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恐惧日》兮如颜

2、第二章

　　艾谱莉把果汁咽下，对上阿尔弗雷德的眼神。

　　她以为自己又要被训了，但阿尔弗雷德只是叹了一口气，“下次请先温热再喝。”

　　他把厨房里的医疗包拿出来，找出了胃药，提前预备一下。

　　“艾谱莉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就算艾谱莉把可以检测到心跳速度的仪器设置了晚三分钟，并且及时取下，她也瞒不过阿尔弗雷德。

　　艾谱莉的眼神游移了一下，“叫我艾谱莉就好，阿福。”

　　阿福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奇怪了，除了托马斯·埃利奥特，也就只有艾谱莉在撒娇的时候才会这样叫。

　　阿尔弗雷德没有选择这个称呼，他边热牛奶边道：“这么晚了，喝杯牛奶再睡吧，黛西。”

　　【黛西·艾伦】

　　是艾谱莉被布鲁斯领养之前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艾伦女士饱含爱意取的，对她来说，艾谱莉是这个世界给她的第二好的礼物。

　　当初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艾谱莉听到这个名字居然会发抖，害怕话音落下就会出现什么意外事故。

　　黛西·艾伦深信不疑的相信，自己是灾难。

　　当初她刚进韦恩家的时候，为自己取得名字并不是【艾谱莉】，而是另一个，那个名字的含义是灾难。

　　【艾谱莉】代表的是生命，是春之女神——这个名字又怎么可以用贴切来形容呢？

　　突然被叫了这个名字，艾谱莉转身倒果汁的动作僵住。

　　他们互相背对着，看不到彼此的表情，艾谱莉听到阿尔弗雷德补充道：“汉尼拔博士说过，多叫你这个名字，有利于摆脱心理阴影。”

　　大可不必。

　　艾谱莉耸耸肩，“汉尼拔博士还说过，我的心理健康程度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提起汉尼拔博士，她的脑海里陡然回想起之前的某次心理咨询，汉尼拔低声安抚她。

　　他说的是什么早已模糊，艾谱莉当时混混沌沌的，只有一个想法。

　　【万事追溯根源，既然一切始于小丑，那么就该从他开始终结。】

　　阿尔弗雷德把温热的牛奶装进玻璃杯转身递给艾谱莉，“我以为，您不太喜欢他？”

　　汉尼拔博士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如果不是韦恩，艾谱莉甚至见不到他。

　　他本人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一位绅士，很难让人产生不好的情绪。

　　但不知道为什么，艾谱莉就是不太喜欢他，这种不喜欢，带着一点恐惧。

　　“汉尼拔博士的一大堆证书都在那儿，他也真的说过我已经正常了——你们应该已经听过录音了。”

　　艾谱莉露出无奈的微笑，“我已经可以外出行动了，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也叹息微笑，“但是赛车严重事故的伤，一个月可好不了。”

　　他把外面桌子上那一张报纸拿过来，将艾谱莉看过一遍的头条再次给她看一遍。

　　【韦恩小姐不‘父’众望，终遇极限运动失事】

　　长长的副标题是：【三天前，韦恩先生在高空跳伞运动时遭遇意外，现已重伤入院，韦恩小姐继承父至、紧随其后，在赛车事故中出现意外，已进重病房】

　　艾谱莉：……

　　她举起牛奶杯抿了一口，然后镇定道：“但是布鲁斯经常隔个七八天就出极限运动事故，不也可以吗？”

　　这口牛奶糟糕透了。

　　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但你们不一样，我是说，老爷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也一直为此努力。”

　　“但是，艾谱莉小姐，您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艾谱莉顿住。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苍白面孔。

　　他笑的如此疯狂。

　　“生活背景会给人带来很深的影响，人们所遭遇的任何一件非法事件都可能成为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想把草烧光。”

　　她不知道压倒小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小丑。

　　有很长一段时间，艾谱莉害怕黑暗，害怕白色，害怕烟花，害怕游乐园，甚至连笑声，都是她恐惧的根源。

　　认真评价，这句话很酷。

　　如果只看艾谱莉的双眼，而不看她悄悄把手背在身后，打算扔牛奶杯的话。

　　阿尔弗雷德道：“如果您乖乖喝完牛奶吃下胃药，再去睡到天亮，我想我会相信您那么一点。”

　　“——比相信布鲁斯老爷绝对会注意安全还要更相信一点。”

　　那也就是说，几乎等于根本不相信。

　　艾谱莉把牛奶杯拿出来，“我只是觉得做这个姿势比较酷一点。”

　　但那个位置曾经碎了三个艾谱莉没有扔稳的牛奶杯。

　　好吧。

　　艾谱莉投降，“那我喝完就去睡觉，布鲁斯还没有回来吗？”

　　现在还早，阿尔弗雷德回答：“没有，现在才三点钟。”

　　好一个‘才’。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同时默契地耸了耸肩。

　　那本牛奶被艾谱莉痛苦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她去拥抱阿尔弗雷德，“我好像还没说过，谢谢。”

　　阿尔弗雷德拍了拍她的背部，“嗯？”

