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第 35 章 ...
-
顾临本想抢着答，拿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还是递给了蒋绪昌。
顾临用口型对蒋绪昌说：“还是你来吧。”
蒋绪昌接过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中间，安风只打断了一次，问道：“小蒋，是你谈恋爱了吗？”
蒋绪昌想的是小胖和荔非，下意识答道：“不是我的事儿，是我一哥们儿。”话出口后才觉得不太对，回头瞧见夏杨俩大眼直瞅他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壳儿，半真半假哄了句：“这样，行了吧？”
夏杨冲蒋绪昌做了个鬼脸，没放在心上。
安风只道是蒋绪昌是对她说的，以为他因为自己打听他的私事儿不耐烦，呵呵笑道：“行行~”
蒋绪昌知道安风误会了，但也懒得解释。
等蒋绪昌讲完，安风才再次开口：“所以…你们是缺一个特别的，能引起所有学生共鸣的词…”
蒋绪昌点头：“对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gender segregation！”
“什么？”蒋绪昌一时没反应过来。
“性别隔离。”安风说，“比如，职场的性别隔离通常是指通过一些隐性的方法，禁止女性从事一些高端职业，比如律师，同时鼓励女性从事一些照顾性职业，比如护士。”
“性别隔离。”蒋绪昌重复了一遍，忽的两眼放光，“这个词好，原本我们这个年龄谈情情爱爱就有点顾忌，从性别隔离的角度来讲，即可以模糊恋爱这个敏感话题，又可以把问题升华。从单纯的恋爱，上升到异性关系相处。”
“是啊！”顾临帮腔，“在学校里只要一男生和一女生单独在一起，老师就精神紧张，脑子里拉警报。”
“对对。”大吴跟着点头，“异性之间就不配有友情了吗？老大和安风姐就是！”
话音刚落，大吴就收到顾临的一计眼刀，跟着屁股上还挨了一脚，大吴捂着嘴闷闷叫了一声。
安风听到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倒是小胖很激动，跟着道：“就是！只要一男一女在一起，还没干什么呢，老师就炸毛！同性搂搂抱抱就没人管，好像同性之间不配拥有友情之外的感情一样！”
蒋绪昌的眼神慢慢滑到小胖脸上，同时看向小胖的还有夏杨。四道目光聚集在小胖圆墩墩的脸上，看得他老大不自在的。
蒋绪昌下巴一扬：“你，几个意思？”
也不知道怎么的，小胖一对上蒋绪昌就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说友情之外…外的关系…也可以是…是亲…亲情…”
夏杨脑袋一歪：“比如？”
小胖的眼睛磕巴两下，血气上涌，脑子一抽：“父子！”
话一出口，小胖就想扇自己巴掌，父什么子啊！他明明可以说兄弟的！
蒋绪昌也不客气，借坡“上”驴，从后面勾住夏杨肩膀，手指在他的尖下巴上一划，说道：“叫爸爸！”
夏杨小鼻子一皱：“叫你个粑粑！”
“好啊，我看你要造反！”
蒋绪昌把手机往顾临怀里一塞，就去逗弄夏杨。他知道夏杨怕痒，就去挠他痒痒。蒋绪昌比夏杨高出太多，手轻轻一揽，就把人控制在自己怀里，夏杨往左边躲，左腰就遭殃，右边躲也是同理，往后就会靠在蒋绪昌胸口，往前的话蒋绪昌就挠他肚子。
最后，夏杨只能原地在蒋绪昌怀里转圈圈，不住讨饶：“我错了，我错啦！亲情关系，是亲情关系！哈哈哈~”
蒋绪昌停下手，又道：“来，叫爸爸！”
夏杨吐了吐舌头，换了个词儿：“哥哥~”
夏杨声音脆生生的，像熟透的西瓜被磕了一刀，瓜缝一直裂到了水红的瓜心儿，透着清凉的甜意。
蒋绪昌手指谈了下夏杨的脑壳儿，不依不饶地说：“不是这个。”
夏杨跟着杠上了，又叫了声：“哥哥！”
那一瞬间，蒋绪昌特别想做些什么，就像切开西瓜，会忍不住用勺子把中间那块嘴甜的挖走一样。
“蒋绪昌！”安风突然有些不合时宜地叫了一他一声，叫完，似乎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这一句是被别人逼着叫的。
“嗯？”蒋绪昌回过神来。
安风这才接着道：“我是说…你们觉得这个讲法可以？”
“可以，就这么定了。”蒋绪昌隔着老远冲手机喊话，“时间不早了，安风姐，早点睡！”
这通电话本来就打得晚，蒋绪昌解释得又仔细，安风那边已经是深夜了，但似乎她并不急着挂电话，甚至急急地叫了好几声“小蒋”。
“蒋少去吃饭了。”顾临解释道。
“一个人吗？”觉察出自己有些失言，安风立刻补充道：“好像那个小男生的声音也听不见了，他也走了吗？”
顾临看着蒋绪昌揽着夏杨的肩膀，拖着他离开的背影，顿了顿道：“没有，蒋少和方修两人一起走了。”
小胖和大吴还是第一次见顾临当着安风姐的面撒谎，眼睛立刻不解地瞪了起来。顾临冲他俩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戳穿。
