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君亦后》元谷沨

11、第 11 章

　　“她真这么说。”

　　“奴婢听得斟真的，确实这么说的，而且可大声了，完全不顾皇后体面，当众喊出来的。”张嬷嬷贼兮兮的跟着太后打小报告。

　　惠太后面色一沉，带着护甲的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放肆，吹枕边风，亏她一个皇后说出的话，来人，派人去正阳宫请皇上过来。”

　　“是，老奴这就去。”

　　“等等，去庆云宫，把贤妃也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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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阳宫内。

　　“皇上，今晚上的膳食是在正阳宫用，还是去嫔妃那……。”

　　“不用准备了，朕打算与皇后共用晚膳。”

　　阿宝颔首，“是。”随手挥了挥，示意一旁的小宫人退了下去。

　　苏月伏在书案前，将最后一个折子批好，轻轻的在上面吹了吹，随后将折子合上与其他批好的折子放在一起。

　　桌子上还剩下一些她处理不了，需要凤邵亲自批阅的。

　　完成一系列工作，伸了个懒腰，整个身子像后靠着，静静的看着这天花板，今天在这算是坐了一小天，看着零碎的折子一个接着一个，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越是在这龙椅上坐的久了，越发发现凤邵真的很不容易，明明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却要与那些心思诡异的众臣周旋，一个人要与那么多人一起玩心眼，还要用心思将其压住真的很累。

　　“皇上，您累了，上软榻上休息会儿，奴才让宫人给您捏捏，松松筋骨。”

　　苏月抬眸，“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不必了，准备一下，朕要去凤栖宫。”苏月站起身，想起中午凤邵与她说的话，脸色微微一热，有些不自在。

　　咳咳……。“这些折子也都拿着。”

　　“哎。”最近皇上总是带着折子去皇后那，时间久了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忙乎一天一身的臭汗，苏月瞧了瞧自己，不需要沐浴了，反正凤栖宫又不是没水。

　　刚走出正阳宫，太后寝宫张嬷嬷见状立即迎了上来。

　　“老奴叩见皇上。”

　　苏月怔楞，“你……。”认出眼前人的身份，苏月厌恶的蹙了蹙眉。

　　“张嬷嬷，你不在太后身边伺候着，来这做什么？”以往她去太后那里请安，最讨厌的人除了太后，便是这位自诩跟着太后已久，感情不同于他人的张嬷嬷。

　　张嬷嬷舔着脸笑，“回皇上，老奴是奉了太后口谕，请皇上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这个时候，太后叫她做什么？

　　“知道了。”

　　“阿宝。”

　　“奴才在。”

　　“你过来。”阿宝附耳过来，苏月在其耳边耳语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转身看向张嬷嬷，“走吧。”

　　“是。”张嬷嬷前面带路，苏月坐上肩舆，心里头隐隐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过还好，她现在是凤邵，不是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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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宫中。

　　凤邵早早的沐好浴候着，身上擦着苏月特爱的香露，身上穿着轻薄白纱，一头长发顺下，因饮了一些酒，脸颊微红。

　　凤邵很喜欢这样的苏月，只是这丫头平日本分惯了，从来不让他这样折腾，这下可好，这身躯体归他所有，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都按照他的喜好进行着。

　　“阿宝，你怎么就你自己，皇上人呢？”　门外传来禄滢的声音。

　　凤邵精神一下，坐起身静静听着。

　　“好姐姐，皇上暂时被太后唤了去，怕是晚一些才来，这不皇上特意让我来告诉一声，以免娘娘等的急了，还有这是皇上让我先给娘娘送来的。”

　　禄滢接过盒子，最近皇上每次来都带着这盒子，也不晓得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知道了。”

　　凤邵将床帘拉来，下床穿上鞋子。

　　待禄滢进门，凤邵直接问道，“皇上呢？阿宝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皇上让太后劫走了？”

　　“娘娘，您……。”禄滢服侍凤邵沐浴后，便一直守在外面并没有进来，眼下瞧见凤邵穿着打扮，不免愣了下。

　　察觉自身衣着不妥，凤邵白了禄滢一眼，少见多怪的丫头，“我什么我，你没见过美人出浴。”

　　禄滢抿唇，不是她没见过美人出浴，实在是娘娘最近的举止越发……自恋轻浮，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凤邵转身钻进床内，心里头有些气闷，好端端的母后叫她去做什么，平白的浪费这大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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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边。”

　　张嬷嬷一到永寿宫门，宫门内便宣喊出声。

　　屋子内，惠太后给坐在下首的贤妃使了个眼色。

　　“皇上进来后，你定要将人给本宫留住了。”

