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本大爷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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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以织田作之助的身份在平行世界已经生活了四五年，但亚空间里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本体在确认自己两边都不会受到影响后，决定回到学园都市了。
无论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至少，要把剩下的六千八百多个复制体夺回来。
‘你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于真正的王权者了，下一步就是好好发展自己的氏族。’石板碎片念念不忘道，‘到时候别忘了帮我找回其他石板碎片。’
这还是石板第一次提到和祂自己有关的要求，零当然不会拒绝，但是有些事情他需要弄清楚，“你恢复了之后，要做什么。”
石板碎片沉默了，祂并不是生来就为人类创造王权者的，阿道夫·K·威丝曼这个男人发掘了祂的作用，但最后又是这个男人否定了祂一切，并且用达摩克里斯剑击碎了他。
祂选择零，何尝又不是观测到这个孩子的未来与自己之间的相似性呢。
‘我想回到我原本的世界。’石板碎片回答道：‘因为我现在只是一部分碎片，很多记录都没有了，但我记得自己应该是飘荡于宇宙中的。’
这还是石板碎片第一次和零讲祂自己的事情，对其他人来说，一块石头竟然会有类似思乡一样的情绪是很不可思议的，但是对于想要成为人类的零来说，非人之物拥有情感却很容易接受，“好，我会帮你的。”
能够得到合作伙伴的肯定，石板碎片也变得更有干劲了起来，‘那么，准备出发，我们要回到学园都市了。’
“走吧。”回家……回到自己诞生的地方。
熟悉的失重感消失，即使还没有看清眼前的情况，那种学园都市独有的场，就让零有了那种终于回来的感觉。
又是在半空中，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零很轻易的调整了降落姿势，避免接下来的摔伤，但是当他看清下方的场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下方到处都是血迹，好几个熟悉的身影倒在了地上，旁边停着两辆车，一辆是芳川桔梗的，另一辆，应该是天井亚雄的，零在意识消失前就是被他塞进了这辆车。
而现在天井亚雄和芳川桔梗的身下一片血迹，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枪，枪口都对着彼此。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
是一方通行。
红色的液体呈溅射状从一方通行的脑袋上流出，浸染了他身下的一片土地。
零见过自己的血液，也见过许多复制体的血液，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一方通行流出来的血，也是和他们一样的。
温热的，红色的，离开体外就会慢慢变冷凝固，然后身体也会慢慢变冷，变硬。
‘情况不对。’石板碎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零还沉浸在那种震惊有难以言说的情绪中，连原本万无一失的落地动作，也踉跄着擦伤了手肘和膝盖，不过在石板碎片提醒没多久，他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好像不是他的世界！
如果是回到原本的世界，零应该在车上，而不是在半空中，并且时间也不该是晚上，而是下午。
眼前的画面依旧冲击着零的大脑，但他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并且看到了车里还有第四个人，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额头上贴着电极片，连接着怀里抱着一个平板，零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脑电波数据化的设备，他很熟悉的一个设备。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也发生了一点变化，原本的长发变成了短发，而且发型微妙的和一方通行有些相似。
这些不同暂时被零抛到了脑后，他连忙跑到那几人面前，而就在这时，一方通行动了，零下意识僵住了动作。
他似乎没有发现零的存在，艰难地抬起头，然后以一个零从未见过的狼狈姿态缓慢地向芳川桔梗靠近。
这时石板碎片终于检索到这是哪个世界了，‘是我们原世界的平行世界，因为你的特殊性，在进入这个世界后就被默认成了一方通行本人，所以变成了他消失后的样子。’
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一边听着石板碎片的分析，一边连忙上前试图扶住一方通行，“别动，我来帮你。”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一方通行一下子警觉了起来，该死，为什么是这个时候，血液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根本无法分辨出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什么目的。
