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姐妹呢？!》乌蛋神

21、间隙

　　不知道是不是提供的那些资料有了作用，葛樛后面又去了几次警局，国外那边也联系了警局，没多久谢留就被遣返回国，因为他已成年据说会去蹲两年牢，并在未来二十年都不能再踏入这个国家，在走之前他还得赔偿葛樛和季艺潼的医药费以及三千的精神损失费。
　　这个结果比预想中好，但根本抵不上谢留犯下的罪，葛樛其实是知道的，这件事后面有表叔帮忙，还有那个叫周胜安的警官，看到他葛樛就知道了，但他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痛恨自己的无力，即使事情解决了他也没有多开心，反倒是心里闷闷的，如果没有表叔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呢？结果又是什么？他尚且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其他人呢？有多少被迫私了了呢？
　　“葛樛，怎么了？”
　　周南关切的声音让他回神，他们坐在周胜安送他们回家的车上，从得到结果后葛樛就一直沉默不发，眼神沉沉的。
　　“没什么。”葛樛叹了口气靠在他身上:“累了。”
　　周南心疼地直起身体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周胜安在等绿灯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安慰道:“我知道你对结果不满意，但是到底是未遂，判不了多重。”
　　葛樛看了他一眼，没有接受他的安慰，反倒是问了个问题:“周警官，你遇到过多少跟我一样的案件？我是说，被强|暴的事。”
　　周胜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着绿灯启动车子，微不可查地叹气道:“平均一年都有七八起，还有很多没有统计的。”
　　“他们的结果呢？”
　　“大多都私了了。”周胜安说着也有些不忍:“你的结果算是好的了，很多的都私了了，他们没有你的勇气，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生的耻辱和伤痛，是想从记忆里剔除的污点。”
　　“勇气？”葛樛嘲讽一笑:“我第一次也没有勇气，不然我不会妥协。”
　　周胜安知道那件事，葛樛为了给谢留判刑很详细地说了，那时候的葛樛刚满十五没多久，谢留贪图他的美貌，一直骚扰他，但因为他身边有陈羽新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没得手，直到葛樛落单。
　　谢留那个畜生把葛樛堵在了肮脏的巷子里，他仗着身体优势强行去抱葛樛，但他不知道葛樛很会打架吃了亏，葛樛把他放倒后就一脸厌恶的擦着手准备走了，谁知谢留会那么丧心病狂，他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去压制葛樛。
　　葛樛察觉到时已经晚了，那时候他虽然对信息素不敏感但因为第一次接触到身体也有些麻，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撑着墙站着，强撑着要跑，一旦Alpha释放了信息素时间一久他也会毫无抵抗力的。
　　谢留发现了他的不同，急切地去拉他，还打了他一耳光，葛樛咬住他的手使出全身力气踹了他一脚，在他没反应过来前跑了。
　　葛樛到底还是被信息素影响了，他跑了没多远就没力气了，他躲在巨大的垃圾桶后，先报了警又给陈羽新打了电话，等陈羽新着急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谢留听到警车声就跑了，警察没逮到人，只能先送葛樛去医院。
　　所幸那边有监控，而且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也是证据，葛樛原本以为事情会很好解决，直到他听到了外面闲聊的几个警察的话:
　　“那个亚洲Omega长得真好看啊，要是我也会忍不住标记他的。”
　　“嘿嘿，你才没有那个胆子呢，不过那个Alpha也太垃圾了吧，连个Omega都搞不定，要是成功标记了那个Omega可就起诉不了他了。”
　　“Omega不敢起诉的，他要是起诉了就人尽皆知了，谁会要一个被标记过的婊|子呢？”
　　“哈哈哈还没标记呢。”
　　“差不多，没人在意，人们只在意他是不是婊|子。”
　　警察的话轻佻恶心，葛樛没忍住胃里的翻涌吐了。
　　桂静和葛覃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在国外这几年他们和葛樛相处的时间很少，在这件事发生前他们有一个月没见过面，葛樛每个星期会跟他们通话，例行汇报身体状况经济状况然后问问他们，短短两分钟就结束了，所以当他们看见坐在床上满身戾气的葛樛他们都不敢认，因为他们觉得Omega是不会有这种吓人表情的。
　　他们太久没交流了，葛樛在他们面前一直是乖巧懂事的，从没让他们操过心，所以他们不知道葛樛会打架，不知道葛樛交了一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Alpha朋友，也不知道葛樛对信息素不敏感，他们干巴巴地坐在床边，干巴巴地问他的身体情况。
　　葛樛没有力气应付他们，却还是努力撑起笑容回应他们，想让他们安心，但是听到他们用奇怪的语气讨论他和陈羽新他们的关系，看到他们眼里的不满笑容渐渐没了。
　　陈羽新很礼貌，和葛樛父母打了招呼，再跟他们说了下来龙去脉，桂静和葛覃很感谢他救了葛樛，但是他们不喜欢陈羽新和他几个朋友流里流气的造型，看出他们不欢迎他陈羽新也没多待，交待完该说交待的事，和葛樛说了几句话就拽着另外几个没眼色的走了。
