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刺杀计划》慕溪鹤

21、同床共眠

　　只是说完他就后悔了。
　　周岐鑫想补救，只是他还没说话呢，皇帝不满道：“朕要听爱妃说，喜欢朕。”
　　付锦暄凑得很近，周岐鑫闻到酒味，轻轻推了推皇帝，“皇上，您喝多了。”
　　付锦暄将头又倚靠回周岐鑫的肩上，“朕没有喝多。”
　　他抱着周岐鑫的腰不肯撒手，半副没有在之前威严的模样，只是像个小孩子般在撒娇。周岐鑫没有跟小孩子接触的经验，更没有对喝醉酒后的人撒娇的经验，但也知道此时此刻付锦暄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能顺毛来，“好好，皇上，臣妾瞧着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明日再讨论这个问题，今日且先早早睡下？”
　　付锦暄直起身子，眼神中带着迷茫，“睡、睡下？”
　　周岐鑫赶忙点头，“是啊，这时日也不早了，皇上明日不是还要早起上朝吗？”
　　“上朝……”
　　“对啊，皇上若是不早睡，明日定会头痛。”
　　一说到头痛，付锦暄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拉着周岐鑫的手道：“爱妃，朕的头好痛……”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周岐鑫的手往自己头上拽，意思是让周岐鑫给他揉揉头，缓解疼痛，周岐鑫无法，只好给他轻轻的揉着，他极少靠近的瞧过皇帝，之前就知道皇帝长得好，近看就更加发觉如此，付锦暄闭着眼睛，享受着周岐鑫给他的按摩，偶尔有些痛的时候，睫毛都跟着微微颤抖，周岐鑫看的有些发愣，不知不觉间就把手轻轻的触在睫毛上，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被皇帝抓住。
　　“爱妃，朕喜欢你。”这算不上多深情的告白，可这是从帝王的嘴里说出来的，尤其是在这种醉酒的情况下。周岐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付锦暄拉低了身子，双唇触碰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傻了起来，竟也忘记要推开付锦暄。不过他就算回过味来也知道，皇帝不是他随便就能推的人。
　　付锦暄的吻霸道且没有技巧，几次牙齿都磕到周岐鑫的嘴唇，所以他不得不张开嘴，以免自己的嘴唇再受到伤害。付锦暄就像是得了特赦令，舌头席卷他的口腔，像是要把每一处都占为己有，做上属于他的记号。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岐鑫觉得自己的唇都有些麻木，皇帝才终于舍得放开他。他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想着怎么的皇帝也该睡觉了吧，折腾这么久，又在醉酒的情况之下。谁知原本是躺着的皇帝，忽然起身，将他反身压在身下，“爱妃，时候不早了……”
　　周岐鑫有种不好的预感，脑子里开始反复循环播放他曾上过的“重头戏”的课，虽没有实际训练，但画册上却有各种各样的图。
　　而且……那画册上还有有关龙阳之好的，虽嬷嬷没提及过，但他无聊的时候却翻看过，给他吓了一跳。这宫中的龙阳秘闻倒也提过一二，一想起那图上的姿势，周岐鑫感觉自己的心就沉了半截，万一……万一这皇帝真好这口，发现他是个男的之后也要如此该怎么办呢！他可是个直男、直男、直男！
　　“哈哈……”他尴尬的笑笑，“就是呢，时候不早了，皇上早些歇息吧。”
　　“近日总有大臣在朝堂上与朕提及子嗣之事，朕不喜欢别人，只喜欢爱妃，所以爱妃要努努力，为朕诞下皇子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解周岐鑫衣服上系着的扣，周岐鑫死死按住，“臣妾，臣妾今日，身体不适……”
　　付锦暄的眼中带着迷茫，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周岐鑫趁机将付锦暄推到一边，只是他自己只能挤在床内，想要下去必须要经过付锦暄。
　　“爱妃哪里身体不适？朕去叫刘公公为爱妃请来御医……不，朕亲自去。”他说着就要翻身下床。
　　周岐鑫赶忙拉住他，“不必了皇上，臣妾只需睡一觉就好了。不劳烦皇上了。”
　　付锦暄忽然将他揽在怀里，声音有些低沉，“爱妃若是身体不适一定要告诉朕，朕当初如何也唤不醒母后，朕不想再见到爱妃也如此……朕在这宫中，没有其他人了……”
　　联想皇帝的身世，周岐鑫于心不忍，轻轻拍了拍皇帝的后背，“好，若是臣妾哪里不适，一定会告诉皇上，臣妾不会……”可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转了回去，他没办法给皇帝一个多么准确的承诺，他不属于这里，也不愿意属于这里。他是要走的，又怎么能给皇帝再多的期待呢？
　　“皇上今后一定不会孤寂的。”只是这份温暖，不一定来源于他。
　　皇帝的心里一定是不安的，他一整晚的都紧紧的拉着周岐鑫的手不放。也不知半夜里究竟是谁先靠近的谁，两人紧紧相拥而眠。
　　天色微亮，付锦暄听着耳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睁开眼睛，醉意已然退去，亦或者，他压根就没醉。
　　他悄悄起身，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他的心里竟生出一种不舍的情愫来，他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人，心中纠结不已，他到底应该怎么样来对待这个人呢？
　　最终却还是狠了狠眼神，离开这里。

