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刺杀计划》慕溪鹤

34、各怀心事

　　因为太尉之位一直空缺，所以丞相一直都帮着管理军事这方面的事。
　　此次皇帝亲征，大将军自然也会跟着，晋礼作为谋士，也会连同军队一起。
　　至于周岐鑫——他并不是以妃子的身份出现在皇帝身边的，毕竟上阵打仗还带着个妃子一起，除了昏君外，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皇帝有自己的一队暗卫，自然也会跟着一起，皇帝便让他混入其中。
　　“万事莫要逞强。此次我亲自带兵，爱卿也跟着一起，这宫中无人坐镇，我无法将你自己留在这里，虽是战乱中，但只要你跟紧他们……季羽！”付锦暄叫了一声，很快，一个年轻男子便走了进来。
　　名字是可能重复的，周岐鑫心中一惊，季羽分明是幽的人，又怎会成为皇帝的暗卫？
　　但直到季羽抬起头，他确定，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季羽，那个神秘莫测他直接都不了解的季羽。
　　“这是我暗卫中最为信任的。”付锦暄为周岐鑫解释道，又对季羽道，“你此次的任务便是护他周全，若是鑫儿又任何的差池，你便提头来见。”
　　季羽就好像不认识周岐鑫一般跪地应道：“是。”
　　付锦暄拉住周岐鑫的手，“若是有危险，你便同他走，他定能护你周全。”
　　周岐鑫这会也顾不上季羽了，“此去凶险万分？”
　　“与加丁国上一次的对抗是在十年前了，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付锦暄说的保守，事实上是，两军都在扩大势力，但比起加丁国，自己这边就有些像是在原地踏步了。
　　三年里，真正拿回王权的时候，也不过在一周前，但仅仅一周，付锦暄就必须想出办法来，周岐鑫道：“我相信你。”
　　付锦暄笑笑，在他唇上落下轻吻，有时候两个人之间不需要任何对话，只是一个动作便足够了。
　　但周岐鑫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虽是蜻蜓点水，但好歹下面还跪着个季羽，他顾着害羞，却没看到季羽的神情变化。
　　三日后，准时出发。
　　这次不像是去抚阳城那般，这次是去打仗，因为敌方已攻进来，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边城。马车就太过拖延，所以即使是皇帝，也必须乘着快马，才能尽快赶到边城。
　　刚上马周岐鑫就觉得这马不受他控制，他之前从未骑过马，他的手死死的抓着缰绳，纵使如此还是没办法控制好马的速度，在他即将从马的身上摔下来的时候，有人出手抓住了他的缰绳，“吁——”
　　周岐鑫长舒一口气，转头一看，竟是季羽。
　　大部队已经将他们甩下，“你……”一时间，周岐鑫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
　　季羽也并没有解释，他那张脸上永远不会出现多余的表情，而是道：“怎的失忆后，竟连如何驭马都忘记了？上来。”
　　两匹马在季羽的手中显得十分乖巧，周岐鑫小心翼翼的从马上下来，略警惕的看了一眼季羽冲他伸过来的手，但还是扶着季羽的手，上了他的马。
　　马匹也是重要的工具，所以季羽让周岐鑫坐在他的前面，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马的缰绳，另一只手抓着周岐鑫的马的缰绳，快速的准备追上大部队的队伍。
　　季羽并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若是周岐鑫不开口，他相信季羽绝对不会先开口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些原因。”四个字，便打发了周岐鑫。
　　要不是现在正在马背上，周岐鑫绝对要转过身怒斥，可现在他没办法回头，可是言语中还是能听到他的怒意，“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耍我？你是皇上的暗卫，你是皇上的人，那你跟幽又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
　　“邈。”季羽的声音依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你为何不离开？”
　　“离开？我怎么离开？我为何要离开？”
　　季羽又沉默了。
　　“你总是话都说一半。”周岐鑫忽然变得并没有那么暴躁，“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下意识的认为，季羽，你不会害我。”
　　他是看不到季羽的脸，却能感觉到季羽抓着缰绳的手，还有他贴近的胸膛皆是一抖，“我本就，不会害你。”
　　“我可以信你的吧，羽？”这个问题，他曾问过一次季羽。季羽的回答是可以，他信了，但今天他还想再问一次。
　　“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周岐鑫轻笑一声，“羽，你的话自相矛盾了。”
　　“你该跟芳杏一同离开的。”
　　周岐鑫皱眉道：“你知道芳杏要离开？”
