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公爵［穿书］》迟早药丸

84、第八十四章

　　侍从引着威保利一路到了国王日常处理政务的大殿。

　　国王随意靠在王座上，容貌依然俊美无俦，让人神魂颠倒。

　　但这是一位年纪轻轻就已经把一个偏僻落后的公国版图扩张到脱希卑大陆一半领域的君王。

　　如果在以前有人跟他说，瓦阿第尔会吞并科印，威保力会直接给他一巴掌，帮他从梦里清醒过来。

　　其实也挺多人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威保利深深低下头，“参见国王陛下~”

　　空气安静那么一会儿。

　　国王稍稍抬下幽深的眸，仿佛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扇状的纤长睫毛落下若隐若现的阴影。

　　“威保利，你知道，”

　　国王两条修长的胳膊撑开虚搭着扶手，语气淡淡，“这段时间有多少贵族和大臣跟我说，你是一个哈林顿家交往亲密的可疑分子，心怀不轨，应该把你跟哈林顿家族一起逮捕下狱，严刑拷打吗？”

　　威保利光亮的大脑门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刷刷冒出来。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是，这段时间他跟哈林顿家的人走得近，好得就像穿同一条裤子，有酒一起喝，有妹一起把，有戏一起看。

　　除了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他还为哈林顿的造反大业添砖加瓦。

　　例如，国王跟阿拉贝拉公爵的“亲兄弟”关系就是他告诉哈林顿的，帮他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清君侧理由，又例如，待在地牢里发霉的科印老国王、瓦阿第尔大公能够跟哈林顿勾搭上也是他利用所谓坐牢时积攒的路子帮他们秘密串联上的，还有……还有……

　　不可否认，哈林顿这次谋反，他是出了大力气的，但是！

　　他都是按照国王的指示去做的啊！

　　哈林顿家族现在倒了，有些想跟哈林顿划清界限或者想讨好国王的王公贵族对他落井下石是很正常的事情，威保利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

　　只要国王不在意，那就屁事儿都不算。

　　所以他半点没放在心上，喜滋滋过来等着国王给自己论功行赏，结果迎头就等来国王这么冷不丁的一明知故问。

　　预兆很不详。

　　国王这是要卸磨杀驴吗？

　　威保利乱七八糟地思考，然后绝望地发现，如果国王真的要卸磨杀驴，他根本一点挣扎余地都没有。

　　谁让他立功的手段不光彩。

　　他要是敢自曝间谍身份，分分钟就得变成贵族公敌。

　　国王或许是不能用这个谋反一份子的罪名惩罚他了，但贵族们却不会放过他这个帮着国王对付贵族的叛徒。

　　原本毛毛雨一样的落井下石随时随地进化成狂风暴雨让他粉身碎骨。

　　他要是咽下这口苦水，那就得任国王当做叛臣踩扁揉圆。

　　面前摆着两种死法。

　　怎么死，选一种。

　　“……”

　　可是威保利不想死！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高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国王，还是低估了他。

　　这份可怕的手腕，不仅心狠手辣还轻易玩弄人心于掌间。

　　老国王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差远了。

　　“威保利。”

　　国王又淡淡唤了一声。

　　“陛，陛下！”威保利下意识绷紧了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到鼻梁，吧嗒滴落猩红的地毯，晕染出暗沉的深色。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国王见状随手召来侍从，给他递了一块手帕。

　　威保利意外地捏着帕子，受宠若惊地道谢。

　　国王带着硬茧的十指交握，垂在腹前，一举一动都带着高贵的优雅，威保利想不通，这是从小被冷落的奴隶之子能够培养出来的礼仪吗。

　　或许是天赋异禀吧。

　　有些人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在云端让人遥望不可及。

　　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国王转而说，“你这次表现很好，作为赏赐，我决定把哈林顿家的领地分封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这，这……”

　　威保利欣喜若狂。
　　在科印还没灭国的时候，上层的贵族一向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高官厚禄，顶着个世袭的爵位，却没有封地，只能待在王都当王族的舔狗。

　　一类是拥有爵位和封地，爵位却不是世袭的。

　　每一代传承的时候，不出意外都会被降低一等。

　　科印有个规矩，贵族的爵位需要跟封地相匹配，当然，王族以及在王都当舔狗的那些世袭贵族不在此列，当爵位一代比一代小，自然只能看着领地一代比一代缩水。
　　除非继承人豁得出去，拿命到战场上博一个建功立业，那不降反升也不只是梦想。
　　但战场也不是想向上就能上的。

　　南方相对北方和平，小乱不断，大乱没有。

　　很多贵族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赶上一场仗可以打。之前瓦阿第尔发生叛乱的时候，科印那么多贵族为了分一杯羹，比被篡位的大公还急切，个个都是急公好义的活雷锋。
　　对比起来，阿拉贝拉家的世袭爵位和永远不会缩水的偌大封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异姓却跟亲王等同，招不招眼。

　　放在种花古代，那就是妥妥的一字并肩王，但凡出场，不是被忌惮谋害就是在去造反的路上。
　　威保力作为第一类群体，自然也是羡慕嫉妒恨过阿拉贝拉的。
　　不过风水轮流转，以前针对阿拉贝拉是大势所趋，现在阿拉贝拉公爵成了皇亲国戚，他浑身是胆也不敢再招惹这位国王的兄弟。

　　想到以前的阿拉贝拉，威保力心里的火热渐渐褪去，阿拉贝拉家族帮大帝打下大半个帝国才得到的殊荣，他不过靠些小道端了个不算威胁的哈林顿，就这么轻易得到了？

　　强盛如阿拉贝拉都被老国王算计得那么惨，换成现在这位霸天大帝，如果哪天看他不顺眼跟老国王起了一样的念头，他这种小胳膊拧得过粗大腿？
　　不……不用等到国王看他不顺眼，今天拿了封地从这儿出去，他做间谍的事情肯定就会被那些喜欢刨根究底的贵族统统挖出来。
　　还是个死！

　　“陛下！我不需要封地！”

　　国王轻咦一声，“这是为什么？”

　　威保力抬头对上国王薄唇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头脑彻底冷静了，国王刚刚分明是在考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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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坐公车的时候最怕隔壁邻居突然摘下口罩或者“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