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演技》冬眠眠

9、第九章 被卷笔刀砍了么？

　　第九章 被卷笔刀砍了么？

　　“那你去领惩罚吧。”
　　“我下次不敢了。”华子忙道。
　　他不要惩罚，不要管家带他去大街。

　　父亲所谓的惩罚，就是管家当着过往路人的面辱骂华子，以打击他的自尊，强迫他学好。
　　可惜华子因此越来越糟糕，逃学鬼混夜不归宿，完全像个堕落的坏孩子，于是父亲对他的羞辱越来越频繁。
　　这是恶性循环，教育领域典型的失败案例。
　　父亲斜斜睨华子一眼，仿佛在说：“你造反么？做错事，敢不领惩罚？”
　　“我……”华子好半天憋出一个字。
　　“你要么证明自己没错，要么出去领惩罚。”父亲不给商量的余地。

　　“我知道了。”别墅内外都是地狱，华子无处可逃，几步跑到了别墅外。
　　他明明可以反驳父亲的，但面对这从小畏惧的男人，他就会变得软弱，无力反抗。
　　父亲命令管家带着他，站到了有人途经的街上。管家迫于无奈，必须不停地训斥他很久，用尽各种侮辱性的言语。
　　华子想想好笑：管家这活其实挺操劳的，骂人是重体力活。
　　父亲喜欢面子，不屑亲自做这种事，只让管家充当刽子手，本人则躲在别墅里等待行刑结束。

　　华子站在白晃晃的月光下，顶着多事路人好奇的目光，忍受烈火焚身似的各种眼光，好痛。
　　管家滔滔不绝的说：“你爸养的狗都能看门了，你能干吗？你如果像狗一样，你爸都知足了……”
　　他的嘴唇不断开阖，被月光浸染得几乎透明，或轻或重吐出恶毒语句，比呕吐物更臭气熏天。

　　路人看着华子，脸上写满了诧异或得意。他们对华子的态度不同，有的谓叹一声、有的幸灾乐祸。
　　众目睽睽之下，华子扬起了脑袋，眼神灼热而痛楚，仿佛被困的野兽。
　　热，炎热，炙热。
　　他想找个很高很高的屋顶，一闭眼默默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如果他碎掉了，父母会不会伤心？
　　他脑海中盘旋着强烈的声音……如果我碎掉了，他们会伤心么，会不会？
　　不会！

　　他很小就明白，家人不疼爱他。父亲施行的家教是绝对的独裁，从小就苛责孩子，恨不得按照标尺规范他们的言行举止，动不动就训斥惩罚华子。
　　而后，母亲会赶来上演伟大的哭戏。母亲假惺惺的抱他，诉说自己多么疼爱孩子。可惜她掉不下眼泪，她的演技不够。
　　她演完戏就外出，找一个或几个帅气的叔叔，喝酒做爱。
　　她的容貌保养极佳，躲过了沧桑的侵袭，很能勾引贪色的男人。华子亲眼撞见过，放荡的母亲与其他男人赤身裸体，躺在一张床上释放欲望。

　　她惊觉儿子发现了秘密，卑鄙地用尽了一切手段，阻止华子说出奸情，甚至诬陷华子，破坏他与父亲的关系，以此来隐瞒自己的行径。
　　如果说父亲是暴躁易怒，母亲就是冷酷无情了。她反感一切比她漂亮的人，包括她的亲人。
　　她对大姐尤其残忍，因为大姐比她年轻的少年。她是争夺男人宠爱的女人，不是母亲，从不顾及骨肉亲情。

　　莫说惊为天人的大姐，若男人多看华溪庭或华子一眼，母亲都会妒火中烧。她永远活在少女时代，否认自己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恨她的孩子们，他们的存在证明她已不是少女。
　　而父亲活在父权社会，不解她年老色未衰的少女风情。他不要美貌的妻子，不要承欢膝下的孩子，要的是光宗耀祖的儿子。

　　他们简直不像父母。
　　叶家姐弟的父母才是真正的父母，他们不会赚大把的钞票，但他们会照顾孩子。
　　他们把孩子当人来疼爱，而不是当光耀门楣的工具。

　　华子的心中填满了痛楚。痛楚比火焰更热，比殷红的火焰更红。如果死亡是黑色的，痛苦就是红色的，是最相衬的一对色彩。
　　华子胸口的痛楚滚烫，脑海中浮现出死亡的冰凉黑色。他要宣泄，他要去拼命的玩闹，要去拼命的飙车，拼命的打架。
　　如果不小心死了，死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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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娓的父母吃完晚饭，使唤两个孩子去厨房洗碗筷，自个儿边看电视边夸奖华子懂事。他们也看出华子的好处了，对叶小娓道：“多带华子来家里玩，让他和小书说说话。看小书内向的，得学学人家。”
　　“好啦，不过也要他肯来呀。”叶小娓算是答应了。
　　厨房里，叶小书也是直夸华子，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内向的他朋友很少，因此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友情。
　　“华子哥哥好温柔。”叶小书赞美道。

