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公爵［穿书］》迟早药丸

9、第九章

　　照这日记里写的，阿拉贝拉这家子败落这么快，里面少不了国王的手脚。

　　等再过几月，国王又要派人来收“租金”了。

　　就看他现在穷成这样，国王还坚持三番五次派人过来巧立名目地要钱就看得出这糟老头子不安好心。

　　为了应付国王，只出没进的库房再富裕，连着几年折腾，也给耗个精光。

　　下次再来打秋风，一穷二白的匡讷看起来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拿粮食“抵债”。

　　可这村儿风不调雨不顺，广种薄收，勉强混个温饱。

　　粮食要是给了国王，下面的人可就得饿肚子了。

　　没强力的军队镇压，到时候下面的劳苦大众揭竿起义，轻易就能把他捉了办成“福禄宴”。

　　不成，不成。

　　匡讷光是想想，就自顾自摇头。

　　但要是拒绝国王的“勒索”，那结果一样糟糕。

　　在这种分封制度里，国王作为他的封君，也就是直属上级，对他的领地是拥有所有权的。

　　分封只不过是把土地的使用权授予他而已。

　　得了地盘，封臣就有义务要为封君付出，例如军事上的资助，像七年前有战事的时候，约克公爵就派遣了军队支援国王征讨，结果全军覆没。

　　日记里明确提到，之后发生的一连串连锁事故让约克很怀疑这件“意外”根本是国王做了什么手脚。

　　匡讷也认为国王这个老头子明显早有预谋。

　　又例如财务上的资助，这一条内容就很广泛了。除了每年定时上交赋税，还有很多方面。

　　在封君情况紧急的时候，比如国王打仗时被敌国给俘虏了，下面的封臣就要筹钱把他赎回来。

　　如果这一条还情有可原，其他的就扯淡多了。

　　像是封君的儿女授骑士礼、出嫁时排场费用、封君出行时的费用……理论上几乎方方面面都可以跟下面伸手要钱，只要脸皮够厚……

　　匡讷现在面临的困境就是这个，国王脸皮特厚，找尽各种理由跟阿拉贝拉家要钱，而他出于必须遵守的义务还不能拒绝。

　　一旦他无法满足国王的要求，还找不到十足的理由把事情圆过去，国王就有借口收回赐给阿拉贝拉的领土。

　　到时候匡讷就连村长都当不了，得去种田了。

　　说阿拉贝拉家经济困难？

　　别给老子扯犊子！我封给你家的沃土千里，怎么可能穷呢！

　　什么？下属的封臣不听话，没有按时缴税？

　　哼！下属不上供，那是你自己领地内部的管理问题，反正老子只管要钱，没权利也没义务管你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用一句种花国人民也很耳熟能详的话来形容，这个逻辑叫做，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从这里就能看出国王当初让阿拉贝拉家的军队全军覆没的险恶用心所在。

　　现在匡讷想虎躯一震，把下面这些不听话的小领主狗脑子打出来，却因为根本没有那个讨伐的力量而只能独自苦逼。

　　想说借兵。

　　约克公爵早试过这一招了。

　　但其他贵族早跟国王狼狈为奸。
　　正所谓死贫僧不死道友。
　　何况国王吃肉，他们也能喝汤。
　　瓜分阿拉贝拉这块大饼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向他伸出援手，让这只煮熟的鸭子从锅里飞了。

　　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说的就是阿拉贝拉的现状。

　　不怪约克接二连三遭受打击之后会自暴自弃。

　　实在是十面埋伏。
　　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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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黑暗中世纪时期，战争、农作欠收、□□、瘟疫……接二连三，社会常年处于动荡不安，教会和贵族为维护自身统治秩序，热衷以巫师事件解释各种不幸的源头。

　　由上至下各阶层，不论世俗政权或教会，皆疯狂地宣扬有施行巫术害人为乐的巫师、魔鬼存在，并大力缉捕所谓的巫师，然后用不合理的秘密审讯、证据法则、配合严刑峻罚，轻易地入人于罪。