敌人？接应天井亚雄的走狗，还是路人？不对，这里非常偏僻，所以……
“是我，○○○”这是一方通行原本的名字，石板碎片刚刚告诉他的。
针对零而产生的杀气消失了，不，是一方通行彻底失去意识了！
不再多想，零连忙一手接着一方通行，一手按着芳川桔梗，运用矢量操控让两人暂时止血，就在他焦急于该如何想办法治疗，还是等其中哪个人能够醒来时，救护车终于到了。
零没有精力在意其他人的惊疑目光，一路上维持着矢量操控，和伤患一起被送到了医院。
冥土追魂，号称可以打破生死界限的医生，曾经芳川桔梗和零提过，因为包括零在内，所有的复制体因为人工培育的原因，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缺陷，寿命非常短暂，那时芳川就提过可以找冥土追魂试试看。
这是零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医生，对方看见他时明显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注意到他在用矢量操控帮助那两人止血时，看着零的目光简直都快要把他穿透解剖了，不过接着冥土追魂就下令禁止别人透露零的存在。
果然这个人是可信的，零稍微松了一口气，在冥土追魂忙着给那两人做手术时，他和那个昏迷在车里的同龄女孩暂时住在了同一间病房。
膝盖手肘上的擦伤已经被包扎好了，零注视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有些茫然。
这是一个没有一方通行复制体存在的平行世界。
石板建议零暂时扮演成10岁的一方通行，并且把其十岁前的记忆都分享给了零。
和他想的一样，一方通行的记忆里，大部分都是各种各样的实验，几乎每天都会伴随着受伤和鲜血，当然，这都是其他人的。
这是和织田作之助有些相似的血腥经历，但小时候的一方通行的情绪却更敏感一些。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啊……
零呆呆的注视着天花板，过往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呈现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感到不对劲的地方都说得通了，那种明明被一方通行杀了一遍又一遍，却无法升起恨意的矛盾心情，都有了解释。
原来他其实也早就察觉到了，大概连一方通行自己都不知道，他厌恶那个实验，但从小接触到的一切让他找不到自己拒绝那个实验的理由。
变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一方通行大概会这样反驳。
但是拥有他十岁前记忆的零，却感受到了痛苦。
这个人，这个已经走上了歧途，浑身沾满鲜血污秽的人，根本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被动的反射，让他无意识就染上了罪业，触碰他的，靠近他的人，都会受到伤害，小时候的一方通行就是这样以为的。
他先是被当做需要除掉的危险物，然后又在学园都市里当试验品，最后，成为了最强。
只要足够强大，就不会有人再轻易靠近他了。一个人，才不会伤害其他人。
但是，明明有这种温柔又悲伤的想法，一方通行却满手鲜血。
太讽刺，太悲哀了。
理解人类情绪没多久的零，在十岁一方通行记忆的影响下，不受控制地产生了共鸣，如果他作为织田作之助时，没有被太宰阻止，然后继续成为杀手……
无法言说的自厌和自毁情绪涌上了心头，让零感觉那些可能死在他手下的人仿佛已经扼住了他喉咙，无法呼吸。
一方通行，原来是这样想的吗……太痛苦了，完全没办法讨厌他了，或者说，零从潜意识里就从来没有排斥过他。
“啊，这里有一个和那个人很像的孩子，御坂御坂惊叹道。”邻床的小女孩醒了，一眼就注意到了躺在旁边的零，她那有些奇怪的说话方式，让零微妙地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话时总需要加的标点符号。
扮演着一方通行的零，暂时不准备理她，一动不动地闭目发呆，不过之前的那种痛苦情绪，也因此被这个小女孩打断了。
然而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气馁，即使没睁开眼，零也能通过声音，想象出小女孩怎么爬下床，然后踮着脚尖蹭到他面前的。
在御坂御坂的指尖快要碰到零之前，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呜哇，连眼睛也和那个人一样，御坂御坂被这个装睡的人吓到但是依旧非常好奇。”小女孩有些可爱地往后仰了一下，然后很快又稳住了身体。
零打量着对方的样子，也感受到了丝熟悉感，好像在复制体的记忆里见过类似的脸，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很尽职地扮演着一方通行道：“离我远一点。”
早就习惯了那个大号的臭脸，小一号的这点抗拒根本影响不到御坂御坂，“你叫什么名字，御坂御坂好奇道。”
看着小女孩毫无惧意的样子，零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表情，他脸上的五官还从来没动过这么大的幅度！一方通行老了以后一定会有很多皱纹的……
“本大爷就是Accelerator，不想死就不要烦我。”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本大爷就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