　　贤妃垂眸，点了点头。

　　苏月进门，瞧见贤妃在这，眉头不可察觉的蹙了蹙。

　　“儿臣见过母后。”

　　“臣妾叩见皇上。”

　　“免礼，这么晚了，贤妃怎么会在这？”

　　一旁惠太后笑盈盈出声道，“还不是怪我，今天突然不舒服，贤妃这孩子听闻后就急匆匆赶来了，倒是你，怎么也过来了，朝堂上的事是忙完了。”

　　苏月拢眉，下意识看向张嬷嬷。

　　哪知张嬷嬷突然跪倒在地，“太后恕罪，是老奴自作主张，将皇上请来的。”

　　太后脸色一变，“张嬷嬷，你怎么能这样做，咳咳……。”

　　“老奴实在没了法子所以才这样做，娘娘，您要怪就怪老奴吧。”

　　苏月不解的看着这主仆二人一言一语的。

　　一旁贤妃上前，“皇上，太后娘娘老毛病犯了，又不想请太医过来瞧一瞧，就这样一直忍着，张嬷嬷是不忍心才这样做的，您大人大量别怪她。”

　　苏月强忍着面上神色，心里冷笑，太后不舒服，还是老毛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次都没听说过，每次见太后都生龙活虎的。

　　“母后，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怎么可以，来人传太医。”

　　“不用了，皇上，母后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咳咳……母后真的没事。”

　　苏月静静的看着太后在那如病入膏肓似的，柔弱轻喘，不堪一击。

　　她不明白，太后这幅模样是做什么，难道是故意让凤邵看，没有理由的，凤邵一向敬重太后，从来没做过什么忤逆太后的事。

　　“娘娘，您要好好保重身子。”

　　一旁贤妃上前扶着太后，苏月瞧见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太后是故意生病，好让凤邵与贤妃待在一起？

　　苏月的坚持下，终究是叫来太医，给惠太后上下检查一番，最后诊断郁结所致，随后喝了药太后便睡下。

　　看着外面的时辰，忙乎了一晚上到了亥时。

　　“皇上，天色不早了，妾身陪您休息吧。”贤妃上前欲挽住苏月的手臂。

　　苏月轻轻一躲，“不必了，你回宫休息吧，朕要去皇后那，这个时候皇后怕是还在等着朕。”

　　贤妃愣了一下，随即敛下眸色。

　　“太后睡着前嘴里还念叨皇上，臣妾真怕半夜娘娘醒来看不见皇上会着急。”

　　苏月轻笑，若她真的是凤邵，孝顺太后定会在这住下，只可惜太后与贤妃的算盘打错了，她是苏月。

　　“不碍的。”苏月突然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贤妃的头发，轻声道，“你留在这照顾太后，朕放心。”

　　贤妃张了张嘴，还想继续劝解，哪知苏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贤妃咬了咬嘴唇，回头看向太后寝室内，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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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回到凤栖宫，当真是到了自己的地界上，心情一下子顺畅些。

　　“皇上。”阿宝一直在外等候，没想到皇上竟然回来这么晚。

　　“娘娘呢？”

　　“在里面。”里面的灯还是亮着，想到凤邵的话，这家伙怕是还在等她。

　　“弄些吃的过来，朕有些饿了。”

　　“已经备好了，奴才害怕打扰到皇后娘娘，在偏房备下的。”

　　苏月颔首，本来就累了一天，又无故折腾一晚上，肚子早就咕咕叫出了声。

　　下了轿撵，苏月直接去了偏房沐浴用膳，再回来的时候，见禄滢坐在外厅椅子上，手杵着脸颊昏昏欲睡。

　　阿宝见状想要将其唤醒，苏月摇了摇头，“在外候着，她若醒了，让她回房睡去。”

　　苏月踏入里间，屋内的灯虽然亮着，可床上的人已经传出匀称的呼吸声，可见凤邵这家伙并没有等她。

　　站在床边，自顾自的将衣服脱下，撩开床帘掀开被角，坐在床边准备脱鞋。

　　凤邵不是那种觉沉的人，被子被拉开那一瞬间，他便察觉，迷糊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的背影，呢喃道，“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苏月背对着凤邵，脱下鞋，将其摆放好，“太后不舒服，过去看了一下，你继续睡……吧。”苏月转身，准备躺进被子里，忽瞧见穿着轻纱的凤邵，神色一惊，随即房中发出一声尖叫，瞬间吵醒所有人。

　　“凤邵，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