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刺杀计划》慕溪鹤

58、见叶咏思

　　除了去看状元，周岐鑫还有话想问季羽。俩人走得很慢，季羽也不催促他，本来季羽对什么状元游街也不感兴趣。 “季羽。”周岐鑫忽然叫道。 季羽疑惑的看向他。 周岐鑫斟酌一下，想着怎么才能不露痕迹的问出他想知道的答案，“岩的事情，你相信我吗？” 季羽瞪大双眼，惊讶之中更多的是欣喜，“邈，你，你想起来了？” 周岐鑫别过脸，只这一句话，他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梦里的事情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周岐鑫暂时将这一现象归置为“原身的记忆”。 “没，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这也不算撒谎，他的确只知道只言片语，不敢妄称全都了解。 季羽低着眼眸，“岩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他也得到他应有的报应了，你别再怪他了。” 周岐鑫不知道这一时的鬼迷心窍是什么，却好奇报应是什么，这个问题可以提问，于是他就问了。 季羽回答道：“他不在流放和斩首的队伍之中，却……生不如死。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既然没有完全记起来，可也知道我们归属不同的人，岩后来也与我分道扬镳，不过是败者为寇罢了。” “那他归属的是……晋礼？” 季羽微微点头，“现在这一派系已经消失了，邈，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周岐鑫想问他又归属于谁，季羽又归属于谁，明明他感觉他和季羽不是一个队伍中的，现在又像是同属一人，而季羽又怎么成为付锦暄的亲卫呢？ 太多问题还是没有答案，却已经走到人群之中。周岐鑫出门在外还是男装，轻便不少，很快就挤进人群中。 没一会状元的马就出现了，周岐鑫看着马上的人怎么看都眼熟，想了一下忽然大喊道：“叶兄！” 叶咏思听到声音闻声看过去，很快看到熟悉的脸，也笑起来，这一分开也有几月不见，没想到却并不生疏。 知道叶咏思现在还没办法跟他叙旧，周岐鑫就指了指身后的酒馆，示意在这里等他。叶咏思明白的点点头，周岐鑫就拉着季羽一起往酒馆走。 他还有许多问题想问季羽，所以拉着他坐在最靠里的一桌，很低调。 周岐鑫很满意这个位置，既是酒馆，他也叫了两壶酒，他甚少喝酒，尤其是刚刚病好，若是让付锦暄知道，肯定又要把太医叫来，说不准又要给他开几付又黑又苦的药，于是叮嘱道：“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今日喝酒的事情。” 季羽垂下眼眸，睫毛根根分明，这才又抬起眼眸，勾了勾唇，点头道：“那，这是我们的秘密。” 难得从季羽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若是放在之前，周岐鑫一定不会多想，可他想起季羽对邈的那个眼神，而此时在季羽眼中，他就是邈，他想开口解释，又觉得有些刻意，只好压下心底的想法，“好。” “邈。”今日的季羽话格外的多，“你想过以后的事情吗？” 以后，如果放在之前问，周岐鑫一定会告诉他很多关于未来的畅想，但第一步无一例外都是要先离开皇宫，但显然现在第一步就已经作废，所以关于未来，他也不知道了，好像付锦暄的未来就是他的未来。 于是周岐鑫摇摇头，“别叫我邈了，季羽，我记不起从前的事，我叫周岐鑫，跟邈不一样。” 季羽的面上显出难掩的失落，却还是应道：“好，岐鑫。” 周岐鑫也有些于心不忍，可他不是邈，更不可能代替邈跟季羽相处，但如果季羽愿意，他可以跟季羽以他自己身份相处，成为朋友。 “季羽，我已经记不起来关于从前的事情，在脑海中只有你我还有岩，我们相处的那些小事情，但我们是后来才加入的幽，对吗？” 季羽直直的看着他，最后才从嘴里吐出一个词语来，“我、我们？” 周岐鑫疑惑他为什么要揪着这个词不放，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梦里邈反反复复的强调是我和你，不是我们。 他叹口气，“我们是后来才加入的幽，是不是？” 季羽这才似回过神一般，“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以前不都叫幽，也或者说，我们一开始根本接触不到幽。幽虽成立已久，却错综复杂。但……邈、岐鑫，你还是不要接触这么多的为好。” 