　　他们走后桂静松了口气，坐在他旁边给他削苹果，犹豫过后还是小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那些朋友的？”
　　葛樛还打着点滴，正抬头看药水的流速，闻言低下头去看桂静:“我们是一个班的。”
　　“这样啊。”桂静看了眼葛覃继续问:“认识多久了啊？”
　　“两三年了。”
　　“那么久？”桂静吃惊道:“你怎么从来没和我们提过呢？”
　　葛樛忍着嘲讽平静道:“我说过，很久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说过。”
　　桂静顿时一脸尴尬，葛覃也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桂静把苹果放下呐呐道:“对不起，妈妈没注意。”
　　葛樛习以为常道:“没事，我知道你们忙。”
　　桂静尴尬笑笑没有说话，但葛樛看到了她和葛覃对视时皱了眉，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是不该和陈羽新那样看起来就不乖的孩子玩的。
　　葛樛低头看针管，自嘲一笑，尽管陈羽新救了他桂静和葛覃依然不希望他们再往来。
　　桂静和葛覃还不知道葛樛进医院的具体原因，他们确定葛樛没什么事后警察进来了，叫他们出去谈了会儿话，再进来桂静就红着眼睛，葛覃也满脸愧疚和心疼地看着葛樛。
　　桂静走到床边，看着葛樛苍白的脸一阵后怕，他们的儿子差一点就被强|暴了，而他们还一无所知，她哽咽着抱住葛樛啜泣道:“对不起，是爸爸妈妈忽视了你，没事了，我们会保护你的。”
　　葛樛久违感受到了父母的照顾，但他没有心情应付，桂静道完歉后说得第一件事是转学，葛樛不解:“为什么要转学？”
　　桂静心疼地看着他:“这件事已经在你们学校传开了，对你的名誉不好，而且那个人也在你们学校，警察说判不了刑，我担心他会再伤害你。”
　　葛樛面无表情地看着桂静，然后他转头去看葛覃，葛覃无奈地回望，葛樛突然觉得一阵气闷，被谢留堵着猥亵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生气，还有些难过，他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转学。”
　　桂静愣住:“你……”
　　“妈，我要让那个畜生坐牢。”葛樛眼睛慢慢红了:“我不怕他，我也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受伤害的是我，凭什么转学的是我？！”
　　他颤抖的声音让桂静再次流出了泪，葛覃扶着桂静的肩膀安慰她，他既生气又无奈:“小樛，之前是我很你妈妈忽视了你，你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生活，你一个Omega在那个全是混混的学校不太合适。”
　　葛樛仰头看他，刚想说什么警察进来了，他们来做笔录的，桂静和葛覃走到一旁听着，当知道葛樛把谢留的鼻子打歪后两个人都有些震惊。
　　这些来的警察并不偏向葛樛这个受害者，谢留家在这一片据说有些势力，他们多半收了好处，一个劲让葛樛私了，言语还有几分威胁，葛樛脾气没那么好，直接跟他们吵了起来，桂静和葛覃只是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劝。
　　打完点滴葛樛就可以出院了，陈羽新接到消息就过来了，作为证人被一起带到了警局，他听到谢留强|奸未遂最多被罚钱后脾气上来差点动手，但看到沉默坐在一旁的桂静和葛覃忍住了，但葛樛没忍住，虽然没动手但和警方闹得也不愉快。
　　桂静和葛覃什么表示都没有，桂静只知道哭，葛樛坚持要起诉，葛覃点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请律师，可在他拨通号码前公司的电话先来了，葛覃犹豫了下还是接起了。
　　葛樛并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他气得眼睛发红，陈羽新在他旁边给他顺气，桂静坐在他旁边，泪眼婆娑:“小樛，别生气，爸爸妈妈会给你找律师。”
　　葛樛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桂静像是在迁就他，可是为什么要迁就他？他们不觉得愤怒吗？怎么感觉他像是无理取闹呢？
　　葛樛就像漏了气的脾气，慢慢疲软下来，桂静和葛覃对于这件事最先想到的是让他转学，他们好像不像他一样憎恶谢留，葛樛迷茫地想他父母是这样的人吗？
　　桂静和葛覃的沉默压垮了葛樛，在警察再一次提出私了的时候他恍惚点了头，陈羽新震惊地看着他，惊呼:“你疯了？”
　　葛樛闭上眼，疲惫道:“我累了，都折腾半个多月了，我爸妈也要工作，我们也要上学，就这样吧。”
　　陈羽新懂了，说实话他其实对桂静和葛覃的感官挺复杂，他既觉得他们很爱葛樛，又觉得他们不爱葛樛，他们请了半个多月的假一直陪着葛樛，却又在葛樛努力维护自己的时候沉默以对，让他独自一人面对。
　　可是不管葛樛表现得多成熟，他始终是个才满十五岁的孩子，比他还小一岁，陈羽新默默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后他叹了口气:“嗯，那就算了吧，但是我还是要去揍一顿谢留。”
　　葛樛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在警局抽烟还在警局说要打人？你才疯了吧？”
　　陈羽新笑了笑:“你这边算了我这边不能算啊，我们几个麻袋都买好了。”
　　葛樛看了眼不远处和警察交谈的桂静和葛覃，轻声道:“打的时候叫上我，我要亲自套麻袋。”
　　陈羽新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