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谋》疯狂蝴蝶

27、第 27 章

　　放下了这一桩心事，萧穆将更多的精力投到枢密司，减少了去温府的次数，每次去，二舅母看着他就叹气，萧穆也知道二舅母是一番好意，但是他还是决定躲躲。

　　之后每次二表哥上门找他，都少不了一脸控诉。可想而知，二舅母的精力一定转而放在给自己找个可心的儿媳妇了，所以二表哥这一回出门回来就被二舅母拉着不让走，非定下亲事不可。

　　萧穆对此表示爱莫能助，让二表哥自求多福吧。

　　虽然横冲的事情告一段落，淑妃也好，四皇子也罢，都是一副沉默是金的模样，可萧穆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提防着点。就算明知道枢密司任何一个人去查，都可能把这件事翻出来，但是人总是会迁怒的。

　　但是好在枢密司自成一体，四皇子是不敢对这里伸手的，唐安则这个人忠诚于皇帝而又护短于下属。枢密司的人要是被别人动了，对方绝对是讨不到半点便宜的。

　　这几天，刘辛神神秘秘的，去见了两次俞秋，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每次回来对着萧穆都一脸慈祥，让萧穆浑身不适应。一个四十左右还断了一条胳膊的汉子，能想象么，能么，太恐怖了。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刘辛因伤退居二线改去档案室，萧穆升任掌令。

　　这大概算是枢密司有史以来升任最快，最年轻的掌令了吧。

　　刘辛手底下算上萧穆八个人，刘辛退了，便是七个人，再补了个新人，萧穆头疼的发现，他这里大半都是新人，朝气倒是有了，经验嘛，可就差出别的组一截来。

　　这东西没别的办法，所以萧穆不管多小的任务，都是用老带新的模式去做，让新人快速吸收经验。好消息就是他们这样的情况，短时间内不会有困难任务发给他们了。

　　在忙碌的日常中，也断断续续听到了不少消息。

　　比如，北境摩褚国有小股部队越线挑衅，位置正在月关城附近。因为摩褚是康国附属国，所以朝中也有人担心康国是否会出兵。为了以防万一，镇守北境的镇北将军崔泽晓让纪朝熙马上会月关坐镇，已经离开半个月了，倒是正好躲开了这次的风波。

　　不过也是，镇守边境的将领，能回来一趟述职探亲已经不容易了，怎么可能在京城呆很久呢。

　　另一方面，当初他们去楚国带回来的那份情报，还是非常有用的。虽然楚国在情报失窃之后就紧急更改了很多事情，但是楚国朝堂混乱，小皇帝和辅政大臣争权，尽管双方都有一定默契，所有争执为这次战争让路，但任何事情两方都要争辩易儿，所以并不是每一项决定都能很快执行。何况楚国本意是吃下晋国一郡之地，自然不是小股部队小打小闹。征兵，后勤，将领都是环环相扣，任何一步有差错都不行。

　　以至于萧穆他们把消息传回来，楚国才改变粮草运行路线。

　　在确定楚国要进攻并且从情报里得知楚国从边郡某几处征粮后，朝中对楚国要攻击的郡判断是银川郡。

　　晋国迅速往东境增兵，同时还要防备康国，压力十分之大，不然这次的事情也不会处置的如此雷厉风行。马上就要大战，皇帝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允许内部有如此的不安定存在。

　　皇帝对军权掌握十分牢靠，皇子们争来争去，也不过是朝堂上那点子事，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谁都想分一杯羹，给自己添加砝码。在这种境况下，皇上居然默许了几个范家子弟前往前线，虽然只是小兵，但是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四皇子未来到底还有没有可能，许多人想知道却不敢问。如果唐安则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众人，想多了，其实皇上，听了一耳朵，压根就没关注，这么多的大事当前，谁能有心思管哪家子弟从军啊。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其实情报也是先行的，两方肯定是互相对对方渗透挖掘，夺取情报，明面上的战斗还未打响，暗中的战斗早已进行，萧穆那次就算是个开端。

　　楚国虽然朝堂乱，但是总会一致对外，而且东陵卫也不少吃素的。楚国的暗线也是险象环生，想要往出送情报也是非常不容易。

　　也因此，枢密司现在上下都十分忙碌，萧穆在枢密司都蹲三天没回家了。

　　只是萧穆万万没想到率先开打的居然不是楚国，而是摩褚。

　　这天，苏佳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进来“萧掌令，摩褚，摩褚和咱们打起来了。”萧穆马上就拉过羊皮地图，只见这地图十分简陋，竟然只用些线条来表示，看起来十分抽象，萧穆十分的不习惯。他虽然把楚的那份地图他经过的地方都按照现代的习惯画了简笔版，但是这份他真是无能为力，只能靠苏佳给他简单讲解。

　　原来摩褚从他们国境一侧，越过四凉山，袭击了边境的村落，烧杀抢掠，寸草不留。四凉山距离月关有一日路程，这里只有几个哨卡。沿着这里可以向东南前行，绕过月关，袭击商阳，这里距离月关存放粮草物资的卫城不过半日，而且防护不足，大家都没想到敌人会冒着巨大的牺牲绕行。这不像是游牧人的行为方式，他们可是最忌讳非战减员的，而且虽然他们附属康国，可若是他们弱了，难保康国不会一口吞了他们，除非，有什么他们拒绝不了的诱惑。

　　京都距离北境很远，消息传到这里，早是过去式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怎么样。萧穆的眼前闪过纪朝熙的样子，那个人，还那么年轻，可却身处两国交战的前线，作为驻守将领，不知道要面临多少的压力，也不知道战况，人受没受伤，萧穆盯着地图，手不自觉的握拳。

　　苏佳不知道萧穆在想什么，看见他愣神，招呼了两声“掌令？掌令？”

　　萧穆缓过来“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情况。”

　　苏佳摇了摇头“负责跟进摩褚这边的虽然是咱们二室，但不是咱们组，咱们能拿到的都是不紧密的消息，那些要紧的，怕是不会说出来的。”

　　“也是，我想多了。”萧穆收起地图，让苏佳离开去干自己的事情，自己在屋里踱步，怎么才能知道他的消息呢？

　　萧穆猛的一惊，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关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