　　周岐鑫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天色大亮，他知道皇帝已经去上早朝了。如此也好，昨晚的事情都有些过于荒唐，他明白的，即使皇帝和平日差不多，可他对自己还是心生戒备的，像昨日那样的情况，应当只会在宿醉时才会出现。
　　他就是觉得当皇上挺累的，即使是枕边人也要防范着，他并不想成为一个苦苦在深宫中等着皇帝来宠幸的妃子。他拍拍自己的脸，这种想象根本是不存在的。
　　芳杏轻轻敲了敲门，“娘娘，您醒了吗？”
　　“进来吧。”
　　芳杏知道周岐鑫的习惯，每日来给他梳妆打扮的只有芳杏自己，周岐鑫见芳杏脸色不太好，于是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芳杏连忙摇摇头，“没有，让娘娘担心了。”
　　“那就好，若你病了就该去休息。可若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在这宫中就孤立无援了。”周岐鑫左右打量着镜子里这个过于陌生的人，想想就觉得荒唐，自己竟然在给皇上当妃子。
　　尤其是那丞相喝下那杯酒竟也无事，季羽是不是在耍他？那他又到底是谁呢？为何会出现在秀女宫呢？
　　他这头满腹心事，芳杏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明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周岐鑫，可终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娘娘。”芳杏轻声开口。
　　周岐鑫这会心里头正乱着呢，没大听得清，就仿佛听到芳杏在叫他，于是应道：“嗯？叫我吗？怎么了？”
　　或许是周岐鑫独特的声线让芳杏清醒过来，她摇摇头，道：“今日娘娘去给太后请安，必定会被询问昨夜的情况，娘娘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周岐鑫一听又苦了脸，他自己心底无数个疑问还没解开呢，这会儿子还要去应付太后，也不知昨日皇帝是抽什么风，偏生要来他这月仙宫。
　　在芳杏的精心装扮下，周岐鑫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的倦意，反倒是满面红光精神着呢，太后见了忙拉他坐下，即使是宠臣的孙女也被他比了下去，太后一副慈母样，对周岐鑫道：“从前哀家一直担忧暄儿忙于朝政，倒也不是多在乎孙儿，只是想着哀家老了，暄儿身边连个伴着的人都没有……”
　　太后说着还掉落几滴眼泪，周岐鑫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平时注重保养，若是不仔细瞧，在她的脸上甚至连细纹都看不到，听到她说她老了之后的事情，周岐鑫总觉得那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母后莫要担忧，皇上怎会缺少陪伴呢。有您在他身边，想必就是最大的安慰吧。臣妾听说当年，皇上生母早逝，若是没有母后照顾多年，怎会培养出一代君王呢？”
　　周岐鑫对于过去他们之间的故事并不太了解，可那日见到彦亲王也能瞧出，太后自然是更喜爱自己的亲儿，那至于为何皇帝能够登基，这背后也自然少不了故事。
　　太后手上一僵，她有些摸不准周岐鑫，但在后宫也算是摸爬滚打多年，很快就笑了起来，“难怪皇帝喜爱你，这张小嘴倒是能说。也罢，哀家终究没办法陪着皇帝一辈子，能有你在身边，哀家也就放心了。”
　　这话原本也没什么，怪就怪在，昨晚上那一夜奇妙的相处，现在又被太后加上“一辈子”这种暧昧的字眼，让他不禁心跳加速起来，然后大脑就开始自动回放昨日亲吻的场景。
　　太后见他脸红，便抓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哀家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可若是沉浸于此，便难当大任。你可莫要因为眼前的一些小恩惠，便忘乎所以了。”
　　周岐鑫微微皱眉，不太明白太后话中的意思，小恩惠？是让他不要超过皇贵妃吗？周岐鑫扭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晋凌玲。
　　忽然想起，她也是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