　　温柔？
　　叶小娓看不出他的温柔，或许是第一次醉酒的印象太深刻了。但即使没初次的醉酒见面，叶小娓仍不觉得他温柔。
　　温柔不是他性格的主要特征，炙热才是。
　　他有一双炙热而鲜活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随时等待着迸发的一刻。
　　叶小娓很喜欢这双眼睛。

　　叶小娓在小区和医院算吃得开，有不少男人追求她。这些人中条件最好的是樊一诚，温柔踏实、工作稳定、收入丰厚，没有任何缺陷，也没任何她记住的地方。
　　叶小娓尊敬喜欢他，可无法爱他接受他。樊一诚是循规蹈矩的，生活在波澜不惊中。如果跟他在一起，注定过的平静却平淡。
　　这不是叶小娓想要的，她温顺的外表下藏了一颗跳跃的心。
　　她要强烈的爱，她要疯狂的爱。
　　爱的甜蜜，爱的疼痛，她统统想要。

　　她并没有爱上华子，但她隐约察觉，自己需要的就是华子那样热烈的人。
　　她会不会爱上华子呢？
　　叶小娓用力摇摇头，不会。她渴望的是完完全全的爱，一心一意，独一无二的。而华子是没正经的花花公子，风流轻佻，对所有人胡乱放电，太不牢靠了。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对自己如华子一般热情，对他人却似华溪庭一般客气，就是完美恋人了。
　　这样的人存在么？叶小娓暗笑自己的小女生心性，幻想起不存在的人类了。

　　咣当——
　　叶小书失手打破饭碗一只，唤回了叶小娓的心绪。
　　客厅传来母亲的喊声：“哪个小鬼啊，又打破碗了？”
　　“我啦。”叶小书吐了吐舌头。
　　“小心点，家里弄的没碗了，你就手捧着吃。”母亲训他一句，继续靠着父亲看电视。
　　叶小娓哈哈笑道：“小书咋了，那么不小心。”
　　“还不是姐姐你吓的。笑的好发春，我当你花痴了……”
　　“……”

　　“老姐，项链的事，要帮忙么？”叶小书擦干净碗，询问叶小娓。
　　“我自己能搞定，等着瞧。”叶小娓自信满满道。
　　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何况还有华子陪伴她，有战友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她不惧怕伤痛，不惧怕辱骂，她恐惧的是孤独。如果一个人战斗，定比现在痛苦的多。
　　不知不觉，欢喜的笑容浮上了她的嘴角。
　　华子这人虽然轻浮，但够朋友够仗义。如果我和他是古人，说不定会成为患难见真情的知己，像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那么要好，一同舞出一段江湖传说。
　　嘻，叶小娓喜爱炙热的生活，自然也喜欢古风的英雄传奇，不由产生了种种的遐想。斩妖除魔的金戈铁马够刺激，生死挚交的跌宕感情亦是炙热，这些都是她这平凡女孩所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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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已蒙蒙亮，一缕金黄的晨光斜斜洒入507病房。
　　华溪庭安静地倚在窗边，手里捧着书籍。他性格内向清冷，却最是喜欢温暖的阳光，热爱在阳光下捧一本书，独自品味。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华溪庭轻轻皱眉，开门一瞧，是那天送华子探病的大叔。大叔毕恭毕敬进房，恭恭敬敬地站在华溪庭身旁，不敢喘气似的。
　　“阿……” 华溪庭顿了顿，才忆起他的称呼，“阿森，你好，有事么？”

　　这阿森真的很奇怪，千方百计当上华子的好友，卖力地为他办事，有何企图？
　　莫非他喜欢华子的够义气？不是。他偏偏挑华子醉酒时送他来医院，显然对华子是不利的。
　　现在他又隔三差五来探病，究竟有什么企图？
　　华溪庭疑心本来就重，对奇怪的人更是有所怀疑。

　　阿森吞吞吐吐道：“你听了别急。”
　　“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昨晚，华子……出事了。”
　　华溪庭瞳孔猛地放大，道，“他怎么了？”
　　“他跑去打架，被人砍了。”
　　“有危险么？”
　　“应该没有，在医院躺着呐。”大叔比划个手势，表示华子的伤口，不算小。
　　“谢谢你，我申请出院一段时间，去探望他。”华溪庭说完，按下呼叫护士的传呼系统，通知了叶小娓。

