
他不想再惹风流债上身了。当初因为女同事朱珠的一个拥抱，让他错失了程艺多年，前车之鉴当以为戒。
黄婧黯然失色的离开了。
他嘴角微微一扬，心想：在离职这件事上，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他离职的事情也并未向程艺透露分毫，所以总是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