　　快马跑得很快，加之他们并未落下太远，已经可以看到大部队的身影了，“若你跟她走了，她或许不会死。”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周岐鑫心惊。
　　“芳杏也是组织派来助你的。她本想带你远离这些，如果只是你，她也不至于被杀死。偏生带上了晋凌玲……”
　　季羽话说到这里，又沉默了片刻，“这里面很多事情你不该知道的，邈，这次是离开的好机会，你莫要……莫要因为圣上，再次放弃这个机会。”
　　“皇上，怎么了吗？”
　　他们已经追上大部队，季羽不再多言，周岐鑫想问，也无法开口。
　　没想到他们追上大部队并非是他们马匹速度快，而是因为大部队在等他们！
　　“怎的停下来了？”周岐鑫不解，季羽也不可能回答他。
　　倒是大将军井睿亲口解释道：“皇上正在找您。”
　　知道他便是贵妃的人不多，即使是皇帝亲兵中也只有季羽是知情者，他不确定这位大将军是否知情，不敢贸然下马。
　　季羽解释道：“此马受惊，方才带他同骑，如实转告圣上即可。”
　　周岐鑫这才下了马，与大将军向前，来到付锦暄的面前。大将军如实禀告，之后便退回去，回到自己马上。
　　这周围都是人，周岐鑫站在地上，付锦暄却向他伸出手，“马匹受惊？既然暂无多余的马匹，那便与朕同骑一匹吧。”
　　周围没人敢有异议，周岐鑫赶忙搭上付锦暄的手，也同样坐在他的前面。他背对着皇帝，自然没办法看到皇帝回头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季羽，眼神复杂却又带着一丝的炫耀，这才宣布道：“继续走。驾！”
　　皇帝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跟在后面。而原本身为皇帝暗卫——又是最为信任的那一个，季羽应当走在皇帝身边才是，可他并未跟上，大将军虽是军事方面的最高领导者，却仍旧摸不清该将季羽以及所有暗卫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他们是不完全属于皇宫的。
　　季羽走在最后面，就因为走在最后面，所以他才可以不用费力的敛起他的神色，他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走在最前面的人，他很羡慕，同时也很嫉妒，唯独没办法恨，他只能看着，除了看着他也只能保护好他想保护的人。
　　付锦暄也同样扶着缰绳，只是他双手扶着，轻松将周岐鑫揽在怀里，他的下巴微微搭在周岐鑫的肩上，从外人看来也只像是为了抓紧缰绳，他低声道：“只是单看着爱妃坐在他人怀里，我心里就难受的不行。虽然明知道他只是在保护爱妃，我却害怕因此而失去爱妃。”
　　周岐鑫心中一动，又想起季羽刚刚的话，他怎么可能……丢下付锦暄？
　　他轻轻叹口气道：“我也是同样的，害怕失去皇上。”
　　大将军虽是皇帝的亲兵并不多么相熟，可季羽他是认识的，这人总是面无表情的，这是他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情绪来。井睿放慢了速度，自觉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季羽瞧见有人靠近他，便敛起心思，目视前方，让马儿不紧不慢的跟着队伍。
　　“你我也相识有三年了，我相信你也瞧得出，那人对皇上十分重要。”
　　季羽没说话。
　　井睿知道他的脾气秉性，这人不轻易说话，只听从皇帝一人的指示，他不是目中无人，他只是单纯的不与任何人来往，除了皇帝外，周岐鑫是他见过的第二人，他继续道：“你还是将心思放在别处吧。”
　　季羽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到井睿的身上，看了他一眼，“我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井睿能清楚地看到他抓着缰绳的手有多用力，用力到连大拇指的指甲上都失去了血色，但是，“如此便是最好了。”
　　井睿想得简单，他虽不知皇帝怀中之人便是皇宫中的贵妃，但他也知道此人对皇帝十分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看到季羽将人拉上马后，立刻便吩咐自己走一阵便停下大军，又不顾其他的将人拉上自己的马。
　　他只有一点疑惑，为何皇帝在看到此人不会骑马的时候却并未停下来，反而是在季羽解了此人的困时却又出手阻拦呢？
　　分明一开始，他并没有想帮此人的。
　　但过程并不重要，结果就是此人在皇帝心中一定十分重要，所以井睿善意的提醒季羽。
　　其实这些季羽不懂吗？他懂得，但井睿肯定不能理解他的痛苦，他也不会说。不过，他最后还是放开了攥紧了的手，就如同放弃他心中的根本无法实现的念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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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换攻！所以请大家站稳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