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刺杀计划》慕溪鹤

79、向左向右

　　周岐鑫目送杨凝离开松了口气，他和杨凝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不知道这是吹了什么风让她来找自己，而且她熟络的好像他们的关系依然多好一样。一个合格的前任难道不应该不出现在这里吗？
　　他也没多想，也可以说完全没把这次的见面当成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回去之后就看到付锦暄在鼓弄他的手机，这家伙像是有了网瘾，自从逐渐的学会手机里的各种功能后，简直是不肯放下手机。
　　不然给他买不手机好了。
　　周岐鑫自己有些小积蓄，说不上很多，但他这个专业，很适合去给高三的学生当家教，加上他自己考上的这所大学也很有说服力，也小赚一笔，只是买部手机的话，他还是有能力的。而且如果付锦暄要去签约了，手机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还没有身份证啊！
　　用他的卡给付锦暄买张电话卡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有身份证许多事都很麻烦啊，要怎么才能帮他取得一个身份呢？
　　这一点来说，他的确没什么办法，不过……季羽应该可以。作为一个经纪人，应该会有很多人脉，只是落个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怎么跟季羽开口呢？
　　他正想着呢，电话响起来了，他快步走过去，赶在付锦暄替他接通前拿回了电话的使用权。
　　“您好。”是季羽。
　　季羽听他拘谨的声音微微扬起唇角，“不必这么拘束，我也只是想问问你到家了没有。”
　　本来在路上的时候，季羽已经发过短信了，没想到他还会特意打来电话。
　　“已经到家了。啊，只是现在还来不及给您回……”
　　“不着急。”季羽打断他，“其实是我有些事情想问，所以很抱歉，还要占用你的私人时间。”
　　“什么事情呢？”周岐鑫见付锦暄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于是干脆转身远离他，顺便也可以问问给付锦暄一个身份的事情。
　　“可能有些冒昧……”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总觉得我们在哪见过。并不是几年前那种，或许，更久。”
　　放在以前周岐鑫可能会认为这是一种蹩脚的搭讪方式，如果这出自一个男人的口中，这或许是种套近乎式的推销手段，总之，他都不会当真，当成一种真的询问。
　　但电话那头的人不同，他有着同样的名字和面容，他们可能真的在更久前认识过。
　　周岐鑫沉默许久，季羽也并不急着催促他，而是耐着性子等着他，但其实足够久的沉默已经说明答案，“不是，我并不认识季先生您。”
　　这个答案有些令季羽出乎意料，可他的确无法肯定，如果只凭着一个眼神来确认一个人的话，那实在是太荒谬了。
　　“可是……”季羽有点不甘心，只凭眼神这种事情虽然有些荒谬，却又有些让他深信不疑。
　　“事实上，我并不追星，今天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怀揣梦想，我想我可能不会认识季先生的。也是因为我的朋友，我才能够得以认识到季先生，想必也是一种缘分吧。”周岐鑫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和想法。
　　该怎么说呢？
　　他和季羽相处绝对没有跟付锦暄相处的久，可是季羽却能在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就认出他的灵魂，这并不受到皮囊的限制。
　　明明连季羽都能发现的事情……
　　周岐鑫回头看那个正坐在沙发上试图听他讲话的家伙，他怎么就不能发现呢？
　　他转过头，掩盖住藏有失落神情的眼眸，继续道：“但我真的有件事情需要季先生的帮助。”
　　“如果我可以帮上忙，当然可以。”季羽也不再纠结于是否认识的话题，如果真的没有再很多年前就认识过的话，他一点也不介意从现在开始熟悉。
　　“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也就是今天跟我一起去的那位朋友，事实上他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户口。”周岐鑫猜测季羽是明白的，他也就不想再去费心思想一些听起来就不算靠谱的理由。
　　“他连户口都没有，是怎么跟你认识的？”
　　周岐鑫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却又装傻起来，“他是我老家的亲戚的邻居的孩子，季先生可能不知道，远亲不如近邻，他那个地方可是个大山沟，他就是空有一副好面容，事实上什么都不懂，这不趁着年轻出来闯荡，可他根本没有亲戚朋友在这里，就算我们家好心收留他，也没办法给他上户口啊。”
　　他随口扯道。
　　电话那头传来季羽低沉的笑声，即使是透过声筒，周岐鑫好像也能感觉到他的笑容一样。在他的印象中，季羽从来都不爱笑。
　　“既然邈想将他签到工作室，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是了，对他们来说……他们都是一样的，在他们的心里，重要的从来都是邈，不是他。
