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反派仇家女[穿书]》二月青

5、第五章

　　宋天和的脸以肉眼可见变黑了，他怒目而视，冷着声音呵斥她：“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干活！”说完胳膊一甩走了。

　　王雪兰本来还有些羞涩，看到宋天和这副模样，面容有些复杂，用奇怪的目光看一眼刘梦雨，也抱着本子走了。

　　刘梦雨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是撮合他们的话，但是看样子似乎又惹怒了宋天和。

　　这个人，真是阴阳怪气！

　　算了，只要他们不来找自己麻烦就好。

　　旁边林多嘴和大伯母在宋天和和王雪兰走后，开始羡慕起来，前段时间，王雪兰还跟她们一样下田干活，有的知青还不如她们，现在倒好，人家就抱着个本子来转一圈就好了，身上干干净净的，还不用干活，要多羡慕有多羡慕。

　　两个人在一起就说的没完。

　　中午，刘梦雨和二丫打了半盆黑面疙瘩汤回去，看见三个妹妹正坐在院坝上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她们家位置较偏，在山脚拐角的凹处，因为在村尾，跟最近的邻居家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一进屋子，五丫就欢喜着叫母亲，“妈妈，大姐二姐回来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然后神秘兮兮地对大姐说：“妈做的饭太好吃了！”

　　刘梦雨笑着逗她，“有多好吃？”

　　五丫一副过年的表情，舔着嘴唇，“跟肉一样好吃。”

　　王秋云拄着一根木头，瘸着走到门口叫她们一起去厨房。几个人迫不及待过去，刘梦雨看着锅灶上盖得严严实实的锅盖，猜测里面是啥好吃的。

　　王秋云让二丫在门外看看有没有人路过，二丫看了一圈跑进来说没有。

　　这个点大家都在家吃饭休息，也不会有人过来，王秋云立刻揭开锅盖，香气飘出来，刘梦雨看了一眼，有些失望，看上去是手擀面条，里面是土豆疙瘩和白菜，母亲给每个人装满满一碗，然后让大家赶紧吃。

　　“快吃快吃，小心一会被人看见，刚才我烧火的时候，最害怕被人看见烟筒冒烟了。”

　　几个孩子赶紧端起碗围坐在桌子旁，呼噜呼噜吃起来，刘梦雨也端饭坐下，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翻看了一番，发现有零丁的肉星。

　　看几个妹妹吃的满头大汗，一脸满足，也被感染，也大口吃起来，母亲找粗布把打回来的黑面疙瘩盖起来，自己端着碗在边上吃。

　　“面疙瘩我们留着晚上吃，到时候还有稀饭，两个加在一起，晚上也能够吃。”

　　几个孩子满足地点点头。

　　刘梦雨问母亲：“妈，肉是不是还有？”她记得那块肉也不是很少，不至于就碗里这么点。

　　王秋云点点头，“是的，我弄了一少半，在锅里炒出油炒菜下面，剩下的我放起来了，等过两天我腿好了带给你外婆吃。”

　　三丫顿时不高兴了，撅着嘴说：“妈，上次你带我们去外婆家，她锅里明明有饭，还骗我们说没饭，让我们饿着肚子回来，为什么还要给她送肉？”

　　那可是肉啊，刚才在碗里吃到肉的孩子都乐坏了，现在听母亲说留了一大半给外婆，心里很难受。

　　王秋云安抚几个孩子，“那毕竟是你外婆，她日子也不好过，我们有就分她一点。”

　　四丫低着头说：“妈，之前你带给外婆的东西，都被大舅妈和二舅妈拿去了，外婆又吃不到。”

　　王秋云叹口气，“你外婆有东西她们拿去，还能对你外婆好一点，要是什么都拿不到，她日子才难过啊！”

　　几个妹妹低着头，一点都不开心，刘梦雨笑着说：“难过啥啊，明天我们还有好吃的。”

　　一句话就让她们喜开颜笑，给吧，反正每天都能吃上好的就很好了，今天都吃白面，吃肉了，多香啊！希望明天还有肉！

　　刘梦雨在心里琢磨着母亲的话，她性格太软弱了，这套理论只会让她越拉越难过啊！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过几天去外婆家，她也要跟着去看看。

　　吃过饭，二丫和三丫在母亲的吩咐下立刻洗碗洗锅，让手擀白面条的滋味都散去，几个丫头还专门漱了口，害怕说话被人闻出来。

　　水缸里的水见底了，王秋云让刘梦雨去打点水。

　　刘梦雨寻着记忆抓起两个木桶去了门口的河边，靠近山脚下用石头垒了一个小水潭，里面的水就是用来吃的，她舀了两桶水，结果发现提不起来，便倒掉一半，勉强能同时提起来，就这样磕磕绊绊走回去，王水缸里倒水的时候，母亲坐在边上用麦秆编着长条，看见她只打了两半桶水，便停下手里的活，一脸担心。

