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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怪异法事 ...

  •   常安爹拿着瞎子给的纸条去准备东西,糯米,朱砂,大公鸡都好找,只是这十八年的屠刀难找,瞎子说这屠刀得必须是屠户自己使用的,中间不能有其他人经手的刀,而且必须是连续用了十八年,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这可难坏了常安爹,可是这是救娃娃命的东西啊,最后还是常安娘说起来,孩他爹,要不你去王屠户那里打听打听?
      这方圆百里的地方,只有二十里外的文安村有一家王姓屠户,周围的村子里谁家办个红白事的,都去王屠户那里买些猪肉做盘,抱着叫醒的心里,常安爹风风火火的赶往王屠户家,常安爹到了王屠户家里已是后半晌,王屠户听到常安爹的来意后,拍拍胸脯,“常老哥,这屠刀我有,一口价,八百八。”常安爹听了差点昏厥过去,“啥玩意,八百八,你当这是金疙瘩啊。”
      那个年代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几十块,常安家就一个贫穷破落户,一家三口靠着二亩薄田过活,糊口都不能,哪里还有余款,但是眼下这可是救娃娃命的东西啊,常安爹又急又气,最后,索性扑通一跪“王屠户,你这把刀俺要了,俺说实话,这是救俺娃命的东西,俺不能放弃,俺没钱,俺把命抵给你,以后,就是你让俺杀人放火蹲大牢,俺都依你!”常安爹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这东西就在眼前,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拿回家救娃娃命啊!
      王屠户看着地下救子心切的常安爹,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叹了口气,缓缓地将常安爹扶起,说道,“常老哥,也不是俺为难你,这把刀是俺祖上留下来的,说是传家之宝也不过分。”“俺知道,可是俺家娃娃就等着它救命呢!”两个人相顾无言,沉默了半晌,王屠户索性咬咬牙,最先开了口:“常家老哥,俺也不瞒你,俺这一辈子杀生债太多,损了阴德,才导致到俺家老婆子死,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这样,你让你家那小子认俺做干爹,俺这把刀就白送给你了,俺不求别的,就想着百年之后有个喊灵的。”
      常安爹心里不禁抓了紧,自己就这根独苗苗,王屠户少年失去双亲,中年丧了发妻,也没个一儿半女,人们都说王屠户是“绝户命”,谁知道自己家独苗苗认他当干爹会不会被关联到,会不会把霉运过继给自家宝贝疙瘩,可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自己又没啥别的办法,只能依了王屠户,管他呢,先把儿子命保住再说。王屠户也是个爽快人,眼瞧着常安爹应了,大大方方的把刀递了过来,还包了一个大红包,说是给常安的见面礼。常安爹半喜半忧的谢过王屠户,拿着东西便往家赶,赶到家里已经是月亮挂上枝头的时候了,常安娘数落着常安爹咋这么慢,说瞎子和那个少年已经准备好了法坛,常安也从午后哭闹个不停,常安爹忙把备好的东西交给瞎子。
      只见瞎子拿着浸了糯米水的红线将大公鸡脖子一套,然后往翅膀下一拉,说来也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嘎嘎叫的大公鸡,此时将脑袋埋在翅膀下,便一动不动了,瞎子随手一甩,把捆好的公鸡扔到法坛上,那公鸡便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待着。瞎子又在供桌上点了十八根红蜡烛,在黑夜里显得异常诡异,点燃的蜡烛将公鸡围了起来,最后瞎子摆了十八碗糯米对应着每根蜡烛。时间刚过十二点,瞎子便示意常安娘将常安交给那个冷眼少年,冷眼少年抱着哭闹不止的常安走到供桌下,将大公鸡头上的红线栓到常安左手中指上,向瞎子道了一句“师傅,可以了!”瞎子便将三大捆供香尽数点燃,本来安静无风的夜晚,在瞎子点燃供香后,这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邪风,刚点燃的香尽数熄灭,纵使常安爹啥都不懂,也能看出来这其中必有古怪。如此几次,那香总是燃不起来,香燃不起来,法事就无法进行!
      眼看着就要错过时辰,冷眼少年拿起屠刀即刻将自己的手腕割破,将血浇在供香上,供香这才勉勉强强的烧了起来,看着供香烧了起来,瞎子抄起那把十八年的屠刀,一刀划在公鸡脖子上,瞬间供桌上就炸起一片血花,血顺着公鸡脖子流出来,说来奇怪,那些血像有人指引似的,缓缓地流向那十八碗糯米,眼看着那白花花的糯米变得血红血红,那只肥大的公鸡也像被人抽了气似的,逐渐变得干瘪,最后只剩下了一张干巴巴的皮,那香也烧的只剩下血红的灰烬,虽说夜里天凉,可毕竟还在七月份,人家都说秋老虎,秋老虎,可现在常安爹感觉自己就像进了冰窖一般,犹如在寒冬腊月,本来就哆哆嗦嗦的冷眼少年也随着失血过多而面部变得苍白,嘴唇发青,哆嗦的更加厉害,只有那十八碗糯米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南无阿弥陀佛!”瞎子嘴里不知叨咕着什么,瞎子念得额头冒汗,突然,瞎子朝着常安爹娘喝道“过来,跪下,磕头。”常安爹娘哪敢含糊,赶紧跑到供台下跪下,如捣蒜般的扣头,冷眼少年不停地往火盆里添着黄金万两,火苗呼呼的,但常安爹总觉得这火仿佛是从地狱钻出来的!
      也不知磕了多少头,常安爹几乎觉得自己都麻木了,只听得一声鸡鸣,瞎子疲倦的一声“成了。”常安爹抬头便看到冷眼少年一手搀着瞎子,一手抱着熟睡的常安,常安娘忙把常安接了过来,然后给少年包扎,瞎子嘱咐常安爹把所有的东西都埋到村西边的祖坟里,还不能被别人看到,便疲惫的睡下了,常安爹哪敢怠慢,找了一个大口袋收拾残局,常安爹装到糯米时,才发现糯米已变得黢黑,那炭盆也冰凉冰凉的,仿佛刚才烧的不是火,而是冰,常安爹匆忙把东西装起来,悄悄地出门,一路紧赶慢赶的赶到祖坟,埋到了祖坟上,一路上战战兢兢,好在一直到常安爹回家也没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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