　　“那我就替我朋友先谢谢季先生了，我也会让他尽快给许先生答复的。”
　　“好啊。”
　　该说的也都说了，周岐鑫又客套几句就挂了电话，阳台算不上多舒服，热热的风吹过来并不能致使周岐鑫的大脑清醒，反而是让他脑袋更加的闷热。
　　原本他还没觉得什么，可是今天和季羽的一番对话让他觉得，付锦暄这个人似乎不值得他去付出，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再也没有关联。
　　他握紧手机，回到屋内，付锦暄正眼巴巴的看着他，见他回来立刻问道：“是谁？”
　　“是季羽。”
　　付锦暄警惕起来，“他打来做什么？”
　　周岐鑫并不想多说，“你很喜欢……心悦许邈不是吗？”
　　付锦暄没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但还是点点头，“这不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吗？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有多在乎我，我就有多么的心悦他。”
　　“那季羽主动来联系我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你可能会少一个竞争对手。”周岐鑫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刚刚在阳台待久了真的好像要中暑一样。
　　“竞争，对手。”付锦暄也老实的坐好，似乎是在想这个词语的意思，“季羽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对。”他不提还好，这又使得周岐鑫不得不回忆起，他最不愿意回忆的那段过去，“反正得不到的你就会毁掉，会让他消失。季羽是这样，狸……我也是这样。”
　　这最后一句，不知道到底是单纯的将谎言进行到底，还是出于本心。
　　“不是……”付锦暄有心解释，“我知道你在意他，可是你不能这样扭曲事实啊，狸狸，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有……”
　　“我说了，我叫周岐鑫，不叫狸狸。”周岐鑫打断他，他甚至有那么一刻都想着，如果付锦暄真的有说的那么在意他，如果他真的可以认出自己，如果他心里在意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长得像他的他，或许他可能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要一见到付锦暄对他服软的模样，就可以原谅他，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可是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鑫……行，随便你叫什么。你爱跟季羽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得对，这样他才不会再去打扰我和鑫儿。”
　　周岐鑫纠正道：“不是鑫儿，是许邈，他叫许邈，你不要再弄混名字了。他是许邈，他要记住，至少现在，还有未来，他都是许邈。”
　　“那他也会永远是我的鑫儿。”本来付锦暄还想解释，可是周岐鑫一直在咄咄逼人，他几次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于是干脆放弃争执，就算跟一只狐狸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
　　“是吗？”周岐鑫揉揉他有些疼的头，“那我也告诉你，他永远不会是你的鑫儿。”
　　“你！”
　　周岐鑫放弃和他继续口舌之争，干脆进了屋，将门关上，反正距离家里人回来还有一段时间，他现在想自己静一静，至少现在，他不想看到付锦暄的那张曾对他如此深情的脸。
　　他早就该明白的，付锦暄就是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从来不是自己的救世主。
　　门外的付锦暄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虽然嘴上倔强的跟周岐鑫争辩，可他的心里却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一点也不希望季羽靠近周岐鑫，那种感觉，比他见到许邈的时候，见到许邈身边站着季羽的时候，要难过的多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就算周岐鑫是狸狸，就算他们之前也是认识的，那又怎么能超过鑫儿呢？
　　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心脏位置的衣服，他无法控制自己悸动的心，他不得不承认，在见到许邈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
　　许邈。周岐鑫。
　　明明许邈长着他心悦的模样，可是为什么，他在许邈的身上找不到鑫儿的感觉呢？他有些迷茫，就像是一直追查的线索，忽然断掉了一样。
　　他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这个模样与他记忆中不同的周岐鑫，会是他的鑫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