这种话，季羽从前也是劝过邈的，但邈不听，周岐鑫和他不同，但因为邈的关系，他已经站在其中了，就算是想脱身也来不及，更何况他还记得付锦暄说过他的生母也因为幽而死。 “你上次说我体内有毒药，现在也半年过去了，会怎么样？还是说根本没有？”周岐鑫转移了话题。 季羽却沉默起来，比刚刚还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们都吃过一种东西，可会怎么样，多久吃一次，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上次是什么时候吃的？” 季羽又沉默了。 周岐鑫觉得奇怪，这难道是个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良久季羽才开口道：“在我们从边城回来之后。” “什么？”周岐鑫努力的回想从边城回来之后，他甚至都没怎么见过季羽，更不可能从季羽手里拿到什么药丸…… 等等，他是不是下意识的把这个东西限制成了电视剧中那种药丸了？或许他根本不是药丸呢？ 那他吃过的东西太多了，季羽、季羽、季羽……到底给过他什么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羽刚想解释，叶咏思就穿着一身红衣进来，头上还带着状元帽，虽然周岐鑫他们坐的隐蔽，却还是被叶咏思一眼瞧见了，“周兄！” 周岐鑫也换了副表情，笑着对叶咏思摆摆手：“叶兄！” 这身着状元服一进酒馆，立刻引人注目，连带着周岐鑫和季羽都显得瞩目起来，叶咏思都没来得及去换衣服，生怕周岐鑫等得久了。 周岐鑫笑眯眯的看着叶咏思，他虽未见过叶咏思的文才有多好，却下意识的认为他应该能有一番作为，但也没想到他竟能考中状元，既是付锦暄认同的，那肯定是好的。 “周兄为何这样看着我？” 周岐鑫摇摇头，又给叶咏思介绍道：“这是季羽，也是我的朋友。季羽，这就是咱们的状元郎，叶咏思。” 季羽虽未站起来，却也恭敬的拱拱手，“见过叶丞相。” 他这话一出，最为震惊的是周岐鑫，“丞相？”他记忆中的丞相仍旧是晋礼，但就算不是晋礼，也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似乎才能驾驭得了这个位置。 叶咏思连忙道：“皇上只是有这个意思，我却无法承担，已让皇上三思，在未下圣旨前，季兄也跟周兄一样称呼我便好。” 他是这么说，但周岐鑫却明白，连季羽都已经这么说了，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随即笑道：“叶兄何必推辞，这是好事。对了，之后那个什么堂堂……碧心堂大小姐，还有再骚扰你吗？” 提及此事，叶咏思却颦眉道：“秋芸姑娘虽我一同入了皇城。” “她也来了？”琉焰镇离着皇城可不算近，那秋芸又是什么碧心堂的掌上明珠，竟舍得让女儿随着一个还未考取功名利禄的秀才来到这种陌生的城市？ 叶咏思点头，“我来这里原是为了参加明年的春闱，可是今年不是新增一次科举，而且谁都明白此次科举怕是近几年，乃至之后的几年里，最公平的一场科举。每一个兢兢业业读书的人都希望能参加此次科举，我也一样。我本是在琉焰镇待上几日就必须离开，奈何秋芸姑娘日日来找我，她想随我入皇城，但碧心堂堂主不愿。我想偷偷离开，可是却避不开碧心堂的眼线，后来僵持不下，幸而距离下次春闱还有段时日，我便留在琉焰镇多赚些银两。因为琉焰镇的人善武，不善文，所以我在那里倒是容易赚银两。可后来听说科举提前，我就准备用赚到的银两买匹快马，日夜赶路怎么也能赶上。秋芸姑娘听了不愿，非要跟着，最后堂主也没办法，就准备一辆上好的马车，送我与秋芸姑娘以及带着保护秋芸姑娘的人一同来到这里。” 周岐鑫想起那嚣张的女子，却在他说过后，虽是强势却不再跋扈，再看看叶咏思的表现，说不准之后还能吃上喜酒。 “有时间我倒是想见见秋芸姑娘，我们倒是当真不打不相识呢。” 叶咏思也轻笑道：“秋芸姑娘暂且与我都住在一个客栈里，周兄若是想来便来吧。这一路上倒是挺有意思的。都说这次科举会选出不少人，我们路过松云城的时候，听说那里的百姓都很高兴，好像是知府被抄了家，他家中不少金银珠宝都充了公，据说比起国库都要多呢。” 是那个马大人。周岐鑫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后来也没再问过皇帝，原来皇帝一直记着这件事呢。他才想起来那个地契，事情太多他都忘记了，要不是叶咏思提起，他放在哪里来着的？似乎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他都还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