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if线的梦(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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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首领办公室森茉莉既熟悉又陌生。
她知道自己又来到了梦境中。她看见自己坐在代表港口Mafia最高权利的椅子上。
黑色风衣，红色围巾似乎是港口Mafia首领的标配。‘森茉莉’也是这样的装扮，她剪短了头发，正在签署某份文件的右手上缠着一层绷带。
森茉莉张了张嘴，内心复杂情绪翻涌。梦境中的她将已经死去的两人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她已经不能独立地做为‘森茉莉’活下去了。
‘森茉莉’的状态并不好，面色过于苍白，眼下的青色越发凸显，看得出来她已经长时间没有休息。在这个位置上她可能高强度的连轴转了好几天。
有人敲响了门，连着三下，急促失了礼数。
“进来。”
‘森茉莉’将钢笔放下，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嘴角勾起轻微的幅度。
森茉莉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进来的人是广津柳浪，他的表情很难看。经历了港口Mafia几代权利更迭的老人此刻弯下背脊，沉重说道：“首领，刚刚传来的战报，我们与武装侦探社，异能特务科三方的联合战线已经胜利。但——” 他停顿数秒，连着两次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森茉莉’静静看着他，紫色眼眸失去了所有的感情色彩。
“中也大人……战死。” 广津柳浪说完，整个人便颓下去几分，似乎这句话也带走了他一些生气。
空荡压抑的房间内失去声音，就连呼吸声也消失了。许久之后，才响起‘森茉莉’平静到失真的声音。
“前线的善后工作全权交给尾崎干部，让敦带领三分之一的武斗派人员先回来。”
港口Mafia失去了威慑四方的重力使又经过一场大战，说不定会有其他势力乘虚而入，‘森茉莉’要让这些人知道，港口Mafia永远是他们不可撼动的。前线那边有福泽谕吉在，她倒不担心这个人背后捅刀，异能特务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稳固的三角形倒塌。
‘森茉莉’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完这些安排的，她感觉灵魂轻飘飘的，身体就像木偶一样空洞地做着这些事。
最后她才说：“让敦一定要把中原干部好好的带回来。”
广津柳浪闭上眼睛，哀声道：“中也大人进入特异点，用他的异能抵御了特异点的爆发，作为中心点的他……尸骨无存。”
“啊，这样啊。” ‘森茉莉’喃喃低语，“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到么。”
“我知道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忙，辛苦你了。”
“这都是我身为部下应该做的。” 广津柳浪告退，在关上门之前，他回望了一眼这位年轻的首领。
她坐在首领的椅子上，整个人都没入黑暗，如一摊死水，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门合上，将里面和外面分隔成两个世界。
广津柳浪下了电梯，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的眼圈熏红了他的眼眶。
‘森茉莉’平静得让人意外，失去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她合上最后一份报告，呆坐几分钟后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安眠药，倒出三粒，没有喝水，嚼碎了就咽下去。
她靠在椅子上，失去了全部力气。金发红裙的女孩如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后。
“爱丽丝，中也哥哥死了，你伤心吗？”
属于父亲遗物的人形异能点了点头：“爱丽丝很伤心，因为茉莉也在伤心。不过爱丽丝是不会让茉莉为我伤心难过的，因为爱丽丝不会死，会一直一直陪着茉莉哦。”
“是吗？” ‘森茉莉’有些病态地勾起嘴角，“如果所有人都像爱丽丝一样就好了。”
她轻轻笑了笑，在药物的作用下进入睡眠。
森茉莉看她不安稳地短暂睡去，心揪起一阵疼，眼泪不停落下。为了死去的森鸥外，太宰治，中原中也。也为了面目全非的‘森茉莉’。
梦境还在继续，中原中也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他算得上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的话，那个特异点的爆发会收割走当时在战场上所有人的生命。
能和‘森茉莉’说上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代表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武装侦探社的福泽谕吉……在这场战争之前，应该没人会想到港口Mafia干部的葬礼居然会有白方人员来出席吧。
‘森茉莉’对待他们有礼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前两天在谈判桌上和另外两方人马分配利益时争锋相对的惊人气势。
参加完葬礼后‘森茉莉’没有马上回到港口Mafia大楼，而是任性地说要去散散步。
“织田作，可以麻烦你为我当一次导游吗？当然，我会付你兼职费用的。”
织田作之助有点奇怪，为什么港口Mafia的首领都如此执着于这么称呼他。
他看了眼自家社长，得到对方的点头同意后，才回应：“费用就不必了，不过我不叫织田作，我的姓是织田。”
’森茉莉’笑了笑，这个笑容在织田作之助看来十分虚假，“织田作不是已经被别人这样叫过了嘛，这样的叫法会显得比较特别不是吗？”
织田作之助定定注视了她一会儿，不知道她语焉不详地提到港口Mafia前代首领是什么意思。在酒吧里青年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那人悲伤到像被遗弃小孩的模样，让人难以想象他是外界传闻手段狠厉的港口Mafia首领。
不过很多疑问都随着他的死去而消散了。
织田作之助没有再多说什么，“随您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港口Mafia的其他人没有规劝首领不合时宜的举动，高层干部皆是看着‘森茉莉’长大的人，这个时候她要做什么，他们只会双手赞成并且全力为其付诸行动。
织田作之助跟着‘森茉莉’走了一路，说是让他当导游，但他更多时候是隐形人的存在。特别提出让他同行似乎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好在织田作之助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他本人也是内敛的性子，即使因为对方的一时兴起他就要增加额外工作也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样子。
‘森茉莉’买了一条choker，她戴上后问织田作之助好不看好，织田作之助猛然想起来，那位死去的港口Mafia干部，脖子上也是带着这么一条颈链的。
织田作之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道理是一样的。安慰对这位首领来说并不会起多大作用。
于是织田作之助只从表面回答了‘森茉莉’的问题：“好看，很适合您。”
走过许多条街道，见过许多熟悉的街景，恍然抬头，织田作之助发现已然走到了武装侦探社的楼下。
他没想到港口Mafia首领还像约会中绅士的男方一样，要把约会对象安全送回家。
虽然这个比较不太恰当，但它很形象。
“织田作，你要好好活着，你要开心快乐地写你喜欢的小说。你要长命百岁，和你的孩子们享天伦之乐。”
织田作之助看着‘森茉莉’站在街的对面，仿佛带着另一个人的殷切期盼与他告别。
“我会的。” 他这么应允道，怕另一个人听不见，他提高了声音喊，“我会的！”
‘森茉莉’转身离开，背影很快融入人群中，织田作之助再也找不见她。
‘森茉莉’独自坐上摩天轮，森茉莉坐在她身边，手心覆盖在她手背上，没有丝毫的感觉。
森茉莉知道她今天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她快要撑不住了，所以她要来看看他们要守护的城市，要守护的人。
这样就能汲取到力量，将这份守护的责任延续下去。
座舱升到最高处，‘森茉莉’偏头，对着空无一人的位置高兴地说：“我也是爸爸他们要守护的重要的人，对吧？茉莉。”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if线的梦(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