小胖对上自家老大，智商明显搞了很多，顿时戏精上身，搂住大吴说：“小杨杨，我饿了，我们也去吃饭吧！”
大吴和小胖认识这么久，虽然成天互怼，但是只要一致对外，绝对默契十足。他也搂住小胖，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故意重重地迈开步子离开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顾临。忽然的沉静，仿佛像条带子缠住他的脖子，一开口，声音都涩得很。
“安风姐…”
安风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先挂了。”
“嗯。”顾临望着逐渐黑屏的手机，一言不发。
-
安风在美国学的是国际关系，还有传媒的二专，在构造概念，操纵舆论方面可谓是行家，加上蒋绪昌鼓动人心的笔杆子，很快写出一篇针对校方的檄文，题目是“你究竟是惧怕爱情，还是制造性别隔离”。
蒋绪昌用十问十答的形式，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顾临发挥电脑优势，设计排版，制成传单。一个上午，A中所有学生人手一张，不少老师都看过了，在办公室里热烈讨论。
语文老师激动不已，说蒋绪昌是当代文才，英语老师赞他中英贯通，政治老师则怒骂学生瞎搞，数学老师不停地摇头，连连道：“作业布置少了。”说完，从橱柜里拿出两套卷子，抱着就去了教室。
只有生理老师默默放下传单，把ppt里有关中国人口老龄化部分通通删掉，改成“生命大和谐之十大注意事项”。
为了趁热打铁，下午一放学，蒋绪昌顾临他们就去了讨论室，接着商量仲裁庭那天如何发言辩论。
仲裁庭肯定轮不上夏杨上场，但他乐得帮蒋绪昌他们跑跑腿，买瓶水或打印点东西。蒋绪昌亦或顾临都大方得很，一毛钱的打印，会直接给一百元的大钞，之后也不会问他要找零。
只有大吴丫的不上道，每次给的钱都几乎正正好，只有一次找了五毛，之后还问夏杨要了去。夏杨知道大吴不差钱，他就是闲得蛋疼，跟他杠着玩儿。
这天顾临打发夏杨去买水，他提着一袋子矿泉水从小卖部离开，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
夏杨指着小卖部大爷身后的货架问：“那个是巧克力吗？”
大爷回头看了一眼：“对，你要哪个？”
夏杨咽了咽口水，眸子在货架上一一扫过，指着最小的那块：“就这个吧！”
夏杨选择巧克力也就一节拇指大小，大爷胳膊一抬，抓了一把放在柜台上。
巧克力就是钱啊，在夏杨眼里是割他肉的小刀！
“太多了！”夏杨赶紧摇手，“我就要一块！”
大爷讶异地看向夏杨：“就一块？”上下打量了下夏杨的小身板，“你不会也减肥？”
囊中羞涩是实情，但讲出来，仍有些不好意思。夏杨见过杨依宜那样的女生为了保持身材，连吃块鸡肉，都要把鸡皮撕下来扔到一边。他顺着大爷的话，连忙道：“对对，我减肥。”
大爷眼皮抽动，心里想着这群有钱的少爷小姐们真是“与众不同”，穷人算钱，富人算卡路里，都掰着花。
大爷有些不耐烦，把两块糖往夏杨那儿一推：“两个起卖。”
两个就两个吧，夏杨赶紧交了钱，反正顾临给的钱还有多。
还没走进讨论室，夏杨就听见蒋绪昌和顾临争执的声音。顾临非要以性别隔离作为主要论点进行一辩，蒋绪昌则持反对意见，归根结底，论题是恋爱，而不是性别隔离。他们可以用性别隔离作为抓人眼球的舆论突破口，但把他作为主要论点，等于把弱点直接暴露给对手。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顾临是彻底与蒋绪昌怼上了，一定不依不饶地要按照“性别隔离”的提法来。
蒋绪昌跟顾临争了很久，他大概也看出来，两人争论的关键无关于论点，而是关乎于某个人。
顾临说什么都不肯退让，争论许久都未有结果，蒋绪昌先止住口，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到蒋绪昌沉默了，顾临也跟着住了嘴，只是两手往胸前一抱，防御的姿势很明显。
大吴和小胖互相看看，两人一起默契地离开了讨论桌。
不过，两人在经过夏杨身边的时候，夏杨听见大吴义愤填膺地说：“老大这么坚持，肯定是为了安风！这女的真是…”
小胖安抚道：“算了，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大家表示歉意，由于工作原因，我目前的生活基本上和休息二字say goodbye了。写作是我的爱好和人生理想，但科研是我的承诺和责任。我目前的计划是周更，把坑填完，之后如果没有接近完成的存稿，也不会再随意开坑了。非常感谢支持到现在的读者，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陪伴！惭愧之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