　　“小雨，你给妈说实话，是不是昨天累着了，今天水都提不动了，你以前可是满满两桶水提着走得飞快！”

　　刘梦雨暗暗咂舌，点点头说：“这几天是有点累，再过几天麦子就收完了，到时候我好好歇歇。”

　　王秋云点点头，拍一下自己的左腿，“都怪我不争气，腿伤的不是时候。”

　　刘梦雨赶紧说她，好不容易结痂了，再给拍开就麻烦了，看这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还真是恢复不了。

　　得让母亲吃点好的，这样恢复得快。

　　***

　　下午割麦子到一半，天上乌云突然密布，队长赶紧吩咐大家把麦子收上来，一群人加快动作，一起把麦子拉到大场上，刚用篷布盖好，暴雨就来了。

　　一通猛浇，人群挤旁边的公房里避雨，村民都在感慨，还好回来的及时，不然肯定被浇成落汤鸡了。

　　大家都在聊天，宋天和还跑过来找刘梦雨，问她母亲的腿伤怎么样了。

　　雨来的快，去得也快，一个小时后就停了，太阳很快露了出来，蒸烤着大地，队长说田里现在也不能去，今天就此散工，就当是让大家伙休息休息。

　　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吃晚饭了，大家也没事，索性坐在一起聊天，刘梦雨跟二丫没有加入，往回走，不过她走得慢悠悠的，一路上都在看河里，二丫不明白她在看什么，也跟着看。

　　快到家门口，刘梦雨拉着二丫小声说：“晚上咱两来捞鱼虾吧，你看河里还有螃蟹，这些东西回家在水里放点盐煮熟就很好吃的。”

　　二丫摇着头说不敢去，也让大姐不要去。

　　刘梦雨无奈搬出了母亲，“你看母亲伤口那么严重，她得补一补，补了好恢复。”

　　二丫在她的再三劝说下算是同意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中午的黑面疙瘩加上稀饭馒头菜，虽然没有白馒头和肉，但是一家人也吃得很香，最起码吃得饱饱的，晚上睡觉几个人很快就睡着了。

　　二丫心里想着大姐跟她说好的事情，可是架不住白天太累，这会困的眼皮直打架，正在要睡不睡之际，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

　　一激灵睁开眼，发现黑暗中是大姐模糊的脸。想到母亲的腿伤，浑身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

　　两个人带了一个小桶，一个洗脸盆，悄悄往之前看好的那边走，今天回家的路上，刘梦雨早就看好了，就那处水里的鱼虾最多。

　　正是六月中旬，天上月色明媚，带着一层雾笼罩着山间小村。

　　到了水边，二丫忧愁地问：“黑洞洞地，这怎么抓啊？”

　　刘梦雨浑身精神，拿过小桶先舀了半桶水，放在路上，然后说：“一会你就站在这里，我拿洗脸盆在水里舀，然后往路上一倒，你就在地上捡就好。”

　　二丫服气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大姐真是神通广大。

　　刘梦雨说完就脱掉鞋子下河，水凉舒舒地没到膝盖，很舒服，她弯腰轻轻走到边上，两水端着洗脸盆快速往河里往前一舀，立刻端起来，借着月色，看到脸盆里真的有鱼和小虾。

　　开心地不行，赶紧上去，不过改了办法，这能看到鱼，就先在盆子里捧着双手抓，二丫也一起抓，小鱼野性十足，腾挪灵活，两人兴奋地直叫，好几次才抓到鱼。

　　而且里面的虾都蹦出来好几只。

　　刘梦雨想着这样不行，立刻往路上倒，让二丫慢慢抓，她再下河去捞，二丫开心地在地上捡鱼和小虾放进桶里，害怕虾再蹦出去，还摘了几片叶子盖在水面上。

　　这种小事容易唤起童趣，在特殊时代，压抑的天性展露出来，两个人都忘了警惕四周。

　　刘梦雨如此舀了好几次，水都被她搅浑了，每次都能捞到一些鱼虾，她在心里忍不住笑话这些傻鱼虾，真是浑水摸鱼，不过可能真的是长年没人捞它们，所以才如此容易。

　　也不知道躲躲。

　　水流声夹杂着两人的笑声中，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慢慢近了。

　　刘梦雨又舀上来一盆浑水，往路上一倒，二丫开心地小声喊着，“快点快点，马上蹦没了。”

　　两人手忙脚乱往起捡，少女的笑声清脆婉转。

　　捡完，刘梦雨看看小桶里，笑着拍拍手，“行啦，差不多了，回家吧。”

　　结果一起起身就看到迎面站着一个人，身后停着一辆自行车，差点惊呼出声，紧接着突然觉得脚面上有凉凉的东西在动，身后传来二丫的惊吓声。

　　“大姐，你脚上……脚上有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