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你与我相似》紫王§风臣凌

12、第十二章

　　虽说被调戏的有些恼火，但罗确实是看到了伊西斯对待普通人的样子，还真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的善良只会用在无害的人身上。她杀人时给人留下的残酷血腥优雅印象太过深刻，实在是无法把她和方才的表现联系在一起。包括她当时脸上的笑容，都是在与他们相处时少见的真实。

　　从酒馆出来之后，罗走在她的身侧，虽然一言不发，但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看向她。他有些想知道，到底她还有哪一面，是没有展现出来的？

　　“就算只是想想，我也想过，用这一身的力量，换一个没有意外的平淡人生。”

　　似乎看穿了罗想要问什么，伊西斯淡淡地道：“可惜也只能是幻想一下而已，所以，看到这种想要留住眼前幸福的人，我才会想起自己。”当年没有人救他们，但如今有她来救能救的人。

　　“你的仇……”

　　“报了一半。”她微微偏过头，看着罗的侧脸，微笑道：“屠岛的海贼早就死在我的手中，但我只知道他们是收钱办事，到底是谁雇佣的他们，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这笔生意也是他们从中间人手中接下的。”

　　像是在说着不是自己的事一样，伊西斯的语气简单平淡，也藏着些许的无可奈何：“这本来就是一个混乱而疯狂的时代，母亲和兄长从来没有和我提过父亲的事，所以我连我的父亲是谁，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这个仇就像是我不知道找谁报另外那一半一样，永远都是一个谜。所以，我不打算追究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追究不起的。”报仇这种事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她想要向自己的仇人寻仇，同样的，那些死在她手中的人，他们的亲人，也是想要向她复仇 ，这是一个死循环。

　　“喂，伊西斯！”

　　罗的胳膊上的检测臂环传来剧烈的收缩，几乎是同时，他伸手接住了按着胸口半跪落地的伊西斯，和前几次不同，这次，她的唇角溢出的血，是黑色的。

　　“不要……碰我，你会中毒……”她伸手推开罗，阻止他要抱起自己的动作。

　　“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中毒吗？”

　　罗单臂抱起她，发动了能力，回到了船上，刚刚清理完治疗室的留守船员们一脸惊悚地看着自家船长今天第二次突然地出现在这里，只不过这次病人换成了他们熟悉的伊西斯，而且看上去比之前发作更加严重，这是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出去……不要管我……”

　　伊西斯抓住罗的胳膊，黑色的手臂是因为她用仅存的力量发动了武装色霸气，不这样做她是没有办法把他扔出去的，不等他开口，她已经从里面锁上了治疗室的门，这是就连他这个极地潜水号船长都不打算放进来了。

　　就在锁上门的一瞬间，伊西斯仿佛被抽尽了全部的力气，重重地摔落地面，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能从她剧烈抖动的身体分辨出来，她是忍受着极其强烈的剧痛，没有发出声音，是因为她的尊严不允许她这样做，治疗心脏的急救药已经吃了，但是体内的毒素爆发，是没有药能压制或治愈的，只能凭借她自身的力量和强大的意志力扛过去。

　　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疼的，像是被无数利刃自体内切割，也像是被烈焰灼烧，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这完全就是要看毒素本身的心情，所以几乎每一次她都是被打的手足无措，再被动地抵抗着。

　　这种狰狞痛苦挫败的样子，她不需要任何人看到，如果死了，有人收尸就好，多余的同情和怜悯，她不需要。

　　意识在清晰和模糊之间不断交替，靠着存在于记忆中，回荡在耳边的那些期盼，她怎样也不肯投降于黑暗。而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有另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些什么，听上去很遥远，又很近，听不清楚，分辨不明，却又无法当做听不到。究竟……是谁，在对她说什么？

　　此刻的伊西斯没有多余的力气分辨出这模糊的轮廓是谁，她只知道，她必须要活下去，没有道理先前闯过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召唤，这次闯不过去。

　　她的求生意识……很强。

　　就这点而言，罗松了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伊西斯不可能记得起他的能力。在他的能力发动时，这一块被他判定的空间，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当然，更不可能想的起来，锁门这种行为不可能把他隔绝在治疗室之外。

　　手上不停地忙碌着，罗的嘴角有些上扬，虽说被她发作的样子吓了一跳，甚至心里有些说不明的情感，不过既然他现在开始施为，就证明了他的能力不是无效的。他从来不做做不到的承诺，任何事都不例外。先前无能为力是因为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所以说，有些时候，机会还是要等一等才会出现。而这样的手术，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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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条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是一层又一层的台阶，不知道向上奔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继续跑多久才能跑到终点，在伊西斯眼前出现的，永远是一成不变的茫茫白雾。雾气之中看不到任何除了面前阶梯外的景象，而她除了奔跑，却不能有任何停下的动作。无尽的深渊取代了每向前一步之后就会消失的台阶，一旦停下……她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吞噬。

　　终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扇门，门的另一面，是晴朗的天，熙攘的街道，和往来的面色轻松带着微笑的行人。而在她吃惊迟疑的同时，身后的黑暗到了。

　　这一步的停顿，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向下坠落。她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到。就在绝望的瞬间，一只手抓住了她，将她带回了红尘彼岸。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这条街道之中，眼前却失去了救她的人的身影。

　　是……谁？

　　这个疑问在她心底刚刚升起，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这里带走，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所见的，是渐渐熟悉的景象。

　　这里是……极地潜水号，而抓住她的人是……罗。

　　随后，她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没有过往大难不死后的精疲力竭，尽管还能够感受到身体的沉重，却在沉重之中有了那么一些轻松，他做了什么？

　　默默地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罗的表情很平淡，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就在方才，她应该是做了噩梦，当她伸出手的时候，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她身上蔓延，所以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她。

　　“你……”

　　她放开了罗的手，翻身坐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你做了什么？”

　　罗转身走到了桌前，取过了一个装有黑色液体的密封玻璃容器：“这是从你的血液里剥离出的毒素，虽然不多，但事实证明我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先前机会不到。当你的毒素在体内爆发时，我才能……捕捉到它们的活动。”找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词，罗平静地道，同样的手术至少还需要十几次，而每次施为，都需要等待她发作的时候，听起来有些残酷，但终究还是找到了方法，而不是需要漫无目的一样寻找那些并不容易找到的解药。

　　“这就是手术果实的能力吗？还真是变态呢。”

　　难怪会价值五十亿，这样的果实能力，再配上高超的医术，还有什么是不能完成的，还有最终的技能，以能力者自己死亡为代价，发动给予别人永生能力。

　　想到这，伊西斯走到罗面前，仰头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只是接过他手中的玻璃瓶，唇角扬起笑容，转身离开。

　　在他不够强大的时候保护他，在他足够强大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危险，或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