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刺杀计划》慕溪鹤

63、第五封信

　　付锦曜的信件陆陆续续又来过两封，依旧被季羽拦住。 这已经来过四封了。 除开第一封是太后给周岐鑫的外，剩下都是直接放在月仙宫门口被宫女们发现，一直都小心的未让周岐鑫发现。 后来第二封不知写了什么惹得皇帝龙颜大怒，再到第三封、第四封，付锦暄却没那么大反应了，甚至将信给季羽看，“这上面写的倒是清楚。” 季羽接过信来看，第三封上写的是，珺妃遇害是季羽做的，目的是灭口。因为珺妃和邈是同一阵容的，本来珺妃是来帮邈的。 这件事，季羽已经跟周岐鑫承认过了，虽然只是承认珺妃是他所杀，但距离诚实互信又迈了一小步。 而第四封信所写，是晋礼生辰那日，其实周岐鑫手中本该是毒药的，却被季羽换成了蔗糖而已。是有人在试探他是否失忆，也是有人在借刀杀人。 这两封信上，将季羽的事都说的很清楚，却缄口不提季羽背后的人——也就是付锦暄。 “既然彦亲王想要挑拨离间，为何在这几封信中却也不提皇上呢？”季羽不解。 “要么是他保朕，要么就是他在等着一个更大的点，一次性爆发出来。你认为是哪个？” 这是个问话，两人却都知道答案，现在他们是被动的，付锦曜从表面上都是规规矩矩的，他找不到理由处理他，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而等，却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事，要等多久，结果会怎么样，没人知道答案。 周岐鑫不知道这些糟心事，季羽也不是所有时间都在月仙宫中，他往日还会觉得无聊，可是现在有濡晓在，毕竟是初为人父，周岐鑫总是手忙脚乱，乳娘常常交给周岐鑫，一开始还提心吊胆，怕周岐鑫不愿意，后来渐渐发现周岐鑫十分诚恳，和周岐鑫相处很融洽。 只是濡晓很粘着周岐鑫，除了喂奶以外的时间，他都必须在周岐鑫的身边，不然就会哭闹，偶尔周岐鑫也会觉得头疼，但更多的还是欣喜，体验到为人父的快乐。 小孩长得很快，本来濡晓也已经八个月大，这才又过三月，他就已经开始牙牙学语，虽然总是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但是他自己说的还挺开心的。 往日传信的频率大概在一月一封，如今已过三封，季羽微微放下心，这一月大概没有信会传来了。 夏日已过，秋风拂过带起些许的清凉，夏天怕热到濡晓，不会常常带他出来，这阵子凉快起来，周岐鑫常抱他到院中，跟他讲讲话，顺便教他喊爹爹。 院子里转腻了，周岐鑫想着这后宫中也甚少有人走动，听闻就这几日，付锦暄就要把留下的那两个妃子让她们回家了，所以他就放心的抱着濡晓在外面转转。 他没让宫女们跟着，乳娘本来就在屋里整理濡晓的东西，是为了让孩子跟周岐鑫更亲近，所以多数时间都是他来带的。 季羽也没在，他似乎近来很忙，总是两头跑来跑去，周岐鑫也劝过，说他这里根本没什么事，不如还回去皇帝身边，他们都没同意，也就作罢。 周岐鑫偶尔抱着濡晓，但他现在已经可以领着手自己走几步，小孩子精力旺盛，也不愿意被抱着，但其实他走的话，周岐鑫则要更加费心，生怕他磕到碰到。 他一直低着头看着濡晓，都没注意眼前站着个人，等这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来得及看到这应该是个宫女，身着宫女的衣装，周岐鑫也就没抬头，以为是月仙宫的宫女找出来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濡晓道：“是季羽回来了吗？让他再等会，我一会就带濡晓回去。” 那宫女未说话，而是递给周岐鑫一封信，周岐鑫接过来，上面依然是邈亲启，等他再抬头时，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他左手握着信，右手牵着濡晓，觉得秋风吹过，有些凉意。 “晓晓，我们回去吧。” 濡晓咿咿呀呀的开心的叫着，也不知道他是否听懂了周岐鑫的话，周岐鑫抱起濡晓，快速的离开这里。似乎离开月仙宫，这里就特别的危险。 回去的时候，季羽也回来了，急忙问道：“你去哪了？” “我……”周岐鑫看着周围都是人，把濡晓交给乳娘照顾，又带着季羽进到屋里，驱散周围的宫女，给她各个都分配了任务，这才关好门，狸狸最近都没时间缠着周岐鑫，这才找个机会，趁着周岐鑫坐下，跑到他的腿上。 也因为狸狸的关系，周岐鑫身上的寒意褪去一些，这才拿出刚刚有人给他的那封信，对季羽道：“我刚刚带着濡晓出去，有个宫女塞给我这个，我都没来得及看清她的面容，再一抬头人就不见了。” 听起来挺玄乎的，但他见过季羽翻墙，这城墙虽然一般人翻不过去，但他们这种有点武功底子的，应该可以做到。 季羽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钻了空子，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要回那封信，但见周岐鑫还未拆封，便道：“交给我吧，我去调查一番，能在宫中自由进出，实在是个隐患。” 周岐鑫也是这么认为的，之前只是通过太后，现在却能悄无声息的潜到后宫中，那皇帝那头会不会也有付锦曜的眼线呢？ 但他还是想看看其中的内容，知道他是邈的人还能有几个呢？