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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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惯会装可怜的老东西！别以为是个哑巴，大爷就饶了你。竟然敢用兑了水的酒糊弄大爷，今天有你好看！”
五大三粗的汉子，抡起的臂膀有碗口粗，嘴里骂骂咧咧。一看就不好惹。
原本有心劝慰两句的热心人也都在这慑人的威势下静默不语。
赵老头心知今天凶多吉少，索性闭上了双眼，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希望这位客人出了气，不要再找他的麻烦。
“咔”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
赵老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整个人就如同周围被按了暂停键的人群一样呆住了。
那气势汹汹，嚣张跋扈的壮汉正捂着臂膀龇牙咧嘴。看他那皱成一团的表情，显然是他不能承受的力道。
“滚！”
沈曼不屑于跟这样的酒鬼多说一个字。即便是酒有问题，也该按理赔偿。哪有一上来就要动手的道理。何况还是跟一位毫无战斗力的老人耀武扬威。
壮汉被沈曼的冷厉眼神一瞪，赶紧捂着胳膊飞奔而走，唯恐走的慢了，另一只胳膊也保不住了。
震惊过后，赵老爹赶紧快步上前，围着沈曼转了个圈，仔细查探可有受伤之处。瞧着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熟练的用手比划起来。
“下次可不能冲动了。怎么突然回来了？”沈曼脑子里自动翻译了赵老头的疑问。
什么也没说，拉了赵老爹径直进了屋。她可没兴趣再被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进了屋，下意识的就用手比划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跟赵老爹交流毫无障碍。兴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便换了里子，依旧是有些记忆的。
赵老爹“听”了沈曼的讲述，顿时气得站都站不稳。还是沈曼扶着才没倒下去。待稍稍站定，便长叹数声，哽咽不已。红通的双眼，竟是要瞪出血来似的。随手拿了个器物就要出去拼命。
这赵老爹果然疼爱女儿，不顾实力悬殊，姑娘受了委屈那是一定要讨回来的。更何况是这样伤天害理的勾当！即使是豁出老命也要讨个公道。
沈曼赶紧抚了抚老人的心口，一边抚一边告诉他，自己有办法证明清白，必要让陷害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自己当初是猪油蒙了心，以后一定擦亮眼睛，远离渣男。不让老父操心。
赵瑜娘虽非赵老爹亲生，却是当女儿一样养大。朱柏彦将赵瑜娘沉塘之后，也并没有放过他。待花言巧语将酒肆变卖之后，便以发现赵瑜娘的下落为由，将赵老爹引到山林，推下猎人布置的陷阱。赵老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活活饿死在陷阱中。被人发现时已是一堆白骨。
哑巴爹含辛茹苦，操劳一生却没有安享晚年。原身特意提出让她尽孝，也是想弥补遗憾。
赵老爹心疼女儿遇人不淑，又恨自己当初意志不坚定松了口。但女儿毫发无损站在眼前，比什么都重要。看女儿态度坚决，他也不再坚持。只是告诉沈曼，让她不用有任何顾忌。铁了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当朱族长看到全副武装的衙役登门时，很是惊讶了一番。毕竟朱家在本地声名不显，也就是朱柏彦中了秀才后，才有了一点存在感。
虽刻意打点了一番，几位差爷却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什么口风都没漏，只说是即刻前往府衙，协助调查。
朱族长心里摸不着底，索性叫了几个族里的青壮年一起前往。
大堂上，李贵的亲笔供词一出，铁证如山。坐实了朱柏彦的杀妻之罪。
几位宗族也是百口莫辩，一人罚了二十大板，外加整整一年收成的罚金。
朱柏彦则被判秋后问斩，等待刑部复核后便问斩。
当听到判词的那一刻，朱柏彦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他可是杏林镇三十年一遇的秀才。
他二十岁。以后还会考举人，甚至高中皇榜。
他的大好前途还在等着他！怎么可以判他秋后问斩！
“我不！”
“大人！我是冤枉的！是这个娼，妇害我！”
他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想要站起来却双手被衙役按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贱人，简直愚不可及！若没有我当家立事，你一个女子怎么立足？”
一双眼睛像是猝了毒似的，恨恨得瞪着沈曼，像是想要吃了她。
沈曼理了理被风吹皱的裙摆，这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早已没了任何读书人颜面的朱柏彦，眼神中无波无澜，仿佛看的是什么死物一般。
朱柏彦何曾被她这样无视过，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起来。
“你这个小娼，妇，诬蔑亲夫，不过是我用过的破鞋，还以为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之前的假斯文现在是半分不剩了，关系到卿卿性命，索性撕破脸，大声呼喝起来。语言粗俗下流的叫人难以置信这真是一位读书人。
围观的人群也交头接耳，没想到这朱秀才竟是这样的人！看着仪表堂堂，也有些文墨，竟然如此歹毒心肠。奸计被戳穿之后又是如此撒泼耍横，真是好不要脸！
“公堂上岂容你放肆！来人，掌嘴二十！”
县太爷一声令下，公堂便传来了巴掌拍拍作响的声音。
很快朱柏彦的嘴角便红肿了起来。他平时不事生产，只管读书，刚刚也是死鸭子嘴硬。
这二十巴掌下来，脸上的刺痛倒是提醒了他。现在不是得罪县令的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可不能就在堂上丢了性命。
刚刚是他一时气急失了分寸，没想到赵瑜娘一向言听计从，温柔可人。这一次竟敢闹到公堂之上。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想着叫骂一番她就胆怯撤诉了。
毕竟他们还是夫妻，他如果没了，她一个寡妇担着害死亲夫的名声，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她不过就是想让自己认错回心转意罢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赵瑜娘撤回状纸即可。民不告官不究，他忍一时也没什么大不了。
现下，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留得有命在，不怕没有翻身的机会。更何况、、、、、、
一想通这关节，他立马调转身子，朝着沈曼站的地方。砰砰砰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每一下都用了不小的力气，隐隐的竟有血丝浸了出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