　　叶小娓听到华子受伤的消息，愣了愣，咯咯笑道：“你怎么也和你弟弟一样，乱开玩笑。”
　　“他确实被人砍了，在医院。”华溪庭沉声道，语气绝不像开玩笑。
　　被人砍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叶小娓惊的双腿发软，额角渗下汗水，二话不说，立马冲入管理出入手续的办公室，申请陪伴华溪庭出院。
　　人命关天，叶小娓能体会此刻华溪庭的焦急。若我的弟弟被人砍了，天，我非急疯不可。
　　她动作太过急匆匆，同事看她的眼神越发诡异。她却顾不得那么多。如果华子没事，如果能叫华溪庭安心，这些人把她当外星人也无所谓。

　　等待叶小娓赶来的几分钟，华溪庭客气地陪阿森闲聊，其实心早已飞去医院了。
　　阿森挺会察言观色，话题扯到华子身上。
　　“华子人是不错，可总那么闹不行。”
　　“唔？怎么说呢？”
　　“他总害家人担心，你真是辛苦，他该体谅你啊。”阿森讨好道，眼中的精光一闪便收敛住了。
　　华溪庭装作未瞧见，淡淡送他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

　　阿森怕华子发觉自己告密，不敢前往探病，华溪庭与叶小娓一同前往。
　　叶小娓三步并两步踏出医院，冒着被车碾的危险，见车就拦，跌跌撞撞拦住了出租车，跳入其中。
　　车辆飞驶，两旁的景观快得看不清，拉成了几条变化起伏的弧线。车厢的空气闷热难挨，头顶的太阳呈现淋漓的鲜红色。

　　叶小娓双手握成祈祷的样子，放在嘴唇上轻轻吹了几下，心情才得以略微平静。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安慰华溪庭，希望舒缓他的心情。可惜她对刀伤不了解，安慰的不得要领，反而弄的气氛越发紧张。
　　华溪庭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嗓音柔柔，道：“傻丫头，不用担心，华子他死不了的。”
　　他飘渺安定的声音，最有缓解紧张的效用。叶小娓的心慢慢放宽了，却尴尬地察觉，最后是华溪庭反过来安慰她。
　　华子说他不是真的温柔，只是礼数周到。叶小娓不认同，华溪庭很懂人心的，也很愿意安慰她。他是最温柔、最体贴的人，起码对她而言是如此的。

　　两人抵达了全市最好的外科医院——新民医院，三级甲等的口碑令人肃然起敬。
　　叶小娓马不停蹄，快速走向阿森说的病房，连续撞到N个人，好容易到了病房门口，脚步却滞缓了。
　　她躲在华溪庭身后，不好意思道：“我胆小，你来开门，好么？”
　　“你不是胆小，你是担心华子。”华溪庭笑得温和，眼神温柔的淌水，轻轻推开了门。
　　叶小娓实在不敢看刀伤病人，但总得瞧华子的。她探头——

　　靠，华子活着，活得很好。
　　他悠然自得地躺在柔软的病床上，修长的手探出暖洋洋的被窝，握着PSP玩的满面笑容，身旁是给他削苹果的黑衣美女。
　　此刻，叶小娓已听说了黑衣美女的名字——陶静怡。
　　有陶静怡这样的美女相伴，本该半死不活的华子逍遥快活极了。可恶！叶小娓极度怀疑，砍他的是指甲刀……
　　“你们来啦。”华子笑吟吟地打招呼，令叶小娓有补他一刀的冲动。他拍黑衣美女脊背的动作，更像在诱惑叶小娓抽打自己。
　　这个色眯眯的花花公子，枉费自己和华溪庭为他着急。

　　“静怡，你好。”华溪庭无视弟弟，只对陶静怡打招呼。
　　“嗯。”陶静怡继续削果皮，冷淡地回答他。
　　“静怡，不用给他削水果了。”华溪庭切入主题。
　　“干什么？”陶静怡问。
　　“为了他好，防止他再犯哦。”华溪庭冲她微笑，转而上下打量华子，轻描淡写道，“听说你被人砍了？”
　　“唔，好痛，好痛。”华子装腔作势地在床上翻腾，可怜的床吱吱呀呀地惨叫。
　　叶小娓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想冲上去把他拖下床，狠狠地暴打一顿。他被卷笔刀砍了吧，活蹦乱跳的打滚。

　　“被砍的爽不？”华溪庭嗓音柔柔软软的，却问出这样的话，果然恶质的品格是遗传的。叶小娓很喜欢此刻的华溪庭，每回听他教训华子，心田都涌起难以言喻的舒坦。
　　欺负华子，是她心底小小的愿望。
　　她真想狠狠地蹂躏华子，当然不能真伤害他，逗的他出糗就很愉悦了。
　　华溪庭似乎和她有一样的打算，慢悠悠走到病床边，一把掀开华子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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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废话：周五小修了一点点，其实是闲的无聊了，又懒得更新，于是就小小的修改几个病句
　　如果有需要改进之处，大家告诉我吧，不过麻烦各位大大温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