　　由此，各地火光熊熊，几十万人殒命于刑场。

　　史称，“猎巫运动”……

　　“呼！——呼！————我滴儿个妈呀！”

　　心塞塞睡着的匡讷，大半夜更心塞塞地惊醒。
　　他大汗淋漓掀开被子，惶恐地噗嗤噗嗤大喘气。

　　要不是做梦梦到了以前查过的这段历史资料，他还没发现自己忽略了公爵日记里隐藏的这么大一个巨坑！！！

　　巫师啊！

　　约克这爷两儿居然养过这种要命的玩意儿！

　　匡讷一屁股滚下床。
　　尼玛的，是男不好欺还是女不好霸？

　　干啥不好，偏偏要干这事儿！

　　顾不上考虑穿不穿帮，匡讷一把抓起床头的铃铛，“管家！管家！…………”

　　听到召唤，管家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推开门，快步走到床前，“大人您急着找我有什么吩咐？”

　　卧槽，说来就来，我刚刚叫你有超过十秒吗？

　　再看他衣着整齐，满头银发也一丝不苟。

　　难道是一直守在外面？？？

　　咳咳，不，现在不是研究这些无聊事儿的时候。

　　“管家我问你，你知道我以前养过巫……”匡讷一顿，压低声道，“巫师吗？”

　　“您是指以前那些被家族供奉的巫师？”

　　妈呀，他知道！

　　匡讷赶紧追问，“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管家被问得一脸疑惑。

　　匡讷跳脚，“就是我们家养过巫师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供奉巫师的事情，自然是所有人都知道，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管家更是一头雾水。

　　巫师是家族势力强大的表现，哪家不是供奉了巫师就四处去炫耀，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好震惊的？

　　所有人……

　　所以这事儿还踏马是……公开的？？？

　　匡讷心一抽，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他仿佛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架上柴火滋滋烧烤时的画面。

　　约克同学，你们家做事的风格一向都这么牛逼吗？！

　　难怪国王看你们不顺眼要整你们………咦？？？

　　匡讷猛然意识到其中的蹊跷，“国王对我们家养巫师没意见？”

　　豢养魔鬼的使徒——巫师，多大个的把柄啊！

　　足够国王一声令下，直接把他们一家子绑起来烧烤了，还用得着搞那么多事儿开为难约克他们家？？

　　“大人，您是还在为那些卑鄙的巫师经受不住国王的诱惑，背弃阿拉贝拉家族而愤怒吗？”

　　管家微微叹息，安慰道，“背信弃义的人注定万物唾弃，不得好下场，不值得您动气。”

　　“有朝一日，他们必定会承受背弃阿拉贝拉家族的恶果，惩罚的剑会刺穿他们的心脏，让他们灵魂坠入地狱受烈焰焚烧！”

　　若不是需要守护在小主人身边，那些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哪一个也别想逃过他的利剑！

　　纳尼？听他这意思，巫师是被国王挖墙角挖走的？？？

　　管家慷慨激昂一大段，匡讷注意力只放在了第一句话，满脸懵逼。

　　原来不是约克家胆子太大，根本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国王也踏马在养巫师！

　　难道是黑暗的中世纪还没到，所以没有闻“巫”色变？

　　也不对。

　　就算还没到那时候，教会对巫师从来都是深恶痛绝，国王这么干，根本明目张胆打他们脸，教会能没意见？

　　还是这个国王强势地压住了教会，所以无所顾忌，不怕报复？

　　国王要这么霸气，作为被他看上的猎物，老子还有活路可走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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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

　　大地似鼓槌般震动不休，强劲有力的马蹄伴着疾风飞快落下，溅起尘土砂砾无数，远远看壮观如一柄神兵利器生生割开了天地这幅浩瀚的画卷。

　　城墙上的哨兵发现从平原尽头气势汹汹奔腾而来的军队本就慌张，等看清楚马背骑兵身上那一套套标志性的黑蓝色盔甲，更是吓得浑身哆嗦，敲响示警用的铁钟，歇斯底里开喊，“敌袭！！！敌袭！！！”

　　“大王子殿下打到王都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