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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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像还没互加微信好友
“你不久后也能发这么好的文章，相信我。”俞樊之目光灼灼地看着夏韵婕，像是在说什么关乎信仰的事情。
让夏韵婕想逃。
“我……我还是先回去了。”夏韵婕不自知地把额前的长发拨到耳后，对俞樊之挤出一个笑容。
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要听他的来隔间。
“怎么突然要走。”俞樊之话虽如此，却先一步给她拉开了隔间的推拉门，“我送你到门口。”
夏韵婕想说不必了，见俞樊之紧随其后，又没好意思开口。
从隔间走到办公室门口，不过十来步。夏韵婕走得很慢，俞樊之在她身后，也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
就在这么十几秒钟里，夏韵婕想了很多很多。回忆像快闪镜头一晃而过，最后停留在现在，她拿着录取通知书报道的那天。
她突然想通了。她该把过去的执念永久删除，而不是放进回收站里随时可以恢复。
至于俞樊之……那就随缘吧。
“好了，你不必再送了。”走到门口，夏韵婕转身，对俞樊之笑着。这次的笑容是真心的，没有那么勉强。
“行。有什么事你微信问我就好。”俞樊之像个家长似的叮嘱着，突然想到，他好像没夏韵婕的微信。
刚知道夏韵婕和自己是同师门时，俞樊之也曾不知所措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仅仅是以“小时”为单位来计算。他很快就想通了，高中时期的痛苦与人无关，它就是个特定时期，全国的学生都会产生特定的痛苦效应。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他和夏韵婕的相处还挺融洽的。
“Summer in，中间有个下划线，你在CCEE群里找一下，这是我微信号。” 夏韵婕面不改色的说，“或者我加你也行，你微信号叫啥来着？”
明知故问这套被夏韵婕诠释得十分完美。
“star……”俞樊之边说边拿出手机，“我加你吧，Summer in，我记得，你□□昵称一直是这个没变。”
“是的。”夏韵婕点头，心里某个角落仅仅是泛起一层涟漪，很快平静下去。
她打开手机，微信提示有一条新好友的通知。她点同意后，又看到那条个签──
我恨自己孤独地活在天才的世界里。
夏韵婕又不争气的被逗笑了。
“笑什么？”俞樊之当然知道她在笑什么，“你想笑就笑吧，毕竟并不是谁都能成为像我这样的天才。”
“……俞樊之，四年没见，没想到你的脸皮竟变得如此之厚。”夏韵婕忍不住逗他，“和你以前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可不……”俞樊之突然正经着脸，慢慢走到夏韵婕的面前。他只是刚好记起一件事情，并非刻意，但也并不无意。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此时，夏韵婕仍毫不知情的划看着手机。俞樊之的朋友圈，果然像学术大佬的做派。不是分享文章，就是分享风景照和美食，还有出差。倒是很少有自己的自拍。
夏韵婕看了几条，抬起头，发现俞樊之和自己隔着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顿时惊慌失措。
“你刚说……说什么？”她关上手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什么问题？”
“我想到你刚说的四年没见。”俞樊之又是戏谑一笑，“想到一个问题考考你，刚好是我今天看到的数据。”
“……什么？”
“这大概率……不是一个难题，”俞樊之开口问道：“我们家所在省份的年降水量是多少毫米？”
“我不知道……”
“是么。”俞樊之浅笑着，很寻常的一个笑容，夏韵婕却觉得心里渐渐明朗起来。这张脸，也是以前夏韵婕不敢直视的脸，现在仔细看，又像是回到了高中。
只是，那都是过去了。她现在不会脸红了。
“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单位换成天数，是我们之前没见的时间间隔，左右差不了几天。”俞樊之轻描淡写的回答，“算是……送你的见面礼吧。”
夏韵婕错愕不已。她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多少，是具体到天数？或许刚好是365的4倍……
她没来得及问，俞樊之已经转身进了办公室，走到小隔间里。
说完这些话，他是不好意思面对我了吗……
这天晚上，夏韵婕查阅文献和网站，找到了那个不算精确但八九不离十的答案。
只是某一年的数据，但又是最接近夏韵婕算出来的时间：
1466毫米，
1466天;
四年零六天。
他记得好清楚啊。
──