　　艾谱莉道：“做噩梦醒来后，有人倒一杯牛奶的感觉不错。”

　　足以使人热泪盈眶。

　　同时，她环住阿尔弗雷德的手悄悄伸直，努力把牛奶杯递到其他地方。

　　但又被识破了，阿尔弗雷德没有回头看背后，他摸了摸艾谱莉金色的发梢，“那我以为，您会喝光？而不是把它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如果你经常养不同性格的蝙蝠崽，就会有足够的经验应对这种状况。

　　艾谱莉的指尖一僵，她沉思了一秒，反而把牛奶杯推远了一些，然后松开这个拥抱，“什么？”

　　她假惺惺地看了一眼厨房外的客厅挂钟，“啊，好晚了，我要去睡觉了！”

　　哪怕挂钟被调节到开启蝙蝠洞的状态，一动不动。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那祝您有一个开心的‘梦’。”

　　他走回蝙蝠洞，继续远程辅助蝙蝠侠，顺便看了一眼庄园内部的监控视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本该睡觉的艾谱莉，从被子里捞出一件蝙蝠女孩的制服换上，然后对着镜子束了束头发，避开监控荡了出去。

　　*

　　夜晚的哥谭总是危机四伏，随时随刻都可能发生一些意外事故，成为压倒某些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比如此时。

　　一位红发女士惊恐地在小巷内穿梭，想要甩开后面的追击者。

　　这无济于事。

　　哪怕她当场打报警电话，警察来的时候，也只会看到遍地狼藉，哪怕她扯着嗓子喊蝙蝠侠和蝙蝠女孩，他们也只是人，听不到城市某处的呼救声。

　　在一个拐弯的时候，红发女士被绊了一下，踉跄着滑在地上，膝盖被土地蹭伤了一大片。

　　但她似乎毫无所觉，只惊恐地回头看去。

　　似乎是上天无路，投地无门。

　　身后的追击者甚至开始提前享受这场死亡盛宴，嘴里不断吐出污言秽语。

　　然后，所有的声音突然停止，只有一声闷重的倒地声响起。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女孩正在沿着绳索快速滑来，她和红发女士对视。

　　在黑色的头罩边缘，露出一些金色的头发，但环境太昏暗，看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样的。

　　蝙蝠女孩。

　　蝙蝠女孩落地，收了绳索。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半蹲在红发女士身边，撩起那位女士的一丝红发，“哇哦——我喜欢你的头发。”

　　艾伦女士就是红发，但艾谱莉对她的印象一向是血泊的红色，也不知道她头发平时的红色程度如何。

　　红发女士被艾谱莉扶了起来，“如果迫不得已常走夜路，尽量走大道，或者，带一个小型蝙蝠灯。”

　　哥谭的危险有目共睹，夜里的危险更是公认的高级。

　　如果不是难言之隐或生活痛击，没几位漂亮女士会在夜里下班，然后走小路回家。

　　艾谱莉对红发的女孩子总是格外的有耐心，她和蝙蝠或迪克吵架的时候，总是想要比划比划。

　　但是和芭芭拉吵架，艾谱莉却从来不会想要比划，甚至会主动先软化。

　　红发女士脸色发白，趁的脸上的妆过于浓烈。

　　直到她站稳，艾谱莉才松开扶着的手，然后简单地问：“现在是凌晨四点，您是上班还是下班？”

　　这个问题或许过于直白，红发女士移开和她对视的视线，“……下班。”

　　艾谱莉点了点头，“您家是这个区的吗？”

　　这个问题没什么，红发女士回答的就容易了一些，“是的……”

　　小巷内太过昏暗，但近距离的情况下，她还是可以看清楚艾谱莉干净的金发和白皙的下巴，还有没有抹一点口红的唇。

　　艾谱莉转身，提起那个渣仔，“附近的区域我都巡视过了，没有特殊情况，请放心回家。”

　　“至于他，我想，他还有一个更适合过夜的地方。”

　　每一位哥谭人都知道蝙蝠侠和蝙蝠女孩，但没多少人接触过他们，再加上，蝙蝠侠是恐惧的化身，又是阿卡姆精神病的执着，所以大家都默认，这几位义警同样不好惹。

　　起码不是隔壁大都会那样的阳光温和，也不是隔壁纽约那样的张扬热烈，更不像华盛顿那样被大家尊敬喜爱。

　　但他们的身材都挺不错的，排除纽约后，大家都有很好的身材。

　　艾谱莉抬手，蝙蝠抓钩勾住不远处的一层楼，她提着渣仔荡了过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声。

　　“你叫什么名字？！”

　　是那位红发女士，她的高跟鞋看起来坏了，但还是往这边跑了几步。

　　蝙蝠女孩在高处凝视她。

　　红发女士仰头看她，“不……你不告诉我名字也可以，你的代号是什么？你有没有自己的代号？”

　　她则简单回应，“蝙蝠女孩，蝙蝠侠的不合格助手。”

　　然后再次用抓钩荡了出去，期间还可以听到渣仔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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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汉尼拔博士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