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季羽想拦，却觉得如果拦下的话更加可疑，只能任由周岐鑫打开那封信。 这是第五封信了，但在周岐鑫的认知中却是第二封，幸而上面并未提到其他三封信的内容，而是写到，芳杏之所以会在郊外遇害，是季羽所为。晋凌玲在地牢中也是被季羽杀害灭口。 这信中洋洋洒洒写的十分详细，一点也不像是胡诌出来了。 时间、地点，甚至连死法，都要描述的清清楚楚。 周岐鑫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而是扔给季羽，“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他还是相信季羽的，这里面写的如此详细，写此信者肯定是知情者，要么是他看到季羽这样做的，要么就是他就是凶手。 季羽一目十行的看完，立刻道：“不是，我根本没有想杀芳杏！” 周岐鑫记得，芳杏也是知情者，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幽，杀芳杏是为了灭口吗？ “你见过她。”周岐鑫道。 季羽眼神躲闪，“我、我……是想让她尽早离开，后来我就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被抓回来。那根本不是我做的！” “你知道她离开。”周岐鑫继续追问，“可是芳杏离开我没告诉过任何人，你为什么知道她走？季羽，是不是有谁叫你这样做的？” “芳、芳杏是与我是一起的。”季羽还是坦白道，“包括元嬷嬷。” 芳杏知道幽，那必然是幽的人，却没想到元嬷嬷也是，元嬷嬷在秀女宫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了，那秀女宫，邈的死，是不是也跟他们有关系呢？ 周岐鑫不想这么想，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更没有勇气张嘴询问，“那晋凌玲呢？” 他永远没办法忘记晋凌玲死在她眼前的模样，记得这个姑娘开口与他讲身世的凄凉，她明明就快要脱离这些了，却最终还是死在这里。 狸狸感觉到周岐鑫的颤抖，它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却能感觉到周岐鑫的怕，伸出小舌头轻轻舔舔他，想要安慰他。 周岐鑫摸了摸狸狸的头，也冷静下来，他得相信季羽，因为他相信付锦暄。 可却听到季羽说：“是。” “为什么？” 要怎么解释呢？要说晋凌玲知道的太多，必须要杀她灭口？因为她是晋家的人？ 要怎么才能跟周岐鑫解释那些不可以说的事情呢？ 最终季羽还是沉默下来。 周岐鑫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有时候觉得季羽不会说谎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即使他不能说的东西也会以沉默结尾，可现在他宁愿季羽能给他一个令他相信的理由，比如其实晋凌玲是什么幕后黑手之类的，他说了自己可能就信了。 至少也得给他一个理由吧？哪怕是用来骗自己的理由可以。 谎言就是这样的，从一开始撒下第一个谎开始，后面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填补第一个谎言，然后谎言堆积谎言，然后一个一个的谎言疏远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们都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吗？季羽，你，我，还有岩都是这样的人吗？” 季羽半天才开口，“邈，你从前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是你告诉我，对自己不利的人，就要杀掉，不然他就会来杀你。” “我不是邈。”周岐鑫道，“对不起季羽，我不是邈，邈早就死在那潭湖水中了。” “不是的，你没死，你就在我的眼前，不是吗？”季羽有些激动。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季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知道那些幽啊什么的，你也不愿意告诉我，那对我来说，芳杏和晋凌玲都是我的朋友，你根本不明白，你杀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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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下这个内容提要的时候，脑子里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播放《无法原谅》的BGM了。
有收尾那味儿了，加油，坑快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