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君亦后》元谷沨

9、第 9 章

　　“娘娘，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能跟她们寒暄。”

　　凤邵不懂，皇后身为后宫之首，难道不该这样？他也是怕给苏月折了面子才去与她们说话的，他可不想成为苏月这些日子，将她贤德的名声给败坏了。

　　禄滢撅嘴，替苏月生气道，“娘娘是不是忘记外面的流言了，娘娘五年无子成了众所周知的事，似乎谁都能拿这件事说事，那贤妃娘娘如今风头正盛，所有人都言称，日后贤妃娘娘必将取代娘娘的位子，还有那夏灵夏昭仪，沈淑媛等人，早就靠在贤妃身边，成为一派，平日里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还有您是不是忘记太后娘娘说的话，日后让您见到贤妃躲着走的事？”

　　凤邵怔楞，好似听见什么了不得的事，躲着走，谁？苏月，苏月贵为皇后，凭什么躲着妃嫔走。

　　“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禄滢蹙眉。

　　“贤妃要被立后的事，还有太后怎么说让本宫躲着贤妃走的，另外我以前很受气？太后总来找我麻烦？”自打变成了苏月，他好像发现很多不知情的事。

　　禄滢蹙眉，一时间误会了凤邵的意思，死死的咬住嘴唇，眼圈红红的盯着凤邵，情绪激动道，“娘娘，你到底怎么了？这些天，奴婢就觉得您怪怪的，平日里那些妃子小打小闹的气您，您不在意也就罢了，太后对您的事，您怎么能都忘了呢。”禄滢气的眼泪掉了下来，转身直接跑开。

　　凤邵愣了愣，一头的雾水，这丫头疯了不成，敢跟苏月这般叫喊，都怪苏月平日管理疏松，尤其对这丫头骄纵，来不来闹个小性子，他还没问完话呢，她跑了，让他问谁去。

　　“真是没规矩，要是阿宝敢这样对他，非让他刷一个月恭桶不可。”

　　“阿嚏……。”

　　阿宝手里挽着拂尘，站在上书房内书案旁，身后便是窗户，那小风一阵阵吹进，整个人后背凉飕飕的。

　　苏月批阅奏折，听见阿宝打着喷嚏，淡淡一笑，“若是凉着了，赶紧下去弄碗药喝喝，别拖着。”

　　阿宝颔首，“奴才没事，奴才身子板皮实着呢。”

　　苏月轻笑，阿宝自幼跟在凤邵身边，可以形容成是凤邵的影子，年纪虽然不大，做事周全稳妥，若是拿他与禄滢相比，十个禄滢都比不上一个阿宝，偏得阿宝在禄滢嘴里，是个胖胖的，笨笨的存在。

　　“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好生歇着，朕可不想看见你因病难受的模样。”

　　阿宝愣了愣，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皇上从来没有这般关切的跟他说，累了就休息，病了就吃药，平时都是动不动就拿刷恭桶吓唬他……他……原来皇上他打心底是在乎自己的。

　　一滴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手背上，阿宝一惊，立即举起袖子将眼泪擦掉。

　　听见隐隐抽泣声，苏月察觉不对劲，抬起头见阿宝背着身抹眼泪。

　　“你怎么了？”苏月起身走到阿宝跟前，“可是哪里不舒服？”苏月如常一般伸出手试探阿宝额头是否发热。

　　阿宝吓的一个激灵，立即跪在地上。

　　“皇上，奴才没事，奴才只是太感动了，奴才出身卑微，是个微不足道的人，还能让皇上打心眼里惦记着，奴才……奴才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

　　见阿宝的举动，苏月愕然的张大嘴吧，一时间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苏月，而是凤邵。

　　禄滢自幼跟着她，虽说禄滢是她贴身婢女，可俩人一起长大的情谊，她从不将她当奴婢看，平日里对她多有纵容，关切几句到也是常事，一时间忘记了凤邵是九五之尊，突然关切奴才举动确实让人匪夷。

　　“咳咳，起来吧，多大点事，朕不过是怕你病了，将病气传染给朕罢了，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难看死了。”苏月转身坐回龙椅上，轻轻吐气，若不是身子是凤邵的，她还真装不住。

　　“皇后娘娘到。”

　　门外小宫人宣，苏月抬眸，心下一惊，心里暗自激动定是凤邵找到换回的法子，语气略微急切道，“阿宝快去开门。”

　　凤邵被迎进来，瞧见阿宝双眼通红，心下纳闷，今儿这是怎么了，刚禄滢哭着走，这会让阿宝又红着眼，都要造反吗。

　　“都退下，本宫要与皇上单独叙话。”

　　阿宝抬眸看了一眼苏月，苏月立即颔首，见状阿宝挥手示意屋内所有人通通退了出去。

　　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凤邵才能放松恢复本性，双手举起伸了一下，两手臂的袖子直接撸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手臂。

　　走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晃动晃动脖子，语气戏谑道，“这小子，我说的话是越来越不上心，没来的还得看你眼色，等咱们还回来的，看我不收拾他。”

　　苏月坐在一旁，“你收拾他做什么，他看我还不是等于看你，要说也该说是我这皇后没本事，说句话都得征得你的同意。

　　凤邵想了想，确实啊。

　　“怎么样？有办法没有。”苏月一脸认真的问道。

　　“渴……。”凤邵指着喉咙。

　　苏月转身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什么时候能换回来？那惠仁大师可有说什么原因导致咱俩互换的。”

　　凤邵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哈，渴死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朕一口水都没喝过，禄滢那丫头伺候的不细致，也就你拿她当宝。”

　　“怎么样？”苏月目光急切想知道答案。

　　“饿了……。”

　　“凤邵……。”一声怒吼从房中溢出。

　　门外阿宝愣了一下，皇上怎么了，怎么这么凶的喊自己的名讳。

　　“唔……。”凤邵捂住苏月的嘴，“你喊什么？”

　　苏月用力将人推开，语气恨恨道，“谁让你卖关子的，到底怎么才能让咱们换回来，赶紧说。”

　　凤邵眯了眯眼，一个一个的胆子是越发大了，想他堂堂的一国皇帝，如今沦落成女人也就算了，还得看媳妇脸色，媳妇婢女脸色，都冲他大呼小叫的。

　　“大师说了，要想换回来，还得……。”瞧见苏月认真的模样，凤邵眼眸一转，嘴角突然勾了一下，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苏月附耳过来。

　　苏月俯身过去，侧过头。

　　“大师说……。”

　　“什么……。”苏月脸颊一红，“你说的是真……真的。”

　　“当然，人家可是青山寺主持，有修为的，还能说谎。”

　　“可是，我现在这个模样，怎么能……。”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到时看我的就行。”

　　凤邵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惠仁大师的本意顺其自然，他却不能跟苏月明说，怎么都要寻个法子敷衍一下。

　　这以女子之身同房，他还没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