第二天一早是研究生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等到夏韵婕和戚芮梓踏着铃声走进阶梯教室时，她俩发现整间教室座无虚席。夏韵婕傻眼了。
她本科时很有“前排意识”，上课基本上坐前三排。但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坐第一排。在老师眼皮底下，总感觉如坐针毡。
可扫视一周，好像只有第一排有那么两三个空位。夏韵婕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前后左右桌，看到眼前最近的空位，便拉着戚芮梓坐下。
这是一节纯理论课，不需要上机操作。但右手边带着口罩的男同学却带着一台15.6寸的笔记本电脑。无线鼠标时刻不停的操作着电脑屏幕上的图像界面，发出并不能让周围人忽视的噪音。
夏韵婕看了他一眼，本想暗示对方安静一点。但这一眼，她差点惊呼出声。
为什么……什么情况……万万没想到是……
在硕士的专业学位课上，她见到了直博生俞樊之。
对方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仅露出口罩上方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暴躁情绪顺着他手中的鼠标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起来他很累了，但还在强撑着。
夏韵婕没忍心打扰，默默地从书包里拿出平板。
老师开始上课，她才知道这是门硕博都能选的专业课。也难怪这个教室里这么多人了。
这门课要上一整个上午，中途休息三次。夏韵婕和俞樊之中间隔着一个空位，各自忙碌着不同的事情。
俞樊之好像一直没发现夏韵婕在他旁边坐着。
郁随在一个月前曾给夏韵婕发了三篇SCI文章，要她看完后开学给他做个汇报。组会两周开一次，最近的一次是在明天，也就是周二的晚上7点。夏韵婕准备再看看之前做好的PPT，为明晚的组会做准备。
第一节课也就是个走流程的过程，老师总体介绍了课程安排、每节课的上课老师，还有最后结课的PPT汇报要求。
下课后，夏韵婕还没来得及找俞樊之说话，他已经抱着电脑离开了教室。
一股无名的失落和丝丝的怒火同时笼罩在夏韵婕的心头。戚芮梓站起来，问她去不去厕所。夏韵婕摇摇头，没忍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我看见俞樊之了，上节课就坐在我旁边。”她说，“可是他刚才又走了。”
“我知道，”戚芮梓点点头，“我早看见他了，他不是也看见我们俩了吗？”
“……是吗？我以为他没认出我们。”夏韵婕这时才摘下口罩，“刚才我们不都戴着口罩。”
“可俞樊之认出你了呀。”戚芮梓不解地说，“他看了你好几眼，还有你的平板，你在看PPT的时候他也盯着看了会。”
……是吗？
夏韵婕想问清楚，但戚芮梓急着去厕所，两个人的对话就此打住。
她可没有勇气在微信上问俞樊之。毕竟，多大个事啊。
没曾想，第二节下课的空档，俞樊之又回来了。换掉了笨重的大电脑，手里只抱着个iPad。
“Hello，”他对夏韵婕招了招手，用平常的语气询问道，“上节课老师有点名吗？”
“……没有。”
俞樊之坐在了夏韵婕右边的空位上，中间没有隔位子。这样的举动和距离又让夏韵婕浑身感到不自在了。她真想往左边挪一个位置，但她左边是戚芮梓，戚芮梓的左边就是走道，没有空间了。
“那就好。”俞樊之坦然自若的放下平板，又从背着的小挎包里拿出两袋可可曲奇饼干，分别递给夏韵婕和戚芮梓，“今天早上快递刚到的，很好吃。”
所以，他是为了去拿饼干而旷课了？
夏韵婕接过，道了声谢。撕开包装，她瞬间闻到一股很浓的巧克力香味。咬下去，的确很好吃，但是还是有点苦……
“好苦啊。”戚芮梓已经先她一步表达了味觉感受，“但是还是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俞樊之很高兴的样子，也从挎包里拿出一袋，撕开包装吃起来。“我很喜欢这个口味，”他看着夏韵婕的眼睛说，“苦中带甜，但是吃完后还是甜的。也就是吃下去的第一口苦，就像，嗯……科研。”
明明有那么重的黑眼圈，明明是旁人都能看出的脸色不好。估计昨天晚上熬夜处理数据了吧？夏韵婕猜测。可他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和自己说着话。
又想笑又有点心疼。这幅面孔，又是夏韵婕从未见过的。
原本有很多想问他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开始不和我打招呼？昨晚是不是熬夜工作了？第二节课为什么旷课？等等等等……
现在都问不出口了。
“你待会回去好好睡个午觉吧。”她只说。
之